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棟樓！
李日天和王八之王聞言，臉色為之一變。
童小茜好像很冷似的抱著書本，整個人縮成一團。
氣氛有點不好了。
但我像感受不到似的，繼續發問：「古典女神是幾月幾號跳的樓？」
「傳聞里沒說這麼詳細啊，你問這個幹嘛……」童小茜還挺聰明，很快就猜到我的意圖。
「你想知道今天是不是古典女神的祭日？這都差不多十年前的事了，同一屆的學姐學長早畢業了，這誰知道啊！」
我不死心道：「老師呢？」
「老師恐怕不會回答這種問題吧。」童小茜無語的看著我。
「李老闆，你不會是覺得，今天的跳樓事件和古典女神有關吧？」
「古典女神都去世十年了，真要害人的話，不需要等這麼久吧？再說，花|花|公|子都死了，她大仇已報，害別人幹嘛？」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但傳聞未必就是全部真相，那個校花不是失蹤了嗎？」
我之所以這麼在意這個故事，正是因為墜樓的場景，印證了直播間的第一個提示。
「她比煙火還絢麗，如同天使降臨，在天空飛揚的裙擺，好似最美的蝴蝶。落入人間，綻開一朵最燦爛的煙花。」
天使降臨、裙擺在天空飛揚……說的都是墜樓的過程。
落入人間煙花綻開，不就是掉到地上，血濺滿地的畫面嗎？
既然直播間也提到墜樓，那今天的墜樓事件就不是巧合。
但到底是鬼魂作怪，還是其他因素造成的，還不能輕易下結論。
因為傳聞未必是真實的。
還有，不排除是有人利用傳聞殺人的可能。
「沒錯啊，從那以後校花就不見了，學校還報了警，校內校外都沒找到。」童小茜點頭道。
「沒人知道她去了哪，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大家都說是古典女神報仇，把她也帶走了。」
我立刻否定這個猜測：「我覺得不是，如果是古典女神報仇，那校花的下場應該和花|花|公|子一樣，以慘烈的方式死去。但她只是失蹤了而已，死沒死都不一定。嚴格來說，她才是導致古典女神死亡的真兇，古典女神沒理由放過她啊。」
「啊這……」童小茜回答不上來，「一個鬼故事而已，誰會注意這麼多啊？」
她看了看一直低頭玩手機的李日天和王八之王，氣不打一處來。
「喂，是你們把我叫來的，不說話也就算了，居然還有心思玩手機！太過分了！」
「不不不！我們不是在玩，而是在看校群的聊天，跳樓這事都在學校里炸開鍋了，每個群都在議論。」
李日天晃了晃手機。
「死者真的是文學系的校花周菲然，關於她生前的好多事情，都被扒出來了。」
我來了興趣：「怎麼說的？」
「好多人都出來爆料，說周菲然表面高冷，但實際上腳踏幾條船，吊著舔狗無數，而且還是有錢人包養的小三……」
童小茜相當震驚：「真的假的？周菲然看起來完全不像這種人啊。」
「群里還轉發了她的照片，有些是床照……」
「還有這種照片！是P的吧？」童小茜一臉噁心，「人家都死了，就不能積點口德？」
「照片看起來挺真實的，我也不知道真假。據說她跳樓也不是真心自殺，本來是想以此來逼宮有錢人的，誰知道人家只是拿她當玩物而已……」
李日天聲音越來越小。
「這個周菲然果然是不是好鳥，平時我就看她婊里婊氣的，裝什麼高冷啊！」
「可不是嘛，聽說籃球隊的隊長就是她的備胎之一呢！」
「我的天，籃球隊長那麼帥居然都沒逃過她的魔爪？」
「怪不得我送的名牌禮物都看不上眼，原來是有錢人的金絲雀，呵呵……」
「人家死都死了，這樣說不太好吧？」
「切，她自己做過的事，還不能讓人說說了？」
「也要悠著點，萬一人家晚上來找你，嘿嘿……」
各種不堪的辱罵和污言穢語，夾雜在激烈的議論中。
我們幾個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意識到了什麼。
沉默了幾秒，還是童小茜先開口。
「你們不覺得，這和古典女神死前的情況有點相似嗎？」
「不能說毫不相干，幾乎是一模一樣。」李日天猜測道，「難道周菲然也是被謠言逼死的？」
「太過分了吧！」童小茜憤憤不平，「他們就不怕像花|花|公|子一樣，遭報應嗎？」
我沉穩道：「你們趕緊在群里找一找，第一個散布這些信息的人是誰。」
「好。」
三個學生行動起來，專註的看著手機，在聊天記錄里尋找消息的源頭。
一節課的時間，很快過去。
警察在頂樓的勘察工作已經完畢，在校園裡圍著死者身前的人際關係，展開調查。
至於死者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暫時沒有對外公布。
學校里關於的死者的議論愈演愈烈。
「找到了！」
而查看聊天記錄的三個學生，終於有了發現。
「發這種信息的第一個人，竟然是周菲然的男朋友！」
三人皆是震驚不已。
我也有些意外：「哦？他怎麼說的？」
「他什麼都沒說，就轉發了幾組聊天記錄，是周菲然和包養她的有錢人，和那些舔狗的對話。」
「內容有點太那啥了，不雅照也是這些記錄裡面的。」
「這些聊天記錄一發出來，就被瘋狂轉載，每個群都傳遍了。」
「照片里的人確實是周菲然，而且看著不像P的，很真實。」
「天哪，我的三觀受到了衝擊！」
「難道她真的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
三個人心情複雜。
「聊天記錄也可以作假，用兩個手機開兩個號，再用別人的頭像和名字，來上一段對話，想怎麼說都行。」
我很平靜。
「把記錄給我看看。」
「好，這裡。」李日天把手機遞給我，屏幕上正是所謂的周菲然和其他人的聊天記錄。
其中一個漫畫女孩的頭像，代表的是周菲然。
聊天記錄我粗略瞟過。
主要是看照片。
當然，別誤會我有什麼猥瑣的心理。
我是希望能從中找出線索。
如果照片是真實的，多少能反映出死者當時的狀態。
到底是自|拍還是被拍。
是自願還是被迫。
所代表的意義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