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你叫秦小贏

正文卷

第354章 你叫秦小贏

「你是不是傻?人不是我們殺的,東西怎麼可能在我們身上?」穿靴子的豬聽到那蒙面人如此說話,不由哂笑。

「這麼說,東西不在你們身上?」那蒙面人一愣。他目光冷峻,掃視眾人。帶著惋惜輕輕搖頭:「既然如此,你們也沒有用處了。」他對著身邊的空氣說道:「都殺了。」

不瞌睡的貓覺得周圍殺氣翻湧,無數人從街道上方的房子隱蔽處探出頭來。手持弓弩等兵器對準他們。

對方早早在這裡埋伏下了一隊人馬。

她早該想到了。雙星殺手乃是黑榜獵手。他們這次出現在望留鎮,相比跟黑榜有脫不開的干係。他們一死,黑榜必然會出手調查事情的真相。

黑榜針對玩家由來已久,他們幾人今天怕是插翅難逃了。

他們雖說是新手指導者,但三個人都沒有悟道,只是尋常武藝,如何能敵得過對方傾力一擊。

於是對嘲風團的另外兩人沉聲說道:「保護好司馬無敵,他還沒體驗過遊戲……」

那兩人聞言苦笑:「是不是新手已經不重要了吧,我們今天怕是都要交代在這了。」

不瞌睡的貓苦笑一下,覺得確實如此。眼下,他們自身難保,遑論還要保護一個新手,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了。

司馬無敵卻攔在她的身前,對那蒙面人說道:「且慢。」

不瞌睡的貓不解:「你要做什麼?現在可不是你逞強的時候!」

司馬無敵沖她微微搖頭,示意她不必再往下說。「你們都是好人,好人可不能死在這裡。」

「有意思,一個不知死活的小螻蟻。」那蒙面人饒有興趣看向司馬無敵,看他破爛的裝束,便知道是一個剛來這裡不久的新手。「你想要做什麼?」

「我知道丹藥在哪裡,放他們走,我就告訴你。」司馬無敵說道。

「什麼?」不瞌睡的貓此時心緒難寧,眼神複雜的看向司馬無敵。他是真知道,還是一個緩兵之計?若是欺騙那人,他自己又該如何脫身?

一時之間,心緒紛亂如麻。她該如何做,在這危急關頭,她竟是一點曙光都找不到。

如果自己有更強大的力量,多來一隊黑榜人馬算得上什麼?不誇張的說,茲是悟道,人間兵器,就皆是凡物了。

那蒙面人搖頭:「他們都是玩家,我不可能放過他們。如果你肯告訴我丹藥在哪,只要拿到東西,我可以放你離開。」

司馬無敵絲毫沒有動搖:「放他們走,我會告訴你丹藥在哪。否則你就是把我殺了,我一個字也不會說。」

「真是有骨氣啊,我倒要看看你的身子是不是和你的嘴一樣硬!」那蒙面人冷笑一聲,瞬間來到司馬無敵身邊。眾人眼睛一花,再細看時,他竟是當著眾人的面,扼住司馬無敵喉嚨。

「赫……赫。」司馬無敵的氣息逐漸微弱,他想要扳開那兩隻如鐵鉗一般的手,可微弱的勁力讓人看到了他的無助。

「大姐頭,怎麼辦?」月下鳥白濁和穿靴子的豬悄然問計,他們心頭早有決斷,若是註定命喪於此,倒不如殺他幾個人,也不算做了虧本生意。

不瞌睡的貓下意識的咬緊嘴唇,唇間滲血。

他們這個嘲風團本來就是個小團體,實力大不如人才會來到這個邊陲之地做普通玩家不願意做的事情。

「你們兩個,能跑便跑。」不瞌睡的貓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的手有些抖,眼神卻慢慢恢複往日的清明。

她知道自己怎樣做才是對的。

「大姐頭,你……」兩個人幾乎瞬間知曉了大姐頭的想法。

她竟是打算犧牲自己,為兩人找出一線生機。

「能跑出去,總好過枉死在這裡。」她說道。自己進入這個遊戲後,最為崇拜的可是「他」啊。

那個人為了眾生犧牲自己,他過往的種種,也被一點一點挖了出來。

他出身寒微,不畏強權,驚才艷艷而以俠著稱。

正是他,才讓眾生又過上了三年相對平靜安和的日子。

大姐頭不願意在門派中受到束縛,是因為她想追尋一絲他留在這個世界的影子。

現在,她有了這樣一個機會,能夠模仿他的樣子,去做點什麼的時候。她這才發現當初他的選擇是多麼的困難。

犧牲自己,拯救世界,似乎每個英雄都能完成。

可她現下發現了自己在猶豫,甚至有想逃跑的衝動。

是了,這就是英雄和尋常人的差別吧。

「天機捕邪·亡牢!」她從背上取下弓,發出自己會且僅會的最強一式!箭矢附上一層烈火,划出一道殘焰火線。

「哼!」那蒙面人察覺危險,悶哼一聲,竟是在隔他臉不足一半的地方,徒手接住了不瞌睡的貓的這一招。

他扔下已經失去抵抗能力的司馬無敵,大怒低吼道:「找死!」

他的身形暴漲幾分,如同荒野上的巨狼一般,頭上長出銀色的鬃毛。

「哈哈,老大被一個女人偷襲了。」

「看來她死定了。」

「獸化……」不瞌睡的貓艱難的吞了幾下口水。獸化是魔化的低階版本。魔化會使得大部分人類失去一部分理智,但獸化則能夠讓人保持理智的情況下,獲得更多的力量。

比如這蒙面人選擇的獸化模型,便是來自魔界的銀鬃巨狼,擁有著絕對的力量和非凡的速度。如果他現在站起身來,身高足有兩米高,超過一般的人類。更別提他的體型壯大了一倍,像是一頭強壯的公牛。

一股惡臭撲面而至,那蒙面人的面罩因為獸化而掉落,露出布滿腥黃尖牙的巨口,猩紅的舌尖在唇齶揚起,沖她的脖子咬來!

不瞌睡的貓拚命拖住那獸化蒙面人的下巴,手上被尖銳的牙齒和鋒利的指甲割開數條口子,鮮血淋漓。

「快點吃了她啊。」

「女人的滋味,應該適合老大的胃口吧?」

「你錯了,她是玩家,玩家的滋味更好吃呢。」

她的體力漸漸不支,尖牙幾乎要咬開她的脖子,血流如注。

穿靴子的豬和月下鳥白濁想去幫忙,卻被埋伏好的弓箭手射中手腳,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殺了他們,你永遠也別想知道丹藥在哪裡了。」司馬無敵費力的站起身,一邊乾咳,一邊輕揉著自己的脖子說道。

獸化的蒙面人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即便是他,也要抵抗獸化後那無盡的殺意。

「你……威脅我?」

「這不是威脅,我再說一遍,放他們走,我任你們處置。」

「我如何知道你說的是真話?」

「放置丹藥的是一個精緻的小盒子,我見過。據說那丹藥能夠助人修行。」

「丹藥在哪裡?」

司馬無敵指了指自己的腦子,「都在這裡,跟我走吧,我藏在白浪河邊了。」

蒙面人將不瞌睡的貓踢到中箭的兩人身邊,「你們可以滾了。」

「傻……司馬無敵,別做傻事。」不瞌睡的貓想要阻止司馬無敵,他只是一個新手啊,面對這一個黑榜殺手集團,他一個人能做些什麼?

「走吧。」司馬無敵卻像是沒聽到一般,一瘸一拐的將他們引出城外。那個身影,充滿了決絕,讓不瞌睡的貓眼睛一酸。

這算什麼,犧牲自己救她們嗎?

可他們這個嘲風團明明才是新手指導者啊。現在反而需要一個新人來救?

那蒙面人撿起自己的口罩,沖房頂上的人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得到一聲口哨的回答後,他點點頭。回頭看了不瞌睡的貓他們一眼,嘴角勾起一陣嘲弄,就像在看三個死人。

不瞌睡的貓心頭一陣冰涼。

她叫過受傷的那兩人,悄聲說道:「還能動嗎?」

那兩人點點頭,神色不見方才的萎靡。

「你們……」不瞌睡的貓沒想到兩個人竟如沒事人一般。

「他們以為射中我們的要害,誰知道我們早就有防備了。」穿靴子的豬臉一紅。他們平時最怕大姐頭拿著弓箭追他們,為了防止被大姐頭的冷箭射中,他們身上都穿了貼身護甲。卻沒有想到這貼身護甲剛剛救了他們一命。至於那哀嚎之聲,都是演出來的。

「所以現在就是我們開始反殺的時候了,對嗎?」

「大部隊已經撤走,房頂上應該還有幾個人。」不瞌睡的貓迅速判斷了一下形勢。做了一個包抄的手勢。

兩個人瞬間明晰。不瞌睡的貓大聲道:「沒想到堂堂的黑榜殺手們也會上一個新手的當。那丹藥明明被我們藏起來了。」

「就是說啊,他們太笨了。」其餘兩人應和道。「我們明明藏在……」他們這一對答,吸引了樓頂之人的注意力,令

「動手!」不瞌睡的貓向身前出一顆煙霧彈。這煙霧彈也是來自機謹派所學。

煙霧瀰漫,房頂的弓箭手們一下子沒有了視野。

「飛豬在天!」

「白鳥亮翅!」

兩個人一左一右出現在屋頂上,將屋頂的弓箭手敲暈過去。

「呼……」不瞌睡的貓剛放下心去,卻見在他們對面竟然還藏了一個黑榜殺手!

她就地一個翻滾,抓起自己的弓,拉開弓弦,憑藉感覺射出一箭,貫穿那人咽喉。

「大姐頭賽高!」

「厲害厲害,吃雞了。」封煙殺人一氣呵成,這大姐頭不愧是吃雞高手。

兩個隊員適時的吹捧,勾的她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當初籌集選弓作為武器,不乏一個FPS高玩的自覺。用刀劍什麼的,怎麼體現自己瞄準的厲害?

一陣急切的腳步聲,不合時宜的響起。

幾名捕快面色鐵青的「恰好」趕了過來。「你們幾個人,跟我們去官府一趟吧。」他們早就盯上了那幾名黑榜殺手,待這些人伏誅,才敢冒頭出來搶功。

「官府?」不瞌睡的貓的眼睛微眯:「剛才你們做什麼去了?」

「難不成你想違抗官府?」那捕快顯然是欺軟怕硬之輩,早就知道這幾人長期生活在望留鎮,是以並不足懼。更重要的是,這些黑榜殺手的賞金,能讓他們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我們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跟你們走?」不瞌睡的貓察覺了他們的來意,於是問道。

「我懷疑你們勾結黑榜殺手,這個理由夠了嗎?」那捕快顯然沒有什麼耐心,冷眼看向不瞌睡的貓。身邊的捕快更是躍躍欲試。

不瞌睡的貓的手握長弓的手微微顫抖,胸脯起伏不定,顯然是被這些人無恥的話給氣到了。

那屋頂上的兩人見狀,連忙下來阻止:「誤會啊,大人,這都是誤會啊。」

「是不是誤會,走一趟就知道了。」那捕快絲毫不留情面。

「我要說不呢?」不瞌睡的貓搖頭:「這裡的民眾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在哪裡?」

「當黑榜殺手在這裡的時候你們在哪裡?」

「你們既然說我們勾結黑榜殺手,那麼我們現在便是了。」她搭起弓,對向那些捕快,然後閉上了眼。

「我的箭快,還是你們的手快?有本事,就把我從這裡帶走。」

那些捕快顯然沒有料到她竟會如此決絕,被她的氣勢嚇到了。

「我很失望,因為我覺得世界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她嚮往的,是他口中所說的人人如龍的時代。

這些捕快,甚至連一個司馬無敵都不如。

她想去救他。救他,就要有力量。

而力量,從哪裡來?

此時,弓弦發出一絲尖嘯,擦過那帶頭捕快的臉龐,划出一道血痕!

風雲變色。似乎是感知到了她的不滿。

「這是……」穿靴子的豬和月下鳥白濁都嚇傻了,他們不知道大姐頭為何突然勾動了天地元氣,竟是引起了驚天變的異象。

她往前走了一步。

幾名捕快就嚇的倒退了好幾步。他們陪笑道:「這,這也許真是個誤會。」

「這裡沒有什麼誤會。」她說道。

一道閃電從頭頂劈下,正好擊中她的那弓。

電流穿過她的身軀。頭髮倒豎而起。

再睜眼時,眼中的世界已經有了另外一個樣子。

「這便是悟道嗎?」她喃喃自語。

猶如神跡。

幾名捕快落荒而逃。

「隨我去救人。」她說道。

「但是大姐頭,這麼多死人,可都是錢啊。」穿靴子的豬眼神依依不捨。而且為何大姐頭說悟道便悟道了?她之前那三年,可是使出吃奶的勁都不見悟道的苗頭。今天她是怎麼了?

「是我們的東西,誰也搶不走。」她說道,語氣中卻又無窮的自信。她甚至都不清楚自己這股自信是從哪裡來的。

另一邊。

蒙面人隨著司馬無敵順著白浪河走了小半個時辰,望留鎮已經見不到影了。

「你埋的這麼遠?」蒙面人有些不耐煩了。「你若是說謊,信不信我弄死你?」

「我沒有說謊,我確實是知道在哪裡。」司馬無敵停下腳步,背對著蒙面人說道。

「哦,我們到地方了?」蒙面人冷笑一聲。

「自然,到了你的葬身之地了。」

蒙面人似乎是聽到了一個最好笑的笑話。「一隻螻蟻,就只會說大話?」

後面的幾個手下也是隨他大笑起來。

司馬無敵強笑道:「是不是大話,再過一會你不就知道了?」他心中暗叫不妙,自己難不成猜錯了?

「怎麼說?」蒙面人顯然有些不耐煩,竟是再次獸化。他實在沒有耐心陪他在這裡兜圈子。

「妙手雙眸點絳唇,停露枝頭一半身。誰記當年翠黛顰,任是無情也動人。」

一個嫵媚到極致的女子翩然而至。蒙面人見到此人,目光獃滯:「玉……大人,你怎麼來了?」

那女子卻沒有理這蒙面人,而是認真地問司馬無敵道:「你是如何猜到我在這的?」

「我只是猜到,這些人是你引來的。」

「哦,為什麼?」

「他們不該那樣突兀的出現在城中,而且是早早埋伏在我們必經之路上。」

「所以你懷疑是有人指使他們這麼做的?」

「可我並不認識什麼人,甚至沒有得罪過什麼人,除了你。所以我思來想去,最有可能的人是你了。」

那女人聽了司馬無敵的話,愣了一下,「這難道就是你這臭弟弟和姐姐我的心有靈犀嗎?」她調笑道。「可是,我還是想不明白。」

「因為你說我長得像你認識的一個故人。我就在想,如果是我懷疑一個人,我便要不停地找機會去測試一下,看看他是不是偽裝的。而且為了保證過程不出差錯,便要一直盯著他,直到他露出馬腳。所以我就想到,也許你就在我身邊,只是因為你功夫高,我才沒有發現你在哪。這樣一想,便想通了。」司馬無敵卻說道。

「原本我還有一絲懷疑,但現在我的確懷疑你就是他了。」女人口中所說的他,跟司馬無敵想來不是一個人。

「是嗎?可我想不起來我究竟是誰。甚至,我覺得你認錯人了。」

「這麼聰明的小腦袋瓜,除了他還能有誰?」那女人笑道:「我們的時間很長,我會讓你慢慢想起來的。」

「玉……大人,我能走了嗎?」見到這個女人,那蒙面人嚇得雙腿發軟,竟是萌生退意。

「既然來了,就留下吧。畢竟我這弟弟說這裡是你的葬身之地。他說出的話,我總要幫他實現。畢竟這麼多年沒見,我也沒什麼禮物送給他。」

「可是……是你讓我們這麼做的……」

「但是我有沒有告訴你不能傷害他?哦,看他那脖子都被掐紫了,你是用哪支手掐的他脖子?」

面對惡名遠播的女人,那蒙面人大叫起來:「玉蝴蝶,我可是林笑生大人的屬下,不是你的……你要是殺了我,林笑生大人怪罪下來,連你也擔待不起。」

「林笑生?一個喪家之犬,我為什麼要怕他?」

「你!」蒙面人指向女人,那隻手卻立時紫脹起來。「是……毒。」他面色一變,立馬想要逃竄。

「三,二,一,倒。」女人倒計時計數,數道一的時候,蒙面人摔了一個狗啃泥,倒地不起。跟著他來的幾個人,也紛紛口吐白沫暈死過去。

「你殺了他們?」司馬無敵面露不忍。「既然是你指使他,為何又要傷他們性命?」

「因為要保護你啊,小傻瓜。你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了,怕是性命不保。」女人來到司馬無敵面前,一把撕破他的衣袖。

「你要做什麼?」司馬無敵想要抽回胳膊,卻被女人死死的握住。

「這不可能。」她看著司馬無敵那完好無損的胳膊,臉色一變。「當初是你經脈盡斷,為了治好你,那素墨虛請了辰明聖來救治你,你這裡明明有傷疤的,怎麼會不見了?」她一時心神大亂。

「你不是他,是了,你果然不是他,只是,只是為何我一而再的將你錯認成他。」女人一時說是他,一時又說不是他。司馬無敵弄不明白,她所說的人究竟是誰。

「你說的人究竟是誰?」司馬無敵小心問道。素墨虛可是傳說中的人物,至於辰明聖,想來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這女人提到這兩個人的名字,顯然她錯認的那人,與這兩個人關係密切,否則那素墨虛和辰明聖又怎肯救人。

「他的名字,現在許多人怕是都已經忘記了。多麼可笑,他當年犧牲自己,現在人們卻都忘記了他。」女人說著說著,眼眶泛紅。「他明明可以不理那些屁事的,當一個自由自在的傢伙有什麼不好?什麼人人如龍,呸!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變得比當初更好。」

「為什麼你會將我認成他?」司馬無敵問道。他現在也糊塗了。

「不管了,你跟我走。」

「我不去,我有自己想去的地方。」

「你要去哪?」女人一發狠,竟是拽痛了他。

「我要去西戎。」他只記得這一件事。

「西戎?」女人突然笑了:「好,很好,那我們的目標一致。那就回西戎!我倒要讓那個男人看看,他的好徒弟變成了一個什麼鬼樣子!還要讓他將一身邪派功夫盡數傳給你!」

「邪派功夫?我不學!」

「這事可由不得你!以前你在正道,我們做事多有顧忌。現在么,魔道衰微,邪派被正道壓的後繼無人,也正需要一個人來抗一抗責任了。」

「你不是說我不是那人嗎?」司馬無敵總覺得這女人腦子有坑,自己怎麼又要學什麼邪派的功夫了?

「我說你是,你就是。以後你不叫司馬無敵了。」

「我怎麼又不叫司馬無敵了。」

「你要叫秦小贏。」

「我不,我覺得司馬無敵挺好聽。」

那女人不由分說,捏著他的腮幫,往他喉嚨里塞入一粒丹藥。

辛苦的藥味充斥了他的咽喉,讓他不停的咳嗽起來。

「你給我吃的什麼?」他想扒出那枚丹藥,但丹藥竟是入口即化,早早就化為一灘液體。

「你知道我是用毒的高手,給你吃的除了毒藥還能有什麼?」

「你!」司馬無敵聞言大怒,這女人好狠的心腸。

「放心,這毒藥一時半會毒不死你。只是每隔一段時間你就必須服下我喂你的解藥,否則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難解你身體內的毒。」

「你為何要害我?」司馬無敵沒有想到對方這樣一個美艷女子,出手竟是如此狠辣。

「害你?我難道不是三番五次的救你嗎?喂你吃毒藥,只是因為怕你不聽話。放心,只要你乖乖聽姐姐的話,我不會讓你死的。你對我還有大用。」

「你!」司馬無敵頓時泄氣。他委實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女人。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傻子!」

「答錯了,你叫秦小贏。」女人吹了一口氣,他的肚子竟鼓脹起來,然後剜心的痛讓他不停嘔吐。

「我再問你一遍,你叫什麼?」

「司馬無敵。」他也倔強,既然你殺不死我,我就偏不如你所願。

女人聞言臉上不好看,「錯了,你叫秦小贏。從現在起,我會把他過去的一切都說給你聽,你要牢牢給我記住,你過去都做了些什麼。說話做事,一點都不許錯!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連我都沒有辦法救你!」

「可是,我不叫秦小贏。」他擦了擦嘴邊,說道。

「沒說你是。只是這個世界,太需要秦小贏那樣的傻子了。」她有些悵惘,看向奔涌的白浪河水,感嘆道。

過了一會。

不瞌睡的貓、月下鳥白濁、穿靴子的豬趕到此處,看到一地的死屍,不由大受震撼。

「大姐頭,這裡發生了什麼?」

「司馬無敵!」找了一圈,卻在屍體當中沒有見到那人,不瞌睡的貓算是微微放下了心。

「定是有人救走了司馬無敵,但誰又能救走他呢?」她想到。她發現河邊有兩個人的腳印,竟是往西去了。其中一個腳印大小,與司馬無敵一般無二。

「那我們回去吧。大姐頭你現在悟道了,那些門派肯定會請你回去的。」

「我不回去,我要去找司馬無敵!」不瞌睡的貓說道。

「他就是個傻子,跟我們沒有半點牽扯,你為何要放棄自己的大好前程?」月下鳥白濁勸道。「退一萬步來講,我們來這裡已經算是對得起他了。」

「不夠。他當初毫不猶豫的救我們,我們為何不能去找他?他若是沒事,我們就回來。若是有事,把他救回來,難道不好嗎?」不瞌睡的貓搖頭。「如果我不去救他,我心就不能安。我心不安,修行又有什麼用?」

月下鳥白濁和穿靴子的豬對視一眼,說道:「大姐頭,我們倆就不陪你去了。」

「我們倆習慣了這樣的日子。你要去,便自己去。這件事太離譜了,不是我們這個層級能參與的。和你不一樣,我們省吃儉用才買了這潛行機,若是牽扯進什麼了不得的事里,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們的錢算是打水漂了。所以……」

「所以你們就不想管了,想把這事攔在肚子里,對嗎」不瞌睡的貓沒想到兩個同伴竟是這樣想的。「我明白了,人各有志,的確是我強人所難了。」

「大姐頭,你為什麼非要執著去找他?他也不過就是一個我們認識了一段時間的傻子罷了。」

「對啊,他是個傻子,才願意救我們。」不瞌睡的貓蒼涼一笑。「我也願意做那樣的傻子,為別人做點什麼。」

「貓的嘲風團,就地解散!」

說完,她沿著腳印的方向,一步深一步淺的離去。

那兩個人看著不瞌睡的貓的身影漸漸變小,他們內心空落落的,總覺得失去了什麼,卻又說不上來。

「走吧,我們也回去吧。」

「我們這樣做,真的對嗎?」

兩個人同樣有些低落,可是他們想起放在望留鎮中那些黑榜殺手的屍體和這裡的屍體,內心便一片火熱。他們知道,自己發財了。

直到很久以後,他們才發覺,自己和怎樣的大機緣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