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會像我看你一樣看我嗎？
「那，許可，我去吃飯了哦~」
下午的軍訓結束後，許可故意在原地磨蹭了一會兒，假裝系鞋帶，對面的趙嘉羽也很默契地在那假裝玩手機，二人都在等，等周圍的學生們都走得差不多。
熊二過來和許可打了個招呼，就跟舍友們去食堂吃飯了，臨走的時候，她的舍友呂思思一直在挽著熊二的手，說小熊你不對勁。
「小熊，你要是真的看上許可了，你就跟我們說實話好不好？！」
呂思思有些焦慮，她總是覺得許可不像是什麼好人，熊二那麼老實那麼單純，她是發自內心地擔心自己的好朋友被許可給害了。
「其實想談戀愛了不是什麼需要害羞的事情，可是伱談也得找個正常一點的男孩子談啊！」
幾個女生一邊離開操場往食堂走一邊在那竊竊私語，呂思思時不時還回頭看看身後的許可，眼神很是警惕。
「真的，你就信我的，我在他身上真的看不到一點普通男生的影子！」
熊二因為性格好，人又老實，在宿舍里，包括在班上為數不多的女生圈子裡，人緣倒是不錯。
聽到舍友們這樣說，熊二小臉紅撲撲地低著頭，小聲說：
「你們，你們別亂說，我和許可沒什麼的」
「我們只是.他，他畢竟幫了我嘛，我偶爾請他吃個飯不是很正常的嗎？」
呂思思看著熊二這一副害羞的模樣，忍不住吐槽：
「拜託，你在狡辯跟許可沒關係的時候，臉能不能不要這麼紅啊？！」
「還有，你真的覺得，一個男生給一個剛認識沒幾天的女生送內衣，這樣的行為動機，真的是單純的幫助你嗎？！」
「可是許可送了我內衣後，也沒有對我怎麼樣啊」
熊二開始據理力爭。
「而且，而且他送我的內衣，的確幫我矯正了姿勢，你們也看到了呀，這幾天白教官都還經常誇我進步大呢！」
熊二的話，一時間倒是讓呂思思難以反駁，旁邊另外一個舍友，髮際線堪比清宮劇里的阿哥一樣的陳雪燕說：
「送內衣這件事吧，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只是覺得，許可在面對女生的時候，表現得實在是太淡定太自然了，你們有沒有這麼覺得？」
「對！我也想這麼說！」
旁邊的幾個女生也跟著附和。
「我感覺，他好像跟女生打交道的經驗很豐富的樣子，不管是跟對面音樂系的女生，甚至是對面的那位美女教官，他都能有說有笑的，感覺一點也不像個單純的男孩。」
「就是，特別是跟宋恩妍，我覺得鄧雪峰那種反應才是正常男生該有的反應。」
呂思思又扯了扯熊二的迷彩服袖子，問：
「小熊，剛剛許可唱歌的時候，旁邊那些女生的眼神你注意到沒有？」
說真的熊二還真沒注意到，她剛才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許可的身上。
呂思思繼續道：
「許可這樣的男生，以後身邊大概率是不會缺姑娘的，小熊，你可別怪我多嘴哈，但是你覺得許可也會像你對他那樣對你嗎？」
「我的意思是，你的眼裡只有他，但他的眼裡會只有你嗎？」
「我」
這話可把熊二給問住了。
這個問題，她還真不敢回答。
每天晚上，她們宿舍在睡覺前都會夜聊，談天說地的，當然，最主要的話題，還是男孩女孩之間那些事。
舍友吳涵跟她們說，說大城市裡，尤其是有錢的男孩子大多都很壞，他們往往喜歡對那些長得好看，但家庭條件又不如他們的女孩下手，但從來不會付出真心，只是把女孩子們當成玩具，玩膩了就扔掉，還說她有一個表姐就是這樣的，在上海讀書，談了個本地的男朋友，滿以為畢業後她就能順利嫁成上海戶口，結果後來肚子被搞大了才知道，人家早就有本地結婚對象了。
熊二雖然對許可還不太了解，但她自己一個月只有八百塊錢的生活費，而許可隨手就能送她四百多的內衣，毫無疑問，單從家庭背景來看，二人的差距是很大的。
她其實一開始是沒有想這麼多的，但被舍友們這樣反覆在耳邊嘮叨，她莫名心裡也有了些不安。
女孩忍不住再次回頭，朝身後的操場望去，看著被夕陽染紅的天空下，那個少年的背影。
有那麼一瞬間，她是多麼的希望，她回頭的一刻，也看到男孩在回頭看她。
然而很可惜，她看到的，依舊是許可的纖長的背影。
「許可，對你來說我.到底是什麼？」
。。。。。。。。
「喲，學姐，還不走啊？我都餓了。」
待到操場上的人漸漸散去後，許可才笑著走上前，跟趙嘉羽打招呼。
此刻新生已經散的差不多了，趙嘉羽也不再需要在學生們面前避嫌，白了許可一眼，嗔道：
「哼，吃吃吃，就知道吃！」
「說，剛剛我唱歌的時候，你為什麼在那玩手機？！」
「跟哪個小姑娘聊天呢？」
「哎呀，是微信上的一個詐騙號，莫名其妙地加了我，說什麼，她老家是賣茶的，說她多麼多麼可憐，讓我買點茶葉，幫她上大專。」
「聽說最近這種詐騙手段挺多的，學姐你可也要注意一點，別著了道。」
趙嘉羽不屑地哼了一聲，說：
「切，這種啊，我們以前上課的時候就專門講過了，對方還往往都是偽裝成漂亮的鄉下女孩，騙的就是你們這些臭男人的錢，可沒誰會來騙我們女孩子！」
「哦，這樣啊？」
許可笑著打趣說：
「那學姐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剛剛在玩手機啊？」
「莫非你唱歌的時候也一直在看我？」
趙嘉羽一聽到這話就急了，舉起粉拳就錘了許可一下。
「滾吶！沒大沒小的.」
「你先去東大門等我，我回去換身衣服，然後我們打車去市裡。」
「喲，帶我這種小屁孩出去吃飯還要專門打扮一下啊？」
許可忍不住笑了。
「哎呀，沒必要的，學姐，咱倆誰跟誰啊？還這麼見外，又不是出去約會。」
「呸呸呸！」
趙嘉羽被許可說得抬起腳就要往許可身上踹。
「本小姐還沒有饑渴到要跟一個17歲的小屁孩約會好不好？！」
「哦，那就是擔心一會兒進去又要脫鞋，怕被人家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所以要先回去洗個腳？」
「許！可！」
「我看你是想死是吧？！」
趙嘉羽氣得是恨不得把許可給生吞了，追著許可就要打，還好許可跑得快，她一直把許可追到了操場外面，才在後面跺著腳，氣急敗壞地罵道：
「臭小子，你給我等著！！！」
趙嘉羽走後，許可也倒沒有在校門口乾等著，人家女孩子為了和自己出去吃飯，專門還要回去收拾打扮一番，那自己也不能太邋遢不是？
於是許可也回了宿舍，沖了個冷水澡，換上一身乾淨衣服，又打理了一下頭髮，畢竟男生嘛，收拾起來也比較快，期間何京和曹銘志吃完飯回來，看到許可正在吹頭髮，便好奇地問：
「喲，老許，這大晚上的不吃飯，又是換衣服又是弄頭髮的，要去哪啊？」
「怎麼著？又約了熊二出去吃好的？」
許可也不想跟他們說自己和趙嘉羽之間的事情，就隨口說：
「沒有，我在隔壁理工大學有個煞筆高中同學，這小子出門只顧著看美女，不小心被車撞了，現在在醫院呢，我過去看看他。」
旁邊曹銘志手裡拎著一袋剛買的哈密瓜，問許可和何京要不要。
「靠，不要，最近別讓我看到或者聽到香瓜，哈密瓜這幾個字！」
何京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天晚上，在黑森林酒吧，女生們點的菜品里，有一道名叫伊比利亞火腿香瓜的菜，其實就是一片火腿包裹上一塊哈密瓜，一直盤子里就五塊，就這居然賣170塊錢，何京現在看到哈密瓜就肉疼。
許可用牙籤戳了一塊哈密瓜含在嘴裡，說了一聲我桌子上的煙你們隨便抽，但抽屜里的先別動，我要留著送人，然後轉身就出門了。
許可一直在東大門等了差不多十五分鐘，一直到晚上七點，學校里的路燈都亮了，趙嘉羽才姍姍來遲。
「臭小子！」
趙嘉羽趁著許可背對著她，沒注意到她的時候，往許可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嘶——疼疼疼！學姐我錯了我錯了！」
許可連忙轉身，但剛一回頭就愣住了。
「卧槽，有點漂亮啊！」
眼前的趙嘉羽，身穿一件一字領的粉紅色泡泡短袖，T恤的下擺有點短，露出雪白纖細的腰肢，她的下半身則是穿了一條白色的雪紡長裙，裙擺蓋到小腿，露出纖細白皙的腳踝，腳踝的下半部分包裹了一雙白色的短筒棉襪，外面套了一雙三葉草的小白鞋。
她的一頭黑髮也不再是像平常那樣綁成高馬尾或者髮髻，而是自然而然的披散下來，一頭烏黑的黑長直和白色的裙擺在晚風之中肆意飄揚，搭配上她身上剛洗完澡的那股淡淡的少女幽香，以及臉上精緻但並不濃郁的淡妝，整個人此刻宛如從漫畫里走出來的女主角。
前世，許可見過趙嘉羽成熟知性的一面，但如此少女青春的趙嘉羽，今晚還是第一次見。
「哎喲，看呆啦？」
趙嘉羽顯然對許可微微有些發亮的眼神很是滿意，得意地說：
「不過抱歉哦，本小姐對小屁孩可沒有興趣哦~」
「嗯嗯，我對老阿姨也沒有興趣呢~」
「行，那好，你自己去吃大餐吧，慢走不送！！！」
說完，趙嘉羽氣得轉身就要回學校，許可連忙從身後拉住她的手。
「哎呀學姐我開玩笑的嘛~」
「哼，你誰呀？我不認識，走開，男女授受不親！」
「哎呀學姐我錯了我錯了，二十多歲的大姐姐最棒了！不是，學姐在我心中永遠18歲，真的真的，要不是我認識你，我肯定會以為你還是高中生！」
趙嘉羽回頭白了許可一眼。
「切，小小年紀就油嘴滑舌的，跟誰學的？！」
「哎呀這哪需要學啊？學姐這麼漂亮，我說的可都是發自內心的實話！」
「呵，你猜我信嗎？渣男！」
「不是，我好端端的一個純情小男生，怎麼就渣男了？」
二人在學校門口拌了好一會兒嘴，這才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
「師傅，去錢江新城。」
趙嘉羽找的地方，是一家叫做石居酒場的日料店，單看店內的裝修風格，雅緻的環境，就知道這裡消費不會低，趙嘉羽找的還是一間包廂，進包廂前需要脫鞋的，不過這次，趙嘉羽對於脫鞋這件事，不再那麼抗拒了，她自信地蹬掉了腳上的小白鞋，露出一雙小巧玲瓏的棉襪腳丫。
包廂里沒有凳子，坐得是榻榻米，許可盤腿入座，看著趙嘉羽提著雪紡的裙擺，以一個很淑女的姿勢坐了下來後，許可吸了吸鼻子，忍不住笑道：
「咦？學姐，你是不是在腳上噴香水啦？」
趙嘉羽一聽這話，白皙的小臉一下子就紅了。
「你，你才會在腳上噴香水呢！！！」
「本小姐這是天生體香好不好？！」
許可聽到這話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是是是，你是仙女，生理構造都跟我們凡人不一樣，」
「嘖，你這小孩怎麼話這麼多啊？！」
趙嘉羽又氣又急地用自己白色的雪紡裙擺蓋住自己的腳，嚷嚷道：
「這樣的小孩是不會討人喜歡的！」
「還有，誰沒事會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人家女孩子的腳上啊？你是變態嗎？」
「切，誰稀罕啊？」
許可不屑地說：
「明明是你腳上的香水味太濃好不好？再說了，我對你的腳可沒興趣，又沒穿絲襪。」
許可一邊說一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小聲嘟囔，
趙嘉羽聞言一愣，一臉驚愕地看著許可。
「許可，你是怎麼做到這麼一本正經地說出這麼變態的話的啊？」
許可則是一臉天真無邪地說：
「不是，我怎麼就變態了啊？」
「著名作家魯迅曾經說過，不穿絲襪的女人是沒有靈魂的。」
「滾！我看你是需要有人替魯迅先生狠狠地踹你兩腳你才舒坦！」
二人鬥嘴期間，服務員給二人端上了菜單和贈送的開胃小菜。
「你先點。」
趙嘉羽把菜單遞給了許可。
許可大致瞄了一眼，目測人均消費在兩百多。
「額，學姐，要是我點多了你付不起，今晚咱倆誰留下來洗盤子？」
趙嘉羽一想，朝許可翻了個白眼，一把搶過了菜單。
「對哦，你想得可真周到，那你別點了。」
「.」
我靠學姐你還真不客氣啊！
趙嘉羽先是要了一份刺身拼盤，然後是一份和牛拼盤，芙蓉蟹鉗，金槍魚魚腹，烤鵝干，然後一些小食甜點和飲料。
「話說你們女生洗個澡可真久啊，我在外面等了半天呢。」
許可喝著茶，隨口說道。
趙嘉羽瞪了許可一眼，說：
「你說這種話，以後會沒有女朋友的！」
「而且我們今晚是臨時有事，我們幾個教官，還有音樂系和經管系的幾個輔導員開了個會，關於宋恩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