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青木的禮物
馬臉青年死了，脖子被打斷，窒息而亡。
青木也忍不住面露詫異。
這些人都是練武的，力量不小，剛剛又下了死手，混亂之中，失手打斷他的脖子並非不可能。
不過，這還真夠巧的。
看到地上又多了一具屍體，秋山圭介一激靈，回過神來。
完了！
這下徹底鬧大了！
事情的發展，從一開始就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不，是超過了所有人的預料！
本以為遭難的會是青村師弟。沒想到結果完全反了過來。
藤條成勇大概至死都沒有想到，青村師弟的回應會是如此的暴烈。
最後那一刻，不知道他是否後悔了。
秋山圭介心中十分複雜，一場實戰訓練，竟然導致了如此慘烈的結果。
他們道場同樣難辭其咎！
無論如何，不能讓事情繼續發展下去了。
秋山圭介深吸了口氣，走上前去：「師弟，藤田成勇已經死了，罪魁禍首也付出了生命，其他人雖然也有錯，但罪不致死，饒他們們一命吧！」
青木扭頭看去。
秋山圭介下意識退了一步，反應過來後，神色頓時有點尷尬。
「而且，藤田成勇陷害師弟你在先，你殺死他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但是再殺人的話，就真的沒有辦法回頭了！」
青木並沒有在意他的反應，語氣平靜道：「放心吧師兄，我本來就沒打算殺他們，我又不是殺人狂。」
藤田成勇死了，罪魁禍首也被他們自己失手殺死，剩下的人會永遠活在這個陰影中。
對他來說，這個結局已經十分完美了。
他不介意殺人，今天死在他手中的人已經超過三位數。
但也絕對不會濫殺。
青木話音剛落，旁邊的人就癱倒了一片，有的人甚至無聲啜泣起來。
「多謝師弟！」
秋山圭介鬆了口氣。
青木看向道場：「師兄，那我們就此別過吧。」
秋山圭介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你現在就要走？」
青木點點頭。
藤田成勇等人只是小問題。
夜姬社那座魔窟才是真正的超級炸彈。
他是清理了夜姬社，但風暴並沒有結束，甚至可以說才剛開始，接下來的連鎖反應能把這座城市炸翻天。
作為這場風暴的中心人物，他如果繼續留在這裡，必然會有無數的麻煩找上門來。
戰鬥體系初步形成，盤纏也已經到手，連本來不抱希望的失蹤案都破掉了。
雖然和想像的不太一樣，但是，目標也算全部完成。
既然如此，何不直接離去？
「那好吧！」
秋山圭介苦笑一聲：「我就不挽留伱了！」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又連忙道：「對了，今天甘露寺小姐來找過你，我還拜託她，如果遇到你就通知你先不要回道場。
她今天整整一天都在找你。
離開之前，去和她打個招呼吧！」
「我知道了！」
青木微微點頭：「感謝師兄這段時間的照顧，我給你準備了一件小禮物。」
接下來，青木道場肯定會面臨一些麻煩，但是，他相信自己帶來的禮物，足以彌補他們的所有損失。
「禮物？」秋山圭介一愣。
「那麼，有緣再見了，圭介師兄！」青木沒有解釋，微微一笑，身影無聲無息地消失。
秋山圭介怔怔地看著他之前站的地方，嘆息道：「青村師弟果然不是一般人。」
蹬蹬蹬。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圭介，是青村回來了嗎？情況如……」
水野健吾快步走出道場。
突然，他腳步猛地止住，駭然地看著滿地的鮮血和那具無頭屍首。
死，死人了？
發生了什麼？
「師父！」秋山圭介朝水野健吾走去。
水野健吾做了個深呼吸，稍微冷靜了幾分：「圭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秋山圭介把剛剛發生的事情簡單講述了一遍。
水野健吾表情不斷變化，聽完之後，沉默許久。
「青村呢？」
「青村師弟直接離開了！」秋山圭介說道。
水野健吾微微頷首：「這樣也好，不管是對他，還是對我們，都是最好的選擇。」
秋山圭介表情嚴肅：「師父，這件事後續恐怕還有些麻煩。」
兩個警察斷臂，兩人死亡，其中一個是藤田家族的旁系，這絕對是一件大事。
尤其是殺人兇手還是他們道場的學員。
水野健吾神色反倒輕鬆。
「圭介，其實我一直有個想法，這正好是個機會。」
秋山圭介已經猜到了他要說的話，臉上湧現一抹悲傷：「師父！」
水野健吾抬手打斷了他：「最近這些天，我愈發感覺精力不濟，繼續這樣下去，恐難以再勝任道場主的工作。圭介你已經掌握青木流的精髓，我打算……」
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了下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夜空中響起，並且正在快速接近。
有人來了。
水野健吾和秋山圭介都扭頭看去。
很快，一道身穿宮廷服飾的影子從黑暗中飛奔而出，一把撲進了水野健吾的懷裡，放聲大哭。
「爸爸！」
這哭聲中充滿了委屈、忐忑、喜悅，以及幾分殘留不去的恐懼。
水野健吾呆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抬起手掌，卻哆哆嗦嗦的，懸在懷中女孩兒的肩膀上方，始終不敢放下去。
他很擔心什麼都碰不到。
類似的夢他已經做過無數次。
每次想要觸碰女兒的時候都會醒過來。
哪怕是夢，他也想多做一會兒。
秋山圭介也完全懵了，獃獃地看著師父懷裡的女孩兒。
哪怕看不到臉龐，哪怕穿著他從未見過的衣服，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就是他每晚做夢都會夢到的那個人。
淚水不知不覺從眼角流下，秋山圭介嘴唇顫抖，開闔多次，才說出了那個名字。
「妙，妙，妙……妙子，是你嗎？」
宮廷服飾女孩兒抬起頭，轉身撲進了秋山圭介懷裡。
「師兄！嗚嗚嗚，我終於又見到你們了！」
女孩兒脫離懷抱之後，水野健吾終於回過神來。
這是現實！
這不是做夢！
妙子真的回來了！
不知不覺，水野健吾已經老淚縱橫，伸手摟住女兒和弟子。
三人抱在一起，失聲痛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