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一點刺激

正文卷

第370章 一點刺激

半晌後,那婢女嘆了口氣,「那咱們就留在這亳州嗎?」

「也沒什麼不好的。」妙容看著遠處綠油油的河水,「如今咱們自己開個綉坊,雖說生意一般,卻總算是自食其力,過的心安。」

「你放心吧,養你我還是有信心的,等過個一兩年你年紀再大一些,我便備份嫁妝把你嫁了,到時候你好好過日子去。」

婢女眼眶濕潤:「那些男人又愚蠢又自私,一個個的都不是好東西,我才不嫁人,我便陪在小姐身邊一輩子做綉娘,死了也和小姐葬在一起。」

……

謝長淵與妙容分開之後,依然漫無目的地遊盪在大街上。

他和陳書蘭之間的問題,根本不是妙容說的,要不要錯過的問題。

陳書蘭現在是病了,她的病是會好的。

而她以前有過喜歡的人,就算那個人死了,也曾經叫她刻骨銘心。

等她病好了,什麼都想起來了,自己又要怎麼辦?

他們之間最合適的狀態就是什麼也不要有。

此時謝長淵無比後悔,昨日真的不該跑去哄她,怎麼就這麼蠢,昨日沒想到二人之間狀態不對,沒想到陳清辭那一茬?

「公子。」長隨驅著馬兒靠近謝長淵,「後面好像有人跟著我們。」

「我知道。」

謝長淵側了側臉頰,餘光掃到一輛樸素的烏篷馬車,「跟了起碼一刻鐘有了,愛跟便跟,隨他們的遍。」

長隨汗顏。

先前瞧著謝長淵冷著臉前行,還以為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呢,沒想到公子即便這時候也一樣敏銳,倒是自己反應遲鈍了。

不遠處的馬車上,陳書蘭順著微風吹起的馬車帘子瞧著謝長淵的身影消失在街角,面上露出複雜神情。

她回頭提筆寫下一句話交給坐在遠些位置的陳文琢:這有什麼可看的?

陳文琢說:「沒瞧見他方才與那個女子坐在一起喝茶?」

陳書蘭點頭。

陳文琢說:「你可知道那女子是誰?」

在陳書蘭茫然詢問的眼神下,陳文琢淡淡笑道:「那女子叫做妙容,是謝長淵的紅顏知己,你如今可知什麼是紅顏知己?」

不等陳書蘭回答,陳文琢便道:「就是喜歡的女子。」

陳書蘭愣了片刻,臉色逐漸專為雪白,張著嘴無聲重複:喜歡的?

「不錯。」

陳文琢冷哼了一聲,「他本來就是個花叢浪子,在京城的時候每日不務正業,在煙花柳巷裡閑逛,左擁右抱的樣子你是沒見過。」

「你若看過,必定噁心至極……其實你生病之前就認識他,你那時候根本不會多看他一眼,你也有自己喜歡的人。」

「大公子——」一旁守著的青苔忍不住開口,「您——」

陳文琢一眼看過去,目光冷厲,將青苔盯的渾身一哆嗦,僵住了。

陳文琢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再次落到陳書蘭的身上,「你喜歡的是我陳家護衛,你一點都不記得了他了嗎?他叫陳清辭。」

陳清辭。

陳書蘭默默地重複這個名字,覺得好似熟悉,似乎又很陌生,腦中空白一片。

「他雖是陳府護衛,品性德行卻不知比這個謝長淵好了多少,你如今是因為生了病,被他花言巧語給矇騙了,斷不可繼續下去。」

「你是中山王府陳家女兒,未來大好前途,不能斷送到這個人的身上,你今日就看清楚,從此和他能離多遠是多遠。」

「相信我,我是你大哥我不會害你的。」

陳書蘭茫然無措地點頭,縮在青苔身邊低著頭不說話。

陳文琢眉頭緊擰,眸中也划過一抹厲光。

她這副柔弱楚楚的姿態,哪有當初半點陳家嫡女的模樣?

可縱然她這副模樣,卻依然是祖父十分疼愛的孫女。

陳家長房嫡子,陳文琢的父親已經死了,陳志緣的爵位並非世襲,而中山王又喜歡二叔陳志冀。

他日中山王爵位一定落到二房手上,大房什麼都撈不著。

陳文琢怎麼能甘心。

大房的孩子都不是一個母親生的,所有孩子里,陳書蘭最受中山王疼愛。

這一次陳文琢入京之前,祖父就三令五申,一定要將陳書蘭毫髮無損地接回去,如若婚事不成,也無關緊要,陳書蘭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陳書蘭這麼受寵,對他陳文琢來說也是好事,只要她嫁的好,夫家願意幫襯大房,陳文琢未必不能和二房爭一爭。

就算爭搶不到,也能得不少便利。

可是陳書蘭現在是這副樣子,痴傻還不能說話,哪個世家貴族會要這樣的妻子?

況且她還一門心思掛在謝長淵身上。

這個謝長淵——自從陳文琢入京之後,與謝長淵幾次照面,都感覺到謝長淵對他並不友善,而且那謝威是個極為聰明的老狐狸。

就算陳書蘭和謝長淵真的成了,謝家也絕不會插手陳家奪爵的事情。

陳文琢這一路上思來想去,都覺得要早早斷了陳書蘭和謝長淵之間的牽連,而後再給她選一門對大房有利的婚事才行。

冀北也有不少貴戚,陳書蘭的現狀做不了正妻,難道還不能做繼室么?

祖父遠在邊塞,並不在冀北城中。

只要他先下手,到時候陳書蘭嫁了人生米煮成熟飯,祖父不答應也得答應。

這一切的前提,是得讓陳書蘭聽他安排。

所以他今日才帶陳書蘭出來,叫她看看謝長淵的德行,也順便提一提陳清辭之事以作刺激。

他找過一個醫術不錯的大夫問過。

陳書蘭的這種情況是心病,沒準受點刺激一激動就徹底好了。

如果她好了最好。

以她原本的性子,斷然不可能喜歡謝長淵這種花叢浪子,到時候他再以陳清辭之事稍作文章,威逼利誘,依然可以成事。

「你當真不記得清辭了嗎?」陳文琢循循善誘:「他那時候是你院中護衛,貼身保護你的安全,寸步不離,你們關係很好,他也只認你一個主子。」

陳文琢笑容無奈道:「當初,他還曾為了你頂撞過父親,被責罰過,你為了護他,被父親罰了家法,你一點也不記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