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的事？」折桑驚道。
辦理戶籍對於丞相來說不算大事，可各個衙門審批蓋章，快也要半月之久。
半個月之前，顧衡怎知她會出京？
顧衡抿唇，猶豫了一下才道，「是一年前辦的那時候你不開心.」
人都有陰暗的一面，即便顧衡也有失控的時候。
如果你很喜歡一件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會不會在某一刻，閃過搶奪的念頭?
折桑捏了捏他的臉，「顧衡，你呀你，真是膽大包天。」
「嗯。」他承認。
「可是我不想要這些。」折桑向他坦白，「我不想要你的戶籍和婚書，我不想名屬於任何人，天下女子除了女兒、妻子、母親就不能做些別的嗎？」
「你是知道我的，這些於我而言不過是束縛是枷鎖。好不容易從宮裡出來，掙脫傅戎，難道又要回你的後宅嗎？」
顧衡忙道，「你不要就不要，我，好吧，我是想過你可以一直在我身邊。但是，我更想你開心，在我心裡，你就是獨立的，不用倚靠任何人，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他不是聖人，他當然也有過某些想法。但是，尊重才是愛的根基。
「折桑，我從未如此喜歡一個女子，很多時候很多事，我就是下意識做了，如果你不開心，不喜歡，隨時都可以拒絕。」
二人把話說開，此事便是過了。
顧衡牽著她的手漫步街頭，看人間煙火氣。
折桑不動聲色的張望，哪處客源好，哪處酒樓多。顧衡卻帶著她直往賣衣服首飾那邊走。
二人只是在此歇腳，那些成衣顧衡是看不上的，只想著買一些路上將就，等到了南川再找幾個綉娘裁縫為她做幾身。
大約是兩人的目的不同，顧衡一進店就要最好最貴的衣服看看。
折桑則是觀察店面大小，人流往來。
掌柜笑呵呵的把鎮店之寶一件件取出來，顧衡先看過，能看過眼的再往折桑身上比。
折桑全程只需要配合。
「這件你可喜歡？」顧衡邊看邊問，身邊卻遲遲沒有傳來答覆。
扭頭一看，折桑不知什麼時候同店小二嘮嗑起來。
「這條街最有名的酒樓叫什麼？」
「可有什麼特色？」
「達官貴人最喜歡去的是哪處？」
面對難得的大顧主，小二也是上道，折桑問一句他倒豆子似的說一堆。
顧衡站在一旁，沉默片刻，對掌柜道，「都要了。」
掌柜笑的合不攏嘴，「待會我讓人清點好，送去驛站。」
見顧衡走過來，折桑笑問，「如何了？」
見她心情十分不錯，顧衡溫聲道，「好了，去其他鋪子看看？」
折桑起身，十分自然的牽住他的手。
顧衡唇邊的笑意思擴散了幾分。
她自去做想做的事，他只關注她就好。
折桑照舊是收集一些信息，聊熟了之後，她還問問城裡的官員如何，她問的巧妙，只問後院中一些事，比如誰的夫人與誰的夫人走的近是多年好友，又有誰與誰總看不對眼，見面就要挖苦幾句。
誰家的小妾多，誰家的夫人最風光。
旁人只以為她是愛打聽八卦。
實際上，這些夫人的社交動向何嘗沒有她們夫君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