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抉擇
弄蛇老者跪在小屋前，臉上閃過一抹掙扎神色。
他一咬牙道：「大人，我真的此生都不能成為驅妖人了嗎？」
一陣沉默，屋內的男子緩緩開口：「沒有罡血庇護，強行驅妖只會被妖氣侵蝕而死。」
弄蛇老者不甘的一聲嘆息。
他的御獸天賦極高，所以才能以凡人之軀控制近乎精怪的青蛇，但他的武道天賦卻是一塌糊塗。
即便在七品煉血境有一絲逆血的機會，他也根本沒有成為七品武者的可能。
「大人，老奴先告退了」，他頹喪的站起身，向著山下走去。
林間小屋再度恢複平靜。
一里之外，葉長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雖然不知道這驅妖少年的實力，但卻發現了隱藏在周圍被那少年驅使的精怪，實力大多在一百點左右。
由此可見，少年的境界並不會太高。
他並沒有急於動手。
因為就在剛才的瞬間，他已經將這座山變成了自己的領域。
【宿主：葉長安】
【境界：五品（入微）】
【寄靈：山神】
【神通：三級喚雨+】
【契合度：617/1000+】
【厚土之靈：0.3】
【封岳：劍南山 85/100，白嶺 3/100】
山神大多都只能擁有一座山峰，能夠佔據多座山頭的那便已經是出類拔萃的山神了。
而葉長安則不同，他的封岳可以無限增長。
這世間只有他一個山神，根本沒有競爭對手。
這也就意味著他甚至可以成為天下所有山峰的山神。
成了此山的山神，驅妖人少年的一舉一動自然都落入他的眼中。
葉長安並沒有繼續停留，徑直轉身離開。
在山林之中，他的速度快的驚人，不足一盞茶的工夫便回到了封州城。
他找上住在城中的武戰，將驅妖人少年的行蹤告知了對方。
武戰驚喜的望著葉長安：「葉兄，你是如何發現的？」
「用了一些小手段而已」，葉長安呵呵一笑。
武戰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她可是親眼見過葉長安的實力，對方口中的小手段必定非同凡響。
「我現在就上門殺了那人」，武戰眼中閃爍著寒光。
百戰門雖然不敢與驅妖人公開對抗，但卻可以暗中將那驅妖人無聲無息的殺死。
葉長安搖頭道：「若只是那一個驅妖人，不足為慮，但他背後可能有更強大的存在。」
聽到葉長安的話，武戰的殺意頓時收斂。
驅妖人大多都有傳承，而且其師門實力大都不弱。
那個年輕驅妖人極有可能是奉了長輩之命才會對百戰門動手。
武戰深吸一口氣道：「葉兄，你覺得應該如何做？」
葉長安輕笑一聲：「以不變應萬變，再看看那驅妖人到底要做什麼吧。」
「葉兄說的有理。」
兩人一番商議之後，葉長安繼續監視那驅妖少年的舉動，而武戰則先行返回百戰門，將這裡的情況告知門主甘愚。
三日過去，小屋之中的年輕驅妖人極為安分。
絲毫沒有繼續入城找百戰門麻煩的想法，就如同之前的暴起殺人不過是臨時起意一般。
不過葉長安卻並不這麼認為。
終於，一個佝僂的老者緩緩來到小屋。
多日從未露面的驅妖人難得的推開房門，親自迎接那老者。
「師傅，您來了」，他恭敬的行禮道。
老者一言不發，只是眼目冰冷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師傅，我只是.」
少年剛想開口，結果卻被老者打斷。
「你可知道自己這麼做的代價？」
他的嗓音嘶啞滄桑，如同金屬摩擦一般艱澀難聽。
少年不甘的昂著頭道：「師傅，若我們這一脈能夠得到聖臨教的支持，必定也會一飛衝天。」
此話一出，老者的聲音瞬間變得嚴厲：「曲河，伱可知道你這句話會給我們一脈帶來何等災劫？」
名叫曲河的少年被老者呵斥，雖然依舊試圖爭辯，但還是恨恨的垂下頭顱。
他低聲道：「這百戰門已經被聖臨教盯上，只要我們提前動手，聖臨教必定不會虧待我們。」
「荒唐！」老者一聲暴喝。
他指著少年曲河道：「你可知聖臨教是怎樣的存在，他們怎會如此好心，當真是愚鈍不堪！」
曲河緊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老者冷哼一聲：「走，在被百戰門發現之前離開這裡。」
少年原本固執的打算留下，但最後在老者如同看屍體一般的眼神下選擇了離開。
待一老一少走遠之後，葉長安憑空出現在小屋之前。
這二人的對話自然都落入他的耳中。
如果老者沒有繼續針對百戰門的意思，葉長安自然也就沒有了出手的必要。
驅妖人師徒就在即將下山之際，突然被一群人包圍了起來。
老者面色冰冷的開口：「卜不花，你什麼意思？」
他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前方的一個老婦人。
老婦人卜不花布滿黑斑的臉微微抖動：「公羊方，要不是你這蠢貨徒弟，想找到你當真是困難。」
聞言，曲河臉色頓時變得慘敗。
他驚恐的望向老者公羊方：「師傅，我絕沒有背叛你。」
聽到自己徒弟的話，公羊方只是心中暗暗嘆氣。
驅妖人的數量比先天武者少太多，根本沒有優勝劣汰的權力。
曲河是他遇到唯一一個可以繼承自己驅妖人傳承的人。
他為了防止曲河還未成長起來就夭折，所以將曲河帶到了深山之中培養。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曲河才會如此魯莽。
老者並不覺得是曲河的錯，說到底還是能夠繼承驅妖人手段的體質實在太過稀有。
「卜不花，有話直說」，公羊方面無表情道。
卜不花老臉似是在笑，但卻讓人覺得更加陰冷。
她用尖銳的嗓音開口：「難道你還天真的以為可以躲掉聖臨教？」
老者曲江默不作聲。
卜不花：「聖臨教必將一統天下，我們驅妖人本就源自那一脈，你為何要抗拒？」
公羊方：「.」
卜不花：「你最好想清楚再給出回答。」
話音一落，卜不花周圍的數名驅妖人全都向前邁出一步。
顯然，若是公羊方不徹底歸附聖臨教，今日便會血濺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