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打得不錯。」宋硯清一口氣喝完一瓶礦泉水,給程栩然拍了拍掌,「說得快渴死我了。」
程栩然笑了笑,手中拿著劇本沒有放下,雖然贏了,但並沒有很開心。
「他不該死的,好可惜。」
宋硯清動作頓了一下,詫異:「你在共情兇手?」
「你不覺得嗎?」
其實整個劇本是圍繞著兇手為父復仇線展開的,當年他的父親因撞破一場黑暗勢力的驚天陰謀,而慘遭滅口。
那一天是主人公的生日,他親眼看著父親被殺害,只留下病骨支離的母親還有天生弱智的妹妹。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
童年可以治癒一個人的一生,同時,也可以毀掉一個人的一生。
我們經歷了那麼多事,那麼多選擇,總有幾道坎邁不過去。
故事中的主人公。
是邁不過去的那個人。
有些故事要麼無疾而終,要麼驚天動地。
所以二十年後,他策划了一場驚天謀殺案,毫不留情地揭發了寧城的黑暗勢力,迎來轟動而重大的洗牌!
他一直在等,等這個機會。
好些年。
最後。
兇手本人依法判處四刑。
臨死前,他唯一的牽掛就是自己的家人,後悔嗎?值得嗎?
誰來替他回答這個問題。
他的母親承受不住這個噩耗,身體病情加重,就如同秋天枯萎的落葉,一病不起,再怎麼拾起,也回不到春天了。
在兇手死去的三天後,母親於醫院病逝,蒙上了一層白布,最是蒼白無力。
只剩下一位天生弱智的妹妹在精神病院里,懵懵懂懂地活著。
故事的最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妹妹對著遠方蔚藍如洗的天空,露出了一絲安詳而詭異的微笑。
那麼大的陰謀,真的僅僅是靠主人公一個人揭發的嗎?
細思極恐。
許枝對這個妹妹的角色感觸很深,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打劇本的時候她就好幾次忍不住看向宋硯清。
對方一點破綻也沒有。
同時許枝心裡也有疑惑。
對方怎麼就這麼輸了啊?
明明勝券在握。
程栩然合上劇本,胸腔著有悲愴的氣,上不來下不去,意難平:「如果法外開恩,這一切或許是另一個結果。」
「不會。」宋硯清搖頭,「法外有情,法不容情。」
「他報復的手段確實很極端,但初衷無錯。」程栩然,「二十年後的這場連環殺人案引起社會和輿論上的廣泛關注,寧城的黑惡勢力才會被連根拔起,否則關係鏈潛伏的時間越長,就會有更多的受害者。」
宋硯清不贊同:「二十年,他可以選擇更合理的解決方案,足夠不觸碰底線,但是他沒有。既為公憤,也為私仇,間接殺害了更多無辜的人。」
「他的初衷真的沒錯嗎?」
主人公蓄意報復,非法剝奪他人生命,致其十七人死亡,其行為已構成故意殺人罪。
且犯罪過程中有二次加害情節,人身危險性和社會危害性極大,不足以從輕判決。
三次上訴,維持原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