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對對，我接你我還錯了。」程驕瀟點頭，眯著眼睛找，「看到你了！」
就校大門口靠左，坐在花壇上的那個。
一手拿電話。
看著挺冷，不好接近。
正值盛陽。
陽光曬的人眼睛有些睜不開，把冰激凌曬化的溫度，程栩然不得不眯著眼睛看過去。
模糊看到光影中的人。
她被程驕瀟拽著往前走。
「宋硯清！」程驕瀟大喊，「他叫宋硯清，記住了嗎！」
程栩然懵懵的，面前的男生掃了她一眼，問程驕瀟：「誰啊？」
「我妹！」程驕瀟說，「跟我關係特別好，也是高一新生，我跟你們不在一個樓，你給我照應照應。」
男生都服了：「剛來就給我找事。」
他掃過來的那一眼，很快，輕飄飄的。
程栩然來不及回應他就已經移開。
他是單眼皮，眼皮薄而窄，眼眸很黑，男生很少有這麼好看的眼睛。
今天確實是太熱了。
曬的人喉嚨乾渴。
連心臟跟著咚咚咚的跳。
程栩然想，是書店證件照上的那個宋硯清么？
哪裡會這麼巧。
「咋地，艾瑪，今天我都快要曬冒煙了，之前讓你放假來三中參觀你不來，現在找不著道。」
「誰暑假來學校。」
兩個男生在前面走，他們身高腿長，你一句我一句說著話，程栩然跟在後面。
「可不是，宋哥時間珍貴，這小破學校耽誤不起，自駕遊玩得開心嗎？」
宋硯清暑假跟他哥，全國四處跑，他哥開車他拍照，去過舉世聞名的博物館也參觀過歷史遺迹，看了埃菲爾鐵塔還去了西班牙。
反正中考結束之後，沒人管得了他。
程驕瀟走一半想起什麼，回頭看程栩然還在，心放肚子里。
「你跟緊點，這要是走丟了，我怎麼跟你媽交代，那不得被剝下來一層皮。」
宋硯清聽這話，嗤笑了聲，站在原地，低頭看手機，側臉輪廓冷淡優越，鼻樑線條過分挺拔。
程栩然快走幾步小跑過來，有些窘迫：「別說這些了……」
「喲，還知道不好意思。沒事，這傢伙不是外人。」程驕瀟指著宋硯清說。
「他吧，啥都行，就是路痴你懂嗎？小時候連左右都分不清，笑死我了。」
「滾。」
程驕瀟帶他們找到了教學樓，是三樓，他還要迎新，先走了。
「你幾班？」宋硯清打眼看過來。
這是他跟她說的第一句話。
男生聲音清冽好聽，像是冰薄荷的氣息，夾雜著檸檬糖的味道。
「二班。」程栩然有些局促，站在走廊，雙手攥著書包肩帶，手指纖細白皙，站在走廊里，窗戶外的光落在她身上，像是展翅欲飛的蝴蝶。
垂著眼睛，盯著粉白色帆布鞋的腳尖，一直低頭。
宋硯清低頭看了眼，沒看出什麼花樣。
這種性格的小女生一般學習成績都很好，但宋硯清也有玩得好的朋友，但多數上和這類人沒什麼交集，他哦了聲：「我一班。」
兩個班級斜對門，挺近。
「有事找我。」
他只說了這一句，然後進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