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6章

正文卷

第2466章

「為什麼要等有時間再說呢?」科帕洛娃不解地問:「我們現在不就有大把的時間,你可以慢慢對我說嘛。」

索科夫抬手看了看時間,隨後對科帕洛娃說道:「今天真沒有時間了,我看還是改天吧,我現在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就在索科夫舉手準備叫女服務員過來結賬時,卻被科帕洛娃抓住了手臂:「米沙,你告訴我,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如果真的很重要,那我就放你離開,改天繼續聽你講故事。」

「我的房間里還有人等我呢。」索科夫無奈地回答說:「我總不能讓別人久等吧。」

聽索科夫這麼說,科帕洛娃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即酸溜溜地反問道:「不知道在你的房間里等你的人,是你的妻子還是別的姑娘?」

「不是女的。」索科夫連忙解釋說:「是四個,不,是五個男人。」

「五個男人?」科帕洛娃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不解地問:「他們是什麼人,在伱的房間里做什麼?」

「一位是電影劇組的編劇,另外四人,有兩人是劇組的速記員,兩人是抄寫員。」

「他們在你的房間里做什麼?」科帕洛娃調侃地說:「你總不會想寫回憶錄了吧?」

「我參加過的戰役很多,最早是莫斯科城下的大反攻,接著又是哈爾科夫戰役、斯大林格勒戰役,以及庫爾斯克大會戰、第聶伯河右岸戰役等等。」

「科帕洛娃,我們畢竟有好幾年沒有見過了,有些事情可能和你原來的認知出現了偏差。」索科夫為了改變科帕洛娃對自己的看法,便決定帶他去自己的房間,看看那部即將引起轟動的新書:「假如你不相信我能寫出小說的話,可以跟著我去瞧瞧。看過之後,就明白我是不是在開玩笑。」

「米沙,你真是太逗了,居然和我開這樣的玩笑。別人不了解你,我還不了解你嗎?」

「您好,巴沙!」索科夫伸手和對方輕輕地握了握,隨即就鬆開了,回答說:「恐怕要讓您失望了,我不是什麼演員,我就是一名軍人。」索科夫是個聰明人,他聽到科帕洛娃當著對方說自己是她的未婚夫時,就明白自己被利用了,便順水推舟地說,「至於身上穿的軍裝,也是屬於我個人的。」

「你說你正在寫一本書,然後有可能被改編成電影劇本?」科帕洛娃反問道:「米沙,我沒有說錯吧?」

索科夫聽出巴沙的語氣中充滿了火藥味,可能是專門針對自己這個「情敵」,他扭頭看了一眼科帕洛娃,只見她笑吟吟地望著自己,似乎非常樂意看到這種雙方為她爭風吃醋的場面。

「這麼說來,您所指揮的部隊,是第一個衝進柏林嘍!」

科帕洛娃聽索科夫說完,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似乎他的臉上有什麼好看的東西似的。索科夫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心想難道是我的魅力吸引了她,讓她連目光都捨不得移開么?下一刻,她肯定會對我大加讚賞。

男子說完這話,見到科帕洛娃居然和一名穿著將軍制服的年輕人坐在一起聊天,表情看起來還很親昵,頓時變了臉色,隨後試探地問科帕洛娃:「科帕洛娃,他是劇組的演員吧?」

雖說正在創作的《這裡的黎明靜悄悄》一書,的確是他他抄襲瓦西里耶夫的,不過原作者此刻可能連基本的創作思路都沒有,就算索科夫說這書是自己的原創,也沒有人能反駁。

「巴沙,我來給你介紹一下。」科帕洛娃挽住了索科夫的手臂,並把臉貼上了過去,面帶嬌羞地說:「這是我的未婚夫米沙。」

「您好,米沙!」聽到科帕洛娃居然說索科夫是她的未婚夫,被稱為巴沙的男子面色變得鐵青,不過出於禮貌,他還是上前向索科夫伸出手:「我是《消息報》的記者巴沙,和科帕洛娃是同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她有未婚夫,你不是他請來演戲的演員吧。」

雖然索科夫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但巴沙對他的身份依舊充滿了懷疑,他不相信會有如此年輕的將軍,而且還是一名上將,因此他冷冷地說:「不知將軍同志在偉大的衛國戰爭期間,都參加過哪些戰役啊?」

「科帕洛娃,你笑什麼,難道我說錯了什麼嗎?」

正當科帕洛娃準備答應索科夫的提議時,從外面走進了一名年輕的男子。他一進門,就沖著科帕洛娃說道:「科帕洛娃,你果然在這裡。我們每次來弗拉基米爾,你都會到這家咖啡廳里坐坐。」

「沒錯,的確是這樣。」索科夫得意洋洋地說道。

「寫回憶錄,我恐怕沒有資格,至少也需要大將級別的人。」索科夫苦笑著說:「我在寫小說,我把要寫的內容朗誦出來,然後速記員進行記錄,抄寫員進行謄寫。至於那位編劇嘛,他的責任就是把我的小說,改編成電影劇本。」

索科夫聽到這裡,冷汗都下來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原來的那個索科夫居然是如此差勁,連讀書時的作文,都需要他人代筆。

誰知下一刻,科帕洛娃卻哈哈地笑了起來,不但把索科夫笑蒙了,就連正在櫃檯旁聊天的女服務員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來。

索科夫越發懵逼,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便小心翼翼地問:「科帕洛娃,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的寫作水平如何,我還不知道么?」科帕洛娃用嘲諷的語氣說道:「你別忘記了,當初讀書時,你所有的作文都是我幫你寫的。短短几年時間不見,你一個文筆不通的人,怎麼可能寫出什麼小說呢?」

索科夫苦笑著搖搖頭,對巴沙說:「很遺憾,柏林戰役開始時,我所指揮的部隊隸屬於白俄羅斯第二方面軍,戰鬥的區域距離柏林還有幾十公里呢。」

「不知您都曾經指揮過什麼部隊?」巴沙說這話時,還用挑釁的目光看了一眼索科夫的肩章:「如果只是師級指揮員,恐怕無法獲得上將的肩章吧。」

「早在斯大林格勒戰役期間,我就是上校了。」索科夫不想和這種心胸狹窄的人繼續糾纏下去,便直截了當地說:「我姓索科夫,曾經先後擔任過第27和第53集團軍司令員的職務。」

說完,索科夫也不廢話,起身沖著還站在櫃檯旁邊的女服務員招手:「服務員同志,麻煩您過來算一下賬。」

當索科夫說出自己的姓氏,以及所擔任過的職務後,巴沙傻眼了,作為一名資深記者,自然知道集團軍級別指揮員的姓氏。他不由被驚出一身冷汗,沒想到自己居然當面得罪了戰功赫赫的索科夫將軍。

索科夫出門時,科帕洛娃也跟著跑了出來,拉著他的手臂說道:「把你房間號碼告訴我,我晚上去你那裡看看你寫的小說如何。」

既然是科帕洛娃主動提起,索科夫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便把自己的房間號告訴了對方,然後急匆匆地趕回招待所,準備與眾人繼續創作小說。

索科夫剛離開後,巴沙就從咖啡廳里走了出來,他來到科帕洛娃的身邊,望著索科夫離開的背影,有些緊張地說:「科帕洛娃,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剛剛那位就是索科夫將軍?」

「你進門的時候,我不是就告訴你了么。」科帕洛娃有些不耐煩地說。

「可是,你說的是小名,又沒有說他的姓氏,我怎麼知道他就是戰功赫赫的索科夫將軍。」巴沙用抱怨的語氣說:「我就算知道全軍七十個集團軍的每一位司令員的姓氏,但卻不知道他們的小名,你直接說小名,我肯定就不會想到他居然是一位了不起的將軍。」

「行了,別說這些了。」科帕洛娃有些不耐煩地問:「通行證辦好了嗎?」

「辦好了,辦好了。」巴沙使勁地點點頭,用肯定的語氣說:「都辦妥了。在接下來的這段日子裡,劇組去什麼地方,我們也能跟著去什麼地方。」

「時間不早了,我們現在先去劇組。」

「科帕洛娃,我有件事要請求你。」巴沙用討好的語氣說。

「什麼事,快點說。」

「你見到索科夫將軍的時候,能否幫我說兩句好話。」巴沙陪著笑臉說道:「就說我剛剛不是有意針對他,請他千萬別生氣。」

「要我幫你說好話,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有個條件。」

「別說是一個條件,就是十個條件,我也答應。」

「以後不準再糾纏我。」

「啊?!不準再糾纏你?」巴沙做夢都沒有想到,科帕洛娃居然會提出這樣的交換條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願意就算了,剛剛的話就當我沒有說過。」

聽科帕洛娃這麼說,巴沙急了,他心裡很清楚,得罪一名將軍的後果是什麼。如果對方真的有心收拾自己,別說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記者,就算是主編,恐怕下場也好不了。他在經過短暫的思索之後,決定選擇妥協,反正年輕漂亮的姑娘多得是,自己犯不了在科帕洛娃這棵樹上弔死,完全可以尋找新的目標吧。

「科帕洛娃,別生氣,我答應你。」巴沙舉起右手向科帕洛娃發誓說:「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糾纏你。若是違背這個誓言,我就會被送進古拉格。」

古拉格集中營是一個令人談之色變的所在,既然巴沙用盡古拉格來發誓,想必他以後會老實一些,不再來糾纏自己,於是科帕洛娃點點頭,說道:「好吧,我下次見到米沙時,一定會為你把這件事解釋情況。」

再說索科夫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四名速記員和抄寫員倒是表情如此,可是維爾納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正看到最精彩的地方,故事卻戛然而止,讓他心痒痒的,迫切地想知道後面的劇情。

見到索科夫進門,他連忙上前一把抓住了索科夫的手臂,激動地說:「索科夫將軍,您總算回來了。現在時間不早,我們可以開始今天的創作了吧?」

「可以,當然可以。」索科夫如果不是惦記著要回來繼續創作,恐怕早就留在咖啡廳里,與科帕洛娃卿卿我我地敘舊了,犯不著和一群大老爺們待在一起。此刻見維爾納問起,他便不假思索地說:「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當索科夫開始背誦後面的內容時,維爾納趕緊找了個位子坐下,靜靜地聆聽著自己想知道的劇情,並和自己所設想的內容進入對比。聽了一陣之後,維爾納發現索科夫的構想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按照維爾納的設想,男主瓦斯科夫准尉帶著五名女兵,提前埋伏在德國人的必經之路上,那麼等待兩名德國兵的命運,不是被擊斃就是被俘。但令他沒想到的時候,劇情在這裡出現了大反轉,出現了瓦斯科夫和女兵視野里的敵人,不是兩個人,而是十六人。一時間,原本佔據兵力和地形優勢的瓦斯科夫他們,就處於了絕對的劣勢。

正如男主瓦斯科夫的思想活動一樣:如果自己帶的不是五名女兵,而是五名男兵,而且還有一挺壓滿子彈的轉盤機槍,那麼擋住這股敵人,還是有希望的。可如今敵人有16人,人人都配備著MP40機槍,而我軍這邊,只有五支步槍和一支手槍,不但兵力上處於劣勢,裝備也遠遠比不上對方,這仗還怎麼打?

不但是維爾納,就連正在進行速記工作的阿格尼,臉上的表情也變的嚴肅起來,他開始為書中的瓦斯科夫和那些女兵擔心起來。雖說他從來沒有上過戰場,但也能看得出來,這是一場沒有任何勝算的戰鬥。

聽到瓦斯科夫給女兵們下達了轉移陣地的命令,並派出一名叫里莎原路返回去求援時,他的心裡不禁暗鬆一口氣,覺得只要瓦斯科夫他們能拖住敵人,里莎再帶著援兵趕來,那麼形勢又會重新變得對己方有利。

但令阿格尼沒想到的是,里莎在返回途中,居然被沼澤所吞沒,瓦斯科夫准尉和他的女兵們變得孤立無援,如果要想擋住敵人,就只能靠他們自己的力量了。

「將軍同志,」阿格尼寫到這裡,覺得自己的情緒有點控制不住了,他連忙抬手打斷了索科夫:「我有點不舒服,要先去一下衛生間。等我出來,您再繼續念吧。」

索科夫並沒有察覺到阿格尼的異常,只是點了點頭,同意了他的請求,隨後對格魯斯特說:「格魯迪特,麻煩你把阿格尼記錄的內容,都重新謄寫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