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燈神的小勝利
紫菀花，紫菀莊園……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嗎？
他腳步一頓，神色凝重，任何巧合都可能是陰謀的序曲。
而且他最近招惹到命運途徑的非凡者，任何的巧合與碰巧，說不定就蘊含著可怕的東西。
紫菀花……
哈斯塔停在門前思索許久，才想起有關紫菀花的記載。
紫菀花代表著優雅神秘，很多人認為它具備神奇的魔力，在古羅馬，古希臘時期曾被認為是神聖花朵。
其中呈星型的紫菀花，又被用來代表著天上的星星。
代表星星？
哈斯塔下意識抬頭仰望，灰色霧氣遮掩著貝克蘭德的上空，明媚的陽光使勁才能透出一抹光芒垂落。
夜晚清晰可見的星星，正在驕陽的身後，躲藏起來，無蹤無影。
哈斯塔怔怔看了一會兒，而後笑了起來，輕語道：「太多的巧合，未免顯得過於刻意。」
「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呢。」
哈斯塔喚來馬車，上車前往格萊林特家裡。
當哈斯塔將2200金鎊以220張10金鎊紙幣的方式還給格萊林特時，他顯得很震驚。
據他所了解，哈斯塔的經濟狀況並不好，怎麼能一下子掏出這一筆錢？
「哈斯塔，你就是那位協助警方偵破濟貧院案件的那位男爵？」格萊林特驚訝出聲。
「恰好碰上而已。」
「不不，你太謙虛了，儘管這是很好的品德。」
「警局方面給了我一筆賞金，還算豐厚。」
「他們一直跟國王哭窮，還能拿出這樣一筆錢出來，看來你在這個案件裡面發揮了重要作用。」
格萊林特讓管家收起這些錢，一邊引著哈斯塔來到書房。
「伱應該讓那位格雷克閣下幫你運作一下，興許還能讓你獲得國王的賞賜。」
沒有其他人在場，格萊林特說話直接了許多。
「國王可不怎麼喜歡我們坎貝爾家。」
哈斯塔坐在沙發上，品著一杯侯爵紅茶，語氣也隨意了些。
「你的父親伏爾泰，嗯……確實不怎麼討國王的喜歡，否則也不會因為那些荒唐行為被國王削減爵位。」
「他的爵位不是因為賭博輸出去的嗎？」
「不全是這個原因，你父親是因為賭輸太多的土地，加上惡性不改，才招來國王的不滿，最終導致爵位從伯爵降到男爵。」
哈斯塔想了一下，笑道：「只是幫忙偵破一個案件，這點功勞可還不足以讓國王對我另眼相看。」
格萊林特嘿嘿一笑，「加上尼根公爵分量就足夠了。」
「格萊林特，你還是太年輕了。」
哈斯塔搖頭笑道：「尼根家族除了國王一脈，就屬他們最為尊貴，他們的影響力已經太大了，在這種爵位升遷的問題上，尼根公爵絕不會輕易發表意見，甚至還會主動避嫌。」
「也對，尼根公爵這些年低調了許多，國王現在更加看好霍爾伯爵，甚至有意讓自己的兒子娶奧黛麗為妻。」
格萊林特認真一想，確實如哈斯塔所說的那樣，也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兩人又在書房裡面閑聊兩個小時，期間哈斯塔告訴格萊林特不少神秘學知識，並讓他去學點古赫密斯語與巨人語。
從格萊林特家裡離開，哈斯塔去了一趟貝克蘭德大學，晚上前往勇敢者酒吧與馬里奇聊天打牌。
又是充足的一天。
……
西拜朗。
這裡軍閥割據，在他們背後有著許多其他國家的影子，將這半塊南大陸化作一片殖民地。
今夜，一座名不見傳的小鎮裡面，自城鎮中央湧起一陣烏光，烏光迎風擴散，眨眼間就將整個小鎮盡數籠罩。
小鎮居民紛紛走出自家房門，來到城鎮中心位置的巨大廣場處。
他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眼中滿是對慾望的渴求。
他們無論男女老少，脫下礙事的衣服，以赤裸裸的姿態，袒露在緋紅之月下。
緋紅光芒落在雪白肉體上，更加增添一種朦朧風情。
繁衍，是許多生物的本能。
哪怕是不能動彈的植物，它們在繁衍後代這件事上也同樣表現出極致的渴望。
繁衍，是新生命的延續，是世界存續至今的真理。
抗拒繁衍，就是違背人性。
破除那些倫理教條的禁錮，放縱源自心底的慾望，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與幸福。
放縱慾望，繁衍生命。
隨著越來越多的鎮民參與進來，此地慾望的氣息越發濃厚，縷縷生命力從那些男男女女之間飄散出來，匯聚到中心位置的一處祭壇上。
麥哈姆斯站在祭壇中間，以平靜又蠱惑的言語，引誘著一個個鎮民脫下束縛，加入這場盛會裡面。
他的眼神充滿狂熱，他的嘴角泛起笑意。
他能夠感受到他們的神正在注視著這裡，祂正在看著自己！
以前，他一直認為男女交歡是對聖潔的一種褻瀆。
克制慾望，才能從這種對抗掙扎中蘇醒神性，得見神靈。
可直到真正遇到神之後，他才明白自己以往走了一條相反方向。
慾望，是需要放縱的。
放縱慾望，是最愛自己的一種方式。
只有先坦誠面對自己，才能以同樣的心態去面對世人。
約束，節制慾望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這是生而為人的本能，是萬物得以繁衍的根由。
如果世間萬物都節制自身，不再繁衍生命，那這個世界該是何等的死寂啊！
來了，神的目光正穿透那層層星空而來。
麥哈姆斯激動地渾身都在顫抖，每一次見證神跡，他的靈魂就會受到一次洗禮。
「聚眾淫亂，果然是你們這群人類渣子！」
一聲沉喝，喝破此地的寧靜。
麥哈姆斯抬眼望去，只見黑夜中，有一大片身影正包圍而來！
「教會的走狗們！你們妄想破壞神的降臨！」
……
大海，黎明號。
船長船艙內，燈神虛影從許願神燈裡面化現，笑道：「現在相信我沒有騙你了吧？」
祂的心情很不錯，這一次風暴教會聯手永恆烈陽教會、知識與智慧教會，一起破壞慾望母樹在西拜朗的神降儀式。
幫助祂贏下與慾望母樹之間的賭約，讓祂得以擁有更多底氣與慾望母樹談判、交易。
算是小小揚眉吐氣一回。
貝爾納黛盯著燈神道：「據我得到的消息，這一次神降，那位神孽並沒有親自坐鎮主持，整個神降儀式看起來也比以往簡單太多。」
「這只是一個嘗試。」
「你絕對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燈神想了想道：「我確實隱瞞了一部分消息，我與慾望母樹打了個賭，如果我能破壞祂這一次的神降儀式，祂就送給我一張塔羅牌。」
貝爾納黛神情微動，她知道燈神口中的塔羅牌必然是自己父親羅塞爾所留下來的那一副具備神秘力量的塔羅牌。
「慾望母樹原想以惡魔牌作為賭注，可被我拒絕了，對你來說惡魔牌太過於危險，所以我讓祂換成一張節制牌。」
「我不會去取那張節制牌。」
貝爾納黛直接拒絕，慾望母樹的東西可不是那麼好拿的，惡魔牌很危險，節制牌難道就很安全了嗎？
燈神望著艙頂，目光彷彿穿透攔阻，看見天上群星閃爍。
「那張節制牌，我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你準備的。」
……
「號外，號外，風暴教會聯手永恆烈陽教會、知識與智慧教會在西拜朗破壞一場大型邪教獻祭儀式！」
「號外，號外，縱橫大海的神秘女王的黎明號出現在達米爾港附近！」
「號外，號外，暗中幫助警方偵破日出濟貧院大案的神秘男爵竟然是他！」
街道上，賣報的小孩左手捧著一堆報紙，右手拿著一張報紙晃動吸引客人注意，大聲向過往行人推銷今日的報紙。
「給我來一份。」
正在附近經過的哈斯塔，讓馬車夫停下馬車，去買一份報紙。
馬車裡，哈斯塔攤開報紙，認真看了起來。
從報紙上透露出的消息來看，燈神已經贏了這次賭約。
不知道燈神與慾望母樹私底下是否已經完成交易？
貝爾納黛的黎明號出現在達米爾港附近，該不會已經秘密進入魯恩，前來貝克蘭德了吧？
以燈神這段時間所展露出來的異常，貝爾納黛必然會隨身帶著許願神燈，以免出現意外。
看來自己得小心燈神的窺探，最好是不要遇到貝爾納黛。
哈斯塔又看向另外一則新聞，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將他幫助警方破案的事情說出來。
報紙裡面對他這位年輕有為，長相俊美的男爵是大夸特誇，絲毫不吝嗇讚美之詞。
哈斯塔放下報紙，有點頭疼，他不想那麼出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