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將石鍋中的食物分的差不多,布爾德不知是想到什麼,抬眼看向空,出聲詢問道。
「說起來,空。」
「你去過的地方比較多,見識也比較廣。」
「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弓箭能夠推薦?」
「弓箭?」
空從碗中抬起頭,面露疑惑。
「嗯。」
布爾德點了點頭。
而溫迪聽到布爾德的話語,放下了碗,扁了扁嘴巴,向布爾德抱怨道。
「我也見識很廣的好吧!」
沒等兩人出聲,溫迪眼眸一亮,提議道。
「幹嘛問他吖!」
「我把我的天空之翼給你用!」
所以是布爾德用啊,他還以為是給溫迪找的呢。
布爾德是用弓的嗎?
空眨了眨眼,不著痕迹地打量了一眼布爾德,心中暗想。
不過布爾德這麼瘦弱,溫迪又是用弓,布爾德用弓好像也很正常。
就是不知道他們的箭術是誰教誰了。
想明白了的空也不甘示弱,出聲吐槽道。
「哦?」
「你是說你那把和存在西風大教堂同系列的風神之弓,讓人一眼就能察覺到不凡,風神本人都不用的那把嗎?」
效果很好,溫迪一時語塞。
他自己的確也不怎麼用那把弓。
布爾德點頭附和道。
「的確,天空之翼就不用了。」
雖然現在兩人之間沒有什麼避諱,但是用溫迪的專武感覺有些怪怪的。
溫迪鼓了鼓腮幫子,眼眸一轉,隨即說道。
「那我給你做一把吧!」
「做個弓而已,小菜一碟嘛!」
鑒於溫迪每次自信滿滿地擔下,但過程往往曲折,結果也有些不盡如意。
布爾德笑了笑,沒有立馬拒絕,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向空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有做弓的材料嗎?」
布爾德話語一頓,補充道。
「最好是弓和弦都是成品,一拼上就能用的那種材料。」
「唉~~」
「這跟直接買成品有什麼區別嘛!」
明白了布爾德的言下之意,溫迪一臉委屈地看向布爾德,布爾德沉吟片刻後,淡定地說道。
「區別在於,你能親手將他拼起來。」
「嗯……這怎麼不算親手做的呢?」
布爾德向溫迪露出個笑容。
「既然能用金錢解決問題,那就不要親自動手。」
主要是不想溫迪動手,他沒有看不起溫迪的意思,就是單純的不相信溫迪。
不過不能和溫迪直說,說完還要哄。
「況且,你要從原始的材料做起的話,還得從挖礦開始。」
「等你做出來,我猴年馬月才能用上。」
眼見溫迪還是想要爭取一下,布爾德一錘定音。
「可以親手做,但是沒有必要。」
他們的確是很閑沒錯,但是也沒有必要這麼無聊。
空聽此,幸災樂禍地看了一眼溫迪,然後面露思索。
「弓……」
回憶了半響,突然從塵歌壺中掏出了一把長弓。
「哦!有了!」
通體為藍黑色,銀白交織,金白勾邊,黑色的弓弦看上去很是強韌,散發著強烈的凌然氣息。
「這是我之前在遺迹中找到的弓箭,一直堆放在倉庫中,叫做『神射手之誓』。」
「你看看合不合適?合適的話,就送你了。」
"哦~!」
「是這把弓唉~」
溫迪看見弓,眼眸一亮,伸出手接住空遞過來的長弓,向布爾德解釋道。
「這把弓曾經屬於一位技藝高強的弓箭手哦,在這位射手故去後,這把弓也不見下落了。」
「原來流落到遺迹中了啊。」
「你快試試趁不趁手~!」
從沒有見過布爾德出手的空和派蒙,聽到溫迪的話,向布爾德投去驚奇地目光。
溫迪從前沒有和他們提起過布爾德會武,他們還以為布爾德就是單純的頭腦派呢。
布爾德接過弓,掂量了一下,有些沉重,伸出手摩挲著弓身,彈了彈弓弦,弓弦發出清鳴。
是把上乘的弓。
弓體重量偏重,弓弦緊繃但不失韌勁,射出的箭力量會加倍,不過對持有者的控制力有很高的要求。
布爾德心中大致地判斷出這把弓的情況,抬眼便撞上一臉期待的三人,有些無奈地說道。
「大半夜的,到哪裡試,還是等天明吧。」
派蒙聽此,伸出手拍了拍空,不以為意地說道。
「這有什麼的!」
收到派蒙示意的空會意,站起身來,掏出一個移動箭靶,在布爾德有些懵逼的眼神中拍了拍箭靶,說道。
「這都不是問題!」
眼看這箭是非試不可,布爾德只好也站起身來,空扛著箭靶往空曠處走了幾步,轉身向布爾德問道。
「這個箭靶的距離要多遠啊?」
布爾德側頭看了看大道,內心估測了一下。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在靠石壁的一端,離主路大概五米左右。
而主路對面是山崖,並沒有峭壁,也更為寬廣些,加上主路本身的寬度,總長大約十五米,橫向的話,距離有些短了。
布爾德沉思片刻,和空走到大路邊,示意空沿著主道放置。
「距離這裡大概五十米左右吧。」
只是試一下弓而已,不需要多遠的距離,但手中的弓是長弓,距離太近的話,練習效果會大打折扣。
「勞煩了。」
空搖搖頭表示不麻煩,抱著箭靶以布爾德為參照點,往下走了大概五十米左右。
將箭靶使勁插入土地中,伸出手晃了晃箭靶,確認箭靶固定穩固後,抬起手朝著上方的布爾德揮了揮,隨後遠離了一些箭靶。
布爾德向空點頭示意明白,溫迪和派蒙見此,也站起來走到布爾德身後,打算一睹布爾德的箭術。
布爾德抬起弓瞄準下方的物體,天色已經很晚了,只有路燈微弱的光亮,但布爾德本就觀察力上佳,看清楚顏色本就鮮艷的物體,還是很簡單的。
控制著一些力道緩緩拉開弓,這把弓的使用感很流暢,但是就是因為太過靈敏,稍微有點偏差就會影響軌道,所以才需要使用者精準控制。
布爾德認真地感受著弓反饋給自己的信息,在腦中推算了一便軌跡,並未遲疑太久,布爾德放開了弓箭。
弓箭如急電般,帶著破流聲,眾人只能看見箭矢的殘影。
下一秒,箭靶的中心出現肉眼可見的黑洞,箭矢並未停留,而是越過箭靶繼續向前,直直地射中箭靶不遠處的甜甜花花芯,最後深深插進土中。
「哦——!」
「布爾德~你好厲害吖!」
派蒙看著遠方沒入土地的箭矢,飄到布爾德面前向布爾德誇讚道。
「謝謝。」
布爾德笑了笑,向派蒙點了點頭,收下了派蒙的讚美。
「那是~!」
「布爾德的箭術,可是比阿莫斯還要厲害一些呢!」
溫迪向派蒙炫耀,一臉驕傲。
「唉~?!」
「那個傳說中很厲害的弓箭手?!」
派蒙有些詫異。
阿莫斯她是知道的,傳說中很厲害的弓箭手,甘雨用的弓就是阿莫斯的呢。
「布爾德以前不是風系吧?」
空將箭靶收了起來,走到眾人面前,聽到眾人的議論聲,沉思片刻後出聲道。
「好像之前在蒙德的圖書館內,看到有相關的記載。」
「高塔崩落之時,電閃雷鳴,有雷電之矢,穿雲裂風。」
「不過沒有明確的記載,箭矢的主人是誰。」
「大家都猜測是阿莫斯,可是阿莫斯是岩系,所以至今都沒有確切的答案。」
「應該是布爾德你吧?」
空看著布爾德,布爾德回以微笑。
「的確,我以前是雷系神之眼。」
風系少男的雷系友人必死定律,恐怖如斯啊。
空眼神掃過面容相似的兩人,心中感嘆。
還好自己可以多種元素力自由切換。
聽到眾人的解釋,派蒙面露瞭然,但隨即發現了其中的華點,出聲道。
「可是,為什麼會沒有關於布爾德你的記載唉?」
「只是簡單的少年詩人……」
派蒙仔細回憶,面露沉思。
「的確,好像舊蒙德的事迹,除了阿莫斯外,都沒有提及過你和紅髮騎士的名字。」
空也有些疑惑地出聲詢問。
就連艾爾德斯的名字,都是方才自己在少年口中推測出來的。
溫迪側頭靜靜地看著布爾德眼眸微動,並未出聲。
布爾德聽此,似乎沒有多少意外,微微挑眉。
「不是很正常嗎?」
頂著眾人的視線,布爾德眼眸微眯,聲音變得有些森然。
「那當然是因為,見過我和艾爾德斯的人……」
布爾德半個人陷入黑暗中,藍眸晦暗,一瞬間神情難辨。
「……都死了啊。」
派蒙:!!
眼見派蒙被嚇到,布爾德的表情一變,笑逐顏開。
派蒙聽見少年的笑聲,反應過來少年是在耍自己,雙手叉腰,控訴道。
「啊啊啊啊——!」
「布爾德你變壞了!」
隨即將矛頭指向一旁跟著布爾德笑意盈盈的溫迪。
「都怪賣唱的!」
「我?」
溫迪指向自己,面露無辜。
空:……
空聽見派蒙的指責有些無奈,到底什麼時候,他的小夥伴才能認清布爾德的真面目啊。
話說,剛才不是還被布爾德嚇到,覺得布爾德可怕嗎?
見溫迪笑容一頓,派蒙繼續說道。
「你完全就沒有起到帶頭作用嘛!」
布爾德以前可溫柔啦,哪會像現在一樣,還打趣自己了。
完全忘記在懸崖邊少年的自白,派蒙想了想,出聲向布爾德邀請到。
「要不你別和賣唱的在一起啦~!」
溫迪:?
「你加入我們吧!」
越想越覺得可行,派蒙往布爾德身邊湊了湊。
「跟著我們,有肉吃!」
「遺迹裡面的弓都送給你!」
派蒙裝作無意地看了溫迪一眼,哼哼道。
布爾德還能治療,這和移動血包有啥區別!
「才不會讓你兩手空空呢!」
年輕就是好,喜歡異想天開。
溫迪露出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伸出手將派蒙提溜到一邊,然後抱著布爾德的腰,下巴抵在布爾德肩膀上,朝著派蒙露出個嘲諷的笑容。
開玩笑,他和布爾德正要你儂我儂呢,布爾德怎麼可能拋棄自己?
就算布爾德真的加入了,怎麼想,他也不可能不去吧。
「然後承擔你一個星期二十萬摩拉的餐費?」
「聽上去可沒有什麼搞頭。」
派蒙在溫迪的魔爪下,用力掙扎,溫迪放開後,氣得跺腳。
布爾德見此,伸出手揉了揉派蒙的腦袋,以示安撫,向派蒙說道。
「雖然溫迪確實不正經。」
餘光瞥見溫迪瞬間委屈的表情,布爾德笑意更深。
「但我還是挺喜歡和溫迪一起冒險的。」
「我們兩個,可是提瓦特唯一的吟遊冒險家組合了呢。」
「吟遊冒險家?」
派蒙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聽到新的名詞後,派蒙將剛才的話題拋之腦後,瞬間被新的名詞所吸引。
「什麼是吟遊冒險家啊?」
布爾德手中的弓逐漸消散,伸出手拉著環著自己腰的手,領著眾人回到了篝火邊,在派蒙充滿求知慾的眼神中,輕笑出聲。
「這個嘛……」
「就說來話長了。」
「現在的話,應該就是單純的吟遊詩人,和冒險家了吧。」
在萬籟俱寂的夜晚,眾人的言笑晏晏,明亮熾熱的火焰,輕吞慢吐的敘述,似睡夢之語,向安歇的世界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