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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叩門碎血河,落殿鎮天魔!

正文卷

第340章 叩門碎血河,落殿鎮天魔!

轟轟轟轟轟!

廣袤洞窟忽然轟鳴,那堅固至極、萬年不曾損毀的洞頂,劇烈震蕩著,波紋擴散蔓延了近乎整個魔境!

境中之人驚駭之中,抬頭上看,都瞪大了眼睛!

群星閃爍中,一座蜿蜒高山緩緩落下,壓得沿途的洞窟岩壁處處破碎!

「這……」

萬窟出口的邊上,領著孟霞兒與大部隊重新匯合的許志定,抬頭一看,亦是一驚,隨即想到這正是陳淵離去的方向,算算時間。

「不會……那麼巧合吧?」

轟隆隆!

在無數遠觀之人的注視下,高山落下,將一個三族大城壓得支離破碎,城中的魔眷之族也好、人族奴隸也罷,無論修為高低、身份來歷,面對這落下來的大山,眾生平等!

任你是三族大長老也好、各族英傑也罷,那神通、法寶、法器、術法、秘法,萬般手段齊上陣,卻是撼不動須彌分毫!

盡數都被大山封禁!

轟然巨響,大地陷落!

城池化作廢墟,巨大的裂痕朝四方蔓延,化作一道道裂地大峽谷,轉眼遍布小半個魔境!

塵土飛揚,狂風呼嘯!

整個魔境被永久改變,這自虛無中顯現的須彌山,固然沒有母山那般綿長,卻也高聳、險峻,生生自中央截斷了一片山勢,與母山主峰遙相呼應!

「不是說是在要尋人嗎?打成這樣,人豈不是都死了?」

後面,寒烏與落河驚已是駭得說不出話來,倒是那蘇華利或是覺得自己已經投誠了,在驚恐之餘,還是忍不住出言提醒了一句,但寒風一吹,前面許多廢墟瓦解為砂礫,吹在他的臉上,令這位墨臨前族長也不敢多言了,只是死死看著陳淵。

「因為已經找到了。」

陳淵緩緩收回手,輕輕一甩。

噼啪!噼啪!噼啪!

殘留其上的神通餘韻便被衰落,化作一道道華光,如雷光般婉轉變幻,隨他的手捏成印訣,纏繞在指尖。

四周一時安靜下來,只有那血海之水在嘩嘩流淌。

「此人比羅睺說的還要兇殘!竟不直接殺到山上,而是來這眷族匯聚之城!是弒殺?還是有其他目的?」

水中,一道意志隨著水流而動,無形的氣息散發出來,縈繞在周圍,將那星辰須彌山周遭的一切都倒映在水中。

血魔道人早已潛伏在旁。

他的本源就是這繞山流淌的血河,河水倒映之景,盡數都投影在心中。

「好在,手段雖然精妙,但大體沒有脫離煉神返虛的範疇。」

那道人心念電轉。

「按羅睺所言,此人與他交手於勾陳,但見其根基分明有轉世之嫌,前世至少一個合道,真仙也有可能。勾陳被那幾個蠢仙嚯嚯的支離破碎,近兩三千年別說真仙,合道的都沒有!相比之下,反而是這洞虛最有可能。那些被死仙所害的修行者,合道不成,或者知道合道無望的,乾脆都不去渡劫,直接轉世重修!這個陳世集大概就是其中之一。」

度想著思索著,血魔道人的思路越發通暢。

「依照羅睺所言,再算算時間,將那陳世集出世時,洞虛界銷聲匿跡的修士列出來,或許就能尋得端倪。但以當前情況來看,此人的修為亦未恢複至合道,本座若突然暴起,足以將他鎮殺!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時機,等待……嗯?」

突然,他的心中湧出層層警兆!

「怎麼?」

不等血魔道人回過神來,那原本抬手捏訣的陳淵,忽然將手一甩!

纏繞在他指尖的一道道華光驟然綻放刺眼的光芒,凝聚起來,像是一柄大鎚,直接砸向血河!

「被他發現了?」血魔真人略感詫異,但並不緊張,反而冷笑起來:「但本座身化長河,介於虛實之間,你又該如何應對呢?」

動念間,他激蕩血河,準備以河水化解了這一式神通後,就順勢以滾滾血水將對方吞沒,困入血河大陣慢慢炮製。

當!

血魔真人正想著好事,卻見光錘一下子砸在河面上,居然沒有下陷,河面反而像是硬化了一樣,被砸的一下震顫,跟著河水表面竟出現了道道裂痕!

血魔真人立刻就察覺到,自己化虛之後融入河水的真身,竟像是核桃仁一樣,要隨著層層河水被剝開,顯露出來。

「這是什麼手段?」

「是神通,其名為『叩玄門』,至於其作用,想必你已經親身體驗了。」

一個清冷的聲音忽然從前面響起,陳淵不知何時已懸浮於河上,平行於水面,正對著處處龜裂的河流,看著其中慢慢顯現的道人倒影。

「無論以何等法門虛實轉化,只要是依附於外物,便能被叩開大門。」

嗡!

陳淵說話的同時,猛地一伸手,刺入水面。

本來流動的河面在這一刻彷彿化作了鏡面,竟被這一手直接刺穿,處處破碎!

飛散的血色碎片中,洶湧血光奔涌而出!

「有點本事!難怪羅睺會在伱手上吃虧!難怪祂會讓本座來迎你!」

血光中,血魔道人如同洪荒猛獸一般顯現身形,全身蕩漾著層層疊疊的光影,並且朝著外界蔓延!

「希望,你可以讓本座時隔八百年,再次獲得樂趣!來吧!掙扎吧!」

心象映射!

虛幻的漣漪蕩漾開來,以血魔道人為中心,朝四面八方蔓延擴展,方圓百里的景緻、地貌扭曲變化,彷彿將有另外一層世界即將降臨。

啪!

但下一刻,那心相映射的景象,亦如玻璃一樣破碎。

陳淵全身血肉膨脹,精神稍顯衰落,但肉體在這一刻卻極度膨脹、強化,足以承載仙道之力!

不過,他沒有召喚殘月,而是調起劫運光環。

一點仙露落下,散落後化作淡淡邪氣雲霧,滲入了他的手臂,那隻手旋即破碎了層層心相之影,捏住了血魔道人的脖子。

「不要搞錯了。」

陳淵的手指接觸之處,漆黑的如同星空一樣的斑紋擴散,侵染了血魔道人的身軀,壓制住了他體內蠢蠢欲動恐怖力量。

「爾等才是挑戰者。」

「你……你是……」

血魔道人的話還未說完,全身已被星光覆蓋,心魔順勢侵入,與那血魔之道糾纏在一起,彼此廝殺,相互牽制!

血魔道人近乎合道之境的力量,在這種體內的牽制和內耗中,竟是半點都發揮不出來,被陳淵捏著脖子,從水裡薅出來,猛地一甩,砸在地上。

「你敢折辱本座!」

他掙紮起身,怒目而視,但目光所及的,赫然是一枚炁符。

封!

那炁符直接鑽進了他張開的嘴巴,印在了舌頭上。

他體內相互牽制的力量,同時穩固下來,收攏在一處,那沸騰的血魔之力隨之濃縮成一點,被生生封在魔軀的最深處。

「你似乎知道不少事,等我回來,再詳細問你。」

陳淵看也不看此人,抬頭看向母山深處,眼中華光流轉,視線跨越重重阻礙,落在那根石柱上。

升魔台。

「既然已經暴露,就沒必要遮遮掩掩的了。待我處置了手上的事,便將你我之間的因果糾纏,徹底斬斷吧。」

「剛才,那是仙露?」

混沌紛雜的黑暗深處,天魔羅睺的意志猛烈的波動了一下。

「這就說得通了,此人原來是融道仙轉世,那群仙人個個邪門,說不定此人的轉生便是他的修行之法!所以先前才會有劫雷現世!」

意識到局面難以避免,這天魔也收斂了其他心思。

「以他表現出的實力,當初在勾陳的神藏中,定是有意收斂,裝作爆發的模樣,明顯就是融道仙們最為拿手的欺世盜名之法,故作艱難,騙取救世之功德,凝結天下之人望,以化道月!」

祂冷笑一聲:「可惜,他定是沒料到,莫說神藏早已被搜刮多次,便是整個勾陳都被人吃干抹凈了,現在想來,此人會來洞虛,也不算意外了,勾陳沒得到,就想要謀取洞虛。不過,他卻不知此處有仙中死域,還有群仙道根,哪一個沾了,都宛如跗骨之蛆、噬心之毒!」

意識到了陳淵的身份後,這天魔殘魂反而不像一開始那般擔憂了。

「若真是個瀕臨合道的修士,或許我這道殘魂還真就危險了,但若是個仙人,正好將那一點道根碎片予他,讓他從此脫身不得!」

嘩!

混沌深處,黑暗翻滾。

一點璀璨光輝從中顯現。

另一邊。

陳淵將目光從那座石柱上收了回來,一步邁出,便到了星辰須彌山前,抬手一抓,掌中就多了個人。

丁舒揚。

那高山源於陳淵的神通,貫通虛實,一旦封鎮,這裡面人的生死氣息皆倒映於心中,稍加推算,與自身相關的因果便都通透分明。

丁舒揚的臉上還殘留著恐懼,眼睛裡卻滿是疑惑與迷茫。

「我沒死?那麼大的山壓下來,居然沒砸死我?」

「那座山虛實隨念,輕重由心,可以重於泰山,亦能輕於鴻毛。」陳淵看著對方的面孔,依稀有幾分熟悉感,彷彿又看到了那個故作嚴肅的藍衣青年。

「原來如此,大師兄當年就喜歡故作老成,沒想到背地裡卻還留著這麼一手。」

想著想著,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丁舒揚渾身緊繃,恭恭敬敬的行禮,然後回道:「小子丁舒揚,見過仙長。」

陳淵點點頭,面露微笑,眼中流露出追憶之色。

丁舒揚卻是滿心驚懼與不安,方才動蕩全城的威勢,以及星辰高山落下的一幕,著實是駭人聽聞,自然不敢造次。

他的這幅模樣,落在寒烏、落河驚、蘇華利眼中,卻讓三人大為不解。

鬧出這麼大的陣勢,就是為了尋這麼一個看著畏畏縮縮的小子?看著連築基都有些勉強,天生有缺,他與眼前這位絕代凶人又有何關係?

「莫慌。」注意到丁舒揚的不安,陳淵從懷念中恢複過來,「我算起來,還是你的師門長輩,你是我的子侄,又有什麼好怕的?」

「師門長輩?」丁舒揚撓了撓頭,猶豫了一下,才道:「不敢欺瞞這位仙長,您大概是認錯了人。我雖是跟著劍閣來的,卻只是青劍公子的僕役,不曾拜神、更沒有入過山門,更……更不會有什麼師門長輩。」

說到後來,他神色黯淡,眼中的希冀逐漸消失。

「僕役?哼!」陳淵一聽,臉色就變,四周登時就多了刺骨的含義,讓寒烏等人直打哆嗦,「這個青劍公子是什麼人?也配讓我的後輩子弟做他的僕從?還有這個劍閣……」

說到一半,見著丁舒揚正在打哆嗦,陳淵趕緊收聲、斂念,一指點出!

丁舒揚全身一抖,那身上的傷勢、虛弱竟被直接打出體外,化作一縷縷濁氣,緩緩消散。

陳淵反手又是一掌拍出,雄渾如江河一般的精元氣浪便盡數纏繞在對方身上,卻不兇猛,一點一點的滲入,修補著身子虧空、強壯著精元體魄,看得寒烏等人暗暗咋舌又都羨慕不已。

那精元氣浪只是遠遠感應,就知何等滂沱,若是有個修為正在瓶頸的假丹修士,怕是能藉此成就真丹!結果,就給了這麼一個築基都有殘缺的小子,那人怕是要浪費十之七八!

可惜!可惜!

幾息之後,丁舒揚緩了過來。

他感受著渾身上下、彷彿無窮無盡的精力,先是振奮,繼而不安,還待解釋。

陳淵擺擺手:「我是不會搞錯的,我與你家先祖乃是同門師兄弟,親如手足。至於你為何淪落至此,自然也要問清楚,但不是現在,眼下我還有件事得先去做,你且在此處修養,蘇華利!」

「小人在!」

蘇華利一個激靈,面露喜色,趕緊上前。

「你和其他兩個小子在這裡照顧我這後輩,不得讓他有損。」陳淵一邊吩咐,一邊彈出一點仙露精華。

那仙露瞬間碎裂,化作漫天光影,凝結成一千零二十四枚符篆,環繞在丁舒揚周身。

陳淵跟著就道:「有此物護持,想來除非那冥土之仙親自出手,整個洞虛不會有人能傷到你。」

丁舒揚懵懵懂懂,不明其意,卻不知邊上三個魔眷之子,連同那被封鎮一處的血魔道人,都是悚然一驚。

呼——

狂風再起,陳淵騰雲而起,隨即身披霞光,直往母山深處而去,人還沒到,已是手捏劍訣,身後劫運光環顯現,滾滾仙氣匯聚,被他一指點出!

「仙靈一氣劍光訣!」

嗤!

一道浩蕩劍光撕裂長空,照亮黑山,連綿三百里,刺破虛實,直往虛空!

「陳世集!你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偷襲!」

虛空混沌中傳出一聲怒吼,滾滾魔氣從中湧出,在半空中勾勒出一道猙獰鬼臉,一道道裂痕在周遭浮現,彷彿無窮無盡的漆黑火焰從中滲出!

火焰交織,構建出心相之景的雛形!

「不要叫我陳世集了。」

陳淵輕笑一聲,並不停手,印訣再變,漆黑大鐘在上,古樸銅鼎在下。

「我名陳淵!洞玄子陳淵!自此以後,我當以本來身份、原本名姓,了結這百年因果之劫!」

噹噹當!

鐘聲響起,虛王殿降臨!

那殿堂恢弘巨大,遮蔽了半個魔境窟頂!

「這這這……」

星辰須彌山前、魔境各處之人盡數震撼、目眩!

「這是那位師門長輩的手段?」丁舒揚倏地瞪大了眼睛。

同一時間,孟霞兒亦是滿臉震驚:「我家祖上的這位故交,到底是什麼人?」

許志定深吸一口氣,心底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位此來,不會是要拆了魔境吧?」

……

紛亂的眾念之中,那巨大宮殿上洞開了一扇扇門扉,爆發出驚人的吸扯力!

裂縫中的一道道天魔真火盡數都被吸入其中,心相之景當場破碎!

「陳世集!陳淵!莫要欺人太甚!」

那天魔鬼臉倏地一變,而後猛然張開大嘴,同樣一吸!

轟隆隆!

整個魔境震蕩起來!

無數地脈翻轉,化實為虛!

「內外翻轉,天魔樂土!」

整個魔境竟是要化作心靈殿堂!

萬物扭曲,法則顛覆!

「哦?你居然也有類似手段,這到底是仙家大神通,還是天魔大法?」

陳淵卻不慌不忙,手上印訣再變!

「心照本源術!」

「駐鬼神!」

「即心佛!」

霎時間,他的雙目大放光芒,照耀天上天下,那扭曲的虛實頃刻間更加混亂!

陳淵的意志也摻雜進去,爭奪掌控權!

他的精神隨之衰退,肉身則迅速壯大!

但下一刻,魔光自四面八方湧出!

「哈哈哈!」天魔狂笑,「你到底還是境界不夠!只要是人間手段,便註定贏不了本座!」

陳淵眼中的光芒驟然搖曳,但隨即一輪殘月自他身後升起!

月光蒙蒙,籠罩魔境。

一切扭曲都漸漸變得邪異、詭異!

「殘月?福德仙!?」

天魔那猙獰的面孔陡然一驚,隨即猙獰而笑:「沒想到!你比我預料的還要高一個境界!太好了!著實是太好了!」

「太好了?」陳淵眉頭一皺。

「你中計了!」天魔面孔忽的一張口,吐出一道璀璨光輝,「沒想到吧!本座手上有一枚道果碎片!」

還是二合一。

這幾天寶寶斷奶,所以晚上比較鬧,而因為有個店最近關了,要去處理設備,騰房間,不得不外出。

最近也因為手腳不便利,和家人有了矛盾,天天吵架,狀態確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