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5章
自從戰役結束，波涅傑林的戰鬥群就自動解散了。他把近衛第41師的指揮權，移交給參謀長西多林上校之後，就返回了奧塔茨。接到科什金打來的電話，得知索科夫有急事要見自己，二話不說，就直接來到了指定的地點。
見到波涅傑林走進會議室，索科夫上前和他握了握手，客氣地說道：「波涅傑林將軍，你來了！真是抱歉，本來打算讓你好好休息幾天的，但有急事又不得不把你叫到這裡來。」
「沒事的，司令員同志。」波涅傑林禮貌地回應道：「不知伱這麼急著找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是的，波涅傑林將軍，的確出了一點事情。」索科夫招呼波涅傑林坐下，「你先坐下吧，然後我慢慢給你說。」
等波涅傑林坐下之後，索科夫在腦子裡組織了一番辭彙後，開口說道：「波涅傑林將軍，我有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再過一段時間，我就被調走。」
「什麼，你要被調走？」聽到這個消息，波涅傑林的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司令員同志，不知你會被調到什麼地方去？」
「波涅傑林將軍，你不是外人，我就不對你隱瞞什麼。」索科夫說道：「科涅夫元帥很快就要被調到烏克蘭第一方面軍，擔任方面軍司令員一職。我而作為他的部下，將跟著他一起去第一方面軍。」
「司令員同志，不知你去了那邊之後，上級會給你一個什麼樣的職務？」波涅傑林試探地問：「會讓你擔任方面軍副司令員嗎？」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波涅傑林的話音剛落，索科夫就擺手否定了他的猜測：「以我現有的資歷，擔任一個作戰集群司令員，都有很多人說閑話。如果再去擔任什麼主要戰線的方面軍副司令員，恐怕會有更多的人不滿。」
「那你去了第一方面軍，會擔任什麼職務呢？」波涅傑林想到了一種可能，但很快在心裡又將其否定了，覺得這是不可能的。雖然心中把這種猜測否定掉了，但嘴裡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不會讓你去擔任集團軍司令員吧？」
「沒錯。」索科夫點了點頭，肯定地說：「波涅傑林將軍，在你來這裡之前，方面軍參謀長扎哈羅夫將軍來過，已經說明最高統帥部調我去烏克蘭第一方面軍，就是準備讓我擔任集團軍司令員一職，並讓我在三個集團軍司令員的職務中選擇一個。」
「不知是哪三個集團軍？」
「普霍夫中將的第13集團軍，特羅菲緬科中將的第27集團軍，日馬琴科中將的第40集團軍。」
聽完索科夫說的三個集團軍番號，波涅傑林不禁皺起了眉頭：「司令員同志，我覺得不管你擔任哪個集團軍的司令員都可以，唯獨第27集團軍司令員一職，你不能擔任。」
聽波涅傑林這麼說，索科夫不禁來了興趣，好奇地問：「為什麼？」
「原因很簡單，」波涅傑林毫不顧忌地說：「你如今是作戰集群司令員，手下指揮第53和第27集團軍，以及兩個坦克集團軍。假如真的跑去擔任第27集團軍司令員，會讓別人誤會你是犯了什麼錯誤，被最高統帥部降級了呢。這樣會對你的名聲，產生不好的影響。」
索科夫聽後笑了，他沒想到波涅傑林的想法和自己居然不謀而合。
而波涅傑林見索科夫笑了，還以為對方笑自己的說法不正確，感覺解釋說：「司令員同志，你相信我，真的不要去擔任第27集團軍司令員，這樣對你的名聲會產生負面影響。」
「波涅傑林將軍，你誤會了。」索科夫見波涅傑林理解錯誤，趕緊向他解釋說：「我之所以笑，是因為你的說法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了。」
「這麼說來，你不會擔任第27集團軍司令員一職？」
「不會的，波涅傑林將軍。」索科夫搖著頭說：「雖說這支部隊曾經在我的指揮下，取得了一系列的戰果。但如今再讓我回去指揮這支部隊，恐怕就很難有什麼像樣的表現了。與其將來讓上級失望，但不如去一支新的部隊，讓這支原本被人看不起的部隊，建立一系列引人矚目的功勛。」
「司令員同志，聽你這麼一說，我就能猜到你準備去哪支部隊了！」
「那你說說，我會去哪支部隊呢？」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想去的是日馬琴科中將的第20集團軍。」波涅傑林信心十足地說：「這支部隊在莫斯卡連科將軍擔任司令員時，曾經有過不錯的表現。但自從莫斯卡連科將軍重新回到第38集團軍擔任司令員，這支部隊就開始走下坡路。我想，就算你不選擇這支部隊，上級恐怕也會勸說你擔任這支部隊的司令部，藉以改變這支部隊的現狀。」
「你說得沒錯，波涅傑林將軍。」索科夫和扎哈羅夫在談話時，就察覺到對方似乎想讓自己接任第40集團軍司令員一職的意思。當自己表示願意接替日馬琴科的職務時，還無意中發現扎哈羅夫暗暗鬆了口氣，「我也察覺到上級有這樣的意圖。」
討論完索科夫未來的職務後，波涅傑林終於把話題扯到了自己的身上：「司令員同志，如果你離開了烏克蘭第二方面軍，那麼我想我在這支部隊里也呆不長久了，畢竟我是被打入另冊的人。」
「不光是你，還有穆濟琴科和基里洛夫兩位上校。」索科夫見波涅傑林既然已經猜到了自己叫他來的原因，索性就把事情說開：「你們三人恐怕都無法繼續在第二方面軍里立足。」
「那你有什麼想法呢？」波涅傑林望著索科夫問道：「是打算讓我們繼續留在這裡聽天由命呢，還是讓我們跟著你去新的部隊？」
「波涅傑林將軍，從內心來講，我非常希望你們三人能跟我到新的部隊去。」索科夫態度真誠地說：「這也是我叫你們三人過來的原因。」
「我明白了，司令員同志。」波涅傑林點著頭說：「我本人現在向你表態，我願意跟你去新的部隊。至於穆濟琴科和基里洛夫兩人，就算他們不願意，我也會努力說服他們的。」
「那真是太好了。」索科夫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自己事先準備好的那些勸說的內容，都還沒有來得及用，波涅傑林就主動答應跟著自己去新部隊。既然對方如此支持自己，索科夫自然不能虧待對方，「波涅傑林將軍，你放心。等到了第40集團軍，我讓上級任命你為我的副司令員，這樣我們又可以並肩作戰了。」
「司令員同志，」但波涅傑林顯然對索科夫給出的職位並不在意：「只要能和你並肩作戰，別說副司令員，就算是普通一兵，我也非常樂意。」
話雖然這麼說，但索科夫怎麼可能讓波涅傑林當普通一兵，而是笑著說：「波涅傑林將軍，你說笑了。以你的能力，足以在軍事上給我當老師，希望將來我向你請教你，你不要藏私才好。」
索科夫的話讓波涅傑林的心裡非常感動，他很感激索科夫對自己的關照和新任，他點了點頭，竭力用平穩的語氣說：「放心吧，司令員同志，我一定會全力協助你開展工作的。」
接下來，兩人就到了新的部隊該如何開展工作一事，展開了討論。生薑還是老的辣的，波涅傑林在這方面的經驗，遠比索科夫更加豐富。索科夫遇到自己不懂的地方，會反覆詢問，並一一記錄在本子上。
兩人正在忙碌之際，科什金從外面走了進來，向索科夫報告說：「報告司令員同志，穆濟琴科上校和基里洛夫上校到了！」
「請他們進來！」
下一刻，穆濟琴科和基里洛夫兩人出現在門口，他們看到坐在會議桌旁邊的索科夫和波涅傑林，正準備抬手敬禮，卻被索科夫抬手制止了：「都是自己人，不用這麼客套，都過來坐下吧。」
等穆濟琴科和基里洛夫兩人坐下後，索科夫朝波涅傑林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事情告訴兩人。心領神會的波涅傑林點了點頭，隨後轉身面向兩位同僚說道：「穆濟琴科、基里洛夫，今天司令員把我們三人叫到這裡，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對我們宣布。」
「重要的事情？！」基里洛夫插嘴說道：「如今戰役已經結束，短時間不會再打仗，而司令員把我們叫到這裡，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波涅傑林將軍，你就不要兜圈子，直接告訴我們，到底是什麼事情吧。」
「基里洛夫，你不要著急，我正準備告訴你么你是什麼事情呢。」波涅傑林看了一眼索科夫，接著說出了令穆濟琴科和基里洛夫吃驚的話：「再過一段時間，司令員同志就要被調離第二方面軍，調到第一方面軍去擔任集團軍司令員一職。」
兩人聽完這個消息，臉上的表情與波涅傑林剛剛一樣，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過了好一陣，穆濟琴科開口說道：「司令員同志，你能告訴我們，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嗎？要知道，以你如今的能力，就算不能擔任第一方面軍的副司令員，也不至於只給你一個集團軍司令員的職務啊？」
「這是上級的命令。」索科夫也不好給兩人解釋太多，只能含糊地說：「既然通知我過段時間去第一方面軍報道，那我肯定只有服從。」
「你應該和上級談談，看能否繼續留在第二方面軍。」穆濟琴科說道。
「穆濟琴科上校，你作為一名有幾十年軍齡的老指揮員，自然懂得，軍隊里的命令不管對錯，只能服從，而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索科夫雲淡風輕地說：「既然上級讓我去擔任集團軍司令員，那我就遵照命令上任就是了。」
說完這話，他仔細地觀察兩人的表情，見他們都是一臉的失望，便繼續說道：「我今天把波涅傑林將軍和你們叫到這裡，就是想問問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是準備繼續留在第二方面軍呢，還是跟我去第一方面軍？」
「司令員同志，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索科夫的話音剛落，基里洛夫就主動表態說：「我願意跟著你去第一方面軍。」
而穆濟琴科則是一臉的猶豫，似乎捨不得放棄如今的職務。波涅傑林見狀，臉上露出了不滿的情緒：「穆濟琴科，你還在考慮什麼？難道你不想跟著司令員去第一方面軍嗎？」
「波涅傑林將軍，」聽到波涅傑林這麼說，穆濟琴科有些遲疑地說：「我覺得自己就算去了第一方面軍，無非也是擔任師長的職務。與其東奔西跑，倒不如留在第一方面軍里繼續擔任第233師師長。」
「你……！」波涅傑林聽穆濟琴科這麼說，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他用手指著對方，氣得渾身直哆嗦。
索科夫見狀，連忙抬手制止了他，並出來打圓場說：「波涅傑林將軍，人各有志，既然穆濟琴科上校不願意去第一方面軍，那我也不勉強，就讓他繼續留在第二方面軍吧。」
穆濟琴科說自己想留在第二方面軍時，心裡也在不停地打鼓，自己能有今天的地位，離不了索科夫的幫助。但如今自己的做法，多少有點過河拆橋的感覺，如果遇到脾氣暴躁的人，沒準直接拳腳相向了。
此刻見索科夫如此通情達理，他懸在嗓子眼的心，也重新放回了肚子里。他站起身，喃喃的說道：「司令員同志，既然我不跟著您去第一方面軍，再留在這裡，顯然是不合適的。允許我離開嗎？」
「允許！」索科夫爽快地答應了一聲，並主動向他伸出手，態度友好地說：「穆濟琴科上校，那我祝你好運了！」
等穆濟琴科離開之後，基里洛夫朝他的背影呸了一口，不滿地罵道：「什麼東西，沒有司令員的幫助，你恐怕還待在內務部的牢房裡呢。今天當了個師長，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居然還干出過河拆橋的事情。」
索科夫倒是挺想得開的，既然穆濟琴科不願意跟自己混了，強扭的瓜不甜，自己也沒有必要勉強他，就隨他去吧。只希望他將來吃虧後，不要再厚著臉皮來找自己就是了。
「好了，接下來我談談我的想法。」索科夫對兩人說道：「等我們到了新的部隊，我打算任命你基里洛夫擔任軍長的職務，把來自伏龍芝軍事學院的那批學員，全部編入你的麾下，這樣更有利於我們在短時間內完成對部隊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