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屏幕上滑動，我逐一點開幾張照片。
大部分背景都是酒店房間。
一個很漂亮的女孩躺在純白色的被褥之中，頭髮凌亂，衣不蔽體。
我主要看的是她的表情。
大部分照片中，她都側著臉，以露出身材為主。
只有少數幾張照片，她是露臉的。
儘管光線昏暗。
但還是看得出，她表情有些獃滯。
眼神空洞的望著鏡頭，似乎神志不清，好像並不知道，別人為她拍攝的這些照片代表什麼一樣。
這個狀態明顯不對勁。
如果真是周菲然主動配合拍照，那麼她一定會配合肢體動作，擺出相應的表情。
這是別人在她處於昏睡，或者意識不清醒的狀態下拍攝的照片。
其實稍微留點心，都能發現這一點。
但究竟有幾個人願意花這點心思，去尋求真相呢？
不堪入目的聊天記錄，配上幾張這樣的照片。
足夠毀滅一個人。
我放下手機，心裡有點不舒服，習慣性的摸出一支煙，卻發現這裡是禁止吸煙教室。
「怎麼樣，李老闆，看出什麼了沒有？」李日天著急問道。
「盯著照片看了這麼半天，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在找線索！」童小茜皺著眉毛問道。
顯然，我不說出點有用的東西來，她就會立刻把我打入那些猥瑣男的行列當中。
「照片是真的。」我把香煙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味道。
「所以呢？這點誰看不出來！」童小茜氣道，「你就是藉著找線索的幌子看照片吧！」
王八之王道：「小茜同學，耐心點，先聽李老闆說完。這方面我對他有信心，他不是這樣的人！」
李日天也點頭：「沒錯，畢竟是憑的是本事單身，什麼美女在他眼裡都是浮雲……」
我沒理會他們的編排，緩緩說出自己的分析。
「照片里女孩的狀態明顯不對勁，你們仔細看她的表情就能看出來。我估計，有人給她下藥了，趁她神志不清拍的照片。」
三人對視一眼，立刻點開照片看了看。
「還真是啊！」
「對啊，我睡覺迷迷糊糊的時候，就是這種表情。這種時候，腦子根本就是放空的，別人在做什麼是注意不到的。」
「我的天！這是害人啊！」
「我們要不要把這些事告訴警方？」
三人義憤填膺。
「我想不必了，警方比我們厲害，說不定已經查出來了。相信用不了多久，這位男朋友就會被警方叫去問話了。」我冷靜道。
「這什麼破人啊！為什麼要害自己的女朋友？」
「說不定又是那種得不到就要毀滅的變態！」
「你們快看群里，葛竟軒真被警察叫去了！」
「希望他能得到法律的制裁，還周菲然一個公道！」
三人仍然是憤憤不平。
「不行，我現在就要把李老闆的推測發到群里，希望大家都擦亮眼睛，別再幫人遞刀子了。」
「就是，人死為大，我們也來幫你！」
三人手指飛快，在各個群里唰唰唰發出許多消息。
但是結果，顯然不怎麼好。
從無需看群里的內容，從他們的表情就能看出。
「現在這些人真的是，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
「願意聽的根本沒幾個，還反過頭來罵我們是周菲然的舔狗！」
「我算是看出來了，他們根本不在乎什麼真相，只在乎這事能不能滿足他們吃瓜的陰暗心理！」
「希望警方的結果早點出來，早點打腫他們的臉！」
「以後這種消息出來，還是三思而後行，我們還不是差點也和他們一樣？」
三人無奈嘆氣。
「從流程上來看，調查結果在今天之內估計是不可能了。在沒有新的消息之前，這件事先放一放吧。」
我打了個響指。
「小茜同學，剩下的鬼故事可以繼續了。」
開水房的水龍頭、背靠背、女廁的哭聲，再加上紅舞鞋和夜半歌聲，也才五個鬼故事而已。
距離直播間提示的9個靈異事件，還差得遠。
雖然我有心理準備，不是每個提示中的事件都能提前找到線索。
但是在夜晚到來之前，多搜羅一點是一點。
「天吶！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聽鬼故事？你們寫恐怖小說的都這麼變態嗎？」童小茜再次無語。
「習慣就好了，李老闆可是什麼大場面都見過的人。」
李日天和王八之王相視一笑。
「小茜同學，今晚的火鍋能不能成功吃上，可就全靠你的鬼故事了。」
「想想那麻辣鮮香的湯底……」
「停！我講還不行嗎？」
童小茜再次在火鍋面前敗下陣來。
她想了想，道：「那就講一下跟人工湖有關的故事吧。」
「我們學校後面，有一條景觀人工湖，湖邊有片樹林，風景挺好的。」
「晚上的時候，好多小情侶都喜歡到湖邊散步，或者去小樹林里說悄悄話。」
李日天壞笑插嘴：「你確定他們去小樹林，是說悄悄話？」
咚！
童小茜懶得跟他廢話，直接一粉拳砸在李日天肩膀上。
李日天乖乖閉嘴。
王八之王捂著嘴偷笑，滿臉幸災樂禍。
看著他們打打鬧鬧的場面，我不由得再次感嘆。
年輕真好，學生時代真好。
只是……
我目光飄到窗外。
想起了墜樓的慘烈畫面。
無論什麼地方，有陽光就有黑暗。
在象徵著美好寧靜的象牙塔里，依然存在著致命的危機。
「背靠背那個故事你們都知道吧，有個校花被推進了湖裡，從那以後，好多晚上圍湖散步的小情侶，總能聽到嘩啦啦的水聲。」
「就像是有人掉下水，不停撲騰的聲音。」
「但是千萬不能到水邊去看，否則，自己就會掉下水，再也起不來了！」
「大家都說，這種情況是水鬼找替身。」
我問：「有人因為這個落水過嗎？」
「是有人落過水的，不過是大白天不是晚上，不過都被救起來了。出了幾次意外以後，學校為了安全考慮，就把人工湖的水就抽走了一大半。」
「湖水不到一米，怎麼都淹不死人。」
「但是，晚上有人從那過的時候，偶爾還是會聽到那種嘩啦嘩啦的水響。」
「也有人說不是那個落水的校花找替死鬼，而是，當初學校挖人工湖的時候，出過事故，有工人死在裡面了。」
「也有人說，是挖出了什麼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