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氛圍,美妙的歌聲,空氣中散漫的酒精,豪情萬丈的碰撞。
奔放熱情的蒙德,自由洒脫,每個人的都盡情宣洩著自己的情緒,白日奔於疲憊,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快樂似乎被無限地放大,渲染著,共鳴著。
布爾德坐在酒吧的角落,打量著手中的高腳杯,其中的液體晶瑩剔透,就算是在昏暗的房間內,也無法忽視酒精的迷離夢幻。
布爾德抬眼看著在屋中間彈琴賣唱的的溫迪,無奈地輕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他不是很理解,明明查爾斯都給兩人賣酒了,為什麼溫迪還要去獻唱。
可能是因為白嫖的比較香?
眼神掃過周圍熱烈的氛圍,布爾德臉上笑意漸深。
不過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
捧場叫好的觀眾,熱鬧單純的氛圍,饒是他也不由地心情舒暢,想要參與其中,更別說常年就混跡酒館的溫迪了。
與蒙德的酒友們感情至深,三言兩語就被輕易說服為眾人唱歌助興,再說本人也樂在其中。
布爾德放下酒杯,將目光轉至酒館中央。
舞台中央的綠衣少年,在鬧鬧哄哄的酒館中也能算是萬眾矚目。
少年翠眸光彩熠熠,眉目傳神,神采飛揚的笑容一瞬間照亮了昏暗的酒館,猶如天籟的琴聲和豐富多彩的故事,無一不都體現著少年優秀的吟唱能力。
沒有一個人會質疑少年的樂聲,皆會為少年放下杯中酒認真傾聽,待少年結束一曲後,便又紛紛為少年敬上一杯。
「哎呀~」
「布爾德~」
「你看~!今天我又討到了好多酒呢~」
綠衣少年離開了酒館的中央,朝著坐在角落的布爾德走去,將手中被人塞滿的酒類放到了布爾德面前,朝著布爾德拋了個媚眼,綠眸靈動。
「很厲害。」
布爾德嘴角微微勾起,將溫迪討要回來的酒,從中拿起一杯,輕輕和溫迪碰杯。
他並不討厭喝酒,酒品不好的人很多,但是酒精毋庸置疑,對一些人來說算是好東西。
就比如此刻,喝一些酒,自己渾身的暖意就會被無限地放大,屏蔽掉周身其他的一些煩惱和情緒,倒不如說,注意力會更加專註。
布爾德瞧著坐在自己身邊的溫迪,嘴角噙著笑。
溫迪和布爾德碰杯後,眨眨眼,眼中露出狡黠,抬手制止了布爾德即將抬起的手,在布爾德莫名的視線中說道。
「哎呀~」
「我教你一個讓酒更好喝一些的方法。」
布爾德面露好奇,畢竟溫迪混跡酒場這麼多年,有些與常人不同的見解也是很正常的。
順著少年的力道放下了酒杯,等待著少年的下文。
溫迪笑嘻嘻地將拿著酒杯的那隻手,環繞過布爾德拿著酒杯的手,說道。
「這樣,才更好喝哦~」
布爾德:……
就算布爾德不怎麼了解現今的提瓦特,但是交杯酒的姿勢自己還是知道的。
溫迪的油頭滑腦,和別人的有些不同。
你一眼就能看出來他的花花腸子,但是卻不會讓人感受到不舒服,所以就會在溫迪耍小心思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放縱對方。
儘管如此,布爾德還是有些無語。
因為他覺得,溫迪完全就是把自己當傻子忽悠。
溫迪看著布爾德這幅表情瞬間就明白了過來,布爾德是知道其中的含義的,心下有些遺憾。
雖然覺得布爾德會拒絕,但是溫迪還是睜著水汪汪的眼眸看著眼前的少年,試圖打動少年的內心,效果很好,布爾德依然面無表情。
看著明顯有些失落的溫迪,布爾德輕嘆一口氣,動了動兩人交叉的手,對倏然抬起頭的少年說道。
「怎麼?」
「不是你說這樣更好喝嗎?」
「是喲~」
「這樣可好喝啦~特別是和喜歡的人一起!」
溫迪情緒瞬間明媚起來,笑吟吟地看著布爾德,也抬起了胳膊。
兩人在無人可知的角落,共同飲下酒中的誓言。
【從此合為一體,彼此恩愛,同甘共苦,彼此不離不棄。】
雖然是為了配合溫迪,但布爾德心中還是不由地念叨起交杯酒的含義。
察覺到這點,布爾德不禁失笑,向有些疑惑的溫迪搖了搖頭,示意無事,只不過放在桌子上的手,一點一點地回握住了身旁少年。
兩人相識一笑,都並未出聲,只是一次一次地與對方碰杯,直至溫迪討來的酒都喝得差不多了。
溫迪還有些意猶未盡,輕聲向對面的少年詢問道。
「你還能喝嗎?」
溫迪討來的酒中大多數的酒都是無酒精的飲品,而含有大量酒精的,大多被溫迪一個人消滅掉了,所以布爾德並未喝太多。
仔細檢查了一下子自己的狀態,只是有一些熱意,布爾德點了點頭。
「沒有什麼醉意。」
「你還想喝?」
溫迪沒有否定,摩挲著布爾德的手背,布爾德見此,說道。
「那你就再去混跡一下吧。」
「好過分哦~」
「什麼叫做混跡嘛!」
溫迪假裝不滿。
「我這明明就是為了生活四處奔波。」
布爾德彎了彎眉眼。
「還真打算把酒當飯吃啊?」
看著對面笑意盈盈的溫迪,布爾德無奈地輕搖了搖頭。
「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好哦~」
溫迪打量了一下周圍,用手中的木桶啤酒杯擋住了兩人的臉,貼近少年,給了布爾德一個甜蜜的吻,隨後對布爾德說道。
「我很快就回來啦~」
「給你看個厲害的!」
「又是你混跡酒場練就的絕技?」
布爾德笑意未消,側頭看著近在咫尺的溫迪,打趣道。
「那可不~」
「保證讓你大吃一驚!」
溫迪朝著布爾德俏皮地眨眨眼,開場的琴聲很快便響起。
「故事來自一縷風,
風漫遊萬方,為嬌嬌不群的歌聲縈系。」
布爾德舉杯的手隨著一頓,眼眸微動,靜靜地看著溫迪。
「從此,風有了歸宿,微風吹亂了少年的髮絲,
少年的笑容擾亂了風向。
他們歌唱,歡鬧,
在漫天的飛雪□□淋白頭,
風誤將一瞬當永恆,
歡愉一彈指頃,意外的訣別,無法挽留,
幻夢將醒,夢中的他,已經隨風飄走。」
溫迪聲音低落,布爾德微微闔眼,斂下眼中的難言。
「那縷風,回歸孤寂,凝固了寒意。
掠過了滿是瘡痍的土地,
吹過了潔白無瑕的花朵,
揚起了城邦建設的塵土,
度過了漫長難捱的光陰,
停留在繁榮茂盛的綠茵。」
「在那天,這縷風,看到了,
看到了泠泠汀汀的清泉,
看到了碧空萬里的霽色,
看到了魂牽夢繞的少年。」
布爾德沉默不語。
「至此,
憂哀成了煙花,在藍天下綻放,
怒放的花火,化作流星,
點亮飛揚的清風,
風尋到了所歸之處。」
布爾德:……
……的確是很讓他大吃一驚。
他覺得,他應該對溫迪的詩歌有些觸動的。
畢竟酒館的氛圍本就自帶旖旎,而他從未聽溫迪提起過這首詩歌。
但是此刻更讓他感嘆的,卻是溫迪所展露出來的絕技。
布爾德看著在酒館中間,叼著酒杯邊唱歌邊喝酒的溫迪,一時有些語塞。
再美好的詩,看著這等絕技,曖昧的想法似乎才是不合時宜的那個。
這明顯不是人類能做到的事情,蒙德沒有一個人發現不對。
而且酒真的不會嗆到喉管嗎?
布爾德盯著溫迪,仔細揣摩。
嗯……
雖然有些離譜,但是好像人類可以做到。
就在歌聲落下的瞬間快速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趕在下一個音樂節拍之前酒杯中就已經沒有什麼東西了。
因為速度太快,所以讓人覺得是邊喝酒邊唱歌,肺活量足夠的話,叼著酒杯唱歌還能吐字清晰,好像也合理。
不僅如此,溫迪在期間,還能偷偷吸掉一些邊緣上即將漫出的酒液。
不得不說,為了喝到酒,能練就這種本事,布爾德還是很佩服的。
至少就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這點上,溫迪已經登峰造極了。
就溫迪這一首歌的時間,他瞧著溫迪就喝了不下於十杯的酒,眼中意興盎然,布爾德不禁啞然失笑。
這麼閃亮的星辰,可是只有自己發現了。
這樣的感慨油然而生,明明是濃熱的烈酒,卻讓布爾德心臟裹著一層甜意,心中逐漸熾熱起來,心臟及雙眸,滿是在人們簇擁下,高歌吟唱的少年。
布爾德目不轉睛,伸出手撐著下巴,時不時地輕啜,瞧著不遠處向周圍散落歡樂的少年,周圍的歡呼雀躍聲不絕入耳。
在溫迪向眾人鞠躬討酒時,布爾德抬起雙手率先為溫迪的演出鼓掌。
有了布爾德的帶動,擂鼓轟鳴的掌聲自然而然地響起,對上燦爛如星的翠眸,布爾德笑逐顏開。
等他的少年從光亮中退了下來,布爾德朝著溫迪揚起了笑容,輕聲道。
「很厲害。」
晚春已至,初夏來臨。
溫迪唱歌的樣子,完全就是正至初夏的太陽,萬丈光芒。
布爾德拿起酒杯,和溫迪碰了碰。
「那是~!」
溫迪自豪地說道。
「這些年來,我可是靠這些,討到了不少好酒呢~!」
布爾德無可置辯,只是朝溫迪笑了笑,往杯中添滿酒。
幾杯酒下肚後,布爾德覺得整個人有些飄飄然,視野有些不穩。
布爾德慢慢地側臉看向溫迪。
似乎是因為周圍都變得搖擺不定,布爾德覺得此刻的少年,更加透徹,一眼便望入少年的青翠欲滴,連同少年額前的髮絲都清晰了起來。
但布爾德還是逐字逐句,努力讓自己的的話語清晰,認真地向溫迪說道。
「我醉了。」
少年的表情依然平靜,但是語調中還是能聽出一些茫然。
在跟自己報備。
對方有認真地履行對自己的諾言。
察覺到這點的溫迪,眼眸微暖,朝布爾德笑了笑,溫柔地道。
「我知道啦~」
「放心地醉吧~」
「我在哦。」
布爾德聽此,輾然而笑,拿起酒杯朝溫迪晃了晃,溫迪從善如流地將酒杯與布爾德碰了碰,與布爾德一起一飲而盡。
眼見布爾德的藍眸逐漸迷離,似乎是因為醉意有些過於強烈,伸出手撐著腦袋,但是眼眸還是緊緊地追隨者溫迪。
布爾德眼眸清澈溫和,顧盼生輝中散發著盈盈笑意,直勾勾地看著自己,讓溫迪有種心臟猛烈跳動的錯覺。
只不過他沒有心臟,他知道,那是風在疾速狂奔,從而給了溫迪這樣的錯覺。
溫迪愛意洶湧,布爾德依然靜靜地坐在那裡,沒有多餘的動作,但微醺的醉意似乎順著少年的笑意,讓溫迪也有些暈眩。
溫迪不由地湊近了些布爾德,輕聲笑道。
「在看什麼?」
「是不是覺得我特別英俊瀟洒帥氣逼人?」
溫迪本就是開個玩笑,沒想到布爾德聽到後,微微歪了歪腦袋,反應半響後,跟著自己低笑出聲,隨後的話語更是讓溫迪心臟顫動。
「嗯。」
溫迪身影微頓,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他的愛人。
少年的聲音平穩,帶著些沙啞,更多的,卻是濃烈的愛意。
「今夜,你的確是帥氣逼人。」
布爾德伸出手,點了點溫迪的額頭。
力道很輕,彷彿羽毛般刮蹭著自己,從布爾德觸碰的額心開始,熱意逐漸蔓延,綠眸不由化成一灘春水,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溫柔的少年。
「我從前就很想說了……」
「…你……」
少年的聲音逐漸變小,變成低不可聞的囈語,直至少年完全趴在桌子上,闔上了雙眼。
等待下文的溫迪一愣,隨後有些哭笑不得。
伸出手輕輕碰了碰布爾德。
「布爾德?」
眼見布爾德沒有反應,溫迪又出聲喊了一遍,確認少年真的無意識了以後。
溫迪心下無奈,但還是盯著少年安靜的睡臉,小聲地抱怨道。
「你知不知道。」
「說話說一半的人,是會被風神大人用吻封住嘴的。」
溫迪一頓,隨後有些惡劣地小聲道。
「被吻的喘不過氣。」
「任由你怎麼喊叫,怎麼掙扎,都無法拒絕哦~」
少年毫無反應,只是嘴巴微張,如碩果般等待著人採摘。
溫迪眼眸一暗,微微伏身,擋住落在少年身上的燈光,不過並未太久,兩人身影一觸即離。
溫迪再次喊了少年的名字,親昵而感慨。
「布爾德。」
少年的表達總是很含蓄,少有會和自己說表達喜歡的話語,都是在行動上面體現。
比如會附和自己的玩笑話,就算無奈也會和自己做一些相對來說荒唐的事情,事後還會溫柔地誇獎自己。
這樣的愛護,從他們年少起,便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只不過現在兩人關係轉變了,大多數都是自己在照顧布爾德,可是布爾德對自己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寵溺,自己可是最為清楚的。
溫迪看著趴在桌子上酣然入夢的布爾德,愛意瀰漫,神情柔情似水。
將桌面上剩餘的酒一掃而空,溫迪背著布爾德離開了天使的饋贈,走在空蕩的大街。
月朗星稀,散落的流光一視同仁,鮮艷的建築披上月光,依然明亮。
眾所周知,酒館的熱鬧僅限於夜晚,城內的其他地方,理應不屬於此列,但蒙德儼然特立獨行。
儘管有靜謐的月關加持,但夜晚的蒙德城,稱不上特別安靜。
時不時會有酒鬼抱著路燈痛哭流涕,喝嗨的眾人也會互相勾肩搭背防止對方摔倒,不過如果一方摔倒,另外一方也不會倖免就是了。
月光下在寬闊的大道上緩慢行走的兩人,也成為了難得安靜的一方。
溫迪躲過朝自己歪過來的得利卡,彎了彎眉眼,出聲向關心了兩句,便背著少年一步一步地踏上階梯。
蒙德的旅館在蒙德城的西側,需要穿過集市,走到居住區的盡頭。
雖然從貓尾酒館後側也可以直接到達,但溫迪還是選擇了最遠的路線。
溫迪的步伐不快,但是很穩,他很享受這樣安靜的氛圍,倒不如說,享受和布爾德呆在一起。
身後少年的不斷呼出的熱氣,緊貼著自己背部的胸膛心臟跳動活躍,世界彷彿只剩下他們兩人。
溫迪神色和煦,微微歪了歪頭,蹭了蹭靠在自己肩頭的少年。
少年什麼都不做,只是安靜的在自己身邊,自己就會難以遏制地愛他。
幼時不知所起的情緒,長大後才明白,那不過是一見鍾情卻又不懂表達罷了。
他這些年來,自責,後悔,但卻從沒有想過祈求,祈求少年重新回到自己身邊。
因為他知道,就算他前往須彌,更改世界光年的記憶,少年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他能剝奪少年的自由,將少年護在自己羽翼之下,可是他怎麼會呢?
他的少年,本就該是翱翔於天際的獵鷹。
而他現在,卻不可抑制地祈求,祈求時間過得再慢一些,祈求往後也如現今一般,安穩幸福。
至於祈願對象嘛,無所謂啦~
其他神明一點都不靠譜,他已經打探過了,還是自己自食其力比較靠譜。
總不可能是那個冷冰冰不講道理的某島主吧!
想到這個人,自己心中的暖流一下子就冷了一些呢!
溫迪撇了撇嘴,打開了房門。
等溫迪將布爾德輕輕放到床上的時候,布爾德已經熟睡了。
少年嘴巴微張,因呼吸而微微地起伏,因醉意而有些微紅的臉和唇,無一不在引誘著溫迪犯罪。
溫迪有點口乾舌燥,覺得自己不上前親兩下布爾德,布爾德就不知道什麼叫做禽獸。
想著想著,溫迪也就這麼做了,跨坐在布爾德身上,輕輕含了含少年通紅的唇瓣,唇瓣瞬間被染上水意,見此,溫迪眼眸微亮。
正值花季,布爾德身上的花香縈繞在兩人呼吸間,溫迪不由地迷醉,抬起手扶住少年的腦袋,加深了這個吻。
風在狹窄的口腔中肆意地闖鬧,帶著枝椏一同沉迷。
少年因溫迪的動作不由地雙眸微動,眼看布爾德似乎是要醒,溫迪並未停下動作,而是更加用力地帶動少年共舞。
等布爾德迷迷糊糊的意識逐漸清晰了一些,微微張眼,便撞入一片綠意中,布爾德虛眯著眼,伸出手環住了少年的脖頸,本能地回應著上方的少年。
察覺到布爾德的回應,溫迪眼眸更加明亮,微微閉眼,與少年一齊沉溺其中。
兩人難捨難分,似乎要將彼此吞沒在彼此的愛意中。
空氣變得有些炙熱,兩人的面容都開始有些微紅,而布爾德的臉頰整個紅透,透明流銀的月光隨著兩人的分離逐漸顯現。
「溫迪……」
布爾德低聲呢喃。
溫迪周身有些昏暗,但是眼眸依然亮的驚人,布爾德伸出手撫摸著少年的面容,並未說話。
溫迪見此,伸出手覆蓋住自己面頰上的手,輕輕蹭了蹭,輕聲向布爾德說道。
「布爾德。」
「你還沒有說,我怎麼樣?」
怎麼樣?
布爾德醉意明顯,眼眸依然朦朧,聽到溫迪的詢問,不由面露沉思,努力思考,半響後,在溫迪帶著笑意眼神中,認真地說道。
「你……」
「很好。」
「我從以前就覺得……」
「你很好。」
腦子依然有些昏沉,布爾德找不到合適的詞句,只是重複著。
布爾德朝著微愣的少年露出個燦爛如星的笑容,眼眸似月牙彎彎。
和溫迪平時的表情相差不大,但是由布爾德做出來,卻沒有那麼活潑開朗,而是溫潤細雨,如滿腔的柔水。
酒精麻痹了布爾德大部分的感官,對溫迪強烈的信任感,也讓布爾德放下了戒備,所以並未察覺到上方少年逐漸危險的氣息。
布爾德大拇指輕輕摩挲著溫迪的面容,大海與綠蔭相匯,交織呼喚著彼此的情意,繼續說道。
「我會一直愛你。」
「你可以向我反覆確認。」
布爾德面露認真。
「而且,只愛你。」
布爾德努力撐起身子,吻了一下少年的鼻尖。
「你知道……」
「……你現在的處境嗎?」
一向活潑開朗的聲音,此時變得有些低沉暗啞。
這麼溫柔的和他說著濃情蜜意的情話,完全就是在挑戰他的忍耐力。
溫迪覆著少年的手微微用力,將少年的手整個包裹其中,下方的少年,毫無保留地向自己呈現出無窮的愛意。
溫迪的眼眸幽暗深邃,似要將少年拆吃入腹,用另外一隻手扶住了少年的後腦,湊上前去回吻了少年的額頭,說道。
「我也是。」
「我愛你。」
「布爾德。」
兩人互相交換無盡的愛意,同樣的熱烈。
雖然布爾德儘力地回應,可是溫迪還想要更多,想要懷中少年的全部,輕輕擦拭掉黑髮少年無法抑制眼角瀰漫的淚意,
溫迪輕聲詢問道。
「可以嗎?」
布爾德喘了口氣,伸出手握住溫迪的手,微微笑道。
「為什麼不呢?」
雖然他有些迷糊,但是這些天來的理論知識還是將布爾德腌入味了。
他覺得他怎麼也是上面那個。
將溫迪的手親吻了一下,隨即在溫迪怔愣的時候,一個起身,兩人的姿勢就有了些變化。
溫迪見此,彎了彎眼眸,將上方的少年扶穩,承受著布爾德笨拙而激烈密集的吻。
布爾德再怎麼努力,還是有些呼吸困難,可是溫迪不用換氣,兩人只是激烈的深吻,布爾德原本就不算清醒的腦袋瞬間暈頭轉向。
布爾德將身下的少年斗篷解掉,領口也打開了一些,低頭親吻著風,還沒等布爾德繼續下一步的動作。
突然一個翻天覆地,自己就倒在了床上,感受著身下枕頭的柔軟,布爾德被摔得有些懵逼。
瞧著溫迪不似平常的眼神,警鈴重新上線,布爾德身影微微一顫,打了個寒顫,不由地出聲道。
「你干……」嘛?
「唔……」
還未等布爾德將話說完全,便被溫迪堵了個正著。
「好哦~」
「布爾德做的很好哦~」
溫迪湊近輕吻了一下依然迷茫的藍眸,說道。
「接下來就由我來繼續接力吧~」
聲音重回雀躍,還隱隱透露著一些得逞後的得意。
只不過平時敏銳的少年,被酒精和此刻旖旎的氛圍沖昏了頭腦,並未發覺,只能慌亂地抱住眼前的少年。
輕風溫柔地侵襲,親吻綠意盎然的樹梢,淡黃色的花朵香氣撲鼻,趁著風不斷暈染著周圍的空氣。
風和樹之間,花香瀰漫,蕊心上的花粉帶著些許潤意。
沾染到了樹花的氣息,風穿入樹間,一尺一寸地沖刷著枝葉扶疏,折亂了嬌嫩的花瓣,樹葉不由地發出輕響,隨著風勢變得猛烈。
原本的輕響變得有些聲勢浩蕩,連同掛在枝頭的花卉也因風勢,不禁花瓣緊閉,只不過風無孔不入,朝著花瓣微張的缺口,直擊潔白稚嫩的花蕊,花朵霎那間又綻放開來。
沙沙聲不斷,細細簌簌的枝葉在風中不停地搖擺,發出清吟,抖落的綠葉無力隨著風升空盤旋。
直至風勢漸穩,青蔥綠葉和被樹贈予的花瓣,飄零洋撒,在空中留下雙方舞動的痕迹。
飄搖的樹枝緩緩地回歸原地,微風卻依然並未離開,溫柔地安撫著勞累的綠蔭,似乎在等待著新一輪的舞蹈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