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下雪了,下雪了【求訂閱啊】

正文卷

第424章 下雪了,下雪了【求訂閱啊】

「三公子,大公子他們已經開始跟秦軍廝殺了,我們現在趕過去,恐怕連口湯都喝不到!」

桀俊騎在馬上,嘆息著說道。

譯吁宋淡淡看了他一眼,皺眉道:「你以為我過去是搶功的?秦人屠殺我們無辜族人,此仇不共戴天,我要聯合大兄,向其他越人部落發出邀請,組成聯軍,共同對抗秦軍!」

「呵!」

桀俊呵了一聲,冷笑道:「你跟大公子歷來不和,他會聽你的?」

「這」

譯吁宋遲疑了一下,無奈道:「大不了將國君之位讓給他!」

「糊塗!」

桀俊聞言,臉色突變,不由低斥譯吁宋:「三公子糊塗!就咱們做的那些事,一旦被大公子知道,他會讓我們好活嗎?」

「那你說怎麼辦?」

譯吁宋有些不悅:「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秦人繼續屠殺我們族人嗎?」

「我沒這樣想,只是國君之位,你勢在必得!」

「可是.」

眼見譯吁宋猶豫不決,桀俊直接擺手打斷了他想說的話:「別可是了,相信我,我有辦法讓鄒安主動臣服於你!」

「什麼?你有辦法讓大兄主動臣服於我?」

譯吁宋不可置信的看著桀俊。

桀俊神秘一笑,意味深長地道:「我這麼多年的安排,可不是白安排的.」

「報——!」

就在兩人說話之間,一名越人騎兵,急匆匆地朝這邊奔來,行禮道;「三公子,大公子正與秦軍激戰灕水岸邊,看樣子情況不妙,我們是否前去救援?」

「.」

聽到這話,譯吁宋下意識下令:「立刻命令全軍,加速前進,支援大公子!」

「且慢!」

桀俊聽到譯吁宋的命令,當即阻止了他。

譯吁宋有些不解的道:「將軍這是何意?」

「三公子,末將覺得此事有些蹊蹺,鄒安有將近五千戰士,再加上附近的部落,足有上萬人,屠睢所部也不過數千人,如何能出現危險?」

「你的意思是,其中有詐?」

「防人之心不可無,我覺得我們應該謹慎行事才是!」桀俊沉吟著道。

「這」

譯吁宋看了眼那名越人騎兵,稍微猶豫了一下,又追問道:「你說大公子有危險,可知是什麼危險?」

「我們在打探前方的路上,看到數萬秦軍朝大公子方向集結,似乎在合圍大公子他們.」

「什麼!?」

譯吁宋與桀俊聞言,頓時嚇了一跳。

數萬秦軍圍殺鄒安?這是為何?哪裡來的這麼多秦軍?!

與此同時,周阜看著狂奔而來的越人,甩掉手中的長劍,撿起一柄長槍,站在戰陣前方,臉上浮現出一抹瘋狂之意。

「今日戰亦死,不戰亦死,爾等願等死乎?」

「不願!」

「死國可乎?!」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

「赳赳老秦,復我河山!」

「血不流干,誓不休戰!」

隨著戰陣里的秦軍將士,不斷附和,一股悲壯的氣息,傳盪山河。

恍惚之間,周阜似乎看到了百萬秦軍攻破六國國都,血戰十年,為始皇帝統一天下的場景。

面對奔涌而來的越人,周阜扭頭看了眼正在渡灕水的王成等人,咧嘴一笑:「今生做秦人,來世也做秦人!」

下一刻,玄色與青色戰陣,狠狠地撞擊到了一起,濃郁的血氣衝天而起,猩紅的鮮血灑滿大地,廝殺震天。

鄒安渾身浴血。

但這一次,不只有敵人的血,還有他自己的血。

大戰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天色都漸漸黑了。

鄒安從最開始的胸有成竹,到現在的眼神渙散,隱隱驚懼之色。

他不知道,這半個時辰是如何度過的。

他不知道,明明已經山窮水盡,被逼得走投無路的秦軍,是如何爆發出此等恐怖的戰力的。

他更不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毫不起眼,連主將都不是的秦軍將領,為何敢將生死置之度外?

人的本能不是都怕死嗎?

就算咱們越人戰士號稱悍不畏死,但也不會白白送死,他們是如何做到的?

明知道是死路一條,還不斷衝殺,臨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這是什麼心態?

本來還能咬牙堅持,率軍再衝擊一波,他忽然發現,眼前那個秦軍將領越殺越興奮,嘴角竟噙著跟自己剛才一樣的笑容。

鄒安心態瞬間崩了!

他在學我!塌馬的,他居然敢學我?明明我才是勝利者,他憑什麼學我!

可惡!可惡啊!

該死的秦人!我要殺光你們!殺光你們!

鄒安似乎被周阜氣懵了。

只見他毫不顧忌自身的傷勢,徑直朝周阜那邊衝去,意圖親自將周阜斬於劍下。

但是,一直護衛他的刑餘卻再次將他攔了下來;「大公子不可意氣用事,他們已經堅持不住了,我們先離開這裡,讓其他部落的人收割他們!」

「不行!我一定要殺了他!他竟敢學我!」

「大公子!」

刑餘恨鐵不成鋼的低吼一聲,連忙拉住鄒安。

就在這時,一斥侯急忙來報:「大公子,有秦軍從後方來了!」

「什麼?」

鄒安和刑餘同時一驚,不由面面相覷。

「不好!我們中計了!」

刑餘瞬間反應過來,臉色大變。

鄒安不解的看著他,疑惑道:「什麼中計了?中了誰的計?」

「趙佗!」

刑餘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冷冷道:「趙佗想讓我們死在這裡,他從最開始就打算殺人滅口!」

「他怎麼」

鄒安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刑餘看了他一眼,不由嘆息著說道:

「公子,趙佗雖然與我們私通,伏擊王翦,但他始終是秦國的大將,我們若死,他將高枕無憂.」

「該死!怎麼會這樣!」

反應過來的鄒安,怒不可遏。

刑餘嘆了口氣:「我就知道,趙佗此人不是善類,我們與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該想辦法離開這裡才是!」

鄒安沒好氣的瞪了眼刑餘,扭頭看向秦軍陣營,忽地眼珠子一轉,道:「要不,我們拿這些秦軍當人質,興許他會放過我們?」

「恐怕沒那麼簡單.」

刑餘搖頭。

鄒安不解:「這是為何?」

「若我猜的不錯,他們也會死在這裡」

「啊?」

鄒安詫異:「他們秦人連自己人都殺?」

「中原有句古話,叫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乃常有之事,更何況,殺了我們,不也是為那些秦人報仇了嗎?他們非但無過,反而有功!」

「這」

鄒安聞言,不由愣在當場:「秦人說我們是蠻夷,相比起來,他們比我們更像蠻夷」

「嗖嗖嗖——」

就在兩人說話之間,一陣破空之聲,陡然傳來。

「不好!快逃!」

「啊啊啊啊——」

還沒等刑餘拉著鄒安逃出多遠,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便傳盪開來,無數正在激戰的越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箭雨,帶走了生命,死不瞑目。

慢慢地,原本佔據優勢的越人,開始出現頹敗之勢,畢竟秦軍箭陣一旦展開,很難有軍隊抵抗得了。

而且,前後左右都被秦軍堵死了,他們想逃都無法逃。

「趙佗!你不得好死.」

被保護在陣中的鄒安,看著外圍的越人戰士一片一片被箭雨射殺,內心在劇烈滴血。

如果他沒有信趙佗的話,不伏擊屠睢,結果會如何?

如果他.沒有如果了.完了

血瞳之下,鄒安憤怒得就像一頭垂死的餓狼,想要衝殺出去跟秦軍拼個你死我活!

「大公子,小心!」

刑餘急了,連忙讓自己身邊的護衛,用撿來的秦軍盾牌保護鄒安。

然而,他自己卻被一箭射穿了胸膛,轟然倒地。

「刑餘將軍——!」

鄒安眼睜睜地看著刑餘倒下,卻無能為力。

因為越人根本就不用盾牌,護衛他們的盾牌,少得可憐,他用了,刑餘就沒得用。

再加上這次突襲來得太快,他們都還沒來得及防禦,就被射殺得四處亂竄。

漸漸地,滿天箭雨洗凈了越人戰士的最後一滴血。

「是援軍!我們的援軍來了!」

不知那個正在激戰中的秦軍,吼了一嗓子。

剛剛殺死一個越人,近乎虛脫的周阜,抬起腦袋,擦了一把眼睛上的血污,突然發現,原本怎麼殺都殺不絕的越人戰士,竟然一個個相繼倒下。

他心中大喜,正欲朗聲大喊『反擊』,然而,接下來的一幕,直接讓他從高山跌入谷底。

心拔涼拔涼的。

只見那名喊出援軍的秦軍,冷不防的被一箭射穿了喉嚨,倒在了地上。

那眼睛瞪得大大的,即使在天色昏暗的樹林下,也能清晰可見,他目中的火光在隱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透亮的眼淚。

或許他致死都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己人的箭,為何射進了自己的身體

「不——!」

周阜見那名士兵倒下,整個人都懵了,以至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仰天大吼。

然而,箭雨沒有隨著他的大吼而停下,反而越來越密集。

周遭的一切聲音彷彿都消失了,只有不停倒下的身影。

在他的目光中,那個身材魁梧的越人將領,中了兩箭,還在不停逃竄,那個赤裸著上身,紋著青苗獠牙的青年,被射成了刺蝟,活活釘死在大樹上。

還有那些無比瘋狂的越人,也陸續倒在血泊中。

「呵呵呵」

周阜一陣慘笑,打破了周圍的寂靜,重歸現實:「想不到吾等竟是這樣的下場.」

「將軍!將軍快走!」

眼見周阜愣在原地,一動不動,身旁的護衛連忙朝他吶喊。

然而,還沒等他回應那名護衛,那名護衛就被一箭貫穿心臟,口吐鮮血:「將將軍走.」

「走,往那裡走.」

周阜苦笑一聲,看了眼身後的灕水,此時王成他們已經度過了灕水。

他又再次看向前方,只見前方傳來熟悉的聲音,那是秦軍列陣前進的聲音,多麼的熟悉。

「我們是自己人,我們是自己人,別」

「噗!」

一名秦軍試圖衝出去,結果被一箭貫穿腦袋。

周阜慘笑著搖了搖頭,隨手扔掉手中的長槍,仰頭躺了下去。

只見月亮悄悄掛上了樹梢,無數雪花從天空緩緩飄落,看得他雙眼迷離,思緒萬千。

「想不到在南方,也能看見故鄉的雪」

他喃喃自語,最終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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