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臨近星空
九月二十二號，普寧港一切正常。
來自貝克蘭德的三大教會調查人員已經秘密來到南威爾郡。
有了上一次黑夜教會紅手套小隊的經驗，他們很識趣，沒有直接前來普寧港，而是圍繞著萊納特·奧古斯都的死亡進行調查。
在調查中他們發現，萊納特·奧古斯都真正的死因是憂慮成疾，最終驟然離世。
之前發生的意外與巧合，只是間接影響。
但這樣調查顯然還不夠，他們還需要調查意外與巧合的來源，還有前任南威爾大公離奇死亡的原因。
如果算上不知是死是活的德林克·奧古斯都，這就有三位南威爾大公折在這裡。
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這要說沒有什麼隱情，誰能相信？
造成這些事情最大的嫌疑，自然是那一位哈斯塔·坎貝爾伯爵。
動機很簡單，唯一需要證實的是他是否具備作案的能力。
當調查接近尾聲，三神教會派來的調查人員專門舉行一次會議，會議中就何人領隊前往普寧港展開調查進行討論。
在討論過程中，全程黑夜教會的人都不是很積極，最後是由機械之心成員接下這個領頭任務。
當以機械之心成員為首的調查小隊來到普寧港，他們的靈性就處於狂躁不安的狀態里，彷彿眼前這個小港口蘊藏著足以吞噬他們生命的巨大兇險。
可此時，他們才剛剛從馬車上下來，還沒有開始展開調查。
「總覺得不對勁，連空氣中飄過的微風，都好似在拒絕我們的接近。」有人開口說道。
其他人沉默不語，最後還是進入普寧港裡面展開調查。
這一次是三神教會聯手調查，有著充足的物力與人力。
如果灰溜溜逃回貝克蘭德可是會被恥笑。
當他們準備先禮後兵拜訪那位年輕的哈斯塔·坎貝爾伯爵，並一路車馬顛簸來到他居住的地方，就被人擋了下來。
四位穿著與普通士兵無異的守衛擋住他們前進的道路，那語氣里的冷硬透露著絲毫沒有通融的餘地。
更讓他們覺得滲人的是，這四位守衛給他們的感覺很可怕，好似不聽話的下一刻就會一柄利刃斬下腦袋。
但他們也只能繼續壯著膽子繼續溝通，可並沒有什麼效果，依舊被擋在外面，哪怕他們已經搬出三大教會的名義，也無法越過雷池一步。
調查小隊中有成員想要試試能不能通過非凡能力解決眼前這些人，可當守衛的目光掃過來，他就嚇得一陣哆嗦，不敢再有其他想法。
沒辦法，他們只能先去找個地方居住下來。
「我覺得還是直接離開比較好，以免發生什麼意外。」黑夜教會的一位成員慎重其事道：「就算你們想要留下，也不要選擇住在旅館裡面，這是一個忠告。」
「有什麼話不能說得清楚一點嗎？」
機械之心那位領頭隊長不滿呵斥一句，這樣偷偷摸摸，搞得他們像是在暗處做壞事的人。
「上一次，紅手套小隊成員曾經來過這裡調查一件事，當時他們就居住在旅館裡面……」
那位黑夜教會成員很是詳細描述一遍，當初紅手套小隊成員所遇到的情況。
聽完後，調查小隊面面相覷，最後選擇居住在一位子爵的家裡。
然後，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們就一直圍繞著這附近打轉，沒有機會再出去。
……
被重重守衛的房子裡面，艾薩拉正瞪大著眼睛在四處巡邏，那認真的模樣，哪怕是將一堆小魚乾放在它面前，也無法讓它的目光偏移一分。
就在前兩天，它接受了守護主人安危的偉大使命。
使命在身，讓它也不復懶散與貪吃，整天都在認真巡邏。
只有莎倫召喚它時，它才會回應幾聲。
哈斯塔居住的房間門外，莎倫如同一具精緻木偶，就那樣靜靜守護著房間裡面的人，看起來毫無生氣的眼睛，只有掃過艾薩拉時才會泛起一絲波紋。
想要從序列5晉陞到序列4是一個艱難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本身的晉陞很可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招來失敗，最後陷入理智全無的瘋狂。
如果無法保持安靜，或是被人特意打擾，那麼基本上就沒有晉陞成功的希望。
強如喬治三世，在他晉陞黑皇帝的時候，也是他最為脆弱的時候，否則一位序列1，並且掌握其他兩份序列1非凡特性與唯一性，實力只在真神之下。
就是因為被人打擾，才導致晉陞失敗，徹底隕落。
她當初晉陞序列4的時候，節制一派的許多人，同樣是日夜不停守護著她，以免她突然被人打擾。
這才讓她成功晉陞，脫離危險期。
眼下哈斯塔的情況與她類似，儘管外圍守護的人很強大，可守在最近的人是自己。
能夠站在這個位置的人，無疑是最得信任的人。
凱厄斯曾來彙報過事情，但被莎倫又給支了出去，麗薩夫人則是意識到了什麼，主動配合莎倫，將黃衣修道士成員安排在外圈區域，並且嚴令禁止這段時間有人前來打擾。
她自己也同樣守在外面，同時禁止任何人來到莎倫面前。
在這個時候，麗薩夫人這座大山無疑是可靠的。
現在唯一讓莎倫擔心的是房間裡面哈斯塔自身的晉陞情況。
不知是不是錯覺，身處房間外的她並沒有從房間裡面感受一丁點哈斯塔晉陞的波動。
甚至連哈斯塔的氣息也好似完全消失在感應里。
但哈斯塔一直都是這樣神神秘秘，她也就放下心中的擔憂。
……
房間裡面，此刻一個人影也沒有，只有一張空蕩蕩的床。
曾躺在床上的哈斯塔，身體已經來到群星殿堂之上。
想要做到這一步並不難，以往的哈斯塔就可以辦到，只是這樣遠不如通過夢境進入來得隱秘。
群星殿堂之上，哈斯塔已經服用晉陞序列4失鄉人所需要的魔葯。
這是用黑皇帝途徑的序列4墮落伯爵的非凡特性調配出來。
群星途徑的晉陞，可以通過其他非凡途徑的非凡特性來當主要魔葯，這是群星的特性。
當哈斯塔在群星殿堂上服食相應魔葯時，就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心完全與群星殿堂交融在一起，這是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以往的他一直覺得自己像是群星殿堂的一任租客，可這一次，他真正感覺到群星殿堂就是自己的所有物，自己就是群星殿堂的主人！
這一刻，他彷彿就是真正的群星歸位者，整個群星殿堂就在他掌心中，隨著他的心念運轉。
當魔葯開始消化，整個群星殿堂也出現明顯的變化。
它又再度升高了，往天空深處，往無垠星空升去。
滿天繁星更加唾手可得，它們就在距離自己手指可觸範圍之內。
哈斯塔試著伸出手，卻被一道透明薄膜所遮擋，它像是忠誠的衛士，靜靜守護著，不允許任何人乃至任何力量通過這裡。
靜靜感應許久，哈斯塔隱約猜出這一道透明薄膜的來歷。
隔空星空與現實世界的最初屏障。
群星殿堂已經上升到這個位置了嗎？
哈斯塔心中微動，他並不奇怪群星殿堂會不斷上升，只是覺得這個速度太快了點。
他還以為要突破到序列2或者序列0時，自己才能來到與目前六位真神齊平所在位置。
如果按照這個速度下去，序列2或者序列0時，群星殿堂就會突破最初屏障，返回星空。
眼前的最初屏障並不是在阻擋自己繼續升空，而是目前的自己，所操縱的群星殿堂只能抵達這個位置，想要脫離現實世界，抵達星空，還需要等到晉陞序列2的時候。
這就好比想要脫離星球跟在星球表面飛行，是兩種不同的概念，所需要的動力也相差極大。
哈斯塔收回看向星空的目光，環視著與自己齊平的六位真神的神國。
他看見隱匿在黑夜之中的黑夜女神神國，隱秘的權柄，連帶著祂的神國也隱藏起來，難以窺探究竟。
表面涌動著文明進化史一幅幅篇章，以及戰艦大炮等鋼鐵疙瘩，密密麻麻的黃色齒輪隱在後面，推動文明朝著更遠的方向前進，這是來自蒸汽與機械之神的神國。
一片肥沃的土地，上面長滿各種種植物，枝繁葉茂，無數枝條纏繞，一片欣欣向榮景色的地方，是大地母神的神國。
如同一團烈日在燃燒，可明顯已經逐漸黯淡，此刻緊閉大門的光之國度，是永恆烈陽的神國。
風暴之主跟知識與智慧之神的神國，也以各自的特徵顯化出來。
那已經被撕裂，昏黃天空逐漸被黑夜所侵蝕的破敗國度，是曾經的戰神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