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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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江緊緊的摟住陳述!
那一時刻,他心中感慨萬千。
首先是,喝,長大了。
這小男主長的還挺結實,給他撞疼了都。
這不錯,以後可以給他送進武打班,省得以後因為武力值不夠挨欺負。
他這個護花使者,也就能功成身退安享早年了。
「你……你們……」
聽聽,聽聽,這顫唞而不敢相信的聲音,是白日撞鬼了?
遲江抱著吃瓜的心,扭頭去看,結果就見李梁瞪大眼,在半空瞎顫的手正指著他倆,那表情,仿若捉姦。
遲江:「……」
遲江試圖組織語言,失敗。
他也無法解釋好端端的千杯不醉,怎麼就成這副熊樣了。
遲江抬頭瞥了眼忽明忽暗的路燈,有種不詳的預感。
陳述醉的神志不清,卻莫名乖順,聞言也不反駁,踉蹌著被拉到洗手池邊,洗了把臉。
帶他回去是什麼意思,他們住在一起?
「嗯,我倆住一塊的。」彷彿猜到了他的疑惑,遲江突然開口。
他睨著遲江,質問:「你……你抱我幹什麼?」
他一把揪住陳述的胳膊,不讓對方摔,沒好氣道:「怕你一頭拱馬桶里。」
重物砸地的一聲巨響,把遲江的「不能這麼倒霉吧」變成了「就是這麼倒霉」
冷水過後,他終於清醒了幾分,起碼不再到處碰瓷了,跟在遲江身後往外走。
遲江抬頭看攔路的一群人,看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眼熟的。
「帶他……回去?」李梁更懵了。
哐當!!!
男主總是自帶buff,無論幹什麼都會遇到麻煩,他們……不會吧……
遲江心說他這是玩了一整天的cosplay,上午裝萌新,晚上當流氓。
白天他們一起玩,陳述也沒給他介紹過,便只知道他們是認識的朋友。
出了繁華的夜市街道,冰涼的夜風一吹,街邊徒然冷落下來,零零散散沒幾個人。
這時間,這氛圍……
陳述醉眼迷離,但瞪得很大,很有氣勢。
「他喝多了。」良久,遲江抬手指了指陳述的腦袋,小聲說:「我就先帶他回去了,你們好好玩,咱改日再聚。」
遲江知道這是方便他們一塊兒開黑,沒拒絕,掏出手機掃碼。
他意志力還不錯,竟然沒在馬路上蛇行,除了臉有點紅,已經看不出醉態。
剛掃上,懷裡人突然掙紮起來,艱難地支起腦袋,眉頭皺的老深。
「哦,哦。」李梁點點頭,「那你們快走吧……哦對了,咱們加個微信,方便聯繫。」
這不是……上回去他家做客的那位嗎?
朱嚴喜顯然也認出他了。
他抖了抖手中摔成兩截的木棍子,一指遲江,怒聲道:「就是他們!」
遲江:「嘖。」
要死要死,他今天也喝不少,現下頭重腳輕的,陳述比他更差,他倆加起來那戰鬥力也不夠用。
更何況對面這回來了十幾個人,乍一看黑壓壓一片,還都是年輕力壯的。
這讓他們怎麼活?
想到這裡,遲江悲從中來,他扭身,鄭重的拍了拍陳述肩膀,滿臉深沉。
就在對面以為他要奮不顧身跟他們打一場時,遲江開口了:「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們是來找陳述的吧?」
「是。」對面的老大接話,「所以呢?」
「所以……」遲江繼續深沉:「所以打了他,就不許再打我了喔。」
陳述:「……」
朱嚴喜:「……?」
陳述差點氣樂了。
見過賣隊友,沒見過這麼理直氣壯的。
對面朱嚴喜也愣了,好一會兒才冷笑道:「你上回打我們的賬還沒算呢,不會以為我們能放過你吧?」
遲江摸摸鼻子:「讀書人的事,那能叫打嗎?我只是想你們看看書而已,沒有壞心思啊。」
他這個語氣,讓陳述聯想起古代權謀劇里的反叛者,在朝堂之上高呼冤枉,請皇上明鑒吶。
「少狡辯了,你跟陳述就是一夥的,你們兩個今天誰都別想跑!」
遲江:「……」
怎麼這麼不聽勸呢。
十幾個人一點點逼近,面目猙獰邪惡,當然,大部分都是裝的,撐撐氣勢罷了。
遲江慢慢後退著,用餘光估算著距離。
幾步過後,他掐準時機,突然從兜里掏出了什麼,沖對面一群人的臉部揚了過去。
紅色粉末在空中飄揚,被北風吹著,糊了對面人一臉。
頓時,兩岸猿聲啼不住,以朱嚴喜為首的「社會人」們捂臉嗆咳,嗷嗷叫喚。
遲江拍拍手,飛快的撤回來,在這些人反應過來前一把抓住陳述的手,大吼一聲:「愣著幹什麼,跑啊!」
兩人跨過路邊低矮的綠化圍欄,竄進另一條小街,一溜煙消失在黑暗中。
耳邊風聲狂舞,隱約還有追趕,遲江默默加快速度,帶著陳述狂奔。
直到呼吸困難,身後再無腳步聲,遲江才停下來,猛的靠到牆上,大口喘熄。
「你……又跑回來了。」陳述說。
遲江抬頭,環顧四周,這才反應過來。
他們繞了一圈,竟然又回到了酒吧,正在後邊的巷子里。
遲江不想承認自己路痴,狡辯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不懂。」
「……呵。」陳述垂首,不想理他。
這一低頭,便看到他們交握在一起的手。
陳述一僵,反應很大地甩開遲江。
「嘖。」遲江捂著自己的手臂,「你能不能禮貌點。」
又不是黃花大閨女,牽一下怎麼了?
「你剛剛那是什麼?」陳述避而不答,問道。
「辣椒粉啊。」
「隨身攜帶兇器?」
「那叫防患於未然。」遲江冷哼一聲。
整日跟他這個男主呆一塊,當然要多做準備了。
真想不到,他這條鹹魚的生活都要多姿多彩起來了。
這個想法剛在腦子裡浮現,遲江就聽到身後傳來奇怪的動靜。
他一回頭,受到了今晚的第二次驚嚇。
幾個高大的男人堵在巷口,正陰沉沉的盯著他。
其中為首的,正是雲億隆。
「遲江,你又作什麼,知不知道櫟翔今天回來哭了一下午?!結果你呢,來這兒喝酒快活來了?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遲江:「……」
我嘞個乖乖。
原來炮灰也有這個待遇,走哪兒都是事。
遲江還沒想好對策,就見陳述走了出去,路過雲億隆身邊時攤攤手:「我跟他不熟,你們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遲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