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只能苦一苦克萊恩了
「巫術符號刻畫成功。」
「說是儀式魔法，其實就是一個巨大的捲軸，只不過這個捲軸換成了高塔的地板。」
神秘殿堂上，羅伊微笑著。
他能感覺到……
自己的魔葯成功的消化了一部分。
方向對了！
「所謂捲軸未必是狹義的捲軸，它是一種知識、技巧，材料可以是皮、紙，也可以是任意的材料。」
羅伊作出總結。
下一刻，他的魔葯再次消化了一部分。
正確！
「方向是對的。」
「關鍵是，我可以更隨心所欲地製作捲軸，而不是僅限於動物、超凡生物的皮。」
羅伊心中盤算著。
捲軸、儀式、巫術，三者在某種程度上是共通的，只是神秘知識的不同方向體現。
他等了片刻，洛薇雅沒再提出請求，羅伊輕笑一聲回到現實。
「弗蘭克，你要明白，我們都在一艘船上。如果我們的船沉沒了，你也跑不掉。」
嘉德麗雅真是要瘋了。
一堆的蘑菇的菌根遍布甲板，甚至穿透到了底下的船艙中。
在她面前的，正是一個菌根密布，已然走不進去的狹窄儲物室，裡邊的糧食幾乎都被蘑菇的菌根當做營養汲取了。
也就是說。
現在的星星號，將面臨一個巨大的難題。
斷糧！
在陸地上，這個問題也許沒那麼致命，但在船上，再強的非凡者面臨這樣的絕境也得發狂。
弗蘭克驕傲地說道：「船長，你不需要擔心，我現在已經不是之前的我，雖然還沒晉陞，但對蘑菇的理解已經達到了新的高度。」
「哦，那我真是恭喜伱。」
嘉德麗雅面無表情，手指在手杖上摩挲，思考著是不是應該將弗蘭克驅逐出去。
反正。
「你這麼厲害，一面木板應該夠你活到下個地方了吧？」
她隨後冷笑一聲。
希斯在邊上，忍不住想勸阻，但看到滿倉的菌根，他又覺得弗蘭克現在過於危險了。
之前是自己的住處。
現在是儲物倉。
下一個，可能就是整個船艙。
到時候，他們被蘑菇承載著前進？
蘑菇船……
希斯想到那畫面，頓時渾身一激靈，沒有了幫忙說話的念頭。
真是太可怕了！
「船長，這只是個意外。」
弗蘭克見嘉德麗雅真的生氣，頓時認慫了，訕笑著說，「但我蘑菇有了突破是真的，我研究出了再惡劣的環境都能生存的蘑菇。」
然後，弗蘭克自豪地說道：「我有一種蘑菇，可以直接靠海水生長，不消耗淡水資源。」
「然後呢？」
嘉德麗雅面無表情，看著船艙，「你的意思是，之後我們所有人吃蘑菇？」
「蘑菇怎麼了？」
弗蘭克鄙夷地看向嘉德麗雅，「我的蘑菇都是正常食物，是大地母神對我們的恩賜！」
事實證明。
不要招惹一個處於爆發邊緣的人，特別是對方還掌握著主宰生死的能力時——
嘉德麗雅手杖綻放出一道道星光。
隨後。
星光匯聚，化成了囚籠。
噗通！
弗蘭克被她拽起來，直接從被菌根密布的甲板上砸了出去，然後囚到海水中浸泡。
希斯跟著跳上來。
到了落水的地方，他往下看，只見弗蘭克奮力掙扎、游泳，但星光囚籠死死將他拽住，保持在既入水又不致命的位置。
生氣的女人真可怕！
他默默轉身走向甲板。
「大家不要擔心，船長會好好教訓弗蘭克的，你看，現在他正喝著海水冷靜腦子。」
希斯指著大海方向。
奧托洛夫，這位年邁的航海長此刻發出了靈魂質問。
「我只關心，我們後續是不是得吃半個月的蘑菇？要知道，我們距離下一個補給點，起碼要跑半個月的船。」
眾人一齊看過來。
這是大家最關心的問題。
食物！
沒有食物，海上的生活寸步難行。
希斯輕笑著，開了一個不太幽默的玩笑：「你們也可以選擇吃我的血肉。」
「蘑菇，天吶，我要吃半個月蘑菇！該死的弗蘭克，這肯定是他的陰謀，為了讓我們吃他的蘑菇無所不用其極！」
一旁的女水手長哀嚎著。
此時，弗蘭克還在承受著海水的浸泡。
……
「格魯特先生今天沒來嗎？」
「是的，他請假了，說是過段時間要去外地一趟，可能很久沒時間來了。」
奧莉搖頭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你知道他住在哪裡嗎？」
「不知道，先生，我們從來不過問會員的住處，就像您，我們同樣不知道您住在哪裡，具體是什麼身份。」
扎戈子爵遺憾地點頭，嘆氣道，「我原本還想當面道謝，他幫了我不小忙。」
「很抱歉，但我確實不知道。」
……
「格林，這幾天你去哪裡了？我都沒在你家見到你，本來還想邀請你參加我的搬家聚會，很可惜你不在。」
豐收教堂內，羅伊湊巧碰見了海德。
此刻的海德精氣神跟之前已經截然不同，全身體現出一種平靜、溫和的氣息。
羅伊微笑道：「本來想潛入摩斯苦修會，查探一些情報，沒想到那位達奈先生是個謹慎的傢伙。」
「達奈？那位序列5？」
海德眉頭一挑。
羅伊之前有提及過序列5還有一位叫神秘侍者的支柱。
如果「達奈」是那位支柱……
羅伊應該沒這麼快回來。
「是的，具體有些不太好說，神父，莉雅娜女士在嗎？」
羅伊看向正結束祈禱的烏特拉夫斯基。
烏特拉夫斯基看向後邊，而後輕輕點頭：「在，你可以直接去找她。」
「謝謝。」
羅伊告別海德，從狹窄的教堂側門進入了後邊的房間。
在之前分給他鑰匙那房間的隔壁。
血族少女從窗戶探出頭。
「看起來你經歷了一場不太激烈的戰鬥，」
「算是吧。」
羅伊進屋，將自己此次的狀況說了一遍。
莉雅娜靜靜的傾聽。
最後，她想了想說：「我的消息來自於血族，具體準不準確實不太好說，你說的怨魂能力應該是一件我們流出去的神奇物品。」
「你們那邊流出去的？」
羅伊有些詫異。
莉雅娜輕輕點頭：「我們用它交換到了一份子爵非凡特性。」
子爵……
這是血族的稱呼。
通俗叫法是深紅學者，是藥師途徑的序列5。
這就不奇怪了。
羅伊瞭然。
對於血族來說，本途徑的非凡特性自然更重要。
「那件東西有什麼功能？」
「怨魂附身，怨魂尖嘯。」
莉雅娜說著，深深地看向羅伊，然後不禁笑道，「這件神奇物品有著很可怕的負面效果。」
「什麼效果？」
「每到滿月，就要由衷地讚美月亮，但實際上，即便不讚美，它也會影響使用者。」
莉雅娜輕笑道。
月亮……
羅伊深吸一氣。
這可不得了！
莉雅娜口中的月亮，顯然不是指黑夜女神，或者他們血族的莉莉絲，而是那位原始月亮。
也就是說。
過多使用那件神奇物品，會被原始月亮影響？
羅伊倒吸一氣：「女士，這樣一件可怕的物品，放出去真的沒問題嗎？」
「你不用太擔心，它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可怕，也就是一個非凡物品而已。」
莉雅娜微笑著說，「最多培養出一個玫瑰學派的成員，但它同樣也會吸引玫瑰學派的人出現。」
這意思是……
會對達奈造成意識上的影響，但沒辦法造成實質性的影響。
羅伊聽後稍稍鬆了口氣，而後意識到自己著實杞人憂天了，作為血族成員，無論眼前的莉雅娜是誰，肯定都不希望原始月亮降臨。
畢竟。
原始月亮馬甲的背後可是「墮落母神」，支柱級的外神。
「那你們有辦法追蹤他的位置嗎？」
「沒有。」
莉雅娜搖頭，而後看向羅伊，「你不是認識一位怨魂嗎？可以憑藉非凡特性的聚合嘗試尋找。」
非凡特性的聚合雖然有一定效果，但它是不定向的，也許引來的是達奈，但也可能引來的是玫瑰學派。
而且。
如果有008的注視，自己很大概率會失敗。
嗯？
如果它注視著，那把它引開不就行了！
羅伊想到此處，陡然思緒開闊，已然有了一個想法。
如今已知的是。
008被魔女教派執掌著，那麼誰最受到他們的關注？
毫無疑問。
特莉絲·奇克！
她的後綴代表著原初魔女，如今的特莉絲，某種程度上算是奇克的特殊眷者。
只是。
魔女途徑的眷者，並不像其餘那麼幸運。
這反而是她悲劇的開始。
特別是被「008」掌控的當前。
想要讓對方視野離開此地，最好辦法就是讓克萊恩、特莉絲那邊搞點大事件。
然後，他再藉此機會，獵殺「星象師」達奈。
這是最佳的選擇。
008的安排，並非是命運的影響，而是藉助各種暗示、安排，引導事件往自己需要的方向發展。
比如貝爾納黛追殺達奈之所以失敗，是她在追擊過程中，遭遇了各種的靈性生物的阻撓，此外還有神秘侍者與另一位的阻撓。
多方影響導致她沒能追上。
但是。
安排一位序列2的天使，執筆者也要承受巨大的代價。
羅伊想到此處，已然有了方案——
只能苦一苦克萊恩了！
「女士，感謝你的幫助。」
「需要其餘幫忙嗎？」
「希望你能幫忙聯絡你那位哥哥。」
「好。」
幫手當然越多越好。
現在的貝爾納黛無疑不再適合出動，她太強大，目標也太大。
最佳方案反而是單獨狩獵。
羅伊已有計畫。
「對了，我的觀眾非凡物品做好了嗎？」
莉雅娜看著羅伊。
「還沒有，女士，我才拿到工匠的知識，需要一段時間研究、學習和嘗試，不可能那麼快的。」
「好吧。」
莉雅娜低笑一聲，沒再糾結這個問題。
……
夜晚，東區的「勇敢者酒吧」。
卡斯帕斯正打著撞球，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他停下動作。
「我找馬里奇。」
「……」
他轉頭。
在眼前的是一名英俊的黑髮男子，一身黑色長袍，雖然戴著遮掩的絲綢帽子，但依舊矚目。
卡斯帕斯沉默數秒，道：「我這裡沒這個人。」
「他一定在這裡，或者曾經在這兒，你也可以告訴我他現在去哪裡了，我跟他是朋友。」
羅伊笑道。
卡斯帕斯搖頭：「他確實曾經在這兒，但現在已經離開，我也不知道去哪裡找他。」
「真遺憾。」
羅伊扶了扶眼鏡，而後輕笑一聲，戴上帽子離開。
他走到屋外，但走得很慢。
過了大概三分鐘，在一處僻靜的拐角，牆壁上一道虛影浮現出來。
穿著宮廷裝的少女現身。
「莎倫女士，你的出場總是這麼震撼。」
「什麼事？」
莎倫盯著羅伊。
她並不意外羅伊能找過來，畢竟——
自己曾交給他那本《秘密之書》。
對於擅長占卜的窺秘人途徑來說，追蹤、夢境占卜不是太難的事。
「談合作。」
「什麼？」
莎倫言簡意賅。
羅伊扶了扶帽子。
「我知道一件關於怨魂的非凡物品，它被摩斯苦修會的序列5非凡者掌控著，我們彼此各取所需。」
即便馬里奇如今已有怨魂特性，但誰也不會嫌手頭的非凡物品少。
畢竟莎倫、馬里奇已經是為數不多的節制派成員。
莎倫沉默了數秒。
「地點。」
「這就是我要談的合作，我目前只知道他在王國博物館附近，所以我需要你和馬里奇幫忙。」
羅伊斟酌片刻，道，「你是否知道非凡特性的聚合定律？」
「聚合？」
莎倫沉默了兩秒。
「簡單說，同序列、相鄰序列的非凡者，往往會自發性的吸引到一起。」
羅伊說道。
莎倫點頭：「知道，但不知道這是聚合定律。」
「嗯，我就是想利用這一點，看看你們能否找到那位星象師。」
「這存在一定風險。」
莎倫抿嘴，「雖然之前解決了一批人，但他們只是馬前卒，真正可怕的是背後那位聖者。」
「我會告知神秘女王，讓她幫忙對付那位聖者。」
羅伊說道。
莎倫深深看了他一眼。
「神秘女王很看重你。」
「對付摩斯苦修會，是我們要素黎明的宗旨，就像你們憎惡玫瑰學派的放縱派一樣。」
「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