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聞雁想要的消息終於傳來,原來那金國二皇子一直就在大寧,沒有離開過。
與二皇子所出位置一併傳來的,還有二皇子這麼久以來的行動軌跡。
於是高聞雁挑了燈,準備一鼓作氣將那厚厚的記錄讀完。
她原以為這得費上兩個時辰,事實上不過一個時辰,她就已經看完了。
因為那二皇子的行動實在太過規律,每日見的人,做的事就那麼幾件。
日日流連在柳巷,連客棧都可以偶爾不歸。
而每每去柳巷,選的姑娘也很固定,來來去去就是那麼兩人。
高聞雁定睛一看,覺得其中一個姑娘名字有點耳熟,卻又想不起是何人。
想來也是自己記錯了,煙花之地的女子,又怎麼可能和她有交集。
這麼久了都不回金國,這二皇子莫不是喜歡上了柳巷的某個女子?否則,就是惹上了什麼麻煩。
高聞雁轉了轉手中的扳指,眸子忽明忽暗。
宜早不宜遲。
她即刻換了身夜行衣,又戴上了淺露,確保萬無一失後,三兩下從將軍府里消失。
柳巷依舊燈紅酒綠,四處都是迷戀溫柔鄉的男子,喝得醉醺醺的,卻仍不願歸家。
林倚山做事細緻,不禁著人繪了二皇子的畫像,還將他常留宿的廂房名也一併查了出來。
高聞雁幾乎一路暢通無阻。
二皇子估計剛和那兩個女子廝混完,房裡皆是酒味,混雜著脂粉氣息。
寬鬆的衣裳要穿不穿的,鬆鬆垮垮地搭在身上,而他正在床上呼呼大睡。
高聞雁從窗戶跳進去,掃了眼房內,果然混亂不堪。
再看那桌面的酒杯,她伸出手指沾了沾,放到鼻間一嗅,登時皺起了眉頭。
麗妃生得艷麗,這二皇子卻相貌平平,難以想像兩人竟然是兄妹。
脖子上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希那爾還以為是那兩女子在跟他鬧呢,笑嘻嘻地推了推高聞雁的手。
他眼睛尚未睜開,迷迷糊糊道:「改日……改日。」
高聞雁蹲在他旁邊,頗為嫌棄地看了眼他的手。
「再不醒來,你的手可就沒了。」
如此冰冷和無情的事情,嚇得希那爾猛地睜開了眼。
他正要起身,卻見那鋥亮的匕首正貼著脖子,於是大驚失色,連連後退。
高聞雁特地變了聲音,道:「二皇子好愜意啊。」
希那爾是特地瞞了身份的,卻見這個人直接道破,一時慌了神。
「你要什麼?」
他抖著聲音,問:「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高聞雁什麼也不說,只掏出那扳指,好讓他能夠看仔細了。
豈料希那爾面露疑色,問:「這怎麼會在你這?」
扳指是金人王室的象徵,希那爾幾乎是貼身佩戴,是以扳指一丟失,他就發現了。
而這扳指丟了有一段時間了。
據他說,在他剛到大寧,大寧為他辦的那場接風宴上,他一不小心喝多了,再醒來,就沒見到這個扳指了。
當時這事還驚動了聖上,派人四處找了,都沒有找到。
「丟了?」
高聞雁還是難以相信,這麼重要的東西,他也能丟了?
可是連聖上都沒能查出來究竟是如何丟的,只能說明偷扳指的人手段相當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