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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家宴不速客

正文卷

中秋這日,崔家亂作一團。

灶房裡,一隻螃蟹都沒有。

傅氏難得發這麼大火:「再去尋!怎麼就這麼邪門?滿京城,一隻螃蟹都買不到?」

幾個管事媽媽戰戰兢兢地說道:「夫人,老奴問了不少人,說是今日宮裡有宴席,還是吃的蟹宴。全京城的螃蟹都進宮了。」

這時門上的人跌跌撞撞地跑進來,一副活見鬼的模樣道:「外、外太老爺來了,還帶著那邊府里的大公子和二公子一起來了。」

「我爹?」傅氏眉頭一皺。她嫁到崔家二十多年,爹都沒來過一次。

「外太老爺說進宮領賞,正巧路過此處,聽說老爺受傷了,就進來看看。」

領了賞帶著兩個兒子路過?還正巧?

傅氏嗤笑了一聲:「倒真是會選日子。」

「夫人,你只管去忙。一會我陪著岳丈大人和兩位舅兄說話。」崔萬錦金雞獨立地站著,笨拙地蹦到椅子旁坐下來。

「你只需要盯著他們,別讓他們三個壞了我家禮禮的好事!」

傅氏撂下一句話,再也顧不得那許多,急著去找崔禮禮商量對策。

宮裡吃螃蟹,連帶著京城百姓吃不著?這話也就市井百姓們信。

崔禮禮按下疑惑,笑著寬慰道,「娘,你先別急。韋大人不一定就喜歡吃。」

「說都說出去了,如今再改其他的,終歸是失了禮數。」請人吃螃蟹,然後說沒有買到?

「娘,你去陪著外祖說話,宴席的事,不都安排好了嗎,只差螃蟹而已。我來想法子。」

她幾乎可以肯定,是有人在搗鬼。可這人的目的是什麼,尚不得而知。要說嫉妒崔家宴請新上任的副指揮使,弄盤子螃蟹,算怎麼回事。

可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誰會這麼幼稚,買光整個京城的螃蟹,只為了崔家沒有螃蟹吃。

突然,靈光一閃,也不是沒有人。

當初陸錚買下九春樓,還把九春樓送給自己,明面上是為了挑釁她退畫像一事,可她接手九春樓之後才發現,陸錚買九春樓,為的是弄走小倌雲衣。

這種買櫝還珠的事,也就他幹得出來。

可他為何要阻攔崔家宴請韋不琛呢?沒道理啊。

眼下要找陸錚理論,自是來不及了。

崔禮禮進了灶房,十來個婆子媽媽正熱火朝天地做著菜。見到姑娘來了,管事媽媽提著一大簍子魚過來:「姑娘,方才外太老爺著人送來的。說是宮裡聖人賞的,您看怎麼做?」

竟是赤鱗魚。

這魚產自泰山,不過巴掌大小,兩側的鰭片泛著金光。赤鱗魚一直是貢品,民間極少做著吃。家中管事媽媽也是第一次見,自是不知做法。

崔禮禮一想,這倒是恰好了。

前世,每逢節日,宮裡都差人送些赤鱗魚來。她守節時,整日守在院子里,閑著無事,便會剔魚骨做些功夫菜。

「這魚我會做。」

春華有些吃驚:「姑娘你真會?」

她微笑著看向一旁的拾葉:「拾葉,你可記得見我那一日,你說你不吃魚,魚是功夫菜?」

拾葉點點頭。

「今日我做一道真正的功夫菜,讓你也嘗嘗。」

崔禮禮安排好灶房,尋了兩把圈椅,帶著春華在小院子里剔魚骨。

恍如回到前世一般,她的手極快,極熟練。

她抱著小木盆,盆子里裝著巴掌大的魚。赤鱗魚刺少,她一手捏住魚頭,一手拿著小剪子,手一轉,再一扯,魚骨就下來了。

春華相形見絀了許多,幾次都將魚骨剔斷。她乾脆放棄,抱著木盆在一旁看。

拾葉也是第一次見姑娘做飯。他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她白生生的手,沾滿了魚鱗和魚血。神情卻嫻靜溫柔得像是他素未謀面的娘親。

他甩甩頭。姑娘才十六,怎麼就像娘親了。

剔了小半日,一簍子魚肉和魚骨盡數分開。

崔禮禮站起來伸伸懶腰,再動動胳膊,安排拾葉去拿了一個乾淨的石臼來,將魚肉仔細搗成魚泥。

傅氏早就得知女兒帶著春華和拾葉在做魚,心中暗喜。韋不琛一來,她攔著傅郢等人不讓去迎接,反而借口說崔萬錦腿傷,讓一個管事帶著他在園子里逛逛。

走到了灶房附近,管事「恰巧」就「腹痛」了。

韋不琛候在原地,忽地聽見她的笑聲。他很確定是她的笑聲,也不知道在笑什麼,那麼開心。

他循著聲音走去,柳暗花明,正巧看著院子里的三人。

灶房裡熱氣騰騰,喧囂不已。

她坐在圈椅上,丫頭正乖巧地替她捶背,一個俊俏的少年認真地搗著石臼。

袖子高高挽起,露出一大截雪白的手臂來,她也毫不在意,只顧著拉丫頭說笑。時不時地,探出手去捏拾葉的胳膊,拾葉的臉漲得通紅,搗泥的手卻不曾停過。

她那樣的人,怎麼能笑得這麼開心。他不懂。可他很羨慕,不知道是羨慕她,還是羨慕拾葉或是那個丫頭。

這樣的景緻,暖心和煦,是他多年不曾見過的人間煙火。

記憶中爹娘在時,他也在是景中人,家中灶房也曾這樣熱氣騰騰過。

可後來就剩下他一個人,甚至過年也只是他一個人。

韋不琛深吸一口氣,準備離開。卻聽見她喊了一聲「韋大人」。

他轉過頭,崔禮禮站起來,放下袖子蓋住光溜溜的手臂,朝他行了禮。

「今日螃蟹出了狀況,好在聖人賞了赤鱗魚,我便做一道魚糕請大人嘗嘗。」

韋不琛頷首,淡淡地說:「我不吃蟹。」

見他要走,崔禮禮又叫了一聲:「韋大人,來都來了不妨出點力。」

韋不琛看向拾葉手中的石杵,微微皺起眉。

「蒸魚糕,還差點桂花呢。」崔禮禮抬起手指向他身後的桂花樹:「前些日子下雨,桂花都被打下來了。樹上剩的不多,韋大人身手好,可方便摘一些給我們?」

韋不琛遲疑了片刻,飛身上樹,摘了幾枝花下來,遞了過去。

這樣好像不太對。春華左看看,右看看。姑娘說的是摘花,他摘的是花枝。

送花枝,這意思就變了。

春華再偷偷瞄了一眼,韋指揮使似乎不懂這含義?

可姑娘懂啊。接,肯定不合適,不接,讓韋大人這懸在半空的手怎麼收回去?

春華悄悄拉拉崔禮禮的袖子,示意這可是繡衣副指揮使,可止嬰兒夜啼的那種綉使,別駁了人家面子。

忽地,那棵桂花樹劇烈抖動起來,像是受了雷劈一般。

花瓣紛紛落下,春華連忙牽著衣裳去接。

樹梢上冒出一個人來,晃著腦袋,扯著嗓子喊:「崔姑娘,花還夠嗎?我幫你搖樹,你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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