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國師出手

正文卷

第162章 國師出手

周安覺得,無論這黑衣女人做出什麼表現,他都不會覺得驚訝,因為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黑衣女人的存在,所以再怎麼樣,也不足以撼動他的心。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黑衣女人竟然開口說話了!

詭異這種東西,是只憑本能行事的,要讓它們開口說話,也是說著一些毫無邏輯的話語。

可面前這黑衣女人,褪去了詭異的氣息,變成有人性的東西之後,在這一刻竟然說話了。

這就由不得周安不震驚了。

講句實話,周安覺得,這黑衣女人現在和人沒有多大的區別,除了看起來呆了一些,傻的一些之外,其他的就沒什麼差別了。

但是當她開口說話之後,這一刻的周安徹底清楚,這代表著什麼。

這代表著,黑衣女人已經有了作為人的意識。

一個詭異蛻變成一個人,這種情況簡直是前所未有的,就算是周安這段時間,翻遍了整個皇帝給的資料,也從未有過先例。

周安覺得,事情好像變得大條了。

現在他還站在院子里,但是感覺到天空中的光亮有些昏暗,尤其是黑衣女人,再配上那一種茫然的表情,讓周安感覺周圍的空氣都有些冷了。

本來就已經入冬了,他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一股寒意。

其實這並非是來自於黑衣女人,而是一種心理上的反應。

就像你平時遇到了鬼,結果鬼突然變成了人,而且還開口說話,這種感覺確實足以讓人頭皮發麻。

周安摸了摸下巴,隨後打量著這黑衣女人。

黑衣女人同樣保持著這動作,打量著周安。

由於用手撐著另一隻手的手肘,黑衣女人更顯波瀾壯闊。

「剛才你說話了,對吧?」周安問道。

「剛才你說話了,對吧?」黑衣女人答道。

周安嘴角微微抽搐,他覺得這黑衣女人在模仿自己。

「不,不是覺得,而是真的在模仿。」

周安心中想道。

就連他的表情和動作,女人也在模仿著。

周安試著往後面走了一步,黑衣女人也緊跟著一步。

他回頭看去,黑衣女人同樣回頭看去。

只是表情雖然模仿到位了,那眼神依舊十分茫然,就好像來到一個嶄新的世界,卻不知道該如何融入似的。

周安見到這一幕,仔細思索,片刻後走入房間。

而隨著他走入房間中,黑衣女人同樣跟在身後,走到房間里。

周安把門關上,隨後又看向黑衣女人。

「伱不要學我說話。」周安說道。

「你不要學我說話。」黑衣女人同樣說道。

又是剛才那一幕,又是熟悉的感覺。

周安頗為頭疼,他覺得這場面,根本就沒法兒交流。

他以前看過一個喜劇,裡面就是有模仿別人說話的劇情。

這種情況,在某種時候,是容易把人給逼出問題的。

周安思索了片刻,覺得這情況暫時不去考慮。

他認為現在的黑衣女人,更像是一個不斷升級的工藝品。

越往上面升,可能變化就越多。

為今之計,先讓這黑衣女人消失再說。

思及此處,周安拔出了寒晶刀,輕輕的彈了彈。

他打算試試,能不能把黑衣女人給宰了。

沒錯,這就是他的想法。

什麼秘密之類的,這些東西,都不重要。

如果換做一些電視劇中演的,可能會想盡一切方法,探查出黑衣女人的各種秘密。

但對於周安來說,這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只要安全就夠了。

黑衣女人待在身邊,對於周安是一個定時炸彈。

既然如此,那就試試直接宰了算了。

雖說對於這樣一個移動的經驗包,周安覺得怪可惜的。

但比起安全來說,這點可惜算不了什麼。

想到這裡,周安揮出了手中的寒晶刀。

下一刻,烏青色的光芒浮現,黑衣女人被周安一刀兩半。

沒有鮮血灑出。

黑衣女人變成兩半之後,場面變得怪異起來。

變成兩半的黑衣女人,化成了一抹陰影,很快又重新凝聚,繼續用茫然的眼神看著周安。

不只是眼神茫然,黑衣女人的手虛握著,就好像提著一把刀,做著和周安同樣的動作。

「還是殺不掉,難搞。」周安心中想道。

他收起寒晶刀,看著黑衣女人,隨後做了一個動作。

只見周安原地跳起,接著落在地上,指著地上的陰影,嘴上還發出擬聲詞。

「咕嘟咕嘟咕嘟……」

他這意思是,想讓黑衣女人隱入陰影之中。

結果這一次,黑衣女人反倒沒有模仿他了,而是用那種茫然的狀態打量著他,好像搞不懂為什麼周安會做出這種動作。

周安覺得麵皮有些發燙。

講真的,要不是這裡只有他一個人,他還真不會做這動作。

我堂堂大楚國醫者崇拜的對象,刀鍋雙絕,江湖上有名有號的人,現在卻做這種幼稚的動作,簡直丟人!

而且你他媽不是會模仿嗎?

這個時候怎麼不模仿呢?

搞得我一個人怪尷尬的。

周安滿頭黑線。

黑衣女人還是那副疑惑的表情,迷茫之色更濃了,彷彿在看一個智障。

周安指著地上的陰影:「進去!」

黑衣女人又開始模仿,指著地上的陰影:「進去!」

場面又變得尷尬起來。

如果這個時候有烏鴉飛過,再配合上一連串的省略號,就能完美詮釋周安此刻的心情。

「不行,這樣不行,這個女人絕對不能這樣留在身邊的,可是殺又殺不掉,而且好像也變得不聽話了,該用什麼方法呢?」周安思索道。

他覺得自己得用一些新方法,於是走向黑衣女人。

黑衣女人也學著他的動作,走向周安。

這一次,周安決定來一個大膽的嘗試。

體內的炁一陣運轉,他的皮膚變成了一片金色,施展出了鑄己身。

鑄己身帶來強大的防禦,再加上本身有各種加成,此刻周安的防禦,已經達到一個讓所有一流高手無法企及的高度。

周安伸出了手,黑衣女人同樣伸出白皙的手掌。

雙方的手在逐漸靠近。

這一次,周安打算嘗試接觸一下,他有鑄己身帶來的防禦,也許能夠有收穫。

畢竟黑衣女人是一直想要接近他的,他想看看這裡有什麼貓膩。

雙方的手越來越近。

當周安徹底握住黑衣女人的手之後,兩者十指相扣。

周安能夠感覺到,黑衣女人的皮膚帶著驚人的彈性,有種摸著羊脂玉的感覺。

很滑很嫩,也很舒服。

尤其是指尖的觸感,帶著一絲冰涼,這種感覺就被無限放大了。

摸絲綢的感覺是很舒服的,可黑衣女人的手,比絲綢更要舒服百倍以上。

就在這個時候,黑衣女人一直茫然的眼神,有了一絲變化。

她沒有學周安的樣子,而是轉過頭,用一種好奇的眼神,打量著周安和她接觸的手掌。

周安正準備說什麼,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情緒順著兩者接觸的位置,突然之間,在整個房間瀰漫出來。

這情緒很淡,但卻讓人無法忘記。

周安是最直觀的體驗者。

黑衣女人的情緒之中,帶著茫然好奇,也帶著一種深深的慌亂。

這種慌亂周安能夠體會到,而且以前也深有體會。

當他第一次穿越而來時,那種感覺就是如此。

就像是本來在一個地方待得好好的,突然間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而且周圍了無牽掛的那種慌亂。

那是無依無靠的慌亂。

不僅慌亂,而且孤獨。

此刻的黑衣女人沒有孤獨的情緒,但那一絲慌亂,被周安徹底捕捉到了。

不僅如此,在周安眼前閃過一道道畫面。

畫面很雜亂,看不清楚,而且閃動的速度極快,一閃而逝。

周安鬆開了手,想要離開。

可這個時候,黑衣女人卻緊緊的握住周安的手,並不想讓周安鬆開。

黑衣女人帶著一絲好奇,拉緊周安的手掌,接著,抬起另一隻手,摸在周安的手腕上。

那感覺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個新奇的東西,尤其是配上那種茫然且好奇的眼神。

此刻周安覺得,這個女人的禁忌美感更加深刻了。

但周安是何許人也?

在他眼中,只有一個東西,那就是熟練度。

周安毫不猶豫的抽開手。

黑衣女人那種茫然、好奇和驚慌的情緒,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或許一切對她來說,只是一個新生,她現在就好像一張白紙,什麼都不懂。」周安摸了摸下巴,心中想道。

如今他已經不能說是一個新手了,畢竟將皇帝留給他的資料全部看完之後,周安在知識這方面,有了強大的儲備。

很快,他便分析出當前的局勢。

黑衣女人現在確實沒有了詭異的樣子,就算是一個高手站在面前,也只會認為她是個人。

但是不知道怎麼的,變成了人之後的黑衣女人,就像是一張嶄新的白紙似的。

沒有了前世,只有今生。

這句話能夠完美形容此刻黑衣女人的狀態。

而見到這種狀態,周安又解決不了這個黑衣女人,他索性就決定來一種新的嘗試。

「暫時當做一個臨時經驗包,而且也可以看看她的變化,這個女人身上絕對有大秘密。」周安心中想道。

這樣一想,他反倒來了好奇心。

既然是一張白紙,那麼就是可以在白紙上塗畫的。

所謂的塗畫,其實就是在學習和接觸這個世界。

想到這裡,周安的興趣就來了。

養成遊戲!

他覺得,自己突然覺醒了一種很變態的屬性,但是他又覺得這種屬性其實很正常。

「也許我能夠改變很多東西。」周安心中思索著。

思及此處,他在房間中指著一把椅子:「這是椅子。」

黑衣女人滿臉茫然的看著那張椅子,學著周安的樣子:「這是椅子。」

「椅子。」周安再度重複。

這一次,黑衣女人的茫然變得稍微淺了一些。

「椅子。」黑衣女人輕聲說道。

周安搓了搓手,他覺得自己可以繼續往下了。

於是,在這個夜晚,周安頭一次沒有肝熟練度,一直教到凌晨後半夜之後,他才覺得有些乏了,就沒再往下教。

躺在床上時,黑衣女人已經不再學著他的樣子,而是坐在椅子上,好奇的摸著椅子上的紋路。

「椅子。」黑衣女人輕聲說著。

這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

第二天,當陽光從外面照射進來時,周安早早的起了床。

他打算換一身衣服,然後出去吃個飯。

黑衣女人還是坐在椅子上,同時看著旁邊的茶杯,輕聲的說著:「杯子。」

這一晚上,周安教了不少,大多也是教著說話。

黑衣女人很好奇也在跟著練。

這個時候,周安脫掉外衣,準備換上一身新衣服出門。

在他這個動作做出來時,就聽到身後有聲音傳來。

「脫。」黑衣女人說了一個字,然後學著周安的樣子,準備脫掉黑衣。

見此一幕,周安抬手制止。

「等一下,只能我脫,懂了吧?」

黑衣女人茫然的看著周安,她只聽到脫這個字,於是迅速的想要將外衣解開。

這時,周安上前一步,拉住黑衣女人的衣領,將她的衣領合上,隨後搖了搖頭。

整整一晚上的教學,搖頭點頭這種東西,黑衣女人是懂的。

所以見到周安搖頭之後,黑衣女人點了點頭,然後又伸出手,摸了摸周安的手腕,好像十分依賴似的。

周安這才鬆了口氣,鬆開手,將衣服換上。

隨後,他看向身旁的黑衣女人,心中也在做著抉擇。

他打算把黑衣女人帶出去。

畢竟這女人現在離開自己兩三米,就會自動回來,就算不帶出去,也會跟著出去,還不如一起出去見見世面。

有自己在這裡,黑衣女人也搞不出什麼風浪。

想到這裡,周安指了指門外。

「走。」

黑衣女人什麼也沒說,盯著周安的背影,默默的跟在身後。

兩人出了門,來到院子里。

院子里,此刻已經被陽光照著。

雖說是大冬天的,但有一股冬日特有的溫暖。

昨天是晚上,而現在是白天。

黑衣女人好奇的打量著四周,冷白皮的皮膚,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晶瑩剔透。

一股新的情緒,在黑衣女人的眼中飄蕩,這個情緒名叫開心。

就好像一個新生嬰兒,見到了世間的最溫暖的陽光,露出呵呵呵的傻笑。

黑衣女人第一次笑了。

周安反倒是看愣了。

一個詭異變成了人,有了人性之後,還像一張白紙,而且還會笑?

周安覺得,這世界似乎有點瘋狂。

「算了,先不想了,吃飯。」周安把思緒收回。

從屋子裡出去之後,周安就帶著黑衣女人前往街道。

還沒走出兩步,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袖子好像被人拉住了。

轉頭看去,就見到黑衣女人緊張的抓住他的袖子,而且還時不時的環顧四周。

周安第一次在黑衣女人身上,看出緊張的情緒。

能夠看得出來,此刻的黑衣女人,對於周圍的一切,都抱著一股濃濃的好奇,但卻又不敢去接觸。

就像是常年在家的人,第一次踏出房門時,總會帶著這種情緒。

周安不知怎麼的,看著這黑衣女人的表情,竟然頗具同情。

前世的時候,他也曾經看過很多新聞,有不少人也是同樣的情況。

所以不自覺的,與自己的前世就產生了聯繫。

「沒事,繼續走吧,帶你出去吃點東西。」周安說道。

黑衣女人聽到周安說話,抬起頭來,茫然的看著周安,接著,抓住了周安的手臂。

就算周安這樣說,黑衣女人似乎也不能對周圍放下戒心。

周安見到這一幕,也知道光靠說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於是只能這樣,帶著黑衣女人,朝著常吃的一個攤位走去。

……

大街上,出現了一個奇葩的組合。

一個男人正朝著街道走著,而在男人的左手邊,一個漂亮得有些過分,而且充滿禁忌美感的黑衣女人,正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似的,拉著男人的手臂,小心翼翼的走著。

而且一邊走,還一邊用那種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周圍的攤位。

很快,周安就帶著黑衣女人,來到了一家包子鋪。

這是周安常來的,當周安坐下之後,黑衣女人緊緊挨著周安,坐在同一個凳子上。

周安見狀,也很無奈,對著老闆說道:「兩籠包子,兩碗粥。」

老闆也很驚訝,他知道周安是這裡的常客,但還是第一次見到周安帶著一個女人來的。

而且這女人美得讓人有點窒息。

但老闆的反應很快,知道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趕緊應了一聲,就去準備包子。

不多時,兩籠包子兩碗粥,擺在面前。

黑衣女人抬起白皙的手臂,好奇的拿起一個包子,左右打量著,還放在高高的鼻樑上,輕輕聞了一下,隨後就轉頭,用那種茫然的眼神看著周安。

周安指了指包子,然後拿起一個塞入嘴中,說道:「吃。」

黑衣女人學著周安的樣子,同樣把包子放入嘴裡,小心翼翼的吃了起來。

隨著黑衣女人紅潤的嘴唇上下開合,黑衣女人的眼睛裡露出一絲興奮。

接著,她好像發現新大陸一般,又抓起一個包子塞入嘴裡。

不僅如此,還學著周安的樣子,喝了一口粥,臉上露出一絲開心的表情。

周安摸了摸下巴,心中想道:「這女人好像真變成人了,連飯都能吃,這已經不能叫詭異了。」

感受著手臂上的溫度,他突然覺得,現在這黑衣女人除了略帶冰涼之外,和人已經沒有區別了。

最重要的是,略帶冰涼感,不代表沒有溫度,這種冰涼感是一種很涼爽的感覺。

摸在手上就像是一塊玉似的,很舒服。

很快,兩人就把這包子和粥全部解決了。

周安擦了擦嘴。

黑衣女人學著周安的模樣,也擦了擦嘴。

周安結了賬,隨後站了起來。

黑衣女人還是用手抓著周安的胳膊,沒有放開。

「回去吧。」周安說道。

兩人抬起腳,準備往屋子裡趕。

這一路上,黑衣女人還是保持著那種狀態,左右到處看著。

周安也在到處看著。

因為他發現,最近在楓林州好像有了一些變化。

很明顯的,人好像變多了一些。

雖說不仔細觀察看不出來,但周安是這條街的常客,只需一眼,就能夠看出些端倪。

「最近多了不少江湖人啊。」周安摸了摸下巴,心中想道。

街道上有一些江湖中人,穿著樣式不同的衣服,正在隨意的走動著。

至於為什麼也能看出來,其實是這些江湖人和周圍的百姓,形成了一種強烈不同的風格。

每個州每個府,包括每個縣,都有獨特的風格。

一些外來的人,總會展現出不同的氣氛。

「也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周安沒有去想,他只是這麼嘀咕了一句。

黑衣女人倒是很好奇,左右看了看,可又不敢離周安太遠,抓著周安的手臂,抓得緊緊的,一絲也沒有放鬆。

「走吧,回去吧。」周安也只是看著。

兩人一前一後,朝著家門口走去。

回去的路上一路無事,不過在即將到達時,周安在回家那條必經的偏僻巷子處,遇到了幾個人。

這幾個人都是年輕人,而且穿著統一的服裝,都是一身白衣,腰間還掛著令牌。

周安很熟悉這身白衣,因為以前在葉霜那裡見到過,這是監察司穿著的衣服,也是監察司的制服。

這個時候,監察司突然來到他門口,好像很著急的樣子,周安覺得這裡面有事。

當周安出現在這條巷子後,監察司的那幾個人也發現了周安。

這時,領頭的一個男人走了上來。

這人長相俊朗,而且走動之間,帶著一股獨有的氣質,就像是道觀裡面出塵的道士似的。

其實監察司主要就是道家的人,也就是鍊氣士。

這一門,現在主打的就是佛道兩家,其他的則是一些不出名的勢力。

黑衣女人見到有人走過來,緊張的抓著周安的手臂,但沒有往後面退。

「見過周大人。」

年輕男人朝著周安拱了拱手,道。

這是江湖上的禮節。

周安皺起眉頭,問道:「幾位大人到我這裡來,不知有什麼事?」

監察司可都不是常駐在一個地方的,他們有的時候會進行巡查,一般是有事才會過來。

而且每到一個時間,都會例行巡查。

按照大楚國的規律,應該不是巡查的日子。

但周安知道這些人來了,肯定是帶著事情過來的。

果不其然,當周安問出這句話後,年輕男人繼續拱手道。

「在下邱世文,此次前來是有事,想要給周大人一個東西。」

周安摸了摸下巴道:「有什麼東西?我不記得有違反過大楚國的法律,而且還要勞煩你們監察司的來給我。」

一般像監察司找上門的,都是大楚國的官員。

而一旦被找上門,就代表著有大問題。

周安卻不記得自己有什麼問題。

邱世文趕緊說道:「不是周大人想的那樣,並非是和監察司的職務有關,而是一些私事。」

說著,邱世文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到周安手中。

信上什麼都沒有,光禿禿的一片,如果不打開,不看到裡面的信紙,連誰寄過來的都不知道。

周安反覆的打量著,卻沒有拆開,饒有興趣的問道:「到底是何事,這封信又是誰交給我的?」

邱世文左右看了看,隨後說道:「周大人,這封信是國師給的,至於為什麼要給你,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只是要去附近巡查,順便過來,把這封信帶給你的。」

「原來如此。」

周安點了點頭。

他還以為是查到他頭上了,原來是順路過來帶信。

不過這封信他確實有些感興趣。

國師這人,其實他到現在已經有所了解。

畢竟看了那麼多資料。

這位如今算是整個大楚國道門的領袖,也是大楚國身居高位的國師。

沒人知道他到了什麼境界。

而且他擅長的,不僅是道家特色的符咒,各種各樣的法術,也是信手拈來。

鍊氣士這一門,被國師已經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層次。

對於這封信,周安當然是十分好奇的。

「周大人,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邱世文的目的只是為了送信,送完信之後,也沒有久留,拱了拱手,就帶著自己的同行離開了。

離開之後,這條巷子又恢複平靜。

周安看了看手中的信封,隨後帶著黑衣女人,又回到了院子里。

回來之後,黑衣女人顯然就放開了,直接鬆開手,然後指了指周安的房間,意思是想要進屋子。

周安當然不會在院子里久留,帶著黑衣女人回到屋子中。

剛剛回來,黑衣女人就坐到昨天的椅子上,開始晃蕩著那雙修長的小腿。

顯然,黑衣女人對這把椅子十分喜歡。

這個時候,她已經沒搭理周安了,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上,還玩著桌上的茶杯。

周安也沒去管黑衣女人的事情,而是找了個位置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之後,淡淡的喝了一口。

他將面前這封信拆開。

現在他很好奇,國師來找他究竟是何事。

雖說沒有交集,但是對這一位,他確實有很強烈的好奇心。

當信被打開之後,周安仔細的看了一遍,等到他將所有的內容全部看完,隨後找來火盆,將這封信燒成了灰燼。

「國師竟然在幫我,看來這一次有點東西。」周安心中想道。

這封信上的內容,通篇只圍著一個人,那就是心靈神法的真正持有者,也就是那個女人。

國師已經查到了那個女人的位置,至於是怎麼查到的,其實也很簡單。

因為國師親自出手,用亂心和尚為根本,進行了一次道門的卜卦之術。

其實卜卦這一門法術,使用的要求頗高。

尤其是找人這方面。

在這段時間,亂心和尚被鎮詭司的侯司州,送到了京城。

國師利用亂心和尚,直接通過卜卦,找出了心靈神法真正持有者的位置。

其實這裡面,也有些技巧。

技巧之處,就在於亂心和尚同樣修鍊了心靈神法,否則國師也不一定找得到。

而這封信,就是告訴周安,那個女人所在的方位。

國師是誰?

整個大楚國道門的第一人。

親自出手的卜卦,那是非常穩的。

而國師的意思也很簡單,找到這個女人,然後殺掉這個女人。

當然,並非是白讓周安出手的。

在以後,如果周安遇到麻煩,力所能及的時候,國師會出手幫他一次。

整封信的內容就是如此。

但周安卻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他覺得國師親自出手,並且還讓他去殺了這個女人,這裡面總有那麼一絲玄玄乎乎的東西。

「國師好像有點心急,他讓我殺掉這個女人,難不成是想要掩蓋什麼東西?」周安心中想道。

當然了,這只是他的一個猜想。

這東西對於自己來說,是有好處的,能夠得到國師的一個承諾。

而且那個心靈神法的女人,自己也必須要把他給除掉。

只有除掉之後,才能徹底心安。

畢竟在上次的事情裡面,那個女人明確的表示說,只要騰出手,就要來對付自己。

既然如此,順手除掉這個女人,還能得到國師的一個承諾,何樂而不為?

信上所講的位置,已經距離楓林州將近一百多里的地了。

那個地方很偏僻,是一座山頭,而且還是一個沒有名字的山頭。

說句實話,要真在那裡,就算是找破天,也不一定能找得到。

「出門一趟。」周安站了起來,看向旁邊的黑衣女人。

黑衣女人同樣站了起來,默默的來到周安身旁。

周安沒有去管她,抬腳直接朝著外面走去。

離開了房間,來到了街道。

外面還是陽光明媚。

周安感覺自己的手臂又被黑衣女人抓住了。

「等會我會去到一個地方,並且會有一場戰鬥,那個時候不要抓我的手,懂了嗎?」周安抬起手臂,說道。

他不知道黑衣女人能不能聽到,但要真的戰鬥起來,他不會任由手被這樣拉著。

黑衣女人滿臉茫然,但看著周安嚴肅的表情,雖然聽不太懂,還是茫然點了點頭。

周安沒有繼續停留,抬腳朝著目的地趕去。

……

此時,周安正在趕往的途中。

而在距離大楚國一百多里的一座山頭,有一個小小的屋子。

屋子裡,穿著黃色衣裙。帶著白色面具的女人,正看著手中的一本冊子?

在她下方,站著四個男人。

這些男人全都脫掉了上衣,露出精壯的身體。

戴著面具的女人將這本書看完之後,放在桌上。

「如今整個楓林州周邊,已經有兩成的縣和府,被我們徹底掌控了,現在繼續往前推進,懂了嗎?」

下方站著的男人全都跪倒在地,恭敬的道:「屬下明白!」

面具女人站了起來,隨後來到其中一個男人身邊,伸出手摸著這個男人的胸口。

男人不敢動,就這樣保持著跪地的姿勢。

女人搖了搖頭,隨後嘆了口氣:「原本我覺得,控制了你們這些絕頂的一流高手,能讓我有很好的成就感,但是和周安比起來差遠了。」

「記住了,我把心靈神法交給你們,就是要更方便的,把整個楓林州的人全部控制之後。」

「控制完之後,我要得到周安,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