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東窗事發,張繡的憤怒

正文卷

第148章 東窗事發,張繡的憤怒

曹操的舉動讓鄒氏渾身顫慄。

那回蕩在耳邊的話,更是直刺入骨。

鄒氏本就是小女人一個,被軍士帶來之時,心中便已然有些惶恐。

眼下的情景,又如何能容得她拒絕?

這功夫曹操已經伸手將其攬在了懷裡,耳邊又跟著傳來一句話。

「夫人一人久居,吾見之憐惜,不若此番隨吾返回帝都,日後跟著安享富貴,如何?」

鄒氏清楚,這話已經容不得她拒絕了。

張濟還活著的時候,她還能有所依靠。

張濟死後,她便成了寡居一人,而她和張濟的侄子張綉,雖然待她頗為恭敬。

但,彼此之間,終究還是親疏有別。

她無法倚靠張綉。

眼前曹操又威言相逼,她已然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鄒氏沒有猶豫太久,那雙顧盼生姿的眼神帶著一絲晶瑩閃爍。

抬起頭朝著曹操看了一眼。

「還請大人憐惜!」

聞言,曹操大喜,雙手一攬之下,便擁著對方往屋舍帳內走去。

是夜!

素帳之內,燈火通明,人影搖曳。

……

「先生,今日曹安民將軍帶著一婦人,去了司空大人屋舍之內。」

輜重營內。

曹安民帶人帶走鄒氏的時候,輜重營的探馬便第一時間將消息通知給了戲煜。

聽到這消息後,戲煜的眉頭不由的便往上挑了挑。

還是發生了嗎?

那被曹安民帶走的婦人,應該就是傳聞中的張綉嬸嬸鄒氏了吧!

現如今,老曹應該已經得手了吧!

戲煜嘆了口氣。

有些事情,終究還是沒躲過去。

該發生的終究是發生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等待什麼時候張繡得之這件事情了。

戲煜朝著趙雲和黃忠看了一眼。

隨即又朝著邊上的輜重營探馬吩咐到。

「接下來,不用盯著曹公那邊了,所有人都去盯著張綉那邊,對方若有異動,及時通知與我!」

如今身在此地,有了準備,戲煜倒也不急。

只是,曹操那邊顛鸞倒鳳,他卻要幫著收拾殘局。

這終究多少讓人有些不爽。

此番,要不給他老曹一個教訓,都對不起他辛辛苦苦一路上跑到宛城,盯著這些天的功夫。

這時候,邊上的趙雲和黃忠多少有些不解。

一個婦人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先生,這?」

黃忠有些疑惑,邊上的趙雲也多少不理解。

到了眼下著情況,戲煜倒也沒有隱瞞的,接下來的事情幾乎已經成了定局。

一旦張繡得知這件事情,必然會坐不住的。

他朝著兩人看了看,嘴角無奈的笑了一聲。

「爾等可知那婦人是誰?」

這話開口,趙雲、黃忠盡皆搖頭。

「那人是如今宛城張繡的嬸嬸,此前張濟的髮妻也!」

嗯?

這話說完,眼前的趙雲和黃忠,兩人同時間都跟著瞪大了眼睛。

似乎根本沒想到會有這般情況。

這!

這麼說的話,曹安民竟然將張繡的嬸嬸帶到曹司空的屋捨去了。

這能是幹什麼。

黃忠和趙雲一瞬間便明了了。

而這般情況,趙雲整個人臉色都跟著漲紅了。

「司空他,他……」

趙雲倒地是年輕,得知了這種事情後,心裡多少有些膈應,邊上的黃忠倒是老成的多了。

他倒沒有在意。

戲煜朝著趙雲點了點頭:「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將一個寡居之婦帶到屋子裡去,還能是做什麼,更何況,這婦人還長的極為美艷。

換做大多數人,或許都會按捺不住的吧!

如今曹操又志得意滿,再加上他這人的性子,他要是不做這種事情,才是意外呢!

「司空怎可以這樣!」

趙雲有些氣憤,像是才看清曹操的為人一般,多少有些不忿。

黃忠倒沒什麼感覺。

他都年過半百的人了,啥人沒見過。

戲煜朝著趙雲的肩膀拍了拍。

「子龍啊,這世上大多數的人,幾乎大多數的人,都是有缺點的。」

「那些連缺點都找不到的人,那或許能被稱之為聖人。」

「但天生是聖人的,太稀缺了!」

「縱觀古今,我心中能認定的人,或許也就只有道家的老子了!」

「但老子,我們也沒見過,他只是活在傳說中的!」

「而就算是儒家的孔子,身上也是有缺點的!」

「更何況,曹孟德呢!」

戲煜悠悠的說著,邊上的趙雲聽道這番話卻是有些愣神。

「先生在雲心中,便是幾乎沒缺點的!」

趙雲忍不住說了一句。

聽到這話,戲煜跟著搖了搖頭。

「子龍,你想岔了,你家先生我呀,也有缺點的!」

「我這個人啊,有些懶,不喜歡太多麻煩的事,這很讓我厭煩!」

「而且和曹公一樣,我也喜歡美女!」

「不過,我們還是有點區別的,他好人妻,我只是喜歡美好的事物!」

戲煜輕笑,轉頭看著趙雲。

對方似乎沒想到他這般直接,整個人一時間有些頓住了。

戲煜又開口。

「曹公這個人啊,雖然私德方面有些欠缺,性格方面也有些殺伐果訣,甚至於不計較得失。」

「但如今的天下,這樣的人,才能夠改變天下!」

頓了頓戲煜朝著趙雲笑了笑。

「當年的漢武皇帝!」

「爾等覺得他如何,是聖君否?」

「這自然是!」

這話趙雲兩人沒有絲毫猶豫便跟著點頭。

戲煜又笑了笑:「漢武能一改大漢對匈奴之局勢,靠的是什麼,或許有他的聖明決斷。」

「但這其中,文景二帝的休養生息與積累卻必不可少,有二帝的基礎,才有漢武窮兵默武之景象!」

「而縱使是如此漢武,晚年也做過不少昏庸之事!」

「這便是人之缺點!」

趙雲、黃忠聽到這話,多少有些明悟。

看兩人的反應,戲煜又跟著開口。

「昔日秦皇,橫掃六國,天下人皆言其為暴君,子龍覺得如何?」

趙雲有些愣神,不明白先生為何轉頭提起秦皇。

黃忠也有些好奇。

秦始皇他們自然清楚,正是因為對方橫徵暴斂,後面才有了漢高祖劉邦開創大漢。

始皇本紀里,對於就是妥妥的暴君,這是如今天下公認的。

「始皇是暴君啊!」

黃忠下意識回應,趙雲也沒有絲毫異議。

戲煜無奈搖頭。

「世人都說秦皇是暴君,如今的大漢士子,皆言始皇是暴君,但事實當真如此嗎?」

「嬴政有缺點,這是公認的,但那些士子卻為何不提他的功勞。」

「春秋戰國之時,腳下的這片地域之內,不知道有多少諸侯國。」

「幾百餘年的時間內,這些國家一直都在相互征伐,各國百姓幾乎連年生活在戰亂之中!」

「而是嬴政,是他結束了那諸侯國相互征伐的局面,才使得如今的地域,有大漢十三之州!」

「若無嬴政,如今的天下又是何等樣子?」

戲煜朝著兩人問了一句,趙雲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黃忠眉頭緊皺。

說到先秦戰國之時,當初的景象,似乎和現如今的天下局勢沒有太多的區別。

兩人多少已經反應了過來。

正是因為當初周天子失勢,才有了列國相互之崛起,才有了後面秦國一統天下的機會。

「子龍,伱們可知道周朝失勢,到秦國一統,這期間諸侯征伐有多少年?」

趙雲和黃忠愣神,一時間皆在心裡計算。

沒等兩人得出答案,戲煜便跟著開口了。

「五百餘年!」

「這五百餘年間,天下是何等的樣子!」

「而如今的大漢天下,又和那先秦之時,何其相像!」

「漢室頹危,大漢各州郡之諸侯皆以崛起!」

「這些諸侯心中,難倒就沒有其他的心思?」

「若這大漢天下,在經歷諸侯征伐五百餘年的時間,天下百姓如何?」

「你們想過嗎?」

戲煜靜靜的看著兩人。

趙雲這功夫已經徹底僵在了原地,黃忠也有些沉默。

兩人從未想過如此深遠的問題。

但這功夫,戲煜一翻話說下來,兩人卻多少能想像到那種景象。

五百年,多麼長啊!

要是大漢的諸侯格局持續五百年的話,這天下會變成什麼樣子。

兩人皆無法想像。

戲煜隔著大營抬頭往頭頂上看了看,像是能看到天際一般。

「他曹孟德比不了秦皇,但也是天下少有的英雄豪傑!」

「或許他做不到結束這亂世的格局,但他能將這五百年的時間,變的更少一些!」

「而這,便是最為關鍵的!」

「一些缺點,在天下面前,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或許這個時代的人,認為曹孟德是奸雄,但,數百年之後呢,數千年之後呢?」

「後世的評價,必然會誇讚於他!」

戲煜語氣悠悠。

這功夫趙雲突然抬眼將眼神落在了戲煜的身上。

「那先生呢?」

「若先生願意的話,能不能在這個時代,結束這亂世呢!」

這話說的突兀。

戲煜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邊上的黃忠這個時候神色也跟著變了,那雙有些渾濁的眼神里,像是閃著精光一樣。

戲煜有些出神。

換成他?

或許,大概,應該是可以吧。

他有些頓住了,良久之後又朝著趙雲和黃忠看了看。

突兀間,戲煜笑著擺了擺手。

「說什麼呢,你家先生我啊,最怕麻煩了!」

……

關於曹操的事情,戲煜直接便打住了,沒有在繼續和趙雲兩人討論。

這功夫,經過戲煜的一番話之後,趙雲和黃忠對於老曹的做法,倒也不是那般看不下去了。

如今老曹這事,兩人多少也明白了。

怪不得先生此前一直讓人盯著宛城的情況,原來先生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啊!

這就是見微知著吧!

先生早就預料到了。

兩人不由的朝著戲煜看了一眼,先生這般厲害,又有絕世之武力,才思更是層出不窮。

比起曹公來說,強的太多了。

這亂世的天下,或許換成先生來的話,一定是能夠改變的吧!

兩人的心思多少有些變幻。

只不過這功夫戲煜根本不清楚。

他倒也沒有在意。

眼下的情況,曹操那邊的事情已經開始了,現如今就等著張綉有所察覺。

這事情,都不需要他去提醒。

老曹那般明目張胆的搞,根本隱瞞不了多長時間,只等到張綉那便有所異動,他們這邊便也能跟著行動了。

讓趙雲和黃忠隨時做好準備之後,戲煜便開始靜靜的等著消息。

宛城內風平浪靜。

眨眼間,便又是兩日時間,悄然而過。

這兩日,曹操開始在宛城之內很少露面。

每每入夜之時,便有人將鄒氏接入曹操屋舍之內。

這般情況下,又持續了幾日的時間。

曹操食髓知味,一時間像是樂此不彼一般,連帶著都忘了大軍如今還要西進的目的。

跟著他的荀攸和程昱,幾日內想要見到曹操詢問,但每每見到曹操,都覺得對方神態疲憊。

這般情況下,兩人倒也不好在催促。

有些事情,他們心中也清楚。

這功夫,兩人倒也沒有往鄒氏身上想,畢竟老曹喜歡狎妓的事情,他們這些人都是極為清楚的。

只是,宛城之外,十五萬大軍終究紮寨在外。

兩人倒是不能像曹操一般一直住在宛城,只能率先回到大軍之內幫著曹操整理軍務。

是日。

曹操屋舍之內。

一夜高帳起,至午時左右,曹操才悠悠轉醒。

這功夫邊上的鄒氏將曹操扶起之後,不禁有些擔憂的朝著對方看了一眼。

連日里她一直夜宿曹操屋舍之內,這事情終究是很難瞞住。

現如今,她所居住的屋舍之內,四周的人多少已經有了耳聞。

想來,要不了多久,恐怕張綉就要知道這事。

「司空,如今妾久居此地,身旁之人恐有疑慮,此事想來要不了多久便會被我那侄子知曉!」

「到時候事情傳出去的話,該怎麼辦呢?」

鄒氏終究只是一個婦人,她原以為曹操會知道分寸的,誰知道對方夜夜都要召見她。

這樣的情況,怎麼可能瞞得過張綉呢!

怕不是,她那侄子,現如今已經知道了吧!

鄒氏有些擔心,講這話說給曹操之後,曹操只是微微皺了皺眉。

他根本沒將張綉放在心上。

一個已經舉城而降的人,又能算得了什麼。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曹操不在意,隨意寬慰了鄒氏兩句,便將此事拋在了腦後。

與此同時。

因為曹操連日里居住在城內的緣故。

他身邊的護衛許褚和典韋也只能夜宿城中。

典韋一開始倒也沒覺得有什麼,每日除了跟著許褚在四周護衛之外,剩下的時間,兩人偶爾切磋切磋,順便喝點酒。

曹操的三千宿衛,也分散在城內巡守,一切風平浪靜。

「曹公怎麼回事啊!」

在宛城已經待了數天的功夫,典韋心心念念想著的都是啥時候繼續西進。

這一次宛城斗將,他雖然有所表現,但因為事前約定的原因。

他一直都是有所收斂的。

典韋還等著西進之後,上陣殺敵,好好建功立業呢!

誰曾想,曹操竟然住在城內就不走了,有時候連他和許褚兩個人不見。

也不知道對方是咋回事。

許褚倒是清楚,典韋沒當過曹操的護衛,但許褚卻已經跟著曹操有一段時間了。

自家這主公是啥性子,他多少已經有些了解了。

許褚這人,性子本身就直,但有些事情也是明白不能多說的。

更何況,這還是主公的私事。

「嘿,老典啊,你想那麼多幹啥,此番都已經出征了,在這裡停幾日功夫罷了!」

「等主公休息痛快了,他就帶著我們繼續西進了,不差這幾天的時間!」

許褚隨口說了一句,他心裡明了。

老曹狎妓起來,那可是不痛快了,停不了的。

眼下既然沒結束,那就繼續等著吧!

身為一個護衛,其實主公不出門,倒更是省事不少。

「嘿,你說的也是!」

典韋沒多想,許褚說的話,他倒也覺得差不了多少。

只是,總停留在宛城之內,典韋忍不禁便想到自家先生給自己的叮囑。

好像說什麼不能將自己置身於險地之中。

不過,現在這樣的情況,應該沒什麼事吧?

典韋想了想,倒是不覺得如今的宛城之內有什麼危險的事情。

然而有些事情,典韋根本不明白。

是夜,鄒氏又在兵士的帶領下悄悄進了曹操的屋舍之內。

然而這番情況,鄒氏身邊的人終究是肯定了猜測。

在偶然發現鄒氏去的是曹操所住的館舍之後,鄒氏邊上的人到底是忍不住了。

當夜裡。

鄒氏邊上的人便連夜前往了張綉府內。

一番言語之下,鄒氏的事情便已然掩蓋不住。

得之這件事的張綉,整個人頓時間愣在了原地。

他這才明白,怪不得這些時日拜訪嬸子,對方的神色隱隱有些不對。

怪不得,他想要去拜訪曹操,對方借口身體不適。

結合眼前的情況,有些事情,似乎一瞬間便已然在明了不過了。

這兩人,竟然暗中私通。

胸腔內像是壓抑這一股怒火一般。

張綉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像是在燃燒。

那是他的嬸嬸,那是他叔叔的髮妻,他曹操怎麼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