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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忽遠忽近的距離

星期一早上回到學校,葉勝熙已經坐在座位上了,不過他看起來好像很虛弱,鼻涕一把接著一把,鼻子被抹得通紅。不過在看到我的時候,他原本黯然失色的眼睛馬上變得明亮起來。

如果不是因為他跟凌筱纖的事情早已鬧得滿城風雨,我一定會被他這迷人的眼神弄得心潮起伏,只可惜……按捺住內心的悸動,我低著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圓嚕嚕!」葉勝熙突然像猴子一樣跳到了我的面前,跟剛才那病怏怏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星期六那場大雨有沒有淋到你啊?」

「嗯……沒……沒有!」我轉頭看了他一眼,之後又逃避似的低下頭。

注意到了我的變化,葉勝熙奇怪地說道:「你怎麼啦?為什麼今天看起來怪怪的?」

「我……沒有啊!」我尷尬地笑了笑後便逃避似的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喂!圓嚕嚕,你怎麼啦?圓嚕嚕……圓嚕嚕……」葉勝熙的聲音不停地在後面響起,我卻以最快的速度飛奔離開了教室。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敢面對他,就算他真的跟凌筱纖交往了又怎麼樣?我跟他做不成知己也可以成為普通朋友啊,可是……心,又一點點地揪痛起來。靠在校園後方的圍牆上,我無力地蹲坐下來,最後蜷縮成了一團,小聲地抽泣著。

一連幾天,我都刻意地躲避葉勝熙,正如前段時間的他一樣,一下課就不見了蹤影,直到上課鈴響以後,才慢慢踱了回來。

葉勝熙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刻意地躲著他,上課不時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幾次被老師點名批評,可他依然無法集中精神。

終於,這天放學後,他衝出學校追了上來,二話不說就抓住了我的手說道:「圓嚕嚕,這些天你到底是怎麼啦?為什麼要刻意躲著我?」

「我……」我低下了頭心虛地說道,「我哪有刻意躲著你啊?」

「沒有?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話啊?一下課就不見了蹤影,放學就跑得比兔子還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看到他焦急擔憂的眼神,我感到自己的眼睛又蒙上了一層霧水,如果沒有凌筱纖,我一定會很感動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可是事實並非如此。

調理一下紛亂的思緒,我輕笑一聲說道:「我真的沒發生什麼事情啊!只是因為爸爸店裡比較忙,所以我想早點兒過去幫忙!」

「真的是這樣嗎?那為什麼連下課的時間,你也不跟我說話?」

「我……」這回,我啞口無言,愣在那裡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等不到答案的葉勝熙急了起來,他抓住我的雙肩使勁兒地搖晃:「說啊,你快說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葉勝熙,你不要再問了好不好?」我掙扎了幾下,生怕再糾纏下去,我就會把原因說出來。

可是葉勝熙不依,反而把我的雙肩抓得更緊,似乎生怕一鬆手,我就會消失不見一樣:「不行,如果你不告訴我,我是不會讓你離開的。」

「你……」他還是像原來一樣霸道,不過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不再反感他的霸道了,反而還有一絲眷念?抬起頭,他精美的輪廓映入了我的眼帘,那張充滿不解和擔憂的俊臉讓我怦然心動,可是,他不屬於我!

「圓嚕嚕,你說啊,這些天你一直都在逃避我,是不是我做了什麼事情讓你生氣了?如果是的話,你告訴我,我保證馬上改過來。」

生氣?我和他之間,只不過是純粹的同學之情而已,大家誰也沒有說過喜歡誰,我又有什麼資格生他的氣呢?淚水終於從我的眼眶裡溢了出來。

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只想擺脫他鐵鉗一樣禁錮我的雙手:「好了,葉勝熙,你放手好不好,我真的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請你不要攔著我!」

「不行,你不說,我是不會放開你的!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我……我……」

「說啊!你說啊!」

葉勝熙那咄咄逼人又哀傷的表情讓我好難過。告訴他嗎?跟他說我不想看到他跟凌筱纖在一起,不想他的青梅竹馬成為他的新娘!

可是,這樣就能改變得了他們在一起的事實嗎?就算他放棄凌筱纖而跟我在一起,那我豈不是成了劊子手?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這不是我做人的宗旨。

思來想去,最後我還是決定不要說的好。接著,我趁他鬆懈之際,用力一把推開他,然後捂著嘴轉身飛奔而去。

「圓嚕嚕……圓嚕嚕……」葉勝熙被我這麼一推,踉蹌著倒退了幾步,但這次,他沒有再追上來,而是傻傻地站在原地,看著我漸漸地從他的視野里消失,嘴裡喃喃地說道,「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風一縷一縷地吹過,雖然沒有燥熱的感覺,可是我的心好像被烤乾了一樣。

直到此時此刻,我才知道,原來我真的愛上了葉勝熙,而且愛得無法自拔,只是……現在才體會到這一點已經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