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寡夫24

正文卷

第八十一章 寡夫24

在安溪村養了半個月的傷, 王武這行人才又啟程往霄州趕,臨行前安溪村很多人都來送行。

柳玉竹待在馬車內,身上裹著被褥,手上抱著湯婆子, 他從上次風波之後便再也沒露面。

儘管王小柱告訴他, 很多人都想找他, 或者道歉或者套近乎又或者八卦。

柳玉竹一個都沒見,大概這輩子不會再和他們相見了。沒有誰對誰錯, 他們按照封建古老的手段維持著秩序, 他只是那個被殺雞儆猴的人。

王武也沒興趣和他們糾纏,便只是曉春出面說了兩句,便啟程了。

柳玉竹那次之後,越發畏寒,儘管身上穿得已經夠多,他還是時不時打個寒顫,臉上也沒有多少血色。

他沒做過這麼好的馬車,不光有吃食,裡面還寬敞得可以看書寫字。

王武將他抱在懷裡,將自己的大氅打開, 有些瘦小的柳玉竹便被他完全攏在自己的衣服里。

又被陌生的溫暖包裹住,柳玉竹稍稍不適之後便釋然地埋進他懷裡, 確實不冷了,窗外還在下著無聲的小雪, 青山森林都靜謐無聲。

車內倒還算暖和, 但到底不比屋內火爐燒著, 不斷有冷風灌進來。王武將縮在他懷裡的柳玉竹抱緊,親親他軟乎乎的耳朵:「在霄州很少有這麼大雪的天氣, 所以不用擔心會這麼冷。」

王武張嘴含住他的舌頭,輾轉地親著他的嘴唇,不緊不慢地吻著,消耗著時光,最後柳玉竹便直接睡著了。

「不用騎馬,便這般就很好。」柳玉竹語氣平淡,他閉著眼睛,表情頗為安逸。

須臾間,那橫在他脖子上的冰冷刀刃令他手腳發軟。

王武倒是鎮定,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的人放下武器,低聲道:「東西可以拿走,但是不得傷人。」

柳玉竹閉著眼,微微蹙了一會眉,然後熟練地用帶著涼意的手圈著他的脖子,尋著王武的唇吻了上去。

中午的柳玉竹如願以償吃到了烤野兔,他眸光都亮了幾瞬,抓著那油滋滋、香味撲鼻的野兔吃得開懷。

而王家的護衛到底是接受過幾年訓練的,再加上王武實在英勇,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賊人很快就逃竄出去。

只見一把劍從柳玉竹面前掠過,他頭也不回地朝著王武跑去,劍從他頭頂穿過,正中賊人眉心。

柳玉竹不敢動,被他抓著肩膀朝著王武的方向走去。

柳玉竹表情凝固一瞬,對著許鄉元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表示知道了。

就在這時,從山林間突然站起來好幾十人,不知道在此處等了多久,頭上、衣服上全是雪。

王武還在大口吃著肉,手中提著一壺冷酒,他慣是喜歡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海量且不易醉。

柳玉竹越來越無所顧忌,就算是和他接吻,也能這麼快睡著。

王武眯著眸子,抱著他躺進裡面,柳玉竹被他固定,不至於會顛簸太狠,打算和他一同小憩一會兒。

王武身上的衣服被鮮血染紅,他眉眼間也沾著幾縷血跡,表情有些嚴肅,看著那些人逃竄的方向,收回手中的劍。

王武沒有鬧他,知道這一路舟車勞頓甚是辛苦,輕輕地吻落在他額心,摟進懷裡,繼續睡覺了。

領頭人看著王武魁梧的身材,眼神閃爍,持刀的手更穩了,他道:「交出糧食和銀錢,饒你們不死。」

耳邊傳來男人粗狂冷厲的聲音:「老實點,別動!」

柳玉竹被養得有些懶散,又不用起早貪黑地忙活,飯菜都會被遞到手邊,臉頰都長了一點肉,敷衍地說道:「哇,好遠啊。」

他昏昏欲睡間說道:「中午可以吃烤野兔嗎?」

騷亂間,只見曉春率先動手,將手中暗器擲了出去,正中首領持刀的手背。而曉春的位置也正巧是他的視覺盲區,同時因為對於女流之輩放鬆警惕,這才讓她輕易得手。

王武道:「挺遠的,若是天氣不好,我們可能要走上一個月。」

柳玉竹怔愣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旋即,他轉身就想要跑,猛地尖叫出聲,但是身後的人更快,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霎時間,兩方人砍在一起,王武抱住柳玉竹,安撫地抱抱他,低聲在他耳邊快速說了一句:「乖乖在這裡等著我,小七、小六保護好阿竹。」

隨著木箱子被打開,看見裡面價值不菲的東西時,發出陣陣驚嘆。

首領低呼一聲,柳玉竹見狀,迅速往王武跑去,就在這時,身後的賊人惱怒暴起就要劈上去。

王武垂眼看著他的側臉,見他臉頰在他胸襟前壓出一點點可愛的嘟嘟臉,低頭在他臉上親了親,有些遺憾地說道:「若你身子好些,我還可以帶著你在雪地騎馬.現在卻只能困在這馬車中。」

王武扔掉手上的兔腿,眸光犀利地看著那位持刀的男人,手按住自己腰上的劍,他想他們大概是遇見山賊了。

柳玉竹臉頰貼在他胸口,山路顛簸,他雙手抱在他腰上,原本抱著的湯婆子被他踩在腳下,聽到王武的話,提起了一點精神:「霄州.很遠嗎?」

柳玉竹見此處山坡平坦,四周雖有灌木卻不深,官路上車輪滾過的痕迹依舊清晰可見,山林間似乎人跡罕至,他便尋思著找一個地兒進行小便。

王武睜開眸子一瞧,便見他還摟著自己的脖子呢,人已經昏睡過去,唇角帶著濕意。

柳玉竹養病期間攝入葷腥太少,上次吃了一次烤野兔便一直惦記著,王武慢悠悠開口:「和爺親會,便給你吃。」

倒是忘記了這茬。

那些賊人大多活不下去或者被掠奪上山的百姓,佔山成了賊寇,除卻幾位首領頭人,其他的都沒什麼章法。

首領咧嘴一笑,眼底閃爍著狡詐的光,低聲應道:「這是自然。」

他不遠處跟著一個小廝,又因為此事隱秘不好太近,柳玉竹往更深的地方走去,他尋到一棵大樹,便想躲過去,誰知直接撞進了一雙凶戾陰狠的眸子。

等他吃完,便由初夏來給他擦手,同時許郎中湊到他跟前幽幽開口:「少葷腥」

柳玉竹哪裡遇見過這種陣仗,臉色煞白地看著王武,表情完全失控了。

王武帶的東西不少,此刻那些人紛紛開始搬東西,首領盯死了王武,初夏和曉春站在離柳玉竹更近的地方。

他面無表情地擦了擦手中的血跡。

說話間,他將自己有些冷的手,伸進王武袍子裡面,隔著裡衣貼著他的腰,感覺一股熨貼的感覺。

他沉聲道:「別追了,清點東西。」

王武轉身去找柳玉竹,便見他還驚魂未定地躲在馬車後,望著王武一臉煞氣,眉眼帶血的樣子,剛剛他殺人毫不手軟的模樣出現在他腦海中。

柳玉竹還來不及察覺害怕,身體已經憑著一股衝動,朝著他跑去,同時王武張開手抱住了他。

「好了,不要害怕,他們都被我趕走了。」王武眉頭皺得有些深,原本這一帶,在他印象中並沒有山賊。

曾經聽他爹私底下說過兩句,京城閹黨作亂,世家做大,地方災患橫生,官府無能,導致許多地方民不聊生,烏煙瘴氣。

至於霄州,王武雖然是一個爛人,他爹卻是個好官,人稱青天大老爺,倒是沒見著什麼亂賊。

王武不過出來半年,卻不想回去之時,便趕上了山賊。

許是這冬日難挨.

柳玉竹抱著王武的脖子,腦海里都是一些剛剛血腥的場景,鼻尖還瀰漫著血腥味,那些人的屍體還橫七豎八地躺在官道上。

王武摟住他,堅實的臂膀給了他極大的安全感,埋在他懷裡的柳玉竹便又掉起了眼淚,剛剛一直不敢出聲,害怕讓他分神,也怕自己會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便一直忍著,直到王武輕聲喊他,他便有些忍不住了。

王武直接托著他的臀,將他抱了起來,往旁邊走去,眼神中的凝重之色暫時褪去,低聲哄道:「不哭,心肝兒剛剛是不是想要尿尿?我陪你去。」

他朝著那些屍體相反的方向走去,腳踩著樹枝嘎吱作響,王武穩穩抱著柳玉竹,輕聲道:「好了,是我剛剛沒有察覺到山賊,才讓他們有了可乘之機。心肝兒別哭了,心疼死爺了。」

他這不正經的腔調一出來,面對熟悉的王武,柳玉竹提不起防備的心思,心有餘悸緊緊摟住他,輕聲說了一句:「我沒事。」

「下來,尿尿。」王武捏了捏他的屁/股。

柳玉竹現在還哪有心情小便,神情懨懨,他不肯下來,埋在他肩膀上,啞著聲音道:「不要。」

王武便故意哦了一聲,做出恍然大悟之態,道:「原來心肝兒在撒嬌,想讓我抱著尿?」

「這雖然只有孩童才會讓大人幫忙可是誰讓我疼心肝兒,那阿竹當個小孩也無妨。」

說話間,他便想要動手,柳玉竹大驚失色,那害怕的情緒變成了對王武無賴的震驚,他按住他的手,道:「我不想了,也不行?」

「不成。若是半路又想了,豈不是又要陪你下車,耽誤行程?」王武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並不理會他的反抗。

「那我自己下來便是!」柳玉竹掙扎著想要下地。

王武卻不讓了,熟練將他的褲腰帶解開,一手抱住他一條腿,大敞開對著大樹,語氣有些漫不經心:「不行,就這樣。」

柳玉竹登時整個人都僵硬住了,死死咬著唇,從脖子開始泛起了粉紅色,耳根瞬間充血。

王武見他沒動靜,整個人都緊繃成一張弓,便湊到他耳邊親了親,假惺惺安撫道:「阿竹放心,我尋的是一棵最大的樹,斷不會讓旁人看見你的屁/股半分.」

柳玉竹咬著唇,看著眼前那棵幾人環抱粗的大樹,眼尾紅紅的,委屈得快要哭了,他抓著王武的手:「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行。」

王武根本不理他,咬著他的耳垂,見他遲遲沒有動靜,便低聲威脅他:「左右你不尿完,我便不會放你下來,咱們就這麼耗著,十幾號人等著我們兩個。我臉皮厚,臂力強,倒是不在意。只怕心肝兒」

柳玉竹臉頰漲紅,整個人都在努力憋著,他狐狸眼淚汪汪的,可憐得不行,只是此刻王武卻見不著他這可愛的模樣,只是輕輕吻著他的耳根。

撩人得厲害。

最終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柳玉竹全身都出了汗,整個人肌肉反覆緊繃著。

王武輕笑了一聲:「這不是尿得挺多,挺好的,心肝兒到底年紀小,還讓人給把尿才行.」

柳玉竹越是想要快,卻越是快不了,他瞪著無辜的眸子,眼淚似乎在打轉,直到王武一隻手給他打橫抱著,另外一隻手穿好褲子。

他依舊是癟嘴怔然地看著前面,整個人委屈成了兔子精,唇也咬得緊緊的。

王武見狀,將人放了下來,捧著他的臉。

柳玉竹對上他玩世不恭的眸子,狠狠瞪著他,伸手一把推開他,罵了一句:「王武!你這個禽獸!滾蛋!」

罵完,他轉身就往馬車隊伍快步走去,王武不緊不慢地跟著在他身後,臉上帶著一絲笑意。

柳玉竹一股腦鑽進馬車裡,用被子將自己包起來。

王武檢查完車隊的情況,才上馬車,繼續趕路。

王武鑽進來,便看見柳玉竹正背對著他,蜷縮在一角,他挪過去坐在他旁邊,勾著他的黑髮,語氣帶著笑:「真不理我了?心肝兒?」

柳玉竹睜開眸子,瞪著那馬車壁,雙眼不忿,委屈地癟嘴。

王武便故意嚇他:「剛剛那群山賊並沒有殺乾淨,若是殺個回馬槍」

柳玉竹倏地轉身看過來,清麗的臉龐帶著一點點害怕,他緊張地問道:「他們真的還會回來?」

王武便笑了一下,「自然不會,只是這一路危險,你若不在我身邊,爺會擔心的……過來爺抱著你。」

柳玉竹抿唇躊躇著,顯然之前的事情還沒原諒王武,可是又滿臉寫著害怕,想讓他抱抱。

他就這樣倔強地看了王武幾瞬。

王武瞧明白他的意思,便抓著他的手臂,將人拽進自己懷裡,柳玉竹半點沒抵抗,輕輕地抱住他。

「嚇壞了吧?」王武揉了揉他的腦袋,又親親他的額頭。

柳玉竹故作輕鬆地說道:「山賊也就那樣.」

王武勾起唇角笑了一下,貼著他的唇,望著他的眸子,用低啞的氣音問道:「真不害怕了?」

柳玉竹清澈的眸子看著他,眨了眨睫毛,攀著他的肩膀,主動吻他,在接吻間含糊地說道:「有一點的,可是現在不怕。」

王武的武力值,能給人充足的安全感。

王武按住他的月要,將他抵在馬車上,伸手拽開他的衣襟,吻緩慢落在他鎖骨上,馬車顛簸,兩人身體不斷發生著碰撞和摩攃。

柳玉竹眯著眸子,狐狸眼又沁出了瀲灧淚光,任由衣裳被脫到肩膀,外面猛地吹來一陣風,夾雜著風雪,讓他打了個哆嗦。

王武抬眼看著有些誘人的柳玉竹,又咬牙看了一眼自己的褲子,最終還是作罷,將柳玉竹的衣服一件件穿好。

柳玉竹有些茫然地看著他,眼神帶著一絲不解,王武親了親他有些冷的胳膊,重新拿被褥將他裹進去。

「算了,你體弱,若是在此處弄,怕是要著涼。」王武難得忍耐自己,體貼他人,心中有些鬱悶,並且在後悔邊緣徘徊著。

柳玉竹也呆愣一瞬,因為這種情況挺稀奇的,王武誒!他居然能顧及他,而選擇委屈自己?

兩人便這麼抱了一會,柳玉竹主動扣住王武的手掌,靠進他懷裡,在他頸側蹭了蹭,什麼話也沒說,卻在表示他的親昵。

王武被他輕輕蹭了兩下,那點脾氣都蹭沒了,出聲道:「困不困?」

「不怎麼困。」柳玉竹答。

上午都睡飽了,中午又發生那麼可怕的事情,暫時是睡不著了。

王武便從木箱中拿出一疊話本子,遞到柳玉竹手上,道:「看吧,若是不認識的字都可以問我。」

王武的學識在那些書香門第的眼中雖不夠看,但也畢竟從小識字念書,教一個小小的文盲還是沒有問題的。

柳玉竹便捧著書,窩在他懷裡看起來,目光專註有神,神態安靜乖巧。見狀,王武低頭在他後頸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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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有餘,雪已經不見蹤影,王武一行人到了揚州一帶。

彼時剛到揚州的王武帶著自己的心肝兒喝花酒去了。

揚州最為出名的青樓奇景便是花船。

王武問他:「想去喝花酒嗎?」

柳玉竹起初有些疑惑,似乎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隨後他還誠實地回答:「想。」

那個男人不想見識見識?

王武便又問他:「想要小倌還是想要姑娘。」

柳玉竹認真思索了一下,臉頰一紅,吐出兩個字:「姑娘。」

王武看著柳玉竹臉上羞澀的表情,忍不住勾唇笑了一下,攬著他的肩膀,往花船上走去。

柳玉竹沒想到王武居然來真的,他居然真的帶他來喝花酒!

剛剛入夜,揚州卻燈火通明,一上船,便有樣貌端莊的姑娘朝著兩人走來,一手勾住柳玉竹的肩膀,與此同時,王武也被另外的姑娘牽住了手。

柳玉竹清冷的臉龐出現驚愕之色,手觸及女子軟綿的手臂,像是被燙傷了般,想要抽回來,被紅衣姑娘輕輕握住,臉上笑顏燦爛:「公子~是第一次來吧?看著臉生呢。」

柳玉竹求助地看著王武,便見他已經熟練地將女人摟進懷裡,笑眯眯地看著紅衣姑娘,「他還是未開葷的雛兒,招待好了,爺重重有賞。」

紅衣姑娘笑容越發真切了,眼波流轉間抱住了柳玉竹的手臂,聲音軟乎乎的:「公子~別害羞嘛,奴家也不吃人。」

柳玉竹哪裡見過這種陣仗,看看王武,又看看紅衣姑娘,他臉頰漲紅,那雙眸子充滿羞澀,視線落在那裸露的白皙肌膚時,耳根紅得像是要滴血。

王武帶著他上了廂房,他瞧見紅衣姑娘便一路挽著柳玉竹的手臂,親昵地和他說著什麼。

而柳玉竹便只默默點頭,時不時露出一個極為靦腆的笑。

王武心裡不是滋味,柳玉竹對著女子便這般軟和,笑容也多了,偏就對著他時,沒有好臉色?

他似乎從來不反思一下,為什麼柳玉竹對他沒什麼好臉。

王武將手中攬著的黃衣女子也推到柳玉竹身邊,低聲道:「不用伺候我,伺候好那位小公子便好了。」

他說著扔下幾片金葉子。

後來又進來了兩位容貌姣好的姑娘,都簇擁在柳玉竹旁邊。

王武一人獨自飲酒,看著對面的柳玉竹忙得不行。

要叫這位:「好姐姐。」

拉拉小手。

要叫那位:「好妹妹。」

親親臉蛋。

王武仰頭猛喝一杯熱酒,他這麼大塊頭坐在柳玉竹對面,他硬生生沒將目光投向他一下,直接被那些漂亮姑娘迷惑了心神。

柳玉竹都喝得暈乎乎了,那些好姐姐,左一杯右一杯地灌他,他原本酒量便極差,最後眼睛都喝直了。

感覺手捏住一個軟軟的東西,柳玉竹垂頭一看,一下收回手,逃開似的往後退去,差點摔倒,被好姐姐們扶住了。

王武臉都黑了,他敲了敲桌子,沉聲道:「都拿錢退下吧。」

紅衣姑娘聞言笑了一下:「不伺候到底?」

「不用,我來伺候他。」王武又仰頭喝一口酒,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

眾人見狀便聽話地走了,順帶還將門關上了。

王武見狀,湊到柳玉竹面前,推了推他的肩膀,柳玉竹一張臉通紅,拿著酒杯,轉頭笑嘻嘻說著:「好妹妹」

柳玉竹朦朧間看見是王武,便又轉身對著另外一邊,眼眸彎彎道:「好姐姐」

王武氣急,抓著柳玉竹提溜起來,柳玉竹被王武抱進懷裡,臉上還帶著傻乎乎的笑,若不是他在這兒,柳玉竹能被人騙得褲衩子都不剩。

「好你個柳玉竹,不過是來一趟青樓,便原形畢露是吧。老子讓你陪我喝一杯酒,你給我推三阻四地不給面子,他娘的,跟那些娘們喝,就」王武眉毛都豎了起來。

「嘻嘻。」柳玉竹臉上綻出燦爛的笑容,他主動抱住王武的腰,獃獃看著他:「她們身上香香的,軟軟的,好喜歡哦.」

王武臉都黑了,一把將人抱起來,往屏風裡面走去,柳玉竹便抱著他的脖子,醉眼矇矓,在他耳邊繼續嘀咕著:「她們都沒有瞧不起我嘻嘻,好喜歡這裡哦。」

王武腳步一頓,臉上的憤怒之色褪去不少,眼神逐漸出現一絲複雜。

柳玉竹被王武放在床上,身後的被褥是大紅色的,彷彿洞房火燭的喜房一般,紅燭跳動著火光,床幔輕紗落下,隔音效果並不算好的木板能聽見隔壁的動靜。

王武俯身湊近柳玉竹嘴邊,聞到一身甜膩的酒味,柳玉竹喝得酒並不烈。

他主動勾住王武的脖子,狐狸眼靈動一挑,認出了王武:「王武!」

王武盯著他的眸子,見他臉上笑容實在難得,居然有些捨不得吻下去,破壞了他的笑容。

柳玉竹湊到他耳邊像說小秘密似的:「王武,我告訴你哦,女子的身體軟軟的,好軟哦,好喜歡哦。」

王武便又想起,剛剛不光柳玉竹碰了那些女子,那些女子見柳玉竹可愛,也偷偷在他臉上親了好幾下,他可都瞧見了!

「玩得可開心?」王武緩緩貼著他的唇瓣,黑眸黝黑,解開他身上的衣物。

柳玉竹沒什麼防備,嗯嗯兩聲,眯著眼睛主動舔著王武的舌頭,表示自己的開心。

王武便從床榻旁邊抽出一根紅繩,抓著他的手腕,綁上去。

柳玉竹全身軟乎乎的只會傻笑,根本沒有意識到王武在做什麼,還在用力專註地吮著王武伸出的舌尖,誘餌似的誘惑著他。

半晌,王武看著被綁得結結實實的小白兔兒,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只見柳玉竹的手被反綁在身後,腿上、手上、脖子上……都被綁住了,紅色的繩和他雪白的肌膚在燭火下襯得越發分明。

「王武?」柳玉竹掙了一下,有些發愣地看著王武,他眼淚汪汪地看著他:「你解開。」

王武抓住他後腰的繩子,單手將人提溜起來,放在內室的大圓桌上,柳玉竹再也笑不出來了,眼睛只剩下眼淚。

柳玉竹雙手被綁在身後,完全成為任人宰割的小白兔。王武抓著他手腕上繩子,將人拽起來,粗聲粗氣地在他耳邊說道:「好心肝兒,你先別哭,你聽聽旁邊你的好姐姐們都是怎麼哭的。」

柳玉竹聞言真的停下來,和王武一起屏息聽著隔壁的聲音,柳玉竹白玉似的臉染上了紅霞,眼尾帶著微乾眼淚。

「聽見了嘛?」王武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在他耳畔呢喃著:「她剛剛說什麼?」

「拿什麼弄?」王武聲音越來越沉,手扶上他因為吃了太多東西,所以微微鼓起的腹部,他說:「她說的……我們做得對不對呢?」

柳玉竹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自顧自地回答:「嗯,是對的,就是這樣。」

王武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心肝兒,給我生個兒子怎麼樣?」

「什麼?」柳玉竹腦袋翁一下響了。

王武重複了一遍:「生個孩子給我。」

柳玉竹瞳孔微微放大,他理智還沒有完全出走,他慌亂地搖頭:「不」

王武親了親他的耳朵,緊緊抱著柳玉竹,狠聲道:「要,你要,要的。」

柳玉竹身體都像是充血似的泛起了紅,他字不成調,音不成話。

但是王武一直在他耳邊重複著:「阿竹,說你要的,你要生,說你愛我.」

柳玉竹靠著王武的肩膀,全身因為被綁住所以沒辦法動彈,額間青筋凸起,表情有些痛苦崩潰,更多的卻是痴迷和放鬆。

最後,王武貼著柳玉竹的唇,望著他已然失焦的眸子,捧著他的臉,蠱惑似的道:「心肝兒阿竹。」

柳玉竹語序有些亂,狐狸眼帶著水晶的光澤般迷亂又漂亮,眼尾正在無知無覺地落著淚:「阿竹愛你,心肝兒在給王武生孩子.」

王武這才滿意,將人鎖在懷裡,密不可分,試圖在到霄州前就讓柳玉竹懷上孩子。

天邊微微泛白,四周屋內動靜才停下來,柳玉竹手腕上是未消退的紅痕。

他眼皮都哭得紅紅的,腦海里不敢有好姐姐,好妹妹的香軟了,只有王武抓著他腰像要給他捏碎的兇狠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