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怎麼能叫算計呢

正文卷

第30章 怎麼能叫算計呢

高聞溪難得沒有去找芷堯,反而來了高聞雁這裡。

是難得的好心情,高聞雁一邊哼著不成調的小曲,一邊收拾明日的行囊。

「林謙的事,可是你的手筆?」

她裝糊塗:「大哥在說什麼?」

看她這樣,高聞溪便知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

「你卻是個狠心的,連自己二哥也給算計進去了。」

「怎麼能叫算計呢?」

上一世高聞庭知道林謙背叛高家,當了那個證人後,氣得眼睛都紅了。若不是沒有機會,否則他肯定第一個衝上去殺了林謙。

高聞庭那天在祠堂里跪了很久,覺得一切都是因為他,才會為高家招來禍端。甚至直到死去,他都沒原諒自己。

真要算起來,最恨林謙的其實不是高聞雁,而是高聞庭。

「是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麻煩大哥幫我留意一下林謙的動向。」

見高聞溪不解,她又解釋道:「我怕他情緒波動,做出些什麼事來。」

其實,是想揪出林謙身後的大樹。

高聞雁需要知道,林謙失去高家後,會投靠哪些人,又會做哪些選擇。

「總覺得這一趟回來,你長大了不少。」

她眸色微微暗下,輕聲道:「不好嗎?」

高聞溪嘆了口氣,道:「也不是不好,只是有些許不習慣。」

比起成熟穩重,其實他們更希望高聞雁依舊瀟洒自如、無所畏懼,也無需畏懼。

拍拍高聞溪的肩膀,高聞雁笑得眉眼彎彎,她道:「我感覺還不錯,這樣我也可以保護你們了。」

「是,你最厲害了。」高聞溪無奈。

為了不讓高將軍和高夫人擔心,高聞雁只說是去惠陽郡拜訪友人。

高聞庭是知道實情的,於是想陪著她一起去。

「二哥便放心吧。」

她拍了拍腰間的承霜,道:「有它呢!」

話是如此,高聞庭還是皺緊了眉頭,不放心道:「要不把槍也帶上?」

她不禁笑了出來:「我這是去拜訪的,結果全副武裝的,像話嗎?」

這一走至少要費上十天半個月的,臨行前,她讓碧喜往那銀杏樹掛上白帕子。

惠源郡在京城的東南方,好在道路多平坦,方便通行。

在金坪寄出家書,高聞雁準備從這開始改水路,可以大大縮短日程,直達歷山,而過了歷山,就是惠源郡了。

那船家見她獨身一人,好言提醒:「這歷山的山匪十分猖狂,姑娘可得小心啊。」

「這歷山就在惠源郡邊上,山匪還能如此造次?」

船家止不住地搖頭、嘆氣。

「每年都大張旗鼓地說去剿匪,但每年仍是如此。」

那些山賊無惡不作,不僅四處打劫過山的路人,還強搶民女。

他又說,歷山周邊原先有不少鎮子,後來不堪其擾,自行地組織過幾次剿匪,都失敗了,漸漸地,人們都放棄這片土地,紛紛搬走了。

高聞雁回頭看了一眼,船上果真只有她一個女子。

「姑娘是外地人吧?實在不行,一會兒你再跟著我們坐船回去也成。」

「多謝相告,下船後會有人接應我的,不必憂心。」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歷山就在眼前,高聞雁覺得很奇怪,這周邊的鎮子都無了,山賊只能靠打劫過路人過日子,卻為何不去動惠源郡?

惠源郡每年的剿匪都未成功,按理說,山賊不應懼怕才是。

與她一起的還有三個人,有人提議結伴而行,萬一遇到山匪也能互相有個照應。

他們三個有說有笑的,完全沒意識到周邊的變化。

高聞雁握住劍柄,是準備隨時迎戰的姿態。

草木在窸窣作響,她粗略判斷了一下,至少有十個人。

這邊路人已經不多,除了不知情的外地人和不得不趕路的人,其他的都選擇了繞路。

他們區區四人,何至於派出十個山匪來?這是在保證萬無一失什麼?

山匪顯然是打劫出經驗了,輕車熟路地將他們團團包圍。

那三人這才反應過來,神色緊張。

「姑娘……你且到我們身後。」

雖然害怕,其中一個男子還是勇敢地向前一步。

「不用。」高聞雁感激地笑了笑,「你們退至我的身後罷。」

不給他們震驚的時間,高聞雁一把抽出承霜劍,對著山匪道:「我等是受張太守邀約而來,還望通融一番,讓我等過山。」

那頭目膀大腰圓的,扛著一把大刀,神色不耐,開口老道:「搶了那三個的東西,然後剝光衣物,扔到路邊。」

說完,他露出貪婪的目光,流氓得很。

「這小娘子性子烈,正合我口味,寨子最近是有些安靜了。」

隨著他高喊一聲「綁回去」,四周的山匪齊齊出動。

高聞雁跟母雞似的護著三個人,她一腳踹開右邊的一名山匪,打開了一個豁口。

「走!」

她一聲大呵,三人齊齊溜了出去,有山匪還想抓他們回來,被高聞雁一劍攔下。

看三人都走遠了,高聞雁終於可以專註於眼前,沒有了累贅,她出劍更快了。

「媽的!果然不能小看。」

山匪頭子一聲怒罵,吹響了哨子。

高聞雁打得正順手,這些山匪看似人多、兇悍,實際上不過是靠著一身蠻勁,連配合都沒有,破解起來也容易。

聽到一陣馬蹄聲,高聞雁心道不好,這又來了二十號人,敵眾我寡,她未必能有勝算。

她看了眼情勢,很快為自己謀了退路。

先殺了左上方的山匪,再對付身後緊跟的這個,她就能順利退出去,直接進山。

於是她衝過去,堪堪避過那人的刀鋒,反手抹了他的脖子,又借著力道將他的刀飛出去,正正砍中身後那人。

看著高聞雁揚長而去的背影,山匪頭子想也不想,下令追上去。

十人死的死,傷的傷,現在只剩下三四人還可以跟隨他。

那頭子左臂亦被划了道口子,他隨手將血一抹,眼神兇狠。

「還是小看這妮子了。」

他本來以為十個人已經是萬無一失,綽綽有餘的了。誰想她竟然身法如此了得,不僅傷了他弟兄們,還將另外三人也放走了。

他何時受過此等屈辱,當下陰陰地笑起來。

「我記得,太守說不用留活口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