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爾德和溫迪在璃月深處四處游轉,將璃月周邊傳說必去打卡的地方都轉了一遍。
璃月的景色大多都在高上之上,輝煌磅礴。
隱匿在山間的清泉小溪也不趨多讓,只是太過隱秘,除了喜歡探索的冒險家和本就靠居住再附近的百姓外,無人問津。
而璃月最不缺的就是高山流水,潺潺流水如蕩漾的晴空,傾瀉而下,落入生機盎然的土地,接連一片。
水源附近的物資豐富,魚肉緊緻,植物茂盛,是天然的供給站。
黑髮少年曲腿坐在湖邊的岩石上,褲腳半卷,另一隻修長潔白的小腿沒入湖中,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著。
綠衣少年坐在黑髮少年旁邊較小一些的岩石上,舒緩清麗的樂聲,與少年的敘述聲,伴隨著水聲緩緩暈開。
「風花節?」
布爾德划了劃涼爽的湖水,嘩嘩的水聲汀汀落下,布爾德微微側頭看向一旁彈琴的溫迪。
「是哦~」
「風花節是蒙德盛大節日之一,是傳說中屬於自由和愛情的節日。」
溫迪手下不停,美妙的音符持續舞動,解釋道。
「在節日中,人們會像喜愛或者尊重的人進行送花。」
"並且會像風神獻上傳說中的『風之花』。」
風之花沒啥好問的,還有誰能比他更理解。
自由他也能理解,但是愛情?
布爾德和眉語目笑的溫迪對視半響,將視線重新放到波光粼粼的湖面上。
好吧,也不是不能理解。
布爾德沉默片刻,重新將視線轉向溫迪,眼神有些耐人尋味。
「既然會向自己尊敬的人獻花,那豈不是你在風花節,收到的表白還不少?」
溫迪談琴的手一頓,朝著談情的對象無辜地眨了眨眼。
"風神的確會收到不少花啦。"
「可是我從來沒有收到過哦~」
哦,懂了。
只有披上大號馬甲才有人喜愛,小號最為真實的本人無人會愛。
只有他這個眼光獨特的。
布爾德表情變得一言難盡,打量完對面的人後,又默默收回了視線。
似乎是黑髮少年的視線太過明顯,溫迪能從中察覺到很明顯的嫌棄。
原本打算調侃少年是不是吃醋了的溫迪,坐不住了,低緩的音樂變得有些憤憤。
「我在風花節可是很受歡迎的呢!」
聽到少年抱屈的聲音,布爾德側頭,示意自己在聽對方強行的挽尊。
溫迪見此,鼓起腮幫子,索性將手中的琴收了起來,打算和布爾德好好說道說道。
「每次風花節,來找我請教情書的人都絡繹不絕呢!」
見布爾德重新駐目,溫迪挺直了身子,洋洋自得。
「人們為了感謝我,可是給了我好多數不過來的好酒呢!」
他怎麼覺得是乘機敲詐。
布爾德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隨後輕笑了聲。
「那你要不要猜猜。」
「偌大的蒙德,為什麼只有你能指導?」
還不是全城就只有你最閑。
明白黑髮少年的暗諷,溫迪一時語塞,隨後伸出手,沒入水中,朝布爾德潑了一點兒水花。
透明的水花映出藍天的顏色,在即將落到少年烏黑的髮絲上前,便墜入了湖中。
布爾德看著下方濺起的水花,對溫迪這幼稚的行為有些唾棄,在溫迪乖巧的表情中,腳下使勁,水花便倏然濺起,在空中炸開。
「啊啊啊啊——」
「布爾德!」
「壞蛋~!」
方才端坐的綠衣少年,瞬間跳起,腦袋上的花葉隨著主人的動作上下晃了晃。
溫迪大聲地控訴著黑髮少年這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行為。
布爾德伸出手緩緩將額前濕透了的碎發伸手往後一捋,露出了潔白飽滿的額頭,斜昵了一眼同樣被水濺濕的溫迪,笑意瀰漫,眼眸澄澈。
見對方停下了吼叫,眼神放光地盯著自己,布爾德放在腦袋上的手一頓,隨後熟練地摁在朝自己飛奔過來的少年臉上。
布爾德捏了捏溫迪有些變形的臉,嘴角微微勾起。
「能不能換個招式?」
這短時間,自己雖然騷不過溫迪,但是拜溫迪所賜,防禦的招式練得爐火純青,臉皮也厚了不少,完全能夠追趕上溫迪搔首弄姿的強度。
「什麼嘛~」
「你可真是越來越過分啦~!」
潑他一身水就算了,還不給自己補償!
自己都沒有把水潑到布爾德身上。
越想越覺得布爾德冷酷無情,溫迪有些忿忿。
「你好狠的心!!」
過分的是誰?
布爾德不為所動。
要不是他防守做得好,他現在說不定已經和啞巴一樣了,有嘴難言。
「蒙德,可是自由的城邦!」
「所以呢?」
「你憑什麼剝奪我親吻你的自由!」
少年的聲音憤憤不平,彷彿含受了天大的委屈。
布爾德:……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隨著少年的嘟囔,手心有些溫柔,布爾德放鬆了些力氣。
「……那你憑什麼剝奪我的呼吸自由。」
似乎是沒想到布爾德這麼一說,溫迪身影一頓,一時沒有找到合適的話語反駁,布爾德乘勝追擊。
「再說了。」
「你失去的只是你的親吻自由而已。」
布爾德揉了揉溫迪的臉,唏噓地說道。
「而我丟失的,可是生命。」
風不需要呼吸,但是樹還是得進行光合作用。
每次親吻都有窒息的危險,還有人比他更愛溫迪的嗎?
布爾德笑意更深。
沉默的溫迪伸出手抱住了少年的手臂,在少年力道收了些後,順著少年收回的手,往少年身上蹭了蹭,順勢坐在少年旁邊。
「哼~!」
「你就仗著我寵你叭!」
溫迪邊蹭邊開始小聲碎碎念。
布爾德斜眼瞧見自己衣服上的水漬,無視耳邊的胡鄒亂說,另一隻手悄咪咪捧了點水,等溫迪抬起臉後瞬間潑到對方臉上。
「噗!」
見溫迪一臉驚詫地向後仰了仰身子,布爾德捂嘴大笑。
「哈哈哈哈——」
在嘲笑之餘,布爾德還能抽空緩一下,向溫迪解釋道。
「我只是想讓你清醒一下。」
「我很清醒!!」
溫迪大叫道。
「好好好。」
"你清醒。"
布爾德隨口敷衍了兩句,又笑了起來。
溫迪瞧著布爾德那恣意的模樣,嘴角也不可抑制地上揚,只是翠眸依然是滿含委屈,伸出手抱住了少年,親了親少年的側臉。
見少年止住了些笑意,才下巴抵著少年的肩膀,想了想,還是出聲辯駁道。
「我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今年的風花節,我可是屬於沒有時間的那一類人了!」
他可是有老婆的人了!
他也要寫情書!
「咳—嗯…」
「的確。」
布爾德伸出手將溫迪腦袋上被弄濕的帽子拿了下來,甩了甩,將上方的水珠甩掉,又將帽子戴回了原位,拍了拍溫迪的腦袋,認真地點頭肯定道。
「士別三日,理應讓他們刮目相看了。」
溫迪見布爾德附和自己,眉眼彎彎,還是沒忍住上前親吻少年。
他怎麼忍得住,不去愛他的少年。
想到這些天被嚴防死守,溫迪又噘嘴親了親少年。
親到就是賺到~
嘿嘿~
眼看溫迪像個啄木鳥一樣,不停嘬自己。
布爾德一把將扒著自己的溫迪拎開,瞧著溫迪撅著的嘴,眼神幽怨。
布爾德不禁失笑,湊上前朝鳥嘴輕吻了一下,一觸即離。
慢條斯理地幫溫迪整理了下方才玩鬧有些濕的衣服,出聲道。
「既然如此,那就沿著大道回去吧。」
布爾德朝著溫迪提議道。
被安撫的溫迪也收起了些幽怨,眉開眼笑地認真點頭。
「算算日子,抵達蒙德的話,正好時風花節呢~」
「不過,先解決晚飯吧。」
黑髮少年提醒。
「好哦~」
「我看那條黑鱸魚就不錯嘛~!」
溫迪瞅著瀑布下方悠然的全身黑色的魚,點了點頭,眼中露出勢在必得。
「的確。」
至少對方看起來像是正常的魚。
布爾德出聲道。
「那要釣嗎?」
「唉~~」
溫迪抬眼看了看天色,撇了撇嘴。
「還是下去抓吧~」
「這樣比較快啦。」
料理也需要時間嘛。
他現在可是廚藝大師了,心中評估一道菜所用的時間,簡直小菜一碟。
布爾德也並未和溫迪爭執,點頭應下後,便見溫迪雙眼放光地盯著自己。
布爾德:?
「幹嘛?」
溫迪笑嘻嘻地說道。
「你快下去抓吧~」
「我在上面給你看衣服~~」
雖然溫迪的話語沒什麼問題,表情也沒什麼問題,但溫迪打的算盤就差甩到自己臉上了。
在溫迪炙熱的眼神下,布爾德朝著遠方的的魚,沒有過多的思考,喚出弓箭,冷酷無情地貫穿魚腹,接連幾發,湖面上就漂浮著不少死不瞑目的魚。
「去拿吧。」
布爾德轉身看向表情瞬間失落的溫迪,一臉冷漠,出聲催促道。
「……哦。」
溫迪慢悠悠地換出風,把漂浮到水面上,已經了無生息的魚吹上了岸,將魚妥善安置好,和布爾德慢吞吞地說道。
「那我去找柴火了哦~」
收到少年的回應後,溫迪轉身的瞬間,眼眸中滿是憤恨和遺憾。
可惡!
憑什麼不脫衣服!
憑什麼不給他看!
布爾德見背影隱隱透露著失落的溫迪,嘴角一抽。
他不是很理解,以前都是一起睡,還一起洗過澡。
兩人該見的都見過,也不知道期待個啥。
雖然當時只是單純的家人關係。
布爾德:……
也對,親友關係可不會逮著自己親。
越想越沉默,布爾德攏了攏馬甲,將鍋熟練地甩給了溫迪。
什麼正經的事情,遇到了溫迪都開始變得奇怪了起來。
都怪溫迪。
等溫迪將柴火找齊後,黑髮少年已經穿戴整齊了,並且把剛才的魚也處理乾淨了。
正蹲在湖邊細緻地清理著手上的殘餘,水面折射的光映到了少年柔和的面容上,溫迪心下一暖。
「我回來啦~!」
「我還找到了新鮮的蘋果呢~!」
聽到溫迪的聲音,布爾德抬頭朝溫迪笑了笑,眉眼彎彎,很是溫柔。
「辛苦了。」
「嘿嘿~~」
「不辛苦哦~!」
溫迪回以更加明亮的笑容,掏出火摺子便開始為兩人的晚飯忙碌了起來。
兩人的日常一向如此,很平淡。
哼著一同創作的歌謠,在無名的地方落腳,吃著沒有定向的菜肴,和身旁從未變過的愛人。
自從那日定了目的地後,兩人便有意地朝著蒙德的方向前行。
雖然璃月到蒙德的路線很單一,但是沿途的風景,因為盛春,芳草漣漣,百花爭艷,連同布爾德身上馥郁的花香,也似乎徒增了幾分艷麗。
等兩人卡著太陽落山之際,晃悠到蒙德城內,布爾德抬頭看著熟悉的招牌,有些無奈。
「這酒是非喝不可嗎?」
「唉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