祝清嘉的公關手段快狠准。
兩個小時後，薇溪諾的熱搜已經不復存在。評論區的風向也開始改變，不少老粉絲紛紛跳出來站隊薇溪諾，就美葆兒為粉絲髮言的短視頻提出各種的質疑。
其中一條評論刷新了點贊數量新高。
「說薇溪諾用劣質原材料的人有本事甩證據出來？沒證據在哪裡嗶嗶嗶，當網友都是煞筆？造謠是違法的，小心警察蜀黍抓你蹲大牢！」
聞笙看了留言的人名，嘉州趙靈兒，那不是祝清嘉的小號嗎？
想必她在家裡悶得慌，親自上陣開撕了。
「蘇葉總，這是那天鬧事母女的地址和聯繫方式。」店長把便簽紙遞過去。
蘇葉看了一眼，不禁皺起眉頭，「江州十中？她還是學生？」
「是的，看樣子很年輕。」店長對那個女孩記憶猶新，安安靜靜的不說話，全程任由她的母親爭辯、撒野，一句話也沒說。
「江州十中就在附近，兩個公交車站的距離，我們過去看看。」聞笙提議。
蘇葉有點為難，「貿然去學校找人，我擔心保安不讓進。」
「現在距離放學不到一個小時，我們先去學校門口等著。十中沒有提供住宿，大部分學生都會回家吃了飯再回去晚自習。」聞笙認得那個女孩，那天晚上跟在母親的身後一言不發。看得出來有點社恐，不善言辭，是學校里很容易被老師忽略、被同學欺負的那種女生。
同樣，這樣子的女生很容易被利用。
「行。」
江州十中在江州屬於中下游的學校，升學率不高，校風也相對比較懶散。
聞笙抵達學校門口的時候，還沒到放學的時間。
她在學校門口的咖啡店買了兩杯咖啡，坐在室外的位置等待放學。
那個女孩叫顧小安，是高二的學生。
「蘇葉總，我聽說薇溪諾最近的研發方向在透明質酸修護生物膜和敷料方向。如果那個皮膚受損的女孩需要修復肌膚，用你們的新產品效果會更好嗎？」聞笙隨口跟蘇葉聊起薇溪諾的新產品。
蘇葉抿了一口咖啡，侃侃而談，「透明質酸修復生物膜屬於醫用械字型大小產品，主要成分是大分子透明質酸鈉。其作用是修復、保濕，適用於面部激光、光子嫩膚等微創術後皮膚，對敏感性肌膚、皮炎、濕疹等因素造成的屏障受損皮膚有較好的護理效果。我看了網路上的那些照片，那個女孩的問題很可能是因為皮炎引起的，只要經過及時的處理，修復是沒問題的，當然配合我們的產品效果會更好。」
「如果沒有及時處理，會留永久疤痕嗎？」聞笙又問。
「留永久疤痕的機會很大，她的母親光顧著找店長鬧事，也不帶她去皮膚醫院治療，不就是害了女兒嗎？」蘇葉擰了擰眉毛。
聞笙真不敢相信有母親會不管女兒的死活，一根筋在討所謂的「說法」。她也不想把那個母親想得太壞，可是現實告訴她，人心叵測。
兩人聊了會兒，聞笙突然放下手中的杯子，壓低聲音對蘇葉說：「蘇葉總，我看到那個女孩了。」
尋著聞笙所指的方向看過去，蘇葉果然看到一個帶著口罩的女孩，垂著腦袋走出學校門口。她背著一個洗的泛白的帆布包，沒有扎頭髮，腳步匆匆準備過馬路。
「戴了口罩你也能認出來？」蘇葉微微一愣。
「我認得她那雙鞋子。」聞笙說完起身朝學校門口走去。
結果兩人還沒走近顧小安，突然衝過來幾個年輕女孩。為首的高個子拽住她的頭髮，強行往一旁的小巷扯過去。
蘇葉總愣住了，「她們在幹什麼？」
「如果沒猜錯，是校園霸靈。」聞笙盯著巷口的方向，目光沉了下來。
小巷裡沒什麼人，高個子女孩一手揪住顧小安的頭髮，把喝了一半的奶茶往她的身上潑過去。
「醜八怪——你怎麼還有臉來上學？瞧你這臉，嘖嘖，毀容了吧？」
顧小安被潑了一身濕，卻依然咬牙不敢吱聲。她的口罩被另外一個女孩扯掉，拚命用手捂臉，卻被高個子女孩一巴掌扇過去，瞬間腦袋嗡嗡響。
「讓你在老師面前告狀？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高個子女孩一把將人推到地上，威脅說。
顧小安搖了搖頭，眼淚簌簌而下，「不敢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住手！」聞笙走進小巷，快步上前擋在顧小安的面前。她比動手打人的女孩還要高出半頭，看著斯文端莊，往那裡一站氣場全開。
女孩們有點被嚇到了，紛紛往後退。
「阿姨，你少多管閑事！」高個子女孩一看就知道平日沒少欺負同學，態度囂張跋扈，壓根沒把聞笙放在眼裡。
聞笙把顧小安扶起來，冷淡說道，「年滿十六歲的未成年人犯故意傷害罪，同樣需要負刑事責任，可不是鬧著玩的。」
話落，女孩臉色大變，「你說什麼呢？我剛才就是跟顧小安玩玩——對不對，顧小安！」
顧小安臉色慘白，看了看女孩後，頭再次垂了下來，「對——對的，同學間開個玩笑！」
聞笙冷笑，「好，那我也去給你買一杯奶茶，扇她們一個巴掌當開個玩笑。」
「不，不需要了——」高個子女孩越看聞笙越覺得心虛，長這麼漂亮的姐姐說話咋就那麼凶呢？
看幾人就要離開，蘇葉上前攔了下來，「欺負完人就想走？道歉！」
「顧小安，對不起！」
「對不起！」
「對——對不起！」
「下次還敢欺負同學嗎？」聞笙冷冷地問道。
「不敢了！」幾人異口同聲說道。
在所有人再三保證之下，聞笙才放他們離開。隨後，她從包包里掏出手帕遞給顧小安，安撫道，「擦一下衣服。」
「謝——謝謝你。」顧小安抬起頭，待看清楚來人是聞笙後，眼底有一閃而過的驚訝。
但很快，她就猜到兩人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