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不通往天國的倒計時
目暮警部則覺得這場「會議」毫無收穫。
死者大木岩松在西多摩市極有權勢，做起事來又毫無顧忌，牽扯也很廣泛，因此警視廳高層給了目暮警部較大的壓力。
和白鳥、千葉兩人又商量了一會，還是沒能得出什麼有用的結論，目暮警部打算再回到現場，看看有沒有遺漏的線索，接著便接到了電話。
「新一！」目暮警部面露喜色。
「是我，警部。」電話那邊傳來工藤老弟的聲音，「柯南已經把事情都跟我說了。」
目暮警部一下子就踏實了不少，心想還是柯南這孩子靠的住，他甚至還沒主動跟這孩子提跟工藤老弟說一聲。
「我有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不過事關重大，」電話那邊接著說道，「就先跟警部你說一下。」
「你說！」目暮警部打起精神。
「柯南說現場留下了一個小酒杯。」
「嗯，沒錯。」
「他還幫忙轉述了當時在場的園子的話，」電話亭里，楓原說道，「園子認為那個小酒杯像是畫日本畫時搗碎粉末用的小缽。」
「嗯，」目暮警部回道，「所以我們猜測這與如月峰水有關。」
「不僅如此。小孩子的想像力更豐富一些，在我讓柯南描述碎片時，他有了新的想法。他覺得酒杯如果完整地倒置的話，像是富士山。」
「富士山！？」
「沒錯，富士山。而碎成兩半的酒杯就像是被隔開的富士山一樣。柯南說，從大樓的高處能夠看見完整的富士山。」
「那麼進一步想，對更遠的地方來說，雙子摩天大樓就像是將富士山分成了兩半一樣。」楓原接著說道。
「所以犯人是如月峰水？」
「除此之外，柯南他看到了死亡現場的照片，據他描述，屍體倒在衣櫃前，但是血跡只濺到衣櫃下面的部分。」
「確實。」儘管工藤老弟看不到，目暮警部還是點了點頭。
「這可能是因為那裡原來掛著什麼東西，在死者死後，兇手將它取走了。如果是為了搶走這個東西的話，兇手應該會小心避免血跡濺到才對。
而大樓還沒有正式投入使用，死者也只是臨時住在那裡。所以我想，這可能是兇手帶過來的，然後出於某些原因又帶走了。
從血跡的不規則形狀，結合五個懷疑對象的身份，警部，你能想到什麼嗎？」
「這個…」
心中嘆了口氣，楓原決定還是直接說。
「是畫。與這五人相關，能掛在衣柜上擋住血跡的，最容易聯想到的就是畫，曰本畫。
所以我猜兇手就是如月峰水。他借口將自己的畫送給死者而進入死者的房間，趁死者將畫掛上去欣賞的時候發動襲擊。
而這幅畫會暴露他的身份，所以他便將畫也一起帶走，於是形成了照片上的血跡。」
「原來如此！」目暮警部恍然大悟。
「遺憾的是，我也並沒有直接的證據，這只是個猜想而已。接下來要說的是他的動機，這也是我為什麼要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聯繫警部伱。
如月峰水是專門畫富士山的畫家，一直以來也在同一個取景點繪畫，他住在附近的一座山上，從那裡能完整地看見富士山——如果沒有雙子摩天大樓的話。
大樓剛好在正中間將富士山一分為二。這也是他在現場留下了摔碎酒杯的原因。
於是，強行通過市政法案，允許大樓建造的大木就成為了他的第一個目標。」
「第一個目標！」目暮警部驚道，然後壓低了聲音，「那新一，這就是說，他還要殺人？」
「我猜，大樓的設計師風間英彥，所有者常盤美緒都會是他的目標，原佳明大概率也是。」楓原回道，「而不出意外的話，他將會在下周的開幕儀式結束前完成自己的殺人計畫。」
這就意味著如果是如月峰水乾的，他就得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內繼續自己的殺人計畫，目暮警部只需要安排人進行盯梢，就有機會當場抓獲如月峰水並阻止他的殺人計畫。
楓原掛了電話。
搶了灰原哀的位置，擠在電話亭里聽楓原打電話的柯南若有所思。
他其實也隱隱猜到了，不過一來沒有證據，他沒想現在就說，二來他的思路也被那群黑衣人的出現干擾了。
他們在摩天大樓的時候，有兩個員工談話間提及到一輛黑色的保時捷356A停在樓下。
柯南下意識就想到了這是琴酒的車，於是趕緊搭乘電梯去追，只是那時他在七十五樓，並沒能追上。而當時楓原和灰原哀一樣，並沒有像他那樣追上去。
楓原也似乎從沒想過這可能是組織的人乾的。
他有些好奇，所以才頂著灰原哀不滿的目光和楓原擠在電話亭里和他說會話。
「你就沒想過這可能是那群人乾的嗎？」柯南問道。
「因為酒杯？」
「對啊，酒杯很容易就聯想到酒。」
「…想像不出來他們拿那種酒杯喝酒的樣子。」楓原回道，「而且，常盤財團在計算機領域幾乎什麼都做，和組織有些業務上的往來也不奇怪。」
「那也不至於琴酒——」柯南頓了一下，然後住了嘴。
他原本是想說琴酒那種角色不像是會談業務的人，不過突然想到自己被敲悶棍那天琴酒好像就是在干這個，柯南就覺得楓原說的有些道理。
「琴酒怎麼了？
「沒什麼，」柯南沒好氣道，「算了，反正我也沒跟上。下周去開幕式的時候再看看。」
毛利大叔肯定會被邀請去開幕式的，不過楓原他們就不一定了。
只是不知道發生了這些事情，如果如月峰水真的要殺常盤美緒而被抓的話，開幕式還能不能如期舉行。
楓原並不在意，打算拉開門出去。
他覺得外面幫忙盯梢的灰原小小姐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柯南伸手攔住了他。
「還有個問題，我早就想問了，」柯南說道，看上去認真了些，「在杯戶飯店那次，我就隱隱覺得了。」
「你似乎對抓捕那群傢伙…不是很感興趣。」頓了一下，柯南接著說道。
楓原思索了一下要怎麼回覆。
他並非不感興趣，不過他也確實不像柯南那麼感興趣，事實上，他也並不覺得幹掉組織就萬事大吉了。
就像上次和灰原哀說過那樣，他很清楚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意味著什麼，也很清楚這對那些權貴們有多大的吸引力。
某種意義上講，他甚至覺得組織的存在暫時還能幫他們吸引一部分注意。
「我只是覺得安全優先。」楓原回道，然後拉開門走了出去。
楓原也確實是這麼想的。
他甚至還隱隱記得在那五個人中有個試圖背叛組織的人，並隨後確定這人是原佳明，儘管灰原哀的雷達並沒有明顯反應。
楓原特意在和目暮警部的推理中單獨提了原佳明，而至於警方的盯梢行動能不能幫原佳明逃脫琴酒的追殺…
楓原覺得不可能。
事實也是如此。
當晚，如月峰水被當場抓獲，原佳明則死於槍殺。摩天大樓里也發生了爆炸，常盤財團的電腦主機被盡數摧毀。
雙子摩天大樓的開幕儀式顯然不能如期舉行，少年偵探團們繼續了自己的日常。
只是沒過幾天，少年偵探團就再一次來到了警視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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