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北境騎士隊，巫師集結
阿倫驅動魔骸龍藤翻越山嶺，向身後的楚明問道：「三道邊境，我們去哪裡比較好？」
楚明思索一番，詢問道：「埃德爾的騎士隊去了哪條邊境？」
阿倫聞言，看向了隊伍中那名身材火辣，皮膚銅色的女巫師辛西婭。
女巫師趕忙回道：「納倫德老師，埃德爾伯爵此前有路過我所看守的城鎮，他是往與嚴冬領地接壤的邊界去了，現在有很多史詩已經自發地彙集去了那裡。」
嚴冬領地是整個北境的交通樞紐中心，幾乎大部分的商隊都會從那裡經過。
如果皇室那邊想要派遣騎士隊襲擊伯爵領，那個位置是最合適大部隊出動的。
至於庫茨伯爵領與瓊斯伯爵領、道恩伯爵領的邊境中全是山，要是把騎士隊派往這兩個地方，估計騎士隊還沒進入到庫茨伯爵領，狀態就會失去大半。
思考一會，楚明說道：「阿倫，我們也去嚴冬邊境吧。」
「北境集結的騎士隊應該都在那裡。」
眾人聞言，沒有反對，皆是點了點頭。
在返回之前，阿倫就告訴了他們楚明突破的消息，這個消息給他們面對整個北境騎士隊的底氣。
克希德非但不害怕，反而有些興奮地說道：「我早看那嚴冬領地不順眼了，兩年前我來這裡的時候非得收了我一大袋金幣才放我過去。」
說著，他咬牙切齒道：「這群該死的吸血鬼，別以為我不記仇了。」
「咳咳……」一旁蘇拉婭咳嗽一聲，似乎是讓他注意形象。
楚明面帶笑容地看著這群年輕巫師，或許幾年後在他們之中誕生出不藉助符文裝備就能達到史詩的巫師。
……
庫茨伯爵領呈扁平狀，與黑暗之地交界的邊境漫長，與各大伯爵領的交界線也不短。
若不是有群山阻擋，各大伯爵領的騎士隊長驅直入庫茨伯爵領都沒有問題。
不過在庫茨伯爵領中，天塹山脈穿過它與瓊斯伯爵領的邊境，阻擋了想要通過邊境過來的商隊。
天塹山脈的高山冰雪融化之後形成河流匯入庫茨伯爵領中的凜冬河中。
就連嚴冬領地也有幾個大湖泊有天塹山脈的冰雪融水匯入。
這樣一來，在河道的侵蝕下，庫茨伯爵領和嚴冬伯爵領之間形成數條天然群山通道。
巫師塔所售賣的那批符文裝備就是在這些群山通道的邊境集市中被扣留的。
在一條名為流水走廊的最大群山通道中，此時各大伯爵領的騎士隊已經匯聚在了這裡，在營地中甚至駐紮了十幾名史詩。
而庫茨伯爵境這邊靠近河道附近的史詩得知了其他伯爵帶領騎士隊入侵領地的消息後，紛紛帶領駐紮在城鎮中的騎士隊前往通道堵住了騎士隊的去路。
只是目前只有三名史詩匯聚在這裡，面對多達數萬人的超凡騎士隊，他們根本就抵擋不住。
通道營地中，在這裡暫時充當領導者的是名為德奎恩的史詩巫師，他就是當年巫師塔剛建設好時，與蘇拉婭、克萊爾一同追隨楚明的巫師之一。
論資輩，他在這一眾新興史詩巫師中是最老的，論學識，其他史詩巫師也比不過他，自然而然，他就成為了這裡的領導者。
自從楚明與皇室使團談判破裂已經過去三天時間了。
原本在昨天之前，北境騎士隊就要當著他們的面入侵邊境了。
最後他們三名史詩聯手打退了前來試探的騎士隊。
就連北境騎士隊那邊也沒有想到，只是幾天時間，這邊境上就匯聚了三名史詩，嚴重影響了他們對庫茨伯爵領的實力預估。
各大伯爵認為結果與預測不符合，強烈反對了皇室的進攻，認為對面情況未知，不應該急著出手。
事實上，這些伯爵雖然是跟隨皇室一起來討伐庫茨伯爵領的，但這些人清楚，哪怕最後討伐成功了，那他們也只能喝到湯而已，皇室絕對不會放出精神巫師體系與各大伯爵分享。
著急進攻，損失的也是他們領地內的史詩戰力。
若是因小失大，沒有了史詩戰力的鎮守，那他們就像是獅虎沒有爪牙，那些黑巫師可不會放過他們。
在這種內部的不協調下，北境騎士隊的進攻居然停止了，他們開始派出斥候，偵查德奎恩他們所在營地的情況。
第二天過後，埃德爾帶領五百人巫騎隊，兩百人巫師隊和兩千人普通騎士隊趕到了營地中。
成為伯爵後，埃德爾的打扮也變得不同了，他穿著一身銀底紅紋的厚重鎧甲，釘著庫茨金徽的騎士長筒黑靴沿膝覆裹而上，腰間純黑腰帶中間的銅鷹閃爍出了奇異的光芒。
走進帳篷後，埃德爾朝前頭的德奎恩問道：「德奎恩巫師，現在的情況如何了？」
德奎恩見埃德爾到來，露出了一抹喜色，但聽了埃德爾的問話後，他臉色又逐漸難看起來，「除了一些看守關口堡壘的騎士隊沒來外，庫茨與嚴冬的邊境幾乎彙集北境大部分具有超凡力量的騎士。」
「現在北境騎士隊數量一共在三萬左右，根據推測，這裡面的深藍騎士大概有五十人左右，藍色騎士也有一千左右。」
「不僅如此，對面還有十三名史詩巫師，剩下的十一也在趕來的路上了。」
說著，德奎恩嘆了口氣，「哪怕冒著黑巫師入侵的風險，他們也要對我們出手呀，這真是……」
埃德爾目光沉著，嚴肅的臉龐不怒自威，「德奎恩巫師還請放心，納倫德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皇室的陰謀是不會得逞的。」
德奎恩聞言，伸出手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雖然他很想像埃德爾和這些巫師一樣對楚明充滿信心，但現在嚴峻的現實擺在他面前，他再也樂觀不起來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沮喪，埃德爾銀色手甲包裹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德奎恩巫師，納倫德有了新的突破了。」
「新的突破？」德奎恩臉上露出一抹迷茫，「可是史詩不是已經是盡頭嗎？」
說著，他臉上一驚，「難道說，納倫德大人已經找到了突破極限的辦法了？！」
此話一出，整個帳篷內寂靜了一會，緊接著眾人身體一緊，興奮的氣氛出現。
月夜，河流奔騰不歇，嘩啦啦的聲音響起，一群騎士正在河流中取水。
從他們身後望去，炊煙裊裊。一座燈火通明、龐大無比的營地出現。
這座截斷了邊境通道的營地正是北境騎士隊所搭建的，三萬人的騎士隊駐紮的營地，幾乎籠蓋了整個通道。
主帳篷內，橘黃色的光芒透出，裡面出現了不少人影。
往裡面看去，威廉·斯特爾曼此時正坐在各大伯爵面前，在他身側是曾在王都得罪過楚明的王子理查德。
老人目光向神色各異的伯爵掃去，開口道：「去查看情報的騎士已經回來了。」
「對面營地中只有三名史詩，騎士也不過千數。」
「不如明天一早，我們就此開動騎士隊如何？」
老人淡淡的聲音迴響在帳篷內，他身後的六名史詩巫師將目光掃在伯爵們身上。
帳篷內氣氛沉寂了一會，伯爵紛紛輕微點頭，卻無一人說話。
這時，嚴冬伯爵站起身來訕笑道：「陛下說的是，是我們太小心了。」
有嚴冬伯爵開口後，其他伯爵也紛紛開口附和。
威廉·斯特爾曼臉色緩和，笑道：「現在天色已晚，諸位回去休息吧。」
伯爵們拱手回應，走出了帳篷。
當最後一名消失在夜色中之後，威廉臉上的笑容消失，他面無表情拿起水晶杯，輕茗了一口琥珀色的酒液。
在一旁的理查德忍不住開口問道：「父親，這些伯爵怕不是在覬覦精神巫師傳承。」
威廉沒有回應，看向了身後的史詩巫師。
看到那名史詩巫師搖了搖頭後，威廉才開口道：「傻孩子，這等東西豈是他們想要就能夠得到的。」
說著，他冷笑道：「這些北境爵彼此之間尚且有恩怨，一盤散沙而已，還想要得到精神巫師傳承。」
聽完，理查德放心了一些，他問了一個自己關心已久的問題，「父親，你說那個納倫德會來嗎？」
「他該不會聽到我們要進攻庫茨伯爵領就逃跑了吧。」
威廉瞥了他一眼，淡淡開口道：「理查德，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想什麼我都知道。」
「我說過了，伱的野心太小了，生命教會聖女不過是此行的戰利品而已，無須挂念在心。」
「你該想的是如何解決黑巫師，讓豐壤帝國再次輝煌。」
「那納倫德不過是蹦躂得歡的螞蟻，我只需抬手便能夠輕鬆將他碾死。」
說著，老人冷笑道：「明天所有史詩都會到齊，二十四名史詩的力量足以將整個庫茨伯爵領給重新清洗一遍，他拿什麼跟我斗。」
「只是可惜了，我的北境爵伯雷特，原以為是忠臣，沒想到是逆黨。」
威廉·斯特爾曼語氣冷漠，聽不出任何惋惜的語氣。
一旁的理查德眼底閃過一絲鋒芒，他低頭接受了威廉的教訓。
「父親說的是，伊莎貝爾只不過我即將得手的玩物而已，我應該放眼整個帝國。」
威廉看著他，開口道：「理查德，作為王者，你還要很長的路要走。」
「現在，你回去休息吧。」
理查德點頭稱是，離開了帳篷。
幾十秒過後，威廉·斯特爾曼身後的史詩巫師開口道：「陛下，從情報上看，庫茨伯爵領最少擁有十五名史詩力量，能夠趕到這裡的史詩也不會少於五名。」
威廉沒有回應，他從身旁拿起了三柄法杖，秘銀法杖上水晶反射出彩色的光芒，看樣式應該都是楚明製作的極限符文裝備。
「豪爾赫，放心吧，僅僅只是五名史詩而已。」
老人笑了一下，看向手中的法杖感嘆道：「不得不說，這名叫做納倫德的巫師還真是天才，竟然能夠製造出這種讓正式巫師發揮出史詩力量的法杖。」
「但很可惜。」他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阻擋帝國腳步的人都要死。」
「我斯特爾曼十六世，要帶領帝國走到世界盡頭，誰都不能阻擋。」
老人眼中執念越發深刻，突然，他手上隱隱出現了一抹血光。
「陛下……」
一名史詩巫師呼喊一聲，神色有些擔憂。
威廉一愣，回過神來，趕忙掩飾了皺巴巴的手臂上的畸變痕迹。
史詩巫師說道：「陛下，你該休息了，秘葯不是萬能的，還需要依靠自身調養。」
老人點了點頭，在巫師們的攙扶中，向外走去。
……
第二天正午，太陽高掛。
庫茨營地內。
魔骸龍藤消失，楚明幾人進入了營地。
埃德爾見楚明到來，鬆了一口氣，迎接了上去。
「你怎麼才來，我快擔心死了。」
說著，埃德爾有著心悸地拍了拍心口。
「要是這群老東西不講道理，直接發動騎士隊，我就只能灰溜溜跑了。」
楚明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不是來了嗎？」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說到正事，埃德爾臉上不太好看，「對面有二十四名史詩巫師，而且克萊爾他們三個手中的法杖應該也收繳到了皇室手中，要是……」
楚明安慰道：「之前我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了。」
「所以我在製造法杖的時候故意將符文水晶的順序打亂了，他們沒有精神巫師的知識是無法使用法杖釋放巫術的。」
埃德爾聞言，緊皺的眉頭鬆懈了些許，「對面還有三萬名超凡騎士，你打算怎麼解決？」
楚明思考一會，搖頭道：「這些都是對抗黑巫師的主力量，能盡量保留就保留。」
「至於皇室的那些史詩……」楚明眼神閃爍了一下，「能留多少就多少吧。」
看到楚明這麼自信，埃德爾內心的忐忑也消失了不少。
「納倫德大人！」
其他三名史詩巫師在這時也趕了過來，他們面露喜悅，正想要開口。
突然，遠處一匹戰馬帶起煙塵急匆匆地飛奔回來。
馬背上的騎士焦急地大喊道：「埃德爾伯爵，北境騎士隊開始發動了！」
楚明稍微眯了眯眼，向眾人說道：「你們跟我來吧，讓我們去迎接一下所謂的北境騎士隊。」
眾人點點頭，將楚明擁簇在中間。
而埃德爾離開隊伍，開始指揮騎士集結，做好迎接北境騎士隊的準備。
眾人走出營地，很快埃德爾便追了上來，走到了楚明的旁邊。
沒過多久，遠處傳來轟隆隆巨響，如巨石崩裂，山體倒塌一般砸落到眾人心頭。
他們身後的騎士聽到如此龐大的動靜，不自覺就露出了些許畏懼。
若不是埃德爾站在前面，說不定他們被這股氣勢震懾到，早就撤退了。
前方煙塵滾滾，一股股嘶吼聲從騎士隊中響起，他們依稀可以在煙塵中看到騎士隊中多出了許多高大的史詩生物。
在巫術的加持下，整支隊伍猶如神話中的怪獸軍團，迎面而來就是一股踏破一切的恐怖氣勢。
阿倫等巫師目光凝重，紛紛舉起了手中的法杖。
嗡！！
其中四柄法杖閃耀出耀眼光芒，地面劇烈震動，四隻魔骸龍藤破土而出，長嘯一聲，直面整支北境騎士隊。
北境騎士隊中間，理查德露出一抹冷笑。
曾經就是這玩意摧毀了他的一切，讓他被皇室冷落了好幾年。
但現在看來，這玩意和浩蕩的騎士隊相比，只是小玩具而已。
真是諷刺。
「納倫德，你讓我嘗過失去的滋味，我也會讓你嘗嘗失去是什麼感覺的。」
在理查德旁邊，威廉·斯特爾曼睜開眼睛，渾濁的眼球動了動。
他對旁邊的史詩巫師說道：「豪爾赫，傳我命令下去，所有史詩進攻。」
名為豪爾赫的男人點了點頭，他伸出右手，巫術發動，他的聲音竟然一下子變得浩蕩充滿威嚴起來。
「傳陛下命令，所有史詩進攻！」
隊伍中騎著馬的各大伯爵用眼神示意了旁邊的史詩巫師一眼。
他們心領神會，騎著馬匹來到了隊伍的前頭。
「一，二，三……二十四！」
埃德爾數了一下出列史詩巫師的數量，得到了一個令他頭皮發麻的數字。
在北境騎士隊前頭，巫師們面無表情看向前方，仿若對面的騎士隊只是螻蟻一般。
這時，一些伯爵麾下的史詩巫師看到了站在隊伍前面的楚明，他們心神一動，心照不宣地故意慢一步，往偏僻的角落走去。
雖然二十四對五，優勢在他們，但巫術的詭異程度他們這些史詩巫師很清楚。
哪怕是十拿九穩的局勢，也可能因為一道詭異的巫術而出現傷亡。
而且他們面前的男人並不簡單，就是他開發出了神奇的精神巫師體系。
說不定楚明還有什麼後手。
反正他們也是來給皇室這些史詩巫師助威的，犯不著那麼上心，在一旁偷偷划水就好。
如果一有危險，立馬撒腿就跑。
想到這裡，巫師們心安了不少，又往偏僻的位置挪了挪。
這些巫師不知道的是，只是因為這一個小小的念頭，接下來卻拯救了他們。
只見二十四名史詩巫師手中法杖齊閃爍，法杖發出耀眼光芒，如同星辰般閃耀在騎士隊前面。
下一秒，天地變色，山體震動，無數樹木連根拔起。
天雲忽變，烈火、風刃、黑霧……無數充滿強烈氣勢的巫術出現。
地面上，或是老樹抽根化身樹人，或是岩石凝聚出現巨人，又或者是河流逆轉捲起水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