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上弦之一和無慘的處罰
青木呼吸急促，每次呼出來的氣都會形成一陣白霧，散發著驚人的熱量。
他不知道敵人有沒有追上來，只能拚命地逃，越遠越好。
突然，體內狂暴的力量消失，強烈的虛弱感湧現，彷彿一瞬間抽走了所有力氣。
青木雙腿一軟，重重栽倒，在慣性的作用下，不斷向前翻滾，直到撞上一塊岩石，才停了下來。
過了兩秒，他發木的腦袋才恢複思考的能力。
「呼呼，怎麼感覺現在使用『血液沸騰』，比還是人類時的後遺症還要嚴重？
呼呼，呼呼，不行，不能留在這裡，萬一敵人追歸來，一下子就能發現我。」
青木撐著身體，勉強抬起頭，發現自己前面竟然是一條河流。
這條小河雖然不寬，但水位不淺，而且流速十分湍急。
「這是，天助我也啊！」
虛弱的笑了笑，青木連跳下去的力氣都沒有了，拚命蛄蛹了一下，一頭栽倒在河水裡。
嘩啦啦！
在水流的沖刷下，他緩緩朝下游飄去，並且速度越來越快。
【叮咚。】
【「死裡逃生」完成，獎勵已經發放。】
【恭喜你升級了。】
耳邊隱隱約約傳來系統提示聲，但青木已經沒有精力查看了，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
回到之前的戰場，牛頭鬼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零餘子在自殘！
他不由怒聲道：「目標已經跑了，你到底在幹什麼？」
零餘子比他更生氣：「你以為我想嗎？那個鬼的攻擊有股奇怪的力量，會阻止身體再生，我差點就死了伱知不知道？」
說罷，她剜掉肩膀上的一塊肉，傷口緩緩癒合，臉龐也變得又蒼白了幾分。
「阻止身體再生？」
牛頭鬼一驚，看了看零餘子依舊破破爛爛的身體，相信了她的說法，語氣也不由緩和下來。
「那我們怎麼向那位大人彙報？」
「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那位大人應該不會怪罪我們吧？」
零餘子的臉色不太好看。
「下次見面，我一定要殺了他！」牛頭鬼惱怒地低吼一聲。
零餘子低頭處理自己的身體，沒有開口。
她可不想再見那個傢伙了。
這種阻止身體再生的能力實在太可怕了，之前被壓在身下時，她真的感覺到了死亡的接近。
對她來說，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你們，放跑了目標？」
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
零餘子和牛頭鬼全都臉色大變。
這聲音就在他們身邊，但是，他們之前竟沒有絲毫察覺。
兩鬼緩緩扭頭看去。
一道人影靜靜站在他們身後，他穿著紫色蛇紋與黑色斑塊相間的和服，留著深紅色長鬢髮高馬尾，額頭左側和脖子右側有赤色斑紋，腰間挎著一把長刀，看起來就像一個人類劍士。
不同之處在於臉龐。
他臉上鑲嵌著六隻眼睛，正中間地兩隻眼睛虹膜處，分別刻有「上弦」和「壱」，身上散發著厚重的威嚴。
零餘子和牛頭鬼都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心中浮現強烈的畏懼。
「上弦之一！！」
……
無限城。
鬼舞辻無慘站在高台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牛頭鬼和零餘子，淡漠的眼眸中沒有任何感情。
兩鬼跪在地上，冷汗涔涔，雙股戰戰。
「你們沒有抓到目標？」鬼舞辻無慘與其平淡，聽不出喜怒。
牛頭鬼抬頭，急聲道：「大人，不怪我，是零餘子，都是她沒能截住目標，才讓目標逃走的！」
零餘子臉上瞬間浮現一抹驚愕，隨之就變成了強烈的憤恨。
「大人，那個鬼有種奇怪的能力，能夠阻止身體再生！」
她一指牛頭鬼：「是他！是他在我受傷的時候沒有攔住目標，才讓目標逃走的！」
牛頭鬼低聲咆哮：「攔截目標本身就是你的責任！」
「閉嘴！我讓你們開口了嗎？」
鬼舞辻無慘冷喝一聲，身上突然浮現恐怖的威壓。
如同一陣衝擊波掃過，零餘子和牛頭鬼全都口吐鮮血、皮膚崩裂，身上布滿了傷口。
鬼舞辻無慘伸出手，手臂化作粗大的肉臂，手掌的位置變成了一張血盆大口，張嘴便咬住了牛頭鬼。
「一定要把責任甩給零餘子！好不容易才成為十二鬼月，絕對不能死在這裡！」
「他怎麼會知道的？」牛頭鬼愣了一下，心臟驟縮，那正是剛剛他心中的想法。
無慘聲音冰冷：「他怎麼會知道的？」
「該死！他能讀取我心中的想法！」
牛頭鬼腦海中念頭一閃，然後通體冰涼。
「該死？你的確該死！」
鬼舞辻無慘說道。
嘎吱嘎吱！
粗大肉臂上的嘴巴咀嚼起來。
牛頭鬼頓時慘叫出聲，曾經引以為傲的再生能力彷彿消失了。
「不！不要啊！請饒了我吧大人！」
鬼舞辻無慘不為所動，冷漠地看著他。
牛頭鬼慘叫的聲音逐漸變小，片刻之後，徹底被粗大肉臂上的大嘴吞噬。
零餘子跪在地上，心中充滿了恐懼。
鬼舞辻無慘扭頭看向零餘子：「你說目標有種能力，可以阻止身體再生？」
「沒錯沒錯！」
零餘子急聲道：「只要被他傷到的地方，就無法再生，必須切掉周圍的血肉，再生能力才會恢複，但再生消耗的體力也遠超平時！」
鬼舞辻無慘問道：「是血鬼術嗎？」
零餘子戰戰兢兢道：「我也不清楚，但他還使用了一種能力，瞬間使力量大幅度提高，我也是因此才措手不及，被他打傷的」
「是嗎？」
鬼舞辻無慘眼底浮現一抹陰霾。
他愈發察覺到，當初自己的大意，可能是一個巨大的錯誤。
那個人類身上一定有什麼秘密！
零餘子悄悄抬頭看了一眼，內心微微鬆了口氣。
沒有被殺，應該是活下來了吧？
就在這時，她的視野突然暗了下來。
血盆大口從天而降，一口就把零餘子吞了下去。
零餘子連慘叫聲都沒發出，只有幾滴鮮血昭示了她的結局。
鬼舞辻無慘面無表情地轉身離去。
他不需要一個遇到柱只會逃跑，不把他命令放在心中的下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