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天策魔帝
強敵剛離開，秦小贏意識就陷入了模糊之中。
他現在有一種渴望，那就是吸食更多的魔氣，他體內有一團火在燃燒，只有補充進食才能讓他更上一層樓。
他背後那雙神魔氣所化飛翼一展，衝天飛去！
他的潛意識中只記得自己要往南海方向飛去。
「小贏！」照世明鏡看到從自己頭上上飛過去的人，認出是秦小贏，連忙跟上，無奈秦小贏實在飛的太快，只是一個呼吸間就沒了人影。
「他怎麼了？」照世明鏡無奈。
這時候侯慕白倒騎鐵牛在其後面出現，抬頭望天，說道：「我跟著他，一路上我會給你留下標記的。」
「你確定？」照世明鏡懷疑鐵牛能不能跟上。
侯慕白輕輕一笑，拍了一下鐵牛的屁股：「走！」只一瞬間，鐵牛也以極快的速度向秦小贏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地上掃起一堆煙塵。
照世明鏡臉垮了下來，「就欺負和尚速度慢是吧？」
說完不情不願的跟了上去。
。
秦小贏現在意識已經完全模糊，身體跟著本能在飛。
也不知道飛了多久，面前有一座山。
他停了下來。
因為他覺得這山中有很好吃的東西。
彷彿是感受到他的到來，山中轟響，一個人影出現在秦小贏面前。
那人一身素雅綢衣，卻不是人類。
「魔化？不，不對，你身上的氣息，讓我感到熟悉又陌生啊，人類。」
天策魔帝！久不問世事，竟在此現身。
秦小贏覺得眼前的魔族，應該很好吃。
他吸溜了一下口水，然後本能張嘴，大口一吸，天策魔帝身上的魔氣自動向秦小贏嘴中送去。
「？」天策魔帝彷彿在看一個有趣的生物：「以魔氣為食？不，應該是在補充魔氣？」天策魔帝有些疑惑，為何眼前這人需要以魔氣為食？
他看到秦小贏身上穿著的道袍，有些熟悉。「我們以前見過面么？是了，應該是五年前……「秦小贏？你怎麼會變成這般模樣？」秦小贏的名字雖不及素墨虛、葉傾城、劍絕道、燕霞客這般武林正道聞名遐邇，但對於天策魔帝來說，亦是耳熟。
五年前，雙方戰場上雖然照過一面，但並無交手。
今日，他竟然循著魔氣來找自己。
「也罷，今日我就拿你來練練手吧，讓我看看素墨虛口中的天下正道之望是怎樣的實力，你可別讓我失望啊。」話音落，天策魔帝身形一動，來到秦小贏身後，他按住秦小贏的頭，壓著強擦地面，向前狂奔，一路將山體擦出兩米多的深溝，然後將秦小贏面門拍進山中。
秦小贏被天策魔帝這突如其來的一手激出了魔性，嘶吼一聲，以本能去咬天策魔帝。
天策魔帝輕描淡寫的躲開秦小贏的這一咬：「奇怪……不是我們魔族，但是他身上的氣息跟魔氣很像……而且……運用魔氣的方式跟我們魔族也有相似的地方。」他早就看到了秦小贏背後的那一對紫色雙翼。「深淵之翼。」
傳說，只有在地獄凝望過深淵之人，才能擁有這樣一雙翅膀。
但天策魔帝可以確定，秦小贏從沒有去過地獄才對。
天策魔帝並沒有出殺手，因為他對秦小贏充滿了興趣。
「你，究竟是誰？」天策魔帝有些失神。秦小贏的攻勢再到。
如今神魔氣將秦小贏的理智全部湮滅，只有本能的戰鬥。
天策魔帝不斷的躲避秦小贏的攻擊，觀察他運氣的方式，就像是大人在跟自家的孩子玩耍。
「不對，我無法理解啊。」天策魔帝有些傷腦筋的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這秦小贏除了長得不像魔族，身上的氣息怎麼感覺都像是魔族。他一腳將秦小贏踹到地上，然後吼道：「讓我靜一下。」
秦小贏聽到這句話，大聲吼叫起來，「吼！」雙目赤紅，似瘋似癲。
天策魔帝將自己的魔氣彈出一小部分給他，「慢點吃，別出聲。」
秦小贏看到精純魔氣，一口吞下，享受一般閉上眼睛進行消化。
「從沒有聽過世間有這種力量啊，難道世上還有一種和魔族類似存在的人類？」天策魔帝越想就越覺得可怕，如果是這樣的話，人和魔的區別又在哪裡？
吞掉一部分魔氣後，秦小贏的理智漸漸恢複了過來，他的意識漸漸回歸身體。
他看到眼前的魔族，身軀一震，「天策……魔帝。」他全神戒備起來，渾身肌肉僵硬。接連的打架，加上他現在的身體狀態，他不確定能不能在此人手中全身而退。
「你醒了？」天策魔帝努力勾出一個笑容，他並沒有繼續動手。
「你為什麼在這？」秦小贏問。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是你闖入了我靜修之地，而且還吃掉我的魔氣。」天策魔帝說道。
「我剛才怎麼了？」
「你的狀態，很奇怪，有些像魔化，但又不太像。因為魔族的魔化會讓人產生某種變異，但你卻沒有，只是暫時失去了你自我的意識。」
聽到這裡，秦小贏心中咯噔一下，因為不止一個人說過他神魔氣像魔氣，如今更是得到來自魔族首領的親口認可。
一直以來，他都想找到神魔氣的蛛絲馬跡，但跟道元、浩然氣不同，神魔氣作為上古靈氣，文字記載全部語焉不詳，甚至為何要叫神魔氣都沒有任何說明。
「你要殺我嗎？」
「我為什麼要殺你？」
「因為我們的立場是敵對的。」秦小贏面對天策魔帝，能感受到來自天策魔帝身上那種壓迫感的魔氣。
這種壓迫感令他有一種無法對抗的絕望，這種絕望是他從沒有感受到的。
「敵對？」天策魔帝歪著頭：「這個詞很有趣，但卻並不準確。」
「難道不是么？」
「我們在某種意義上，並不能算敵人。」天策魔帝說道。
「你在跟我講笑話嗎？我們不是敵人，那又是什麼？」
「我們現在立場相對，是因為你覺得我率領魔族侵佔了大半苦境，對不對？」
「當然。」
「可如果我們魔族不在苦境了，而去攻佔集境的時候，我們還是敵人嗎？」天策魔帝問道。
「？」秦小贏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你眼中的天下，是只有苦境天下，還是苦集滅道四境的天下？而你眼中的眾生平等，是只有人類平等，還是包括萬事萬物？」
秦小贏一時語塞，因為他發現只要自己一回答，就會掉進對方設好的語言陷阱之中。
「我到苦境後，曾在楚王宮找來當年的一段記載，你曾經在楚王宮講道，曾經說過：『所謂的不平等，一種是自然上的或者生理上的不平等；另一種，是精神上或政治上的不平等』，對嗎？」
「是我說的，怎樣？」
「我很認同你的這種看法，由財富、力量、權力和血統所鑄造的懸殊等級變得讓人難以忍受。所以魔族來苦境，同樣是尋求一種平等，那就是憑什麼魔族要在自然環境那麼惡劣的世界生活，而人類生來就可以享有這一切？我們也要追求平等。就如你所說的：『願天下眾生，人人知禮明智，人人如龍！』」
秦小贏不知該如何作答。
魔族算眾生嗎？如果算，是不是自己的大宏願中也要實現平等？
如果不算，那麼他們是什麼？
秦小贏的腦子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