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二夫人登門
正因為下得早，所以當初在下毒時，東方月白應當沒有任何的防備，而且下毒之人也很高明，並沒有一招致命，而是利用早已埋藏在東方月白體內的毒，一點點侵蝕著他的五臟六腑。
「你體內的毒並不致命，但卻能引得你各個氣管的衰弱，每當你費心費神時，體內的心血便會急速流逝，你現在會止不住的咳喘，便是肺已漸弱的前兆，但只要你不勞心，便會抑制這毒的侵蝕。」
蘇澄映臉色發白，越說越是心驚。
下毒之人分明就是想要讓東方月白，變成一個實打實的廢物。
若反其道而行之，東方月白的體內便會加速受到毒素的侵害，從而致命。
這分明就是在逼著他做選擇，要麼當個廢物虛度一生，要麼就殫精竭慮而亡。
「你可能想到，給你下毒的人是誰？」蘇澄映輕聲詢問著。
雖然現在看著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大夫人劉氏，但這種毒卻是要在孩子出生時，便下在體內的，細細算起來，那個時候大夫人劉氏還未曾進門。
又如何能下毒？
東方月白面色平靜，讓人猜不透思緒，「前幾年我派人尋過當初接生的產婆和下人，但那些人要麼失蹤要麼就是早已病死。」
這分明就是在滅口！
「如此說來，如今府里的每個人都有嫌疑。」蘇澄映皺著眉。
除了大夫人劉氏，還有三房的夫人和老爺以及奉恩國公和老夫人，甚至是還包括府裡面的幾十號下人……
若是一一查下去，又何時是頭？
更何況，他們現在連一丁點的頭緒都沒有。
東方月白打了個響指，示意蘇澄映回神，「我是不是可以把衣服穿上了？冷。」
蘇澄映，「……」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惦記自己身上那二兩肉？
東方月白問道，「解掉這毒你有幾分把握？」
蘇澄映想了想，「前期祛毒，後期喝葯修復，快則一年，慢則三年五載。」
「不過才是三年五載的事情，又何須浪費沒用的精力。」東方月白緩緩起身道，「反正與你聯手之時，我本就沒打算放過一個。」
終是要一網打盡，自無需一個個的排查尋找。
蘇澄映也覺得這話並不無道理，大局當前，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北涼的初冬愈發寒冷，伴隨著第一場初雪緩緩落下，也到了東方容露出嫁的日子，與前面國公府上下為之忙碌所不同，東方容露出嫁的異常寒酸。
本就是個側妃，又是得罪了四皇子妃，要是四皇子重視幾分，倒也還好，可偏偏在東方容露出嫁這日，四皇子整日都在宮裡面陪伴賢妃左右。
這下子，連個前來接應的人都沒有，還得是國公府找人抬了轎子，將東方容露給送過去的。
而就在東方容露出嫁的當天，五皇子便打著看望的旗號登門了，雖然五皇子對外並只是宣稱來國公府做客，但此舉仍舊難免引人揣測。
尤其是四皇子，頗有一種被人算計了的感覺，可就算他猜到什麼也為時已晚，二皇子本就多疑，在得知消息的同時，就已經開始疏遠他了。
一時間，四皇子跟二皇子分崩離析，四皇子有苦說不出，東方容露自然而然就成為了四皇子的撒氣桶。
聽聞東方容露沒挨幾日，便派人往府裡面送了信。
蘇澄映聽聞後，問道，「老夫人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錦寒搖頭，「聽聞二夫人今早去了一趟，卻不見老夫人有什麼吩咐。」
蘇澄映又問，「其他院的夫人呢？」
錦寒搖了搖頭，「當初露姑娘一舉被四皇子重視，打著即將出嫁的名義，將各院姊妹的首飾都給搜颳了個乾淨，聽聞單是三房那邊，就是被露姑娘要走了三四套首飾。」
「東方容露再怎麼有心計，卻輸在年紀太小，得了些許榮耀便將府里的人都給得罪了，這樣的人好在只是我們手中的一顆棋，不若以她的性子，若真的在四皇子府站穩腳跟，還不知要如何與咱們為敵。」
如今明裡有各房的夫人阻著，暗地裡又有大夫人礙著，她就算不出手，這府里也斷然是不會有人願意幫東方容露的。
正所謂，惡人自有惡人報。
「小姐，二夫人到了。」麝香掀著鏈子進門道。
蘇澄映自然知道二夫人孫氏這個時候是來做什麼的，本是無心周旋，可就在她剛要拒絕時，抬眼看見了裡屋剛剛睡醒的東方月白，想了想改口道，「請進來吧。」
二夫人孫氏頂著一身寒氣的進了門，明明是看見了裡屋的東方月白也不予理會，只是來到蘇澄映的面前笑道，「公主殿下。」
蘇澄映示意二夫人孫氏坐下說話，「如此天寒地凍的，二夫人怎麼想起過來了？」
二夫人孫氏聞言，眼睛就跟著紅了起來，從袖子里掏出信就道，「還不是露姐在外受了委屈，我這個當娘的總是不好不管的。」
蘇澄映接過信，大致的掃了幾眼，上面無外乎不是寫滿了東方容露的抱怨和怨恨，好似四皇子府里的人都欠了她似的。
「公主殿下也知道，露姐兒從小到大也沒吃過什麼苦，如今在四皇子府備受冷落，哪裡是她能承受住的？我便想著公主殿下也是進過宮的，聽聞露姐兒過，公主殿下跟四皇子妃還說過話，不如公主殿下明年日便去四皇子府邸瞧瞧吧，馬車我都是已經備好了。」
二夫人孫氏一臉的渴求，但說出口的話卻是嚴絲合縫，根本不給蘇澄映留拒絕的餘地，好似蘇澄映去給東方容露撐腰，那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這還真是仗著大夫人作威作福慣了？
蘇澄映淡淡一笑，「二夫人母愛至深，當真是感人肺腑。」
二夫人孫氏聽著這話，更是一臉的理所應當，「我與公主殿下一般，都是希望露姐兒好的。」
這話，就是在拿身份說事兒了。
蘇澄映嫁進了國公府，本就是應該維護府邸和睦，所以二夫人孫氏根本不怕蘇澄映會拒絕，除非她不顧及自己的名聲。
「明日一早，我便讓馬車等在府邸門口……」二夫人孫氏還在幻想著，只要蘇澄映憑著公主的身份去給東方容露撐腰，四皇子妃便再也咋呼不起來了，結果卻被蘇澄映直接打斷。
蘇澄映道，「我身為異國冊封公主，如此大搖大擺的去四皇子府邸，未免欠妥。」
二夫人孫氏一愣，「公主殿下什麼意思？」
蘇澄映笑了笑，「字面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