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面具女人說完這句話，在場的四個男人互相對視一眼，齊齊點頭。
「明白了。」
他們沒有絲毫的抗拒，可以說必恭必敬，就像是奴隸一般，只知道答應面具女人的話。
面具女人滿意的點了點頭，揮手道：「下去吧。」
在場的四個男人這才轉身，離開了這處破舊的屋子。
這個時候，正是大白天的，這座不知名的小山頭，簡陋的屋子裡，只剩下面具女人一個。
面具女人將帶著的光滑白色面具摘了下來，放在桌上。
當面具被摘下來後，面具女人的臉也露了出來。
這張臉並不傾國傾城，相反還十分恐怖。
臉上布滿了一條條傷疤，每一條傷疤，都如同蚯蚓一般扭曲著。
光是看上一眼，就能讓小兒止哭。
女人從旁邊的桌子上，拿出一面銅鏡，在臉上照著。
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臉上的傷疤，臉上反而露出一種沉醉的表情。
下一刻，女人的指甲狠狠的在臉上划過，一道新的傷口出現。
鮮血從臉上流出，順著蚯蚓一般的傷疤，從下巴滴落，落在地上，發出水滴一般的聲音。
可女人卻一點也不知道疼痛，就好像麻木了一般，反而露出興奮的神色。
「整個大楚國醫者崇拜的對象，刀鍋雙絕，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高手，很快就要成為我所控制的人了，只要等到我把這整個楓林州全部控制，到那時候，不僅僅是周安，就連楓林州，也是我囊中之物。」女人抹了一把臉，滿手都是鮮血。
可她卻恍若未覺，彷彿一個瘋子似的，對著鏡子訴說著。
加入縱性的都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她也是其中之一。
面具女人本名叫做月無心，這名字起得很好，很有意境。
其實在很久以前，這個很有意境的名字，也配得上她的容貌。
月無心來自一個小門派，那個門派是雜門之一，主要修鍊的是以繪畫為主。
繪畫這個行當，哪怕是在雜門裡，也算是一個不小的行當。
據說練到高深處，可以用畫卷為基礎，凝聚一方世界。
當然，也沒人練到這個程度，所以具體如何，誰也不知道。
月無心在這個門派裡面是大師姐，由於長得漂亮的原因，哪怕是在江湖之中，也有些薄名。
在每個人眼中，月無心都是一副出塵的樣子，每次作畫的時候，還有不少江湖中人慕名而來，就是為了看一看她。
可是就是這麼一副在江湖上白月光的模樣，在內心裡，卻有著無人可知的性格。
只有月無心知道，她特別討厭這副容貌。
她明白，那些男人過來，並非是臣服於她的畫技，而是只想看到她的模樣。
由於這個原因，月無心在長年累月的時間推移之下，反倒是對自己的容貌，產生了一種由衷的恨意。
但是她並沒有表達出來，因為對於外界來說，她還是那個精通繪畫的清純佳人。
直到某一天，一個人找上門來，聲稱自己來自於一個叫縱性的勢力，告訴她隨心所欲，才是行當中人的最終出路。
月無心本來沒當回事，但是她本身處在特殊心態之下，再加上各種各樣的影響，這個人的出現，就彷彿是一顆巨石，讓她波瀾不平的心，漸漸產生了變化。
隨後又遇見了一些事情，最終讓她成為了如今這般模樣。
月無心依稀記得，那一天，一個大門派的人上門提親。
掌門決定將她許配過去，結果這個所謂的大門派的少門主，竟然是個天閹之人。
所謂的天閹之人，就是連男人最重要的東西，也是沒有的。
之所以把她娶回去，只是因為自己所在的門派，想要討好這個大勢力。
她誓死不從，但是又怎麼能夠扭得過門派的掌門？
那一晚，她被人綁著，送到了所謂的大門派。
她不知道那一晚，自己究竟遭受了多大的屈辱。
她只知道那個天閹之人，讓她脫光了衣服，對著一張紙，畫著自己。
整整一晚上，月無心突然發現，所謂的容貌，不過是自己這輩子的累贅。
不僅如此，在外面，這個少門主還表現出一副恩愛的樣子。
只有在夜深時，她才知道這個人的真面目。
她又想到了縱性的人說的話。
「或許……縱性才是真的。」
某一天，縱性的人又來找她，並且給了她一部功法，告訴她這就是八絕技之一的心靈神法。
修不修鍊，看她自己。
如果想要修鍊的話，就是加入縱性。
月無心看著手中的功法，又想起了自己經歷的遭遇，最後選擇了修鍊。
一通修鍊下來，她發現自己竟然無比契合心靈神法，沒用多久，就已經修鍊到了一些苗頭。
緊接著，她開始了自己的復仇大計。
她先是控制了那個讓她受盡屈辱的少門主，接著，以此為由，逐漸將整個門派控制。
到最後，這個所謂的大門派大勢力，盡在自己掌握之中。
月無心並沒有滿足，而是操縱著這個大門派，把自己曾經的門派滅了。
像這種江湖上的血雨腥風，鎮詭司也不會過多管束，因為這是當初皇帝下的令。
但是這件事情搞得有點大，於是鎮詭司就下場來調查了一番。
其實這種調查也無所謂，月無心把自己藏在暗處，倒是沒什麼事，心靈神法的玄妙之處，讓她能夠把自己摘得很乾凈。
但是這個時候的月無心，本來就在以前的陰影之中，受盡了屈辱，而當她有了強大的實力之後，逐漸不滿足於眼前的一切。
她嘗試著控制了那些來調查的鎮詭司成員，想要藉此機會，看看能不能夠控制其他的人，甚至把整個鎮詭司都給控制了。
這是一個瘋狂的想法，但那個時候的月無心，已經徹底變態了。
隨後她就翻車了。
因為以她那個時候的心靈神法，是沒辦法達到這種效果的。
之所以能夠控制大門派的人，其實是因為那個門派對她沒有任何戒心，但鎮詭司對她可是有戒心的。
於是就被查了出來，遭到了追殺。
也正是那個時候，被縱性的人救了。
其實月無心很清楚，在她當時生出那種想法的時候，縱性的人肯定可以阻止，但並沒有阻止。
目的就是要讓她陷入那種兩難的境地，然後再讓她徹底與大楚國決裂。
在離開前，月無心控制著那個大門派的所有人，集體自殺了，隨後她就徹底加入了縱性。
容貌是她自己毀的，而且毀得很徹底。
她知道自己因為容貌而受盡了屈辱，所以毀掉容貌之後，控制著那些男人，陪著她做一些特殊的事情。
等到快要結束的時候，她就撤掉那種控制，讓那些男人看著這張恐怖的臉。
她很享受，很享受這種隨心所欲的感覺。
並且逐漸沉迷。
「如果能夠把周安控制了，那才是最大的享受。」月無心又忍不住在臉上划了一道傷口。
這是她的老習慣了，這些傷口就是這麼得來的。
「我一定要得到他。」
就在她暗中這樣想著的時候，突然，她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打鬥聲。
「什麼情況？」月無心放下手中的鏡子，將面具帶上，走了出去。
外面，是一片空地。
這裡本來是有很多樹林的，但由於月無心的原因，她把這裡的樹林全部鏟乾淨了，作為自己隱藏的地方。
此刻，空地上躺了一大片的人，那些都是自己所控制的人。
有二流高手，也有一流高手。
而在最前方，則是站著一個長相不凡的男人。
男人手中提著一把寒晶刀，帶著調侃的笑容，盯著她。
而在男人身旁，則是一個穿著黑衣的女人。
女人長相傾國傾城，但眼睛裡全是茫然之色，還抓著這個男人的手臂，好像一刻也不敢放開似的。
「周安！」月無心看到男人的長相後，眼睛猛的瞪大。
雖然戴著面具，看不到表情，但從她的聲音里，能夠聽出，此刻的她非常震驚。
她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暴露出位置，這裡是她精心挑選的，離楓林州很遠，可又能夠讓她的心靈神法發揮最好的作用。
但為什麼會被周安發覺？
就算是整個楓林州的人全部出動，那些鎮詭司的，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她。
月無心想不明白，她覺得這裡面有蹊蹺，不過現在並不是該想的時候。
因為人已經殺到面前了。
周安眼中帶著調侃的味道：「又見面了，這一次，不是你的什麼心靈體了吧，被我逮到本體，接下來你可就不好受了。」
這一路上，周安一路狂奔，帶著黑衣女人趕到了目的地，立刻遭到了圍攻。
但這些人對他來說，根本就毫無阻礙，幾刀之下，就全部喪失了反抗能力。
接著，就看到這個戴著面具的女人出來了。
「這一次遇到的就是本體。」周安覺得國師很給力，讓他解決掉這個後顧之憂。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月無心咬牙問道。
雖然已經到了這個局面，但月無心還是想著，為什麼會暴露。
她有些不服。
「很重要嗎？」周安饒有興趣的道：「你是八絕技的持有者，但是怎麼也想不到，最終會暴露在國師的手上。」
「國師？」月無心聽到這兩個字，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原來如此，他們終於忍不住了，對嗎？」
周安本來是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聽到月無心的回答之後，皺起了眉頭。
他覺得月無心的這個回答，好像有點東西。
什麼叫終於忍不住了？
這裡面肯定有事。
其實如果換做是其他情況，這時候應該已經打了起來，但是月無心的表現，卻出人意料，竟然帶著一股濃濃的憎恨之意。
「有點東西，但不多，算了，直接砍了再說。」周安想了一會兒，果斷出手。
不管有什麼東西，先讓對方倒下，到時候有的是時候去問。
他總覺得以前電視劇裡面的反派非常傻，被主角一兩個事情給問住，然後非要在主角沒有喪失行動力的時候，問出自己想要的東西，然後就被反殺了。
周安就不一樣，雖然周安覺得自己並不是個反派，但他認為，自己在這個時候，首先要做的，是讓對方失去反抗能力。
到時候想問什麼，那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他手中的寒晶刀揮了起來。
周圍都是烏青色的刀光，瞬間將整片樹林瀰漫，帶著恐怖的殺意。
尤其是刀光上裹著的水流，更是讓這威力增加了不止一個台階。
滿天的刀光落下之後，帶著恐怖的呼嘯聲。
「見面兩句就開打，很符合你的性格。」月無心看著即將到達的刀光，心中卻沒有任何慌亂。
當刀光臨近時，她抬起了右手。
下一刻，在她面前，浮現出一道白茫茫的屏障。
這屏障出現之後，攔住了洶湧的刀光。
當刀光落下時，整個屏障劇烈的顫抖起來，但卻沒有破碎。
周安見到這一幕，眉頭皺了起來。
他能感覺到對方擋住刀光的手段，其實並不是擋住的，而是另一種特殊的手段。
「你能控制我的刀光解體？」周安心頭驚訝。
剛才那一刀下去之後，他感覺自己的刀光在對方的屏障中自動解體了，化作了無形。
「周安，你不會認為我的八絕技，真僅僅只是控制和篡改記憶吧？要真是只能在一個地方玩陰的，那也就不配稱之為八絕技了。」月無心看著周安，眼神之中帶著一種遺憾：「所謂的心靈神法，不光能控制活物，真正的心靈神法，能賦予一切死物心靈的力量。」
「以前我沒有到這個境界時，並不清楚，當我達到這個境界後，才知道八絕技的強悍之處，你的刀光在我的手中，不過是成為我的玩物而已，就像你一樣。」
話音落下，月無心將手掌攤開。
下一刻，白茫茫的屏障中，射出數以萬計的刀光。
這些刀光就是剛才周安斬出來的，而這時，刀光朝著周安席捲而去。
周安挑了挑眉：「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心靈神法果真奇妙。」
這些刀光將他全身上下完全封死了，根本就沒有離開的可能。
黑衣女人的反應很快，已經化作陰影消失在影子里。
「你倒是挺會跑的。」周安嘴角微微抽搐。
下一刻，刀光凝聚，落在身上。
可是等待的卻並不是疼痛。
周安身體周圍，浮現一層金色的光芒。
他的皮膚變得金燦燦的，鑄己身被他用了出來。
周安曾經想到一個問題。
如果以彼之矛攻彼之盾，那麼究竟是矛毀還是盾破？
現在得到了答案。
鑄己身加上游龍步，讓這漫天的刀光也無法破開周安的防禦。
尤其是在這金色的皮膚外，還蒙上了一層水流，更是起到卸力的作用。
這漫天刀光，竟然無法傷他分毫。
月無心見到這一幕，微微驚訝：「這是情報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你竟然還有這種手段？」
如今周安已經被縱性列為不得不除的名單，要不是現在被大楚國到處追殺，恐怕早就已經傾其所有，滅掉周安了。
所以對於周安的那些情報，縱性的人了解很多。
不說完全透徹，至少了解了七七八八。
他們知道周安會刀法，會鍋法，也會身法，更會醫術。
而且周安還會毒。
但是萬萬沒想到，這時的周安，竟然又多出來一種能力。
這是怪物嗎？
在月無心的心裡，突然升起這樣一種想法。
她覺得之前那些擁有八絕技的成員都是蠢才，因為明明有了八絕技，卻殺不了一個普通的行當中人，反而被周安反殺了。
但現在，月無心覺得，之前死掉的那些成員，其實死得不虧。
因為周安確實擁有斬殺八絕技的能力。
「我的手段可多著呢，你要慢慢體會一下嗎？」周安露出笑容。
下一刻，他施展游龍步，直接朝著月無心襲去。
剛才那上萬的刀光落下，周圍目之可及之處，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那些被月無心控制的人，早就死在月無心的刀光之下了。
周安沒去管這些，哪怕入目之處一片廢墟。
在他眼中，月無心已經是個死人了。
長刀直接朝著月無心砍去，月無心看著即將到來的寒晶刀，以及那恐怖的刀芒，隨後搖了搖頭。
「你無法突破這屏障的，我知道你有能力，能夠剋制心靈神法，但是我只要不控制你就行了。」月無心自信滿滿的說道。
果然如此，當長刀落入屏障之後，周安感覺到寒晶刀竟然傳來一種抗拒之力，就好像心靈神法控制住了寒晶刀似的，正在跟他搶奪控制權。
「沒用的，你知道嗎？我這是控制，真正的心靈神法，可以讓萬物有靈，哪怕是死物，被我賦予了靈性，也會被我控制，我就是這天地間唯一的心靈主宰。」
一邊說著，月無心摘掉了面具，露出了臉上如同蚯蚓一般的傷疤，看起來極為恐怖。
「看到這些疤痕了嗎？這都是我自己給自己留下的，我會控制住你，然後在你身上，當我們共同達到一個巔峰時，解開控制，讓你看看這張臉。」
「你會覺得無比的刺激！」
月無心陷入一種癲狂：「你們男人不都喜歡這樣嗎？」
說句實話，當周安看到這張臉的時候，還真被嚇了一跳，覺得這張臉放到任何一部電視劇裡面，都配演那種頂級的反派。
還能讓小孩子嚇哭那種。
尤其是這女人鼻子的位置，甚至還挖了一個洞，看起來極為噁心。
「你們縱性的，都是一群神經病啊。」周安說道。
「這世界上，誰沒有一點病，我們只是把這病放大了而已，隨心所欲才是真的。」月無心搖了搖頭，左手用力，那白色的面具被她捏得支離破碎。
「我控制不了你，但是你也奈何不了我，周安，我現在殺不了你，不過等我慢慢的把計畫全部實現之後，就是你死亡之時，你放心，我會把你玩夠了，再讓你徹底滅亡。」
月無心後退一步，準備離開。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周安的聲音。
「其實你們確實很強，但無論是哪一個人，都有點過於自信了，我要殺你，真的很簡單。」
月無心微微一愣，隨後感覺到一股危險傳來。
緊接著，她發現周安將寒晶刀收了起來，以肉身直接闖入屏障之中。
屏障瞬間將周安當做敵人，對周安發起攻擊。
可惜的是，連周安身上的那層金色皮膚都沒有突破。
「真是遺憾。」周安頗為無趣的道：「還以為有對手了，竟然連我的聖靈魔體都不用施展出來。」
他本以為，這一次的戰鬥要用到聖靈魔體，畢竟聖靈魔體是天克月無心這個女人的。
但他沒想到，竟然連聖靈魔體都沒必要用出來。
直接用鑄己身，就已經夠了。
月無心是可以控制，而且還有著極強的心靈能力，但是鑄己身這個技能，可是帶著+8的防禦。
什麼叫防禦？
就是全方位無死角的防護。
你月無心的屏障，可以施展心靈神法控制，但是我可以完全將你防禦在外。
這才是真正的防禦屬性。
這種東西，是沒辦法去講道理的。
有這個屬性，就是能夠剋制。
這就是純純的屬性碾壓。
所以現在心靈神法，連他的防禦都破不掉，又怎麼能夠控制得了？
周安順利的穿過了屏障，在月無心驚訝的眼神中，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即使沒有運用庖丁解人刀法，此刻這一巴掌下去，配合周安現在的實力，月無心的牙都被扇碎了。
月無心倒在地上，感受到臉上帶來的疼痛，驚愕的看著周安。
周安沒給她任何機會，直接抬起腳，朝著她的手臂剁去。
連續四下。
月無心發出慘叫，四肢已經全部斷裂。
「嗯，這樣就安全了。」周安蹲了下來：「怎麼樣，現在還想不想控制我了。」
月無心慘叫著，臉上的傷疤擠成了一塊兒，聽到周安的問題後，她的慘叫稍微停歇，用一種震撼的目光看著周安。
「走狗！你這條走狗！」
周安樂了：「來，說說看，我為什麼是走狗，還有你最開始表現出來的那股憎恨，你好像很恨國師他們，我很好奇，你說一下，搞不好我還會把你放出去。」
這句話出口，反倒是讓月無心一愣，她盯著周安，眼中露出不可思議之事：「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麼？」周安奇怪的道：「比起這個，你不如告訴我，你知道什麼。」
月無心冷笑道：「看來國師告訴你我的位置，卻並沒有告訴你為什麼要急於殺我。」
「也對，他們當初做下的那些苟且之事，又怎麼可能會讓外人知道，雖然說出去可能都沒人相信，但縱性在他們眼前，就是一個必除的對象。」
聽到月無心這樣說，周安的興趣越來越濃了。
「來，繼續說。」
月無心好像有很強的說話慾望，聽到周安讓她繼續說，還真的繼續說了下去：「我加入縱性很久了，之前我不是告訴過你，為什麼八絕技的創始者，會突然想要融合八絕技，又要滅掉整個雜門百家嗎，現在我告訴你原因。」
「在那段不為人知的年代，雜門一直是四大類中的頂尖，即使沒有八絕技，也是強大無比，因為有雜門百家的存在，後來有人創造出了八絕技，雜門更是一時無兩，在那個時候，創造出八絕技的人，你應該知道代表著什麼。」
「他幾乎在那個時代是無敵的存在，也正是因為如此，樹大招風，遭到了其他三大類的抵制，武夫，鍊氣士，讀書人，三大類聯合起來，對他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圍剿，和雜門爆發出了恐怖的戰爭。」
「雜門是很強，但另外三大類也不弱，在圍攻之下，逐漸展露出頹勢，你知道的，如果沒有八絕技出現，雜門雖強，但不會遭到別人的嫉妒。」
「當八絕技出現之後，雜門變了，比他們強出一大截的，也就是這時，禍端來了。」
「在那個時候，雜門已經岌岌可危，隨後八絕技的創始人，和另外三個大類的領導者們，來了一次交談。」
「他自願放棄八絕技，自願自己死亡，自願一個人，把所有雜門百技全部毀滅，由此來換回雜門不滅的條件。」
「很蠢的做法。」周安說道。
「在那種情況下，確實很蠢。」月無心慘笑道：「但是沒有辦法，如果不答應這樣的條件，你知道整個雜門被滅掉之後的慘樣嗎？至少答應之後，雜門能夠活得下來。」
「在那個時候，創立出八絕技的人，滅掉了所有雜門百家，隨後在一處山巔之上，自絕而亡。」
「所以，這就是國師想要滅掉你的理由？」周安挑眉道。
「縱性和當初創立八絕技的人有聯繫，我說的對吧？」
到現在，周安有了一點思路。
月無心沒有避諱，直接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對，這是當初八絕技創始人，留下來的後手，直到現在，我們還在暗地裡面發育，我們得到了好幾種八絕技，可惜沒有得到所有，沒想到啊，在某一天突然暴露了，結果就遭到打擊。」
「沒人會讓八絕技完整的重現人間的，就算會，也不會讓一個當初八絕技創始人留下的暗手重現人間，所以國師也會出手，就是這個原因。」
「你是不是覺得很可笑？八絕技的時代是很古早的年代，在那個時候，國師他們這一批人，都沒有出生，但是即使時間過得再久，我們也依然受到了他們的打擊。」
「這或許就是怕吧，他們怕八絕技再度崛起，顛覆現在的局勢。」
說到這裡，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月無心躺在地上，臉中露出一種釋然。
「縱性真的很好，隨心所欲，這才是真正的縱性，當初八絕技的創始人要是知道隨心所欲，興許能夠拼掉另外三大類八成的實力，可惜了。」
月無心閉上眼睛。
「不打算繼續再說下去了嗎？」周安道。
月無心搖頭，隨後睜開眼睛：「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周安，你已經對我用毒了，是怕我自殺對吧，但很可惜，你控制不了心靈的力量。」
說完這句話後，月無心的表情逐漸變得痴傻。
很快，那雙眼睛竟然失去了神采，變成了一具沒有任何生機的屍體。
周安微微一愣，隨後站了起來。
他沒想到，毒性可以控制月無心的炁，但卻沒辦法控制月無心的心靈力量。
月無心本身就是心靈神法的持有者，在這方面是專家，剛才引爆了心靈的力量，已經徹底死去。
「在死之前，告訴我這麼多，是想要離間我和大楚國的關係嗎？」周安心中想道。
他不是個蠢人，對方說出這麼多的消息，很可能就有離間的作用。
他不知道這些話的真假，但是周安明白，無論是何時何地，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不能聽信他人一面之詞。
更何況，在那個古早的時候，正確與錯誤，又有誰能分得清呢？
就算是分得清，與他何干？
「我就一肝熟練度的，這些與我沒有關係，你若是沒有擋在我的面前，興許我還不會對你動手。」周安心中想道。
如今，事情已經解決了，他打算回去，回去之後，繼續肝熟練度。
周安本就是這樣一個人，如果沒有影響到他肝熟練度的情況下，他可以一直肝下去。
他不是個聖人，但也不是個心如鐵石一般的人。
如果遇到以前在安定縣的情況，比方說那個叫丫丫的小女孩，他會出手。
這不是聖母，而是他不想成為鐵石心腸之人。
人，都是有感情的，若是如石頭一般堅硬，就不配稱之為人了。
但現在這些不一樣，這只是當初那四大門類之間的事，與他無關。
就在他即將轉身的時候，沒想到一直藏在陰影中的黑衣女人，竟然出現了周安面前。
黑衣女人出現之後，歪著頭，看地上的屍體，接著，做了一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