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演員27

正文卷

第一百一十六章 演員27

氣氛融洽,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得體又禮貌的笑容,桌上擺放著這個餐廳里最貴的菜品,山珍海味,美酒佳肴。

賀川柏手裡端著一杯酒, 輕輕和《狩獵》劇組的製片人碰杯, 臉上帶著溫和的笑。

製片人是個女生, 她紅唇微勾,大紅波浪的頭髮, 對著賀川柏笑得有些意味深長:「柏哥, 我是真沒想到,你會當沈白的經紀人啊。」

「我也沒想到你現在這麼厲害了。」賀川柏月牙似的眸子見誰都帶著幾分溫柔,他和何蓉認識,曾經在她還未出名時,幫過她一把。

兩人關係一直不錯。

何蓉抿了一口酒,緩緩笑了一下:「其實這個角色的人選原本已經定了別的演員,但是既然柏哥想要,自然是要給您的。」

賀川柏微微仰頭,下頜線緊繃一瞬,喉結滾動, 一杯酒下肚,低聲道:「客氣了。」

「我還以為你不會給沈白接這種角色呢。」何蓉放下酒杯, 夾起一隻蟹慢條斯理地剝起來。

今天的酒局是何蓉幫賀川柏組的,《狩獵》劇組的副導演都來了, 導演因為在國外, 所以沒來。

「好劇本, 好角色,好導演, 為什麼不接呢。」賀川柏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酒,白皙的臉龐上帶上一點酡紅,語氣依舊平靜溫和。

「除了你。」沈白又加了一句。

某些東西,在娛樂圈根本瞞不住,更何況沈白從來沒有想要隱瞞過他們兩個的關係。

沈白一坐下,給賀川柏倒了一杯茶,把他酒杯拿了過來,茶杯塞進他手裡,唇角緊緊抿著,低聲問:「你這是喝了多少,脖子都紅了。」

賀川柏點了點頭,對著她再三保證不對外說。

他推門而入,裡面交談的眾人注意力並沒有被他吸引,他環視一周,看見了那個站在人群中侃侃而談,臉色儒雅的男人。

這種感覺有些久遠了,他依稀記得曾經剛開始和舒瑤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樣,熱戀期的情侶總是不知疲倦地想要和對方聊天,一心記掛著對方。

「誰敢給我氣受?」沈白雙手抱著手臂,儘管帶著墨鏡,賀川柏也知道,那雙桃花眼想必是極其矜嬌的。

周邊人只是低聲奉承他,儘管心中瞧不上這樣一個傲氣的小少爺,卻也看在沈家和賀川柏的面子上,顯得其樂融融的。

沈白戴著黑色的大墨鏡和黑色的口罩,穿著黑色的風衣,中筒靴牛仔褲,戴著寬大的帽子,身後跟著同樣戴著口罩的張浩。

「我?我哪敢啊。」賀川柏從喉間溢出淳淳的笑容,彷彿震顫的琴弦,顯得那般低磁悅耳。

沈白徑直朝著賀川柏的方向走去,腳步生風,眉頭微微蹙著,氣壓有些低。

他放在桌上的手機亮了,有微信消息。

沈白原本不想摘口罩的,但是到底顧及賀川柏的面子,還是勉強將口罩摘了,臉上擠不出一個笑容,表情冷峻。

賀川柏也慣著他,工作都會提前和他說,有飯局也會告訴他和誰吃飯,在哪裡吃飯。

賀川柏掃了她眼,煞有其事地說道:「那我真的問了?」

「好,你和《狩獵》的導演,現在在交往嘛?」賀川柏鳳眼帶著笑意。

見沈白臉色不善,賀川柏動作微有些遲鈍地喝了一口茶,歪頭看著他,輕聲問道:「怎麼表情這麼難看,是在錄綜藝的時候,受氣了?」

賀川柏點開一瞧,是小白。

「沒意思,還不能讓人八卦一下啦,你問我,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何蓉對著賀川柏挑了挑眉。

「你問。」何蓉坦坦蕩蕩的表情。

賀川柏也不在意,攬著他的肩膀,堆著笑臉:「這是沈白,剛錄完就趕過來了,希望大家以後多多關照,有什麼小白做得不好的,可以直接提出來。」

「不多吧。」賀川柏聲音啞啞的,眼眶都被酒精熏紅了,黑髮有些凌亂地搭在額頭,氣息灼熱帶著酒氣。

賀川柏表情微頓,隨後可有可無地說道:「謠言而已,他是我的藝人。」

賀川柏帶著沈白寒暄了一圈,領著他坐下了。

何蓉老實了,不八卦了:「噓,這是個秘密。」

「以後.就打算守著沈少爺?」何蓉咬了一下手指的汁水,臉上露出一點八卦的神情:「聽說,你和沈白在一起了?真的假的?」

這個不多,沈白是半點不信。

小白:[我來找你。]

賀川柏:[好。]

兩人在一起也快兩個星期了,沈白很黏人,只要不是在工作都是要給他打電話、發消息,確定他在哪,在幹什麼。

哦,還有沈白,他從來不顧及這些。

「我一個三十多的人,已經退圈了,你這麼關心我的私生活做什麼,影后可不是我們能高攀的,小心被粉絲知道了,會組團攻擊你哦。」賀川柏自從和舒瑤分手,何蓉是第一個在他面前提起她的圈內人。

賀川柏露出一點天機不可泄露的表情,「你猜。」

他像是一個大人,帶著自家的小孩,和朋友認識。

賀川柏斂了斂眉眼,笑意都無聲無息不見了,這樣的熱戀期大概會持續三個月,以沈白的個性,也許、可能會更快地結束。

所以他在那群臉紅脖子粗、情緒激動的男人面前就顯得尤為突出奪目。

賀川柏看見了朝著他走過來的沈白,將手上的酒杯放在桌上,在沈白想要抱住他的時候,伸手攬住了他的肩膀,臉上神色越發溫柔。

何蓉微微一笑,又挑起了一個話題,「那既然這樣,為什麼舒瑤找你複合,你不答應呢?」

何蓉表情微微一僵,雙眼瞪著他:「我操,你怎麼知道,我們在一起一個星期都沒有」

賀川柏笑容淺淡了一些,這些日子,舒瑤確實有聯繫過他,但是他從未給過任何回覆,也不曾接過她的電話。

小白:[你在哪兒呢?我這邊忙完了。]

賀川柏給他發了一個定位。

賀川柏就算喝了酒,也絕不會和某些男人一樣,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和行為,越是這種情況,賀川柏越是清醒克制,絕不會做出借著醉意耍酒瘋的事情。

沈白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聞到賀川柏身上的煙酒味道,鼻尖嫌棄地皺了皺,露出一個毫無溫度的笑容。

沈白耳朵都有些麻了,他很喜歡賀川柏的聲線,特別是他時不時喊他寶貝的時候。

「什麼時候可以回家?」沈白冷臉綳不住了,把玩著自己手上的手錶,視線在賀川柏臉上臨摹,他的笑容不似平時那般好看了。

也說不出緣由,沈白總感覺今天的賀川柏格外疲憊,可是明明笑容都是一樣的。

「可能還不行,我還答應請他們去唱歌呢。」賀川柏手肘撐在桌子上,望著前面喝得正起勁的一群人。

「小白先回去休息,我忙完了去找你。」賀川柏知道他不喜歡這種場合,便頗為貼心地說道:「給你帶喜歡吃的甜點回去。」

「.」沈白微微咬牙,他哪裡不知道這是賀川柏為他好呢,他們刻在骨子裡的酒桌文化,總是那麼讓人厭煩和落後。

這是賀川柏對他的好,他不能發脾氣,讓他寒心,卻也不想自己一個人回家。

「算了,我陪你一起,反正我也沒事做了。」沈白面無表情地拿出手機開始玩遊戲。

賀川柏就這麼偏頭看著他,唇角弧度微深,眼底閃過几絲真切的笑意,見沈白耳朵紅紅,黑髮几絲落在他耳後,壓在帽子中,顯得有些可愛。

他手有些癢,忍不住去碰了碰沈白/粉白的耳朵。

沈白抬起頭來,撞進一雙溫柔似冬日暖陽的琥珀色眸子里,四肢百骸都暖起來了,他嘴唇抖動,吐出一句話:「摸我耳朵幹什麼?」

「不可以摸嗎?」賀川柏收回手,捻了捻自己的手指,好整以暇地凝視著他:「你不給摸嗎?」

沈白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唇微微抿起,耳根越發紅了,他不滿地撅了一下嘴:「你別勾引我,這是在外面,你又不准我親你」

賀川柏眨了眨眼睛,誇獎道:「小白真聽話。」

張浩坐在兩人旁邊,聽不真切兩人具體說了什麼。但是因為他當電燈泡當慣了,也並不在意,見沈白耳根越來越紅,臉上充斥著羞赧的意味。

他就忍不住嘆氣,說實話,一開始知道賀川柏和沈白在一起的時候,他率先擔心賀川柏被沈白騙身騙感情,到了現在,他更擔心他家單純天真的小白哥了。

賀川柏和沈白相處,更多的是遊刃有餘的融洽,他能完全掌握沈白的情緒,而賀老師的想法沈白卻很難看出來,甚至真實情緒,沈白都不能很好地猜到。

這很危險啊。

張浩隱晦地和沈白提過他的擔心,但是沈白不以為然,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至少讓他放心的是賀老師的人品沒有問題,不會誘騙單純少年。

「滾,天天說我聽話,你逗狗呢?」沈白不爽地說道,手指敲得屏幕啪啪作響。

賀川柏還想說什麼,又被人拉著去喝酒了,有人想給沈白敬酒來著,被賀川柏一句:「小白年紀還小,長身體呢,不能喝酒。」

沈白撇嘴了,小聲嘀咕著:「誰二十多了還長身體啊。」

說到這個,他又想起來賀川柏喜歡給他買牛奶喝,也說是他在長身體。

張浩嘴角抽[dòng],想要勸一勸:「要不,小白哥,我們先回去吧,你坐在這兒也是在玩遊戲,怪無聊的。」

沈白眼都沒抬,語調沒什麼起伏,彷彿無所謂般說道:「沒事,在家也是玩遊戲,在哪都是一樣的。」

張浩:.

沈白想要表現出不是特意陪著賀川柏才留下的感覺,但是張浩知道他超愛!

如果不是因為賀川柏在這兒,他大概是半秒鐘都不會在這裡面待的。

沈白遊戲死了,就抬眼去找賀川柏的身影,只見他正坐在不遠處抽煙,他旁邊圍著幾個人,他咬著煙,唇角噙著淺淺的笑。

男人今天穿了一身深藍色的襯衣,扣子解開兩個,露出裡面圓潤白皙的鎖骨,原本瑩白的肌膚因為喝了酒,透出一點粉色,他輪廓分明的五官因為眼底帶著點點醉意,漂亮若桃花。

偏他鳳眼眯起時,又有精明深沉的眸光乍現,他施施然靠在座椅上,煙霧繚繞間暈染了他的溫柔,嘴角上揚的弧度帶上了幾分雅痞的味道。

他旁邊的男人似在他耳邊耳語,眉眼間帶著笑,賀川柏只是可有可無地應著,臉上帶著隱隱冷淡的情緒,眼睫微微垂著,淡薄又矜持,成熟又穩重。

賀川柏像是察覺到什麼,輕輕掀起眼睫,眯著眼對上沈白的視線。

沈白清晰地聽見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像是被什麼擊中了,這樣的賀川柏,太令人心動了。

光影落在他眼瞳間,彷彿湖泊里斑駁的光芒,他彎了彎眸子,吐出一口白煙,露出一點潔白的牙齒,他直勾勾看著沈白,舔了舔溼潤的唇,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沈白經不住這樣的撩撥,霎時間手指都麻了,他倉皇地移開視線,等再次朝著賀川柏看過去的時候,賀川柏已經垂下了眼睫,看向旁邊和他交談的男人。

少年心臟還在砰砰直跳,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讓他自己頗覺得惱怒。

賀川柏其實在和沈白相處的時候,很少抽煙,想來是真的顧及沈白的身體和年紀,將他當作小朋友照顧。

但是也沒人會和小朋友接吻吧,更沒有人會和小朋友上|床吧。

總之很矛盾。

「賀川柏他不要臉!」沈白咬著唇罵道,手機被他放在桌上,也不玩了,只盯著賀川柏。

「啊?」張浩一臉懵逼,不懂這個結論怎麼得出來的。

「他用眼神勾引我!?」沈白臉頰微微發燙,幸好墨鏡擋住了他大半張臉,否則還真會讓人瞧出他彆扭的可愛來。

「6。」張浩無話可說了,沈白和賀川柏之間隔了最少有三四米,這都能調情?是他不懂小情侶的情趣了。

沈白原本還有些惱的,但是見賀川柏一杯杯酒下肚,那點微不可察的羞惱早就無影無蹤了,轉化為了一種很陌生的情緒。

這位沒心沒肺的少年,頭次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因為心疼一個人。

沈白眉梢緊緊皺著,嘴唇輕輕抿著,賀川柏雖然在人群中表現得很耀眼,像是聚光燈下最優秀的演員。

但是喝酒時皺眉的難受情緒卻逃不過沈白的眼睛。

他是想阻止的,但是沈白想到了賀川柏和他說過的尊重,他莫名地就覺得,如果在此刻破壞這場聚會,他會不開心。

會很不開心,甚至會生氣。

酒不知道過了多少巡,眾人臉上都喝得通紅,終於是結束了這場飯局,開始轉戰KTV。

其實都有些微醺了,到了唱歌的地方就是最嗨的時刻了,後來又來了不少人,男男女女都有。

賀川柏和沈白坐在最裡面的角落裡,沈白的口罩和帽子都戴上了,墨鏡被張浩拿走,放在車裡。

賀川柏呼吸有些紊亂,他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被灌得最多,再好的酒量也架不住這樣喝,眉頭微微蹙著,張著嘴呼吸。

沈白見他滿臉難受的樣子,默默抓著他的手,捏著他的手指,故意湊到他耳邊說風涼話道:「難受了吧,讓你喝這麼多,活該。」

賀川柏確實有些難受,胃裡在不停翻滾著酸水,腦袋也暈暈沉沉的像是要炸開,喉嚨里也一直有一股難言的酸楚,全身都熱乎乎的。

他張了張嘴,垂著眼在昏暗的光影中看著沈白被遮住的臉,唇微微勾起,手指落在他耳後,不讓他將口罩摘掉,湊近他耳邊,滾燙的吐息讓沈白手指微微攥緊。

「小白.」賀川柏說一句話,便覺得呼吸沉重,胸膛反反覆復的難受。

沈白正僵直著身體等著他說話,卻沒了後半句,只感覺溫熱又濕濡的唇落在他耳朵上,輕輕發出啵的一聲。

賀川柏親了他的耳朵。

沈白喉結微微滾動,怔然看著從他身邊抽離的賀川柏,男人正用那雙溫柔的眼睛看著他,宛如一汪深情的潭水,他覺得嗓子有些澀澀的,眼眶也在發熱:「你」

「不許摘口罩。」賀川柏手指勾著他口罩的帶子,說話間,男人的薄唇越發勾人的紅潤。

沈白整個人都癢得厲害,像是肌膚下有螞蟻在啃咬,他抓著賀川柏的手腕,忍不了了。

他湊近賀川柏,隔著口罩去親他的唇,伸手抱住他。

賀川柏任由他抱住,隔著口罩碰了碰唇,沈白趴在他耳邊,語調有些委屈:「我們回去,回去嘛,我要親你,不想隔著口罩親你」

賀川柏嘴角輕輕勾起,眼底帶著星星點點的笑意,他手指把玩著沈白纖細的手腕,將他拉開一些距離,保持著安全的社交距離。

沈白紅著眼看他,桃花眼卷著濃濃的欲氣,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肌膚想貼。

「我抽根煙,抽根煙我們就走。」賀川柏想要抽根煙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一點,他剛剛居然有將沈白口罩摘掉、在眾目睽睽之下和他親熱的衝動。

想把他的衣領打開,也想將他的皮帶解開。

賀川柏眼眶有些發漲難受,思緒混亂,他想果然喝酒害人。

「嗯,你快抽。」沈白望著他,注意力全部在他身上,身邊沒有什麼調的唱歌聲像是鬼哭狼嚎,但他都能充耳不聞。

賀川柏咬著煙,手指微微發顫,煙入肺腑,壓下那反胃的衝動,腦袋似乎也清醒了一些,他剋制地垂著眼,眉眼間露出一點輕鬆之色,長長舒了一口氣。

沈白的眼神幾乎痴迷,他眼前的賀川柏,他在朦朧白煙中,模糊了賀川柏的輪廓和眉眼,卻也更顯得神秘迷人,他眼底似帶著蠱惑的顏色。

讓他生出想要嘗嘗煙的味道,是不是像賀川柏表現得那麼迷人。

沈白這麼想,也這麼做了,他伸手扣住賀川柏的手腕,在賀川柏沉鬱的眸色中,湊近他的掌心。

男人的手掌很大,幾乎能籠罩沈白的大半張臉,少年隔著口罩,輕輕嗅著男人手指夾著的煙,只感覺一股淡淡的煙草味,以及還有幾縷若有若無的酒氣。

並不好聞,他卻像是上癮般嗅著。

賀川柏眼眸微暗,他看著沈白一雙清澈漂亮的眸子帶著試探又好奇的眼神,像是從山林間初次見到人間的麋鹿,面對獵人的陷阱和誘惑,義無反顧地鑽進去。

他手指微微曲著,拇指撩起沈白的口罩,黑色口罩被輕輕往上拉,露出少年紅紅的嘴唇,肌膚白像雪,口罩像黑暗的夜,唇像是熱烈的玫瑰。

賀川柏看著他,手指按在他唇角,猩紅的火星在兩人之間緩緩燃燒,熏得沈白的眼尾都紅了,他抓著男人的手腕,微微張嘴,探出紅艷濕/軟的舌尖,舔了舔賀川柏的手指。

賀川柏的手停頓了一下,手指探入他口中,被溫熱的嘴唇含了一下。

「要抽嗎?」賀川柏眯著眼問他,凸出的喉結性感地滾動一瞬,他直起腰,湊近乖巧的沈白,沉穩的眉眼出現一絲崩壞。

沈白哪還能拒絕,不停咽著口水,雙眼濕濡,含糊地卷著舌:「要」

哪怕現在賀川柏給他一個壞掉的蛋糕,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說要。

賀川柏咬過的煙嘴似乎還帶著一點溼潤,是深色的,那燃著的星火近在沈白眼前,似乎還有些熱。

他攤開手心,抽回手指,將煙嘴對著沈白,像是帶壞少年的壞叔叔,誘惑著小朋友做壞事。

沈白抿了抿唇,盯著賀川柏的臉,伸出小巧的舌頭要去夠他的煙,眼見著他就要碰到那根煙。

煙灰落在賀川柏的手背,燙得他微微一震,眼底的深沉逐漸消失,收回了手,那截漂亮的舌頭停在空氣中。

賀川柏隨手將煙掐滅了,又將沈白的口罩拉上,抬手理理他的帽子,笑了一下:「不可以,小朋友不可以抽煙。」

沈白頓時覺得被耍了,憤怒地反駁道:「我不是小朋友了!真煩,你故意耍我?」

賀川柏不承認,手掌隔著口罩繾綣撫摸著他:「不是,我沒有。」

「我們回家吧。」

賀川柏說完這話,沈白不為所動,一副打算和他對抗到底的倔強模樣。

「不想親我了嗎?」賀川柏問他。

「不想。」沈白很有骨氣憋氣道。

「我想。」賀川柏說話間,倏地鬆散放臉色一變,伸手抱住他的肩膀,將人抱住,身後有人喝多了,沒站穩,直直朝著沈白砸下來。

賀川柏護著他的腦袋,將人按進懷裡,用自己的肩膀擋住來人,隨後皺眉毫不留情把人推開。

沈白嚇了一跳,心跳聲更快了,伸手圈住他的腰,不肯鬆開了。

何蓉帶著把醉酒的人扶起來,看著抱在一起的兩個男人,玫瑰般艷麗的臉龐帶上了意味深長的笑意:「哇哦,賀老師一般和自家藝人都是這麼抱在一起的嗎?」

賀川柏圈著沈白的肩膀,並沒解釋,做出一個揉太陽穴的動作,說了一句:「醉了,先走了。」

「行,後天開機,記得帶著你家藝人過來哦。」何蓉藝人兩個字咬得格外地重。

車在外面等著,張浩坐在副駕駛上看綜藝,見人來了,連忙收起手機,車門打開,他剛想轉身去說話。

就看見,上車沒一秒鐘,兩個男人就已經吻在了一起,沈白甚至口罩都還沒來得及全部摘掉,下巴便被男人的手指挑起,仰著頭承受著洶湧的吻,帽子被扔在地上,男人的手指陷入少年的黑髮中。

沈白的腦袋被賀川柏護著,被他抵在緊閉的窗戶上親,撬開唇舌,沾染著煙酒味道的舌頭,肆無忌怛又無所顧忌地探入他柔軟的口腔。

沈白的肩膀被他按住,力道之大,幾乎要將他鑲嵌進懷裡,他眼圈發紅,眼前的男人身體的溫度到了灼人的地步。

賀川柏的眼睛微微睜開,看見一雙可憐水潤的黑瞳,裡面的清澈純然讓他心悸,他伸手,用乾燥溫暖的掌心捂住了他的眼睛,睫毛在手心輕顫,彷彿失落的蝴蝶。

張浩一肚子話爛在肚子里,目不斜視地開車,盡量將車開得穩穩噹噹的,不打擾身後吻得難捨難分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