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遵從心的意願
李維走進了房間。
他環顧一圈，看見了在床上把自己裹得像粽子一樣的少女。
她只露出來後腦勺，但李維的直覺已經知道了她是誰。
「藏得蠻隱蔽的嘛。」李維說，「害得我一間一間找了半個小時。」
床上的瑪爾達渾身一個激靈，接著她像是回想了一下，緩緩轉身，看向李維，漏出被壓出痕迹的臉。
「你是，那個大哥？」她像是不敢相信地說。
「嗯，是我。」李維笑笑道，「你還記得我？」
「你是最後一個跟我說話的人……不算家族的那些人的話。」瑪爾達聲音微弱地道。
「上次見面的時候你看起來可比現在開心多了。」李維道。
而瑪爾達沒有接話，只是沉默地低下頭。
李維沒有繼續說話，他嘗試著走近兩步。瑪爾達沒有反抗，也沒有出聲，於是李維輕輕坐在了床上。
他看向瑪爾達，在這個距離可以看清她的身上。她身上有不顯眼的淤青，這時很久前留下的。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瑪爾達低聲問。
「本來是為了賺點錢，但現在是為了別的事情。」李維道。
「什麼？」
「不告訴你。」李維嘿嘿一笑。
瑪爾達眉頭一皺，雖然有人來陪自己聊天是很好啦……但是這傢伙好像賤兮兮的樣子？
「你知道家族的人想讓你做什麼嗎？」李維問道。
瑪爾達拉緊被子：「不知道。」
「是嗎。」李維沒有說那些什麼母本什麼製造巫師的事情，他靜靜側過頭，看向身旁的瑪爾達。
「我有辦法能讓你離開這裡。」
聽到李維的話，瑪爾達不禁抬起頭。
「你說真的？」
「真的。」李維笑了笑，「你想離開這裡嗎。」
「當然！我，做夢都想！」瑪爾達突然激動得坐起來，「可是，可是，我該怎麼做？」
「這點你不用擔心。」李維道，「明天，也許是中午，也許更早一點，這裡的所有人都將短暫地發瘋，你能察覺到的。」
他說著抓起瑪爾達的手，塞給她一個小玻璃瓶子。
「那個時候，喝下這個東西，向金街的碼頭跑去，越快越好。」
但瑪爾達卻獃滯了，她不敢相信地看著手裡的小瓶子，用力握緊。
片刻後，她才聲音顫抖地開口。
「真的嗎？」
李維點點頭。
「但是，我有點害怕。」瑪爾達曲起膝蓋將頭埋下去，「你為什麼要來幫助我？」
李維沉默了，為什麼呢？
一開始是因為找不到工作，為了那一千菲元，陰差陽錯地和她扯上了關係。
後來是因為他心中的某種想法，覺得不能讓梅塔利亞家族如願。
再後來，是為什麼呢？
他覺得瑪爾達很可憐……還是……
「你可以相信我，瑪爾達，或者說我是你最可以相信的人。」李維道。
「因為我來救你這件事對我沒有任何獲益。」
瑪爾達驚訝地抬起頭。
「當一個人不是為了菲元，不是為了權力，不是為任何其它東西，卻還是願意向你伸出援手時，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李維帶著溫柔的微笑。
「他一定是在遵從心的意願。」
……
李維沒有待太久，他在說完這句話後，離開了房間。
只剩下瑪爾達一個人。
她坐了許久，握緊了那個小瓶子，瓶子里是天藍色清澈透明的液體，彷彿窗外的天空。
李維的這句話她在另一個人那裡聽過。
那是她的父親，已經死了的父親。
當然這不能證明什麼，但……瑪爾達願意去相信。
她看向桌子上的食物。
她想了想。
她拿起一個麵包，大口大口地咀嚼起來。
……
次日。
上午11點，一大一小兩個不速之客踏上了聖芙蘭西斯的碼頭。
站在左側的，是穿著兒童版風衣，戴著墨鏡，神情嚴肅的查理。
他身邊的是穿著海軍大衣，背著挎包的李維。
「我想你已經完全掌握了怎麼開快艇了吧！」李維抱胸，笑著問。
昨天，李維勇闖歐克蘭尋找瑪爾達之前，先把查理送到了北灘的快艇俱樂部惡補了一天開快艇的知識。
查理無奈的抬起頭，把墨鏡推到腦門上。
「您對一個13歲兒童的要求太高了，先生。」
「很好，那就是學會了。」李維微笑著點點頭。
雖然他也對查理有點不放心，但沒辦法，李維沒有別的人可用。
「我們的快艇呢？」李維看了一圈，問道。
「在那裡。」查理一指，李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一艘畫著大頭鯊魚的快艇，靜靜漂在海上。
這是李維昨天花了100菲元租下來的，快艇俱樂部的老闆聽了這個數字樂的合不攏嘴，沒多想就答應了。
它將是今天拯救瑪爾達大作戰的重要道具。
李維看著大頭鯊魚快艇，滿意地點點頭。
「好，那我們開始吧……」李維道，「不過在這之前，查理，我要再問你一遍，這件事可是很危險的，並非是一個13歲的孩子應該參與的事情。」
「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去嗎？如果你現在離開，我不會怪你，你可以得到我留下來的兩千菲元，這足夠你完成學業，和你的母親過上不錯的生活。」
昨天晚上，李維已經告訴了查理一切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販毒，包括黑幫，包括巫師的事情。
李維既然已經決定重新紮入這個世界，那作為他的隨從，查理也應該知曉這些事。
而查理只是回想了一遍李維對他說的事情，接著堅定的抬起腦袋，露出了一張充滿稚氣的，陽光的笑臉。
「就像您說的，先生。」
「開著鯊魚快艇衝進販毒據點的老窩，一把火點燃他們所有的毒品，在全城都吸嗨了的情況下趁虛而入，救出被邪惡組織當成獻祭品的女孩這件事……」
「簡直是太，太，太酷了！」
「無論年長還是幼小，如果他面對這樣的事情還不心動的話，那他真是白當一個男人了！」
李維聽完查理的回答後，不禁也露出微笑，大大的微笑，他豎起一個大拇哥，開口道：
「這就是我想聽到的回答！」
今天是冬至，大家記得吃餃子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