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落幕
「還要嗎？」
當少年將女孩翻了個身時，她伸出手輕撫他的臉，露出鼓勵又或許是誘惑的笑。
她的笑其實很清澈，是面對喜歡的少年才會露出的笑。
這個角度的女孩很是驚艷，就好像廣角下躺在玫瑰花瓣中的女主，粉色的長髮會在身下慢慢暈開。
少年咽了咽口水，便埋入她的懷中。
女孩抱著他的頭，不曾壓抑一絲喜歡。
遠處的東京灣上，無數花火猛然炸開，焰火好似銀河中的星點，說不上規律，但是很美很美。
「那個女生說了哦，椎名君喜歡胸大的女孩子。哦不，是椎名君自己說的。」
椎名霧還以為川島美代子的話青空奈根本沒聽進去，誰知道女孩會特意說出來。
也對，今天的小奈也會吃醋。
其實也不算吃醋，她的語氣是打趣的意思。
「其實小奈這樣就很好了。」
他當然不可能承認。
不過這種事情，也不是說越…越好，源生結夏因為瘦弱的緣故，才越發給人驚艷的感覺。
像青空奈的身材更趨向於完美，這樣真的很好了。
而且，手感都不一樣，雖然他還沒欺負過源生結夏。
肯定不一樣，畢竟青空奈因為舞蹈之類的原因，經常運動。
「哼。」
青空奈不會上當，卻沒有再打擾他的舔舐。
良久後。
「小奈。」
「嗯？」
「很喜歡你了怎麼辦？」
人們始終無法理解，為什麼喜歡的時候可以說出山盟海誓，明明不愛了就會釋懷，不愛了就會忘記。
如果所謂的山盟海誓最後無法達成，是該怪罪於熱烈的感覺會消失，還是歸咎於那時虛偽的人性。
「那就再喜歡一點吧。」
她才不會在意他以後還會不會喜歡她，還會不會對別的女孩說這種喜歡。
現在他最喜歡她就夠了，在她離開之前。
她想要一個很好的回憶，她會經常想起他。
「你呢？」他看著她的眼睛。
「我一直最喜歡椎名君呢。」
不出意外，他是她喜歡上的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
當然是最喜歡的。
「是什麼時候最喜歡上的？」
椎名霧沒說什麼時候喜歡上的，而是說什麼時候最喜歡上的。
這句話嚴格意義上來說，算不算病句？至少聽上去很怪異。
但是熱戀是的男女不論說了什麼，也沒什麼稀奇的。
「不知道誒，突然就很喜歡了，突然就越來越喜歡了。」
她任由少年將自己抱在懷裡，讓她背靠在他的身上，兩人之間被黑色和服阻隔了一大半。
於是他用手撥了撥和服的裙底，她的雙腿便搭在了他的腿上。
他們靠在一起看著遠處的煙花。
夏季的晚風本來說不上涼爽，可是她被汗打濕的手臂舒服了不少。
她微微起身，卻被少年抱住了肚子。
「想去哪？」
她的後背貼在他的胸口，沒有和服披著的後背上半滿是汗液。
「沒有想去哪，就是想吹吹風。」
「哦。」
椎名霧放開了攬住她的手，她卻沒有再起來。
「其實我還以為自己不會喜歡上你呢，椎名君。」
「嗯，我知道。小奈你對我又不是一見鍾情，還非要找我談戀愛，還說什麼不談就弄死我，哎。」
他一邊說著一邊捏了捏她手臂下的軟肉，很舒服。
明明不是一見鍾情，卻非要和他談戀愛，明明知道他身邊有別的女孩了，還要往上湊。
那時候他真的很不理解她的行為，現在自然懂了。
她並沒有說謊，她只是想談一次很甜的戀愛，就算他是裝的也可以。
至於為什麼是他不是別人，大概率是因為小早川一木。
一切都說得通了，可是戀愛遊戲的進度也到了99%。
「哪有說弄死椎名君了，明明是要是不答應就毀掉，小奈明明很溫柔的。」
椎名霧不理解弄死和毀掉有什麼區別，是語氣上更溫柔些？
她說著這話的時候的確沒有絲毫狠意，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但是那種姿態往往是最恐怖的。
要真是毀掉，說到底還不是弄死了，青空家在東京隻手遮天，在黑道上也會是，這裡畢竟是東京。
這種黑道大小姐說的話，他怎麼可能不信。
他有些好笑地輕輕咬了咬她的肩膀。
因為出汗的緣故，味道有些咸，或許已經不是咬了。
「嘻嘻，癢啦。」
她伸出雙手抱住背後的少年。
「椎名君不是小奈的抹茶蛋糕呢，但是喜歡上了才不會管是不是，喜歡了就是喜歡了。」
按照標準，她喜歡的人不該是他這樣的，哪怕他長得很好看。
但是喜歡了就是喜歡了，喜歡了的話，標準也就沒了存在的意義。
喜歡誰說得清了，不過是一種感覺罷了，標準是最能觸碰到她喜歡的路徑。但感覺這種事情，是說不清的。
「好。」
「還要嗎？是最後一次咯。」
花火大會已經慢慢接近尾聲，他們也快到了分別的時候。
「嗯，小奈要不要在…」
他附在她的耳邊，輕輕說著。
「可以哦。」
女孩的和服會被手彎夾著，粉色的頭髮會披在美好的後背，她會安靜地坐在他身上。
……
等到花火大會落幕，天邊恢複了寧靜。
月色灑在東京灣波光粼粼的水面，私人莊園外的人群開始退場。
兩人在最後安靜地擁吻了一次，就好像戀愛遊戲中男女主達成了「永遠在一起」的結局。
可是這個吻其實是分別的意思。
女孩穿著粉色的連衣短裙，少年穿回了系著領帶的校服。
「要分手了哦。」
女孩後退了兩步，安靜地看著他。
「為什麼還要分手？」
雖然她早就說好要走，可現在兩人已經說清楚了，為什麼還要走這個流程。
「因為椎名君在小奈這裡的戀愛積分已經用完了呢。」
兩天前他已經花費了所有的積分，兌換了今天的小奈。
她其實早就離開了的，在私人庭院回來的那天晚上。
他本來見不到她了，是因為他的那句「情侶必須打卡的地方」，還有他留在她那的「戀愛積分」。
「不能再加回來嗎？」
「不可以。」
女孩笑著搖頭。
「小奈。」
椎名霧欲言又止。
他很想說關於她的病他可以治好，可是他不能說。
女孩的戀愛遊戲已經結束了，但是他的美少女遊戲還沒有。
四個月是個期限，卻也暗示了青空家哪怕財權滔天，也別想留住她。
「在後悔嗎？可是沒有用哦，小奈已經不是椎名君的女朋友了，要是再動手動腳的話，會被揍的。」
她右手握拳輕輕搖了搖，就好像剛認識的時候，她說著自己很厲害。
可是她現在光著小腳站在灰色瓷磚上，粉色頭髮、嘴角的酒窩更是甜妹的象徵。
要不是和老丈人說好了，花火大會結束就送她回去，他真想好好欺負她一下。
雖然沒怎麼打過架，但是技能、體質、力量、敏捷都擺在那呢。
「以後我要是再找到你，就再和我玩一次戀愛遊戲怎樣？」
她的戀愛遊戲他滿心戒備，只有在最後她把底牌扔出來之後，他才後知後覺地A了上去。
可是最終他也只是和她逛了逛花火大會，他還沒開始認真這個遊戲就已經結束了。
「以後嗎？」
「嗯。」
「可是椎名君再也找不到小奈了誒。」她還是搖了搖頭。
「會找到的。」
「哼哼。」
……
椎名霧被送到了老街的公交站台。
拋開那次開學典禮，這裡是他們最初相遇的地方，也是最後分別的地方了。
一切好像畫上了句號，對於大小姐而言。
他們這次好好道了別，女孩抿著嘴、輕輕擺了擺手。
椎名霧目送車子消失在車流後，才慢慢收回了目光。
他轉身朝著老街走去，卻突然頓住了。
不遠處站著一個女孩，穿著白色泡泡裙，安靜地看著他。
就好像小貓看見主人在外面偷偷摸別的小貓了。
對也不對，她其實不是小貓，所以會更難受。
她默默轉身，失望地離開。
「淺倉。」
椎名霧回過神來，連忙追了上去。
他拉住她的手臂，卻聽她輕聲說道。
「放開。」
她不明白為什麼每次出來都會看到他在偷腥。
東京灣的花火大會很盛大，人們在網上發了不少打卡的照片。
老街離得不遠，她也想去看看呢。
小說里的取材需要他，所以她去找他了。
便利店沒有他的身影，反而上次遇到的那個女孩穿著便利店制服。
她遠遠看著，然後收回了目光。
她看著手機中號碼遲遲沒有撥過去，她還以為會有更好的解釋。
「我們回家說好不好？」
「放開。」
女孩低著頭，聲音平靜得過分。
……
女孩最後還是跟著他回到了出租屋。
她安靜地換好鞋子，走進了卧室，然後反鎖了門。
他在外面說了很久，說了很多，她也沒有開門。
椎名霧也覺得她不該開門，畢竟看到了別的小貓了。
晚上的時候，他又久違地睡回了沙發上。
幸好女孩經常在這寫小說，這裡準備了一件薄被，上面有她身上的奶香味。
他睡得很淺，怕她晚上失落地跑掉了。
其實跑掉的話，也沒錯。
她以為他是救贖，可是如今看來他和別的男人沒有任何區別，他照樣貪心。
她明明很漂亮了，她都已經那麼乖了，他的要求她都有滿足，他還要出去偷腥。
今天晚上註定是睡不著的。
渾渾噩噩的，很快就天亮了。
椎名霧從沙發上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
卧室的門依舊緊閉，可緊閉也好，至少女孩不像以前那樣，失望了會逃掉。
她昨晚明明很生氣，卻跟著他回來了。
她其實已經因為他改變了不少了。
這一次她或許還會讓步？
椎名霧跳出這樣的念頭，覺得自己真是卑鄙至極。
他走到卧室門口，抬起手遲遲沒有敲門。
她可能還在睡覺，失望多了，說不定就睡著了。
也可能睡不著的，就像他昨晚一樣。
其實也不一樣，她是感情里被傷害的一方。
椎名霧走回沙發坐下。
八點四十多的時候，他給小泉晉吳打了個電話。
這次他請了兩天的假，算上周末的話，四天不用去學校了。
除去學校這邊的事情，還有便利店的兼職。
他看著手機中源生結夏的號碼，猶豫很久，最終還是沒打算讓她幫他兼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