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群體無意識
「PERSONA！」
明智吾郎高舉右手，伴隨著他的動作，只見位於他身後的惡魔抽出大劍，對著端木愛一劍揮下。
去死吧！
此刻的明智吾郎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他可是很清楚的，在擁有了這種力量之後，在這個世界，他幾乎與電子惡魔無異，普通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是操縱電子惡魔的惡魔召喚師，一旦電子惡魔不在身邊，那麼他們也不過就是普通人罷了！
接著，只見就在明智吾郎的注視下，只見端木愛緩緩握緊手中的戰錘，對著那把看起來比她還要高大的劍直接砸了過去！
「砰！」
雙方撞擊在了一起，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明智吾郎目瞪口呆———他的惡魔手中的大劍在對方的戰錘轟擊下直接斷成了兩截，隨後巨大的衝擊力襲來，下一刻只見明智吾郎的惡魔瞬間崩潰，而他也慘叫著向後飛去，重重的摔倒在地。
「嗚啊—————！！」
直到背後傳來火辣辣的觸感，明智吾郎這才回過神來，他驚訝的瞪大眼睛，望著眼前的天花板———此刻他的渾身上下火辣辣的疼痛，就像是被人用鎚子砸斷了他身上的每一根骨頭。
「就這？」
緊接著，端木愛略帶嘲弄的聲音在明智吾郎的耳邊響起。
「就憑你這點兒本事，也敢在我面前搞事？」
「怎麼會………」
明智吾郎咬緊牙關，拚命的試圖抬起頭來，但是他所看見的，只有端木愛那輕蔑的望著自己的眼神———難道這就結束了嗎？他好不容易才獲得的力量，為什麼會，為什麼會輸給這樣一個女人？
「為什麼？」
「因為你很弱啊，白痴。」
端木愛揮舞了下手中的戰錘，似笑非笑的看著明智吾郎。
「這種程度也就和電子惡魔差不多罷了，還想要贏我真是痴心妄想。」
「你到底是什麼人？普通人根本沒可能擁有這種能力的………」
「這你就不用管了。」
一面說著，端木愛一面伸出手抓住了明智吾郎的脖子，將他舉了起來，隨後重重的砸在了牆壁上，那雙湛藍色的眼眸散發著冰冷的殺意。
「好了，小子，把你所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我。你的力量是從哪兒來的，獅童正義想要用認知珂學幹什麼，不要跟我說你不知道，你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很明顯，你知道關於這裡的一切。」
「…………………」
明智吾郎咬緊牙關，轉過頭去，一切都還沒有結束，他還沒有投降，只要離開這裡………
「砰！」
「啊啊啊啊啊啊！！！」
戰錘重重的砸進了明智吾郎的右手，將他的手掌砸成了一團血肉模糊的肉醬，破碎的骨頭與血肉混合在一起，陷入了牆壁上的凹陷之中。他拚命的試圖掙扎，但是此刻明智吾郎渾身上下的骨頭就像是徹底碎掉了一樣，根本不聽使喚。
「回答我的問題，或者我們來看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你，你想知道什麼？」
這會兒的明智吾郎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在電視上那種優雅的風度，相反，他眼淚直流，鼻涕橫淌，臉上帶著扭曲的痛苦與絕望。
「一切，首先，你是如何獲得這種力量的？你是怎麼進入這個世界的？還有，獅童正義到底在謀劃什麼？」
「我的力量………我也只是偶然間發現的………」
「偶然間？」
「是的，我記得………我以前聽過了夜間電視的傳聞，說是在深夜的電視台映照出某個人的時候，他就會死去。當時我也只是當這是無稽之談，只是都市怪談。但是有一次，偶然的情況下，我不小心從電視里進入了這個世界，然後覺醒了我的PERSONA………」
「你說的PERSONA到底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我覺醒這股力量時，我的腦子裡就自動跳出了這個詞，告訴我我所使用的是PERSONA………」
「繼續。」
「我接近獅童正義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是我的父親。」
「哦？」
不得不說，這倒是個意外的收穫。
「你們是父子？」
「沒錯，不過我想他應該不知道，因為我的母親是那個男人的情婦，而在我出生的時候，那個男人怕我的母親和我的存在影響他的前程，就把我們拋棄了！在那之後，我一直過著倒霉的生活，直到我覺醒了這股力量，那個時候我認為自己復仇的時刻到來了！」
「復仇？但是你之前不是說，你一直在為獅童正義做事嗎？」
「哼！」
聽到端木愛的詢問，明智吾郎轉過頭去。
「那個男人根本不知道我是誰，事實上，我最開始的確是想過在他的內心世界，徹底幹掉這個傢伙。但是那個時候我從他的內心得知了一件事———當時的獅童正義正和執政黨的成員產生了隔閡，後者捏造了證據試圖陷害他，於是我想到了一個主意，我可以借這個機會接近獅童正義，成為他的助手。然後，我會幫助他到達他所想要的位置。」
說道這裡，明智吾郎兩眼通紅，死死的咬住牙關。
「到那個時候，我會當面告訴他，我是他的兒子！被他拋棄的兒子！我倒要看看，那個時候獅童正義的臉上，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
怎麼說呢，明智吾郎這理由端木愛完全無法理解，這是想要說明什麼？
算了，無所謂，和她也沒關係。
「獅童正義收集認知珂學是想要幹什麼？」
「我覺得他最開始可能也沒想過具體要用認知珂學做什麼，在那之前，獅童正義只是把認知珂學當做一種無聊的騙經費的研究。直到我的出現，讓他改變了主意。為了避免這項研究泄露出去，所以他才停止了對認知珂學的進一步研究，還設計幹掉了當時的主要研究員。」
「原來如此。」
聽到明智吾郎的說法，端木愛總算明白了情況，簡單來說，獅童正義本人最初並不相信認知珂學和亞空間的存在，但是在明智吾郎出現，並且利用這個世界替獅童正義除掉了幾個敵人之後，他就相信了這一切，而為了避免這種手段泄露出去，於是獅童正義利用自己的權力強行停止了對認知珂學的研究，並且殺死了當時的研究員以避免泄密…………
嗯？等等。
「你說深夜電視，也就是說，被害者並不光是山野主播她們了？在這之前也有人死去？」
「這……………」
聽到端木愛的詢問，明智吾郎愣了一下，有些猶豫，而端木愛則毫不猶豫的再次舉起了戰錘瞄準了他的左手。
「等，等一下！我真的記不起來了，我記得我是聽過那個傳聞，然後的確在深夜下雨的時候看過電視，可是………到底有沒有死人，我真的想不起來！」
「既然你有看到深夜電視的話，那麼裡面出現的人肯定已經被殺了吧。」
「我真的不知道！」
這會兒的明智吾郎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
「相信我，我真的不記得了！我甚至都不記得我是從哪兒聽到的關於深夜電視的傳聞了！」
「不是從同學那裡聽到的嗎？」
「也可能………或許………總之，我也不太確定………」
明智吾郎臉上的困惑是真實的，這也不奇怪，類似的都市怪談，端木愛每天也會在那些女生嘴裡聽說幾個，但是誰也不閑著沒事把這些記錄下來。
真是奇怪………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端木愛還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之前在天城雪子的城堡時，他曾經和鳴上悠還有里中千枝等人聊過，當時他們也說過了關於深夜電視的事情，簡單來說傳聞都是一樣的，在下雨的夜晚，打開電視就會浮現出某個人的身影，然後過幾天那個人就會死。
根據他們所說，他們之所以會來調查這件事，就是因為在之前聽了傳聞之後去看了深夜電視，結果發現了小西早紀的身影，然後過了兩天，小西早紀就死了。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才開始認真對待這個傳聞，而當深夜電視里出現天城雪子———他們朋友的身影時，這自然就更不能視而不見了。
而明智剛才已經坦白，山野主播的案子，其實就是他做的。因為山野主播也是某個政客的情婦，剛好那個政客和獅童正義算是對頭，所以獅童正義授意明智吾郎幹掉山野主播，這樣一來，公眾對於她的死自然會上心，而緊接著自然就會懷疑那個政客，從而讓他失去民眾的支持和現在的位置。
接下來小西早紀的死亡也是如此，當時明智吾郎選擇小西早紀的原因是獅童正義希望將這變成一起連續殺人事件，所以明智吾郎當時就選擇了小西早紀———原因很簡單，一個女高中生，沒什麼力量，不容易反抗，很容易被帶走。
至於第三個人，則單純是因為明智吾郎不怎麼喜歡暴走族，剛好看到新聞播放暴走族擾民，就這麼決定了人選。
但是失敗了。
所以第四次，他選擇了久慈川理世，就像端木愛想的那樣，當紅偶像的死亡必然會給警方帶來極大的壓力，特別是在競選前夕，這樣可以讓民眾加深警方都是飯桶的印象。而等到警方被民眾批判的體無完膚的時候，再由獅童正義站出來，向民眾展現自己的存在，接著只要明智吾郎按照獅童正義的劇本找出犯人，那麼選舉時獅童正義當選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至於手法，明智吾郎也坦白了，其實沒什麼難得，他也住那棟公寓，所以壓根不需要盤查。因此明智吾郎所做的，就是以鄰居的身份敲了敲久慈川理世的房門，等她出來的時候用迷藥把她迷昏，隨後再直接把久慈川理世扔到電視里去———久慈川理世房間里的電視就夠大的，自然不需要他再把人拖出去了。
這麼一來，他選擇在端木愛離開之後再下手的原因也就很清楚了，兩個人總比一個人麻煩，而且那段時間端木愛和久慈川理世是同進同出的，他也找不到機會。直到合同結束那天，端木愛一個人離開，明智吾郎這才找到了機會下手。
「嗯……………」
聽完明智吾郎的坦白，端木愛陷入了思考之中，雖然明智吾郎的確是回答了自己的問題，但是她本能的感覺對方似乎還隱藏了什麼沒說。
「還有呢？」
「就，就是這些了，真的………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還不等明智吾郎說完，只見端木愛再次一鎚子砸下，將明智吾郎的左手也同樣砸的血肉模糊。
「這還不夠，繼續說，我知道你在隱瞞什麼，你如果再不老實點兒，那我就只好弄死你了……………哦，也不知道在這裡的屍體會不會腐爛。」
「等，等等，我說，我說！」
聽到端木愛的說話，明智吾郎的臉都白了，他可以感覺到，眼前這個少女是真的會殺掉自己的。雖然這個少女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樣子，但是她的眼神里那股殺意給明智吾郎的感覺就像是被電鋸頂住脖子一般，彷彿下一刻電鋸就會旋轉著直接砍掉他的腦袋。
「其，其實獅童正義還有一個計畫！和認知珂學有關的！選舉只是第一步，他想要通過認知珂學，操縱所有人的精神空間，把這個城市的人都變成對他言聽計從的奴隸！他管這叫富國計畫！」
「操縱所有人？」
面對明智吾郎這意外的坦白，端木愛也是一愣。
「他能做的到嗎？一個個修改人類的精神可不容易吧，更不要說這城市裡可是有幾十萬人呢，他就是一天改一個，改到他退休都改不完吧。」
「不是這樣的！」
明智吾郎拚命搖了搖頭。
「按照認知珂學的說法，在這個世界裡，有一個所有人的精神融合在一起的地方，那裡被稱為群體無意識………簡單來說就是所有人的精神交匯之所，所以獅童正義是想過，只要能夠控制那個地方，就能夠控制所有人的精神………當然，這目前還只是在初期，畢竟只有我才擁有這種力量………」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那個地方在哪兒了？」
「在地鐵站！在地鐵站下面，這座城市所有人的另一個自我都在那裡！他們乘坐地鐵，一直向著深處前進，我也不知道他們去了什麼地方。但是根據認知珂學的說法，那地鐵的深處似乎就是群體潛意識的所在地………」
「你沒有進去嗎？」
「我沒有！我也曾經想過，但是裡面太危險了，光憑我的力量還不夠………」
喲呵，這可真是個意外之喜。
聽到這裡，端木愛眼中閃過一抹亮光。
「嗯，不錯，看來你還是有點兒用的，那麼去死吧。」
「砰！」
話音剛落，還不等明智吾郎反應過來，只見端木愛手中的戰錘驟然暴起，直接砸向了明智吾郎的腦袋———伴隨著一聲巨響，當端木愛再次拿起鎚子時，只見在牆壁上，只剩下一堆渾濁不堪，像是頭骨碎片與腦漿和血肉混合起來，只勉強留下了一個類似橢圓形的人頭形狀的殘渣。
簡單來說，就像是一個被拍扁的西紅柿。
「嗯，這樣看起來倒是比之前順眼多了。」
端木愛滿意的看了看明智吾郎那已經不堪入目的腦袋，點了點頭，小白臉有什麼好看的，你看現在這個樣子不是更讓人印象深刻嗎？
比小白臉有看頭多了。
欣賞了一下自己的作品，端木愛收回目光。
好了，接下來收拾掉獅童正義，然後………就去看看那個地鐵到底是怎麼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