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君心我心（下）
折桑仔細審視著他，「就封為美人吧。」
顧衡不悅，「只是美人？」
「算了，給你個妃子噹噹。」
「你可別太貪心，皇后的位置必須是我的。」
她傲嬌道，頗有些施捨的滋味。
顧衡看著她，不說話。
折桑被他看的心虛，伸手去遮他的眼，「算了算了，皇后也給你當。」
「那娘娘呢？」他問。
折桑半開玩笑道，「有你這樣的皇后，我自然是要當皇帝。」
說完，她盯著他的神色，有些害怕。
她確實有某種心思，大道不容。
顧衡似乎只當是玩笑話，抱著她認真的想了想。
同她講條件，「那你只能翻我的牌子，後宮也只能有我一個。」
「屆時你處理政務，我就在一旁侍候著你。」
「如此可好？」
他把臉湊到她面前，緊緊的看著她。
折桑呼吸驟停。
「好。」
他笑了，又想了會兒，道，「別人都是三宮六院，你後宮只有一個，是有些委屈。不過，我一定盡心儘力的服侍好你。」
他似乎來了勁。
「我有宮人服侍呢，你只管養好這身皮囊，所謂色衰愛弛，要是勞累丑了，我可就要廢了你——」
正說著，折桑腰僵住了，聲音也消了。
他的目光黑漆漆的。
她掰開他的手，這次他鬆了力。
折桑從他腿上滑下去，連著退了好幾步。
顧衡神色平靜，扯平被她坐亂了的衣袍。
「娘娘什麼時候回宮？」
折桑倒了一杯冷茶，潤了潤發乾的嗓子。
「等下就回去了。」
「哦。」
他似乎很失望。
「你不是陪其他大人一起來的嗎？離開這麼久了，他們會找你吧？」
「你趕我走。」
折桑耳朵紅透了，倒不是說她急著趕人走，她也很喜歡和他待在一處說說話。
但是，他不對勁。
折桑看著杯子，不說話。
顧衡看著小心縮成一團的姑娘，似乎是很怕他。
「你對我，有幾分喜歡嗎？」
他突然問。
「你告訴我，我安心了就走。」
見她不說話，他說。
折桑第一次被問這個問題。
好在，她心裡一直有答案，所以不會太過慌亂。
「嗯。」
「太小了，聽不清。」
「嗯！」
「你過來看著我的眼睛，我怕你騙我。」
折桑不動。
他自嘲道，「我就知道，你只是敷衍我。」
折桑只覺頭疼，他比後宮所有女人加起來還難纏。
明知道他是故意勾自己過去的，到折桑最聽不得他自嘲，每次他用這種語氣，她都覺得自己像個負心郎欺騙了純潔少女的感情。
折桑走到他面前，隔著幾步距離。
「喜歡！」
她的聲音不大，卻聽的顧衡心都顫了。
「安心了嗎？可以走了嗎？我，我要回宮了。」
折桑被他的目光驚著了，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那樣的目光她熟悉不過，即便是黑夜裡，也能把人灼傷。
何況白晝？
他坐著，腿微微岔開，除卻胸口的剛剛折騰能得有些亂，其他都是整齊的。
看起來，正經極了。
要不是剛剛她碰到了……只怕也要被他騙過去了。
君子不立危牆，她果斷轉身要跑。
獵物越跑，只會被撲的越厲害。
顧衡怎麼會讓她跑了呢？
折桑被他從身後抱住，勒在她腰上的手似乎興奮的發抖。
他含著她的耳朵，可憐道，「臣如今顏色尚可，娘娘不寵幸一回再回宮嗎？」
源源不斷的熱量從背後燒來。
折桑被他弄的雙腿發、軟，想呵斥他，張了張口，卻被他堵住了。
他嘴上說的可憐，下手卻沒有半分憐惜。
折桑想說他，他堵死了，等人暈乎乎了。
他在憋壞說，「娘娘不出聲，便是答應了。」
折桑喘著氣，斷斷續續道，「窗子……」
窗戶還開著一條縫，外面的雪越下越大。
顧衡就也不鬆手，勾帶著她往窗邊走幾步，啪的一下關的嚴嚴實實。
折桑早就拿他沒辦法了，顧上不顧下。
被剝的七七八八。
室內雖燒了炭，肌膚與空氣相遇還是縮了一下。
右肩微微刺痛，她皺眉，雙手抓著他橫在身上的手臂。
顧衡似乎心情很好，又用手摸了摸那粒紅痣。
啞著嗓子稱讚，「真漂亮。」
折桑往前傾躲開，他笑著，由著她，左右都是在他手裡的。
折桑被他拎著，再次坐在他膝蓋上。
這回，繡鞋已經碰不到地了，只是半截衣袖可憐的挨著地面，沒有風，它卻晃晃悠悠。
「隔間……有榻……」
「嗯。」
他應聲，卻沒有起身的意思。
折桑一垂眼，就能看見白色的羅襪堆砌在鞋面，光滑纖細的小腿搭在朱紅的官袍上，很涼，磨在金線繡的青雲海波圖案上，酥酥麻麻。
青天白日，一切都看的分明。
她忍著不讓小腿動，卻無濟於事，只能難堪的閉眼，眼不見為凈。
身後的呼吸越來越燙，外面下著雪，二人的鬢角卻被汗濡濕了。
「顧衡……」
她憋不住，再次出聲。
顧衡聽了她的聲音，熱血翻滾的更歡。
「嗯？」
他把人轉了個方向。
細細的葉眉夾的更緊，她閉著眼，全是緋色。
「去……裡面……好不好？」
顧衡拔了她的簪子，看著她的髮髻在顛簸漸漸鬆散，珠花勾在髮絲上，顫顫巍巍。
「嗯——這裡不好嗎？」
如玉石雕刻的指緩緩出沒在青絲之間，像是在安撫她的痛苦。
「……不好。」
她幾乎要哭了。
顧衡呼吸更亂了，耐著性子問她。
「怎麼不好？」
她說不出話來，一開口便要哭了。
「嗯？」
「冷。」
她帶著哭腔，不知道有多嬌媚。
顧衡的手漸漸收攏。
似乎真的有風，她覺得露在外面的小腿，有些冷。
堆在腰上的衫子，被他拉起，他耐著，去拉她的手幫他穿。
可是她又哼哼出聲，不願意了，胳膊像是沒骨頭，軟軟的直打滑。
折騰幾次，顧衡也沒有了耐心。
一手擒著細腰，一手扳著她的肩膀，中指整摁在那粒紅痣上。
折桑沒有力氣掙扎，整個人像是溺水了，風浪打過來，起起伏伏。
她梗著脖子，像只天鵝。
顧衡忍了忍，湊過去細細的啃。
別卡我，別卡我，求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