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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排練約會

這一次媽媽不但打了我,連葉勝熙也沒有放過。最後我們費了好大的唇舌才解釋清楚這件事純屬意外。

第二天早上,我和他的屁股都腫了。

不過在學校見面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讓我意想不到的是,經過這一次的事情,我和葉勝熙又恢復了原來打打鬧鬧的相處模式,安靜了許久的教室又洋溢起了笑聲。

只是,從始至終,我都鼓不起勇氣問他現在跟凌筱纖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因為我怕問了之後,自己好不容易堆砌的「無所謂面具」會毀於一旦。雖然不能跟他在一起,但能像現在這樣天天打打鬧鬧的,我已經很滿足了。

翌日早上,我一進教室,就看到葉勝熙坐在我的位子上。還沒等我走近,他就劈頭蓋臉說道:「圓嚕嚕,我做了個重大的決定!」

我想也不想就接上話說:「這個重大的決定,就是你可以離開我的座位了!」

葉勝熙有些愕然地看著我:「你就一點兒都不關心我做了個什麼樣的重大決定嗎?」

他的事情我不是不想知道,而是如果他想說,根本不用我開口問,他若是不想說,我問了也是白問,所以,與其浪費口水,不如等他自己開口。

果然,見我不發話,他馬上笑嘻嘻地站了起來把座位讓給我說道:「這段時間,我仔細地想過了,鑒於你有喜歡的人,又不敢大膽地向人家表白,而我呢,同樣喜歡上了一個女生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表白,所以呢……」他撓了撓後腦勺,賣起關子來。

「所以怎麼樣?」我假裝不慌不慢地問說道,其實內心早已好奇不已:他跟凌筱纖的事情不是早就鬧得滿城風雨了嗎?他竟然還沒有向她表白?

葉勝熙看了我一眼,呵呵地笑了起來:「所以呢,我打算這個周末,咱倆排練一下約會怎麼樣?」

「什麼?排練約會?」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新鮮啊?

葉勝熙滔滔不絕地接下去說道:「對啊對啊,我想過了,愛一個人就應該大膽地說出來,不管對方是有心上人也好,沒有心上人也好,只要能讓對方知道自己喜歡他,也算是對得起自己了。所以,我們都應該不顧一切,向自己喜歡的人表白!」

說的好像有幾分道理!我是不是也應該跟他一樣,勇於表白自己的愛呢?

見我沒有吭聲,葉勝熙接著說道:「所以我決定,過段時間,我就要約她出來,並向她表白。不過第一次約會是很重要的事情,為了給她留下美好的印象,在這個環節里,我不可以出錯,換句話說,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覺得有必要先排練排練。正好你不也有自己喜歡的人嗎?幫幫我,也當成是幫幫你自己吧。」

排練舞蹈、排練演講、排練唱歌的事情我聽得多了,而排練約會這樣的事情,還是第一次聽到。而我到底應不應該答應他呢?

看我猶豫不決的樣子,葉勝熙激動地說道:「怎麼樣?圓嚕嚕,你想好了沒有啊,想好的話,我就定時間嘍,星期六上午10點鐘吧,老地方見。」

看樣子凌筱纖在他心中真的佔據了最神聖的位置,連約會這樣的事情,也怕出現小差錯。答應他嗎?可是排練得再好,他最終要約的人都不會是我,而我頂多算是個替身而已。

但是不答應嗎?這是一次很好的跟他相處的機會,如果他和凌筱纖的關係將來公之於眾,那我以後想再跟他走得這麼近就很難了。頂多,他當成是排練,而我就當成是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真正的約會吧。

思來想去,我最終答說道:「好吧!排練就排練!」

「圓嚕嚕,你答應我啦?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圓嚕嚕,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答應的,因為你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女生。」葉勝熙高興地在原地舞動起來。

「行了,馬屁都拍到馬蹄上了!」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個排練約會就把他樂成了這樣,也不知道將來他跟凌筱纖真正約會後,會開心成什麼樣子!

「那就星期六上午10點,老地方見哦!記住千萬別遲到!」

葉勝熙轉身離開後,又唱起了他那首最雷人的歌曲:「只有我最搖擺,只有我最帥……」

啊!真受不了他。不過輕笑一聲後,我的心裡卻又忍不住發出一聲嘆息:凌筱纖在你心中的地位究竟有多崇高?

很快便到了星期六。今天,我一大早就起來梳妝打扮了,雖說這次只是排練約會,但我打扮得比以前任何一次都用心。記得上次約會的時候,他讓我穿上一條白色的連衣裙,那麼這次,我又應該穿什麼好呢?

打開衣櫃,我把裡面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試過,但沒有一件能讓我滿意。又穿上次那條裙子嗎?可是這段時間瘦了不少,那條原本緊繃的裙子已經沒有了收腰的效果。

唉,怎麼辦呢?正當我躊躇不已的時候,門鈴忽然響了起來,看看時間,才8點多,誰這麼早就來串門啊?

走到門口,我一打開門,便看到一個穿快遞員服裝的男生。

他問:「請問你是古寒茵小姐嗎?」

「我是!」

「有份包裹麻煩你簽收一下。」快遞員說著,把包裹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一頭霧水地接過包裹,簽了名字說聲謝謝後,便關上了門。

奇怪,誰會寄包裹給我啊?這裡面裝的是什麼呢?好奇之下,我急忙把包裝盒拆開。呵,居然是一套白色的衣服。展開一看,原來是今年最新款的運動服,而且很合我現在的身材。這衣服來得可真是時候啊!不過,是誰寄來的呢?看了一下單子上面的「寄件人」一欄,寫的是葉勝熙的名字。

看到這再熟悉不過的名字,我的心頭還是忍不住漾起了一絲漣漪。看樣子,重視這次約會的人並不止我一個。

寄件時間是昨天下午,今天早上我就收到了,他把時間算得真准啊!

穿上衣服後,看著鏡中皮膚白皙的自己,我不由得滿意地笑了起來,鏡中的我比上次穿連衣裙的樣子還要好看,彎彎的柳葉眉,漆黑的大眼睛,朱紅的櫻桃唇……不知道待會兒葉勝熙看到我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想到這裡,我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了,恨不得馬上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看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利用剩下的時間,我把昔日總是綁成一團的頭髮解開,讓它散落下來披在肩上。對著鏡子又折騰了一番,總算滿意了。最後我深吸一口氣,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出了大門。

我歡快地來到了石花山公園的大門前,此時葉勝熙已經站在那裡,今天他穿了跟我同一款式且同樣顏色的運動服。

暖暖的陽光照在他挺拔的身材上,遠遠看去,就像王子一樣吸引著人們的目光。

看到我,他高興地走了過來說道:「圓嚕嚕,你來啦?」說完,他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停留片刻,接著說道,「哇!你今天好美啊!」

「嗯!」聽到他的讚美,我的臉紅起來,「謝謝你的衣服!」

「不客氣,只要你喜歡就好!」葉勝熙說完,忽然一把拉起我的手說道,「走,我們進去吧!」

「去哪裡?」我有些獃獃地說道。手指的觸碰讓我感到全身燥熱極了。

他回過頭來,笑著看我,那笑容有些醉人:「排練約會啊!」

我如夢初醒似的點了點頭。

一般人約會通常會做些什麼呢?該不會是去鬼屋吧?想到上次發生的事情,我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葉勝熙看了我一眼:「圓嚕嚕,你這麼緊張幹嗎?我們是在約會,又不是在當小偷。」

「那……我們等下去哪裡啊?」

「去哪裡?」看來他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舞台上忽然響起了主持人激動的聲音:「女士們,先生們,為回饋廣大遊客,我們公園一年一度的聯歡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請還沒有報名參加比賽的情侶抓緊時間,豐厚的禮品等著你們來拿哦。」

話音剛落,台下馬上響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那些人一個個瞪大眼睛看著台上那個紅色的箱子。

「咦,那裡有情侶比賽!」我好奇地說道。

葉勝熙點了點頭:「是啊,圓嚕嚕,不如我們也去報名吧。」

「我們?」人家報名的都是真正的情侶,我們又不是情侶,去湊什麼熱鬧啊?

還沒等我回過神來,葉勝熙已經拉緊我的手說道:「走吧,雖然我們不是真正的情侶,但假情侶也是情侶的一種啊,說不定我們今天運氣好,能拿大獎回去呢!」

「喂……」

我還想說些什麼,可是葉勝熙已經激動地走到了報名處:「我們要報名!」

報名處坐著一位四五十歲的大叔,他扶了扶眼鏡打量我們後,便笑著說道:「兩位,你們真的想參加比賽嗎?」

我和葉勝熙不解地對望一眼,難不成大叔看出了我們不是一對,所以不讓我們參加?

這時葉勝熙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當然想參加啦!」

這回大叔不再說話了,表情怪怪地拿了表格給我們填好後,便把表格收起來送到主持人手裡。

接著,葉勝熙拉著我走到了參賽區。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激動不已,不少男生還輕輕地在女伴的耳邊說著什麼,像在安慰她們不要太緊張。

看到周圍的男男女女動作都那麼親密,我們兩個置身在這裡,不免有些尷尬。

正在這時,旁邊的一個男生輕拍著女朋友的頭說:「親愛的,別緊張,我會保護你的!」

女生聽了之後,幸福地笑了起來,看著男朋友,眼裡充滿了濃情蜜意。

看到這一幕,葉勝熙模仿著剛才那個男生的舉動對我說道:「親愛的,不用怕,有我在呢!」說完,還俏皮地對我做了個鬼臉。

我一聽,愣了片刻,馬上瞪了他一眼,我們只不過是假裝成情侶來比賽而已,他不用把戲演得這麼足吧?不過……聽他叫我「親愛的」,倒還真讓我有點兒心跳加速。

很快,第一場比賽開始了,遊戲規則很簡單,每組情侶用頭夾著氣球運到對面的籃子里,誰在規定的時間內運的氣球最多,誰就贏了。

開始後,我和葉勝熙都站直了身子想用臉對臉的方法夾球,只可惜,他比我高出半個頭,我們根本就不能平衡地夾穩氣球,沒辦法只能用頭頂住氣球。兩個人彎著身子,好不容易才頂穩了氣球。可這時旁邊的三組已經遠遠超過了我們。

「圓嚕嚕!快點兒啊!不然我們就輸定了!」

「我也想快啊,不過真的太難了,哎,要滑出來了,你向左一點兒……不行不行,向右一點兒……又滑出來了,左邊左邊,右邊右邊……」

走道上,我們兩個人像喝醉了酒一樣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地晃來晃去。就在我們好不容易走到籃子旁邊要把氣球放進去的時候,一陣風吹來,「呼」,我們的氣球還沒放進去,就被吹走了。

這……這是什麼情況?

我和葉勝熙傻眼了,台下的人看到我們這個狀況,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了一下旁邊的籃子,別人都已經投進一兩個氣球了,而我們的籃子還空空如也。

不甘心,我拉起葉勝熙的手說道:「走,再來!」

「好!」葉勝熙應聲,馬上走回了起點。

第二次,我們的發揮總算穩定了點兒,好不容易投進了一個。

可第三次,走到一半,我的腳不小心被他絆了一下,「咚」的一聲摔倒了。

第四次更倒霉,因為球被我們頂得太用力,走到一半的時候「砰」的一聲爆炸了。我驚嚇過度跳了起來,結果把葉勝熙壓倒了……台下的爆笑聲一陣接一陣,人們的目光幾乎都定格在我們兩個人身上。我和葉勝熙尷尬得有些無地自容。第七次的時候,時間到了。

評委走上舞台點數,其他三組的成績分別是:九個,七個,六個!而我和葉勝熙的成績……

好獨特的數目——

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