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東窗事發
眼前這位婦女，應該就是孫東興的妻子，王春芳。
看到王春芳這樣的反應，邵飛和潘貴明心情都有些激動——看來離破案近一步了。
下一秒，王春芳直接坐在地上痛哭，「我這輩子造的是什麼孽呀！」
林漫最不擅長應付這種場面，她立刻站在周濟川身後。
周濟川給了邵飛一個眼色，邵飛心領神會地上前，厲色說：「先別著急哭，好好把問題說清楚！你妹妹王春妮現在在哪裡？」
王春芳擦了一把眼淚，滿臉苦笑，「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我懷疑是孫東興把她藏起來了。」
原來，王春芳並不是本地人，她和孫東興是幾年前一起打工的時候認識的。
王春芳和前任丈夫結婚幾年都沒生出孩子，被婆婆罵她是不能下蛋的母雞，然後逼著她離婚滾蛋。
離婚後，王春芳就果斷南下打工。
這年代，女人在生產線上打工賺的其實比男人還多，王春芳積攢了一點錢的時候，孫東興才開始外出打工。
靠著一張甜言蜜語，有點積蓄的王春芳跟身無分文的孫東興好上了。
在那邊呆了兩年後，孫東興就帶著王春芳回了老家。當然，一起帶回來的還有用王春芳的積蓄買下的一批牛仔褲。
牛仔褲轉手一賣，翻倍賺。
之後，孫東興就在干倒爺的活，王春芳在村子附近的工廠找了家工廠上班。
一年後，王春芳生下了兒子。
今年正月，王春芳帶著兒子和發達的丈夫，回了一趟娘家，終於揚眉吐氣了一回。
前一陣，王春芳最小的妹妹主動提出來幫她帶孩子，順便看看能不能學點什麼手藝。
那天凌晨五點，上夜班的王春芳突然感覺不舒服，車間的組長讓她回家休息。結果回來卻撞見最疼愛的小妹妹跟孫東興滾到一起。
東窗事發後，孫東興還理直氣壯：「你是結過婚的女人，跟你之前，我是頭婚，你妹妹這是在補償我。」
聽到這裡，邵飛和潘貴明看向王春芳的眼神里有了些同情。
邵飛的語氣也沒有之前那麼嚴厲，他說：「那天之後，王春妮就離開了？去哪裡了？」
王春芳說：「我給她買了回家的火車票，但是昨天問老家來打工的同鄉，她說沒看到王春妮回家。我就猜是不是孫東興把她藏起來了，因為那天之後，孫東興也很少回家。」
周濟川問：「王春妮身體有沒有胎記？」
「胎記？」王春芳沉思了片刻，緩緩搖頭說：「應該沒有吧……」
邵飛：「你再好好想想，不要模稜兩可。」
王春芳最後給出肯定的答覆：「沒有，我比她大十幾歲，小時候都是我給她洗澡，沒看到她身上有什麼胎記。」
王春妮就被排除了嗎？
周濟川打電話讓派出所的同志幫忙去找孫東興查證，見到王春妮本人再排除。
這之後，周濟川又讓邵飛和潘貴明繼續去附近的村子走訪，擴大搜查範圍。
邵飛和潘貴明去村裡的大隊部借了兩輛自行車，投入到下一輪工作。
至於周濟川，他決定帶著林漫去現場走一走。
死者身份沒有確定之前，最直接的線索就是拋屍現場。
他們剛來村裡的時候還是陰天，這會兒太陽出來了。
九月的天氣，太陽依然灼熱。
周濟川轉身看了一眼才曬一會就滿臉通紅的林漫，說：「我去給你借頂草帽。」話說出來，他就後悔了。
她怎麼可能會戴別人的帽子呢？
那次為了迷惑人販子，她抱了他，支援的隊伍趕來，控制住場面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水洗手。
潔癖得有毛病的那種。
林漫轉過來，眼睛亮亮地看著周濟川。
周濟川的心跳頓時加快，根據之前的經驗，她只要是這副眼神，他就得付出點什麼，比如黑鍋什麼的。
「周副隊你可真是個體貼的好人。借帽子就不用了，多麻煩啊，一會還得專門去還。你看，那邊的池塘里，有荷葉。」
林漫自認為自己不是個自私的人，周濟川挽起褲管，給她掐了一張荷葉後，她又讓他再摘了一張。
另外這一張，當然是給周濟川的。
本來還以為她要留著備用的周濟川，洗完腳上的泥後，看到她把荷葉遞給他，還愣了一下。
「周副隊，聽說你最近有相親的安排，還是要好好保養一下，萬一曬得黑黢黢，印象分會大打折扣的。」
周濟川：……
除了忍，他還能怎麼辦？
兩人頭頂荷葉，一路走到紅薯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屍塊明明已經被取走超過二十四小時，周濟川感覺還是有一股異味。
再看身邊的林漫，也沒有繼續往紅薯地里走的意思。
看過紅薯地，又來到河邊，看那串腳印。
周濟川說：「專家已經把腳印的情況勘驗好，送去給相關的專家分析。」
部里有專家負責這個，根據腳印的大小，以及踩出來的痕迹，分析人的身高體重，還有走路的特徵。
來回三趟，就能把屍體全部拋掉，說明這個男人應該很強壯。
能把屍體肢解，除了強壯之外，身邊應該還有趁手的工具。
林漫記得之前看周濟川的案情分析筆記的時候，提到要重點排查屠夫。
她說：「除了屠夫之外，或許還有木匠要注意。我感覺罪犯應該不住這裡，甚至離這裡很遠。他之前應該來過這裡，知道這條河再往下，就匯入大河。要是沒有被黃鼠狼叼到掛在水草上的袋子，恐怕真的要被他得逞了。」
黃鼠狼？
周濟川深深地盯著林漫，她這次掐指一算的根據是什麼呢？
早上開案情分析會的時候，包括市局來的老刑警，都偏向於是被野狗叼到紅薯地里的，林漫怎麼會提出是黃鼠狼？
進村子到現在，林漫似乎也不像之前那樣，到處找貓擼。
「你覺得是黃鼠狼的根據是什麼？為什麼不是野狗？」
林漫轉過臉，看著周濟川說：「野狗的話，那截手臂，為什麼沒有啃咬的痕迹？」
事實是，林漫確實又使用了特殊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