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絕望的具象化
嗖！
「主人！」
「啊！」
兩道炫目又充斥著霸氣力量的斬擊，頃刻攪碎了天上的雷雲，更一刀連同普羅米修斯的火焰毀掉了紅髮海賊團的主艦。
香克斯先後奔往本貝克曼、斯內克等人的屍體旁，卻總是慢上弒神者一步。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同伴『咽氣』。
憤怒之下的他，再無顧忌，發出的攻擊威勢驚人。
連帶著宙斯與普羅米修斯這種靈魂化物都受到了傷害，更讓人錯愕的是，朧操控的所有死屍，也彷彿同時『掉線』了…因為香克斯爆發出的霸王色霸氣席捲八方，他那強橫的霸氣甚至於能夠摧毀每一具死屍體內微弱的靈魂火焰。
其實朧早就發現了這一點，在熟悉了霸氣這種力量設定後…便洞察到，將霸氣修鍊到極致，不光可以對精神產生影響，打破了那層看不見的『壁壘』後，是能觸及到靈魂能量的境界。
而在四皇中，單說霸氣這一點，紅髮與白鬍子絕對是最頂級的…凱老師都要差一點。
凱多可怕的還有肉身與果實。
至於夏洛特玲玲，屬於『玩物喪志』，後期的屬性點已經全部專攻在果實上…相比其他三人，在霸氣上不止弱了一籌。
當然，白鬍子年事已高，沒有巔峰狀態，但香克斯卻不一樣。
不過這四人到底是四皇，綜合水平來看，都無疑立於大海的最頂點。
宙斯與普羅米修斯不光是魂化物，也具有元素性的特點，但在面對紅髮的霸氣劍術時，還是無法免疫傷害。
但兩個『小東西』創造出來的時間，已經足夠朧行動了。
火焰被撕裂，變成一團團流火向朧這邊飛了過來，還有被斬擊轟炸，因此變小，氣息萎靡的宙斯。
海面上瞬間恢複了平靜，情景變得清晰。
還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這雨是因紅髮激蕩的霸氣，從而讓海水翻湧，四濺在空中的水汽。
香克斯渾身濕漉漉的，額頭的髮絲滴濺下水珠，神態與目光無比猙獰。
在他腳邊，即是躺在浮物上，身體已經被打穿的拉奇魯。
不遠處，耶穌布的屍體也漂在海水之中。
根本來不及處理兩位夥伴的屍骨，在火焰與雷電，還有死屍都被『清除』掉的一剎那，他就看到了近千米之外，海戰的一個邊緣角落，戰鬥員萊姆瓊斯正在揮動武器，嘶吼著，攻擊背對自己的弒神者。
而在弒神者前方，賓治與他的猴子夥伴猛士達，先後額頭迸出血花，猶如被子彈打穿了腦袋一樣，仰面倒下。
射殺一人一猴的，自然不是真的手槍，而是朧伸出的手指。
眼瞅著，萊姆瓊斯利用同伴牽扯住敵人的時機，纏繞電光的武器就要落下時。
赫然，他的身體被一股力量『禁錮』在了空中。
無法動彈。
在又殺死了兩名紅髮海賊團的幹部後，朧才慢悠悠的轉身，看向被定在空中，戴著黑色頭巾的男人。
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砰的一聲。
萊姆瓊斯這個人，就在紅髮的注視下，如爆開的西瓜一樣，炸裂了…
「啊！」
香克斯怒火中燒，沉穩如他，這一刻也失去了理智，一聲大叫。
腳下瞬間發力，整個人如炮彈般飛起，以驚人的速度掠過數百丈的海面，自身帶起的衝力，都宛若一把尖刀，將海水分流，割裂開來。
在疾馳而來的途中，已然揚起了佩刀格里芬。
在他出手之際，紅髮幹部團的最後一名成員，趁著朧剛解決掉萊姆瓊斯，戰場環境也終於恢複了清明，為了配合自家船長，從另一個離目標較近的方位竄了過來，一眨眼就出現在了朧的身畔。
是擁有一口尖牙的怒吼嘎布。
嘎布張開大嘴，欲朝眼前的男人發動咆哮攻擊。
然而，聲波的威勢還沒有從嘴巴里傾斜而出，朧的一隻大手就直接硬生生掐住了他的半張臉，捂住了口鼻。
「船長…」
這一秒，嘎布已經『預見』到了自己的命運。
他的眼神，瞥向了襲來的香克斯，無聲的『訴說』著。
最終，嘎布的咆哮發了出來，但他的頭顱也被朧的大手給捏炸了。
聲波也只是讓朧半條胳膊的衣袖粉碎而已，再無其他。
得益於這轉瞬即逝的空隙，香克斯也終於閃至跟前。
他雙目赤紅。
抬起的刀，包括他的身後，交織成一大片由霸氣引發出的異象，也就是紅色雷電形成的『蛛網』…接著，一刀砍在了朧的肩膀，刀刃用力下壓，想要將朧的整具肉身一分為二，絲滑的切開。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這種劍術或者說招式，與當初在頂上戰爭時，如出一轍…但力量無疑比頂上戰爭那砍下了朧小半邊軀體的一刀更為恐怖，這是極度憤怒的情況下，四皇紅髮毫無保留的一刀。
是他的…全部力量！
但與頂上戰爭不同的是，這一刀確實再次砍入了朧的身體，讓他流出了鮮血。
不過，刀身只沒入了不到十公分，就沒辦法再深入了。
被卡在了朧那難以言喻，堅硬到離譜的肌肉與筋骨中。
受了傷，朧不為所動，連表情都沒變一下。
還低頭看了一眼被刀刃砍到的部位，莞爾一笑。
瞅著近在咫尺，香克斯愕然與震驚的面色，開口道：「同樣的失策，我不會再讓它發生第二次。」
「之前在馬林梵多被你砍得那一刀，是我沒想到的…」
「而這次，是我自己想讓你砍中…我想看看，你還能不能做到和上一次一樣，切開我的身體。」
說話間，朧的手已經抓住了紅髮的刀刃。
開始用力。
香克斯瞳孔一縮。
本能的運用上了霸纏，將渾厚無比的霸氣之力灌注刀身。
然而…根本沒用。
朧的手掌只是一掰，他的格里芬瞬間崩斷。
「看看現在的你…」
朧毀掉了香克斯的刀刃後，沒有出手，只是將傷口處的刀片拔出，隨意扔進了海里。
而他的傷口，也同時復原，好似從沒被紅髮傷害到一樣。
「憤怒、狼狽、無助…還有絕望…」
是的，絕望。
這種本不應該出現在香克斯臉上的情緒，這一刻出現了…
羅傑、香克斯、路飛，這三人的秉性十分相近，樂觀、意志強大、有著非凡的魅力和情緒感染力，總之就是充滿了正面能量，無論遇到什麼處境，這三人似乎都不會覺得自己會失敗，在面對生死時，也很坦然。
所以，絕望這兩個字，本身就與這一類人無緣…更因為，他們自身代表著的，更傾向於是『希望』。
但此時此刻，香克斯清晰無比的感受到了『這兩個字』。
他的絕望，不是源自自己，而是這個世界的命運。
這一刀下去，他就明白了…沒人能阻止弒神者的腳步，包括自己。
而這個世界終將成為『修羅場』。
淪為…弒神者的玩物。
興許天龍人能夠對抗弒神者，但…他多半是『看不到』了。
「正好一分鐘，你的幹部們…都死了。」
「現在只剩下你一個。」
朧輕聲念著。
「猜猜看…殺掉你，我會用多長時間？」
「……」
香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