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兩個時代的主角
黑暗空間中。
李慶之等人和黃泉的對抗十分激烈，雖然一度處於頹敗之勢，但李繼山的後手和周勝安的突然出現及時扭轉了局勢。
並且先前受到意識攻擊而陷入沉睡的陳之江也恢複了過來。
一切都在朝著有利的方向發展。
與此同時。
張洞也在黑暗中蹣跚了有一段時間，他一路上幹掉了十幾個黃泉後，終於看到了一片散發著微弱光亮的地方。
朝前走去。
很快來到了這裡。
「白骨樹」
離得足夠近時，張洞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只見前方那塊發光的地方長著一棵骨頭形成的枯樹，樹榦上還沾染著未凝固的黑血，幾條白色絲帶掛在上面微微搖曳著，周圍散落一地的骷髏頭堆積如山。
只是看一眼就讓人不寒而慄。
「這片空間和楊間取得鬼眼的地方相似，只是這棵樹上沒有黃泉」
張洞立刻回想起這片空間就是原著中弘法寺下面的那個，關押著鬼眼之主幾十餘年的地方。
目光移向一邊。
張洞看到了距離白骨樹不遠的地方站著一個高大的人影。
似乎是張洞的目光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個人影微微抬起了腦袋，額頭的鬼眼不安分的打量著他。
顯然，這個黃泉是本體了。
儘管他的意識留在了錢莊下面密室的錢堆上，但這個形象應該是根源。
所有的分身都以他為基礎衍生出來。
就連那顆鬼眼都是真正的源頭鬼。
「黃泉！」
張洞神色微動，厲聲喊著步步逼近。
黃泉也從黑暗中走出，進入了光亮的區域，將兩米高的青龍刀立在了地上。
他沒有躲避的意思，也沒有懼怕的意思，似乎想要在這裡徹底幹掉張洞。
張洞眉頭緊鎖，沒有任何遲疑，立刻抬起右手，催動了抹除能力。
驀地。
沒等他揮動手臂。
原本黑暗的天空一片金光被一道璀璨的金色光芒籠罩，黑暗在這一刻蕩然無存，彷彿突然變成了白天，一切都亮堂了起來。
金光之中出現了一條通往天際的台階。
那些台階宛如黃金打造，炫彩奪目，而在那台階盡頭，矗立著一道讓人不敢直視的身影。
那道身影普通人無法直視清楚，只能隱約看到，他手持一把紅色長槍，額頭上長著一隻可怕的眼睛。
而伴隨著這道身影出現，整個白骨樹周圍的區域好像被籠罩在烈火當中，熊熊燃燒。
燃燒的烈火沒有對張洞產生影響，但卻讓黃泉痛苦無比，他在烈火中哀嚎，發出滲人的叫聲。
他的身上立刻張開七隻眼睛，想要進入重啟消除受到的傷害。
但這些鬼眼剛剛睜開，便無力的閉上了。
「我說，眼前此人必將陷入沉睡。」
這句話從天空響起，聲音中彷彿夾著無數重音，顯得陰沉，詭異，卻又十分雄厚。
宛如神明發號指令，沒有人可以違背。
驟然間。
黃泉碩大的身軀突然一僵，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張洞被這一幕驚在原地，旋即看向那道炫彩奪目的天空，看到了那道身影正一步步向下走來。
他握著長槍，如同一尊神明般給足了威嚴。
顯然。
這道身影是未來成神之後的楊戩！
「張洞！」
楊戩站在金黃色台階的最後一節，手裡的長槍砸在地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音。
「楊戩，沒想到你真的來到了遙遠的民國。」張洞眯著眼睛，語氣凝重的說道。
「你知道我的名字？」楊戩的深深皺起了眉頭，「你不是我熟知的張洞，我曾在未來見過他，那道紅門之後。」
「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張洞說道。
「既然如此，我就不需要跟你過多解釋了。」楊戩的語氣仍威嚴無比，「我跨越漫長的時間來到遙遠的民國，是為了尋找那個白骨樹上的黑影的秘密。」
「它是我的開始，也應該是靈異的結束。」
「但我不會更改歷史，我會守著漫長的幾十年歲月，直到你們這些老傢伙死去。」
張洞眉頭緊鎖：「你存在於過去，現在和未來，世間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下。但你剛才所做只是讓他陷入沉寂，並未殺了他。」
「因為你擔心殺了他，未來的走向就會發生變化。」
楊戩沒有正面回應，而說道：「靈異時代已經結束了，維持這一和平的支架卻十分脆弱，稍有不慎，你我皆有可能直接消失。」
「玩弄時間的變數很大。」
「我不會那麼做。」
張洞點點頭：「也罷，就如同我們打算對後人所做的那樣，只是留下蛛絲馬跡，並不會給你們太多幫助。」
「因為我們也不知道究竟如何才能徹底終結靈異，只是成為靈異時代的裱糊匠罷了。」
楊戩道：「你們還需要一個能夠知曉未來的人出現。」
「小秦么？」張洞淡淡說道，「他還沒有出現，但快了。」
此話一出，楊戩的神色微微一動，看向張洞的眼神變得困惑，詫異，甚至忌憚起來。
「看來你知道的事情不少，似乎對未來了如指掌。」
「可你仍然還在沿著那條老路一直走下去，你的結局是不會變的。」
「當然，我也不會容許它發生改變。」
張洞擺擺手：「結局又有什麼重要的呢，你已經是一切事物的結局了，我只是走在了你的前面而已。」
楊戩臉色凝重的說道：「你有這樣的覺悟很好，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下去，否則歷史的走向一旦因你出現偏差，我不介意幹掉你，扭轉時間的走向。」
張洞嘴角一挑，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即使來到了遙遠的民國，你還是這副強勢的態度。」
這般話聽起來如同在對一個知根知底的人說的。
「我知道你的靈異，你的確是這個時代的佼佼者，甚至說萬中無一。」楊戩腦袋微微抬起，「如果真要稱量一下，我的手段或許真的傷不到你。」
旋即。
他的語氣突然陰冷起來。
「但你別忘了，我傷不到你，不代表傷不到你身體里的那隻鬼。」
張洞聞言眉頭一皺，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規律鬼的強大之處絕對是無懈可擊的，能夠保護張洞的肉身不受任何規律的影響。
但楊戩的話也點醒了他。
自己可以免受外來規律的影響，不代表規律鬼也可以。
這種能力只能作用在自己身上。
「這傢伙」
張洞神色凝重起來，再次看向楊戩時的目光都更為嚴肅了。
「等你足夠強大時，我興許會來和你較量一番，來稱量一下你們民國時期的頂尖力量。」楊戩的身影開始模糊起來。
「等到那時，希望你有資格做我的對手。」
旋即。
璀璨的金光消散，那一節節金色台階也和楊戩的身影一同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