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最後的從者
聖杯的改造工作相當煩瑣，直到天邊泛起白光，美狄亞才完成了最後的工作。
「呼……大致完成了，沒想到前一個人對大聖杯的改造還挺徹底，改造起來比預想的要麻煩不少。這樣一來，只需要等大聖杯將收集夠一定量的魔力，就可以給我和鄭曙重新塑造身體。」
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似的，美狄亞的臉突然變得通紅，不自覺地雙手捂住臉整個身體扭動了起來。
「哎呀，真是的！到時候是要兩個孩子還是三個孩子呢？好羞人啊。」
正處在妄想當中，美狄亞突然神色一變，原本通紅的臉蛋也突然變得慘白了起來，整個人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如果不是及時扶住旁邊的桌子說不定就摔倒在地上了。
「哎呀，強行分裂靈魂還是太勉強了，看來我的確該休息一下……」
話沒有來得及說完便被強行終止了，美狄亞整個人僵在了原地無法動彈分毫。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是因為在她的胸口中，不知何時有一根白色的長槍槍尖刺了出來。
那是曾經將重傷後的迦爾納偷襲致死的槍尖，趁著美狄亞因為靈魂虛弱而精神恍惚的時刻將其貫穿。
禁錮的力量在貫穿美狄亞的同時也蔓延至她的全身，將她所有的反抗機會掐滅，只能讓美狄亞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靈核完全破碎，身體逐漸消失。
「這是……錨？穩定世界之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美狄亞看著自己胸前穿刺出來的槍尖，不停地分析著它的構造，腦海中滿是不可置信。
雖然在她存活的年代，穩定世界的「錨」還沒有出現，但在英靈殿里卻獲得過相關的知識。
型月世界的人類成為靈長後，世界規則適應靈長，幻想種們被迫遷往世界的里側。
在神代終結時，大多數幻想種已經遷移完畢，只剩下「門」可以出入。
人類所處的位置與世界的里側同樣在地表，只不過一個在正面一個在反面。「錨」就是星球為了穩定住兩個空間而製作的，比較有代表性的就是聖槍倫戈米尼亞德以及金箍棒。
而這根白色的長槍，應該就是參考聖槍倫戈米尼亞德所研究出來的魔術，雖然並非「錨」的本體，但也攜帶了「錨」一部分的特性。
所以才能夠對被刺穿的個體有著如此強烈的壓制性，甚至連任何動作和手段都無法施展出來。
當然，最重要的是……
「能夠近距離地接觸『錨』並研究出對應的魔術……是抑止力派來的人嗎？原來如此，抑止力居然已經如此急躁了嗎？」
美狄亞想要扯出一個笑容，但是身體上的禁錮卻讓她做不到這樣的事情。
「放棄吧，被『塔』貫穿，你已經失去了所有反抗的餘地，這裡的隔音很不錯，外面的人也不會知道這個房間里發生的事情。」
如同毒蛇般滑膩的語言傳進耳朵，美狄亞知道，這是敵人在瓦解她的意志，從者畢竟是依賴於靈魂而現界的，一旦意志被瓦解，那麼靈核被擊碎就會消失得特別快。
但是她還不能消失，她還有最後一句話要和鄭曙說！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意識也開始逐漸模糊。
發現美狄亞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襲擊者來到大聖杯的旁邊，使用魔術將其懸浮起來——這次她來襲擊對方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這座大聖杯。
轟！
彷彿聽到了美狄亞心中的呼喚，實驗室的牆壁被人從外面轟開，鄭曙冷著臉跳了進來。
一眼就看到了被銀白色的長槍貫穿跪倒在地的美狄亞，以及大部分身體潛入到旁的鏡子當中，只留下了一個手掌和還沒有進入到鏡子當中的大聖杯。
鄭曙的突然出現讓襲擊者嚇了一跳，猛地將手臂縮回，並竭盡全力地使用魔術，試圖推動著大聖杯進入到鏡子當中。
明明是直徑五米的巨型球體，但是剛一接觸鏡面，就好像整個物體被扭曲了一樣體型迅速縮小並快速的被吸進了鏡面。
「死！」
隨著一聲怒喝，鄭曙果斷的出拳了。
敵人的行動太過迅速，所以他也來不及使用什麼特殊的技能，只是利用純粹的魔力放出增強拳力，隔著遠遠的就揮拳。
轟！
全力出手下，肉眼可見的衝擊波從鄭曙的拳頭上轟出，澎湃的拳風幾乎是在瞬間就轟到了鏡面上即將消失的大聖杯上。
嗡……嘭！
隨著短暫的震顫嗡鳴聲，大聖杯還殘留在鏡面外的部分被拳風瞬間擊碎，好在此時大聖杯內部的魔力也消耗的差不多，所以殘留的魔力僅僅只是化作一陣颶風掃過房間內部後便沒有再造成更大的傷害。
「你？！」
身處鏡子中的襲擊者不堪置信地看著鄭曙，無法理解他居然如此果斷的就將大聖杯破壞掉。
他難道沒有任何想要實現的願望嗎？不！就算是沒有想要實現的願望，他難道不知道大聖杯一旦被破壞，他們這些從者很快就會被強制結束的儀式召還嗎？
轟！
就在大聖杯被破壞的一瞬間，還在進行的聖杯儀式被強制終止，數道巨大的魔力光柱出現在冬木市當中。
「這是……魔力在極速消散？」
鄭曙看著自己的雙手，這幾條巨大的魔力光柱就是從他們這些從者身上散發出來的，本質上就是構成他們身體的魔力因為失去了聖杯的束縛，快速消散在大氣中導致的。
按照這個消散速度，估計用不了十分鐘，普通的從者就會完全從世界上消失了。
「發生了什麼？！」
渾身纏滿繃帶的紅A一臉懵圈地跳了過來，他也看到了自己身上散發的魔力光柱，感受著那快速抽離的魔力和已經截斷的契約，腦海中大概想到了原因。
鄭曙沒有理他，而是快步走到美狄亞的身邊。
伴隨著敵人從鏡中消失，美狄亞身上的銀白色長槍也化作粒子消散，此刻她的身上也在不斷地抽離著魔力形成光柱，但因為太過虛弱，所以光柱是所有人當中最小的，看樣子應該支撐不了多久。
美狄亞看著來到自己面前的鄭曙虛弱的笑了一下，口中喃喃的說出幾個字。
「我不想離開你……」
話音未落，在靈核破碎和魔力抽離的雙重作用下，美狄亞的身體完全消失在原地。
鄭曙聞言沉默了許久，直到失去操縱者的浮空城出現了不穩定才回過神來。
來不及說明，鄭曙和紅A同時從浮空城上跳了下來。
至於庫丘林，之前鄭曙之所以能夠發現美狄亞那裡發生問題，就是因為他先出了差錯。
因為美狄亞包括魔力在內的所有力量都被禁錮，所以深受重傷的庫丘林立刻就因為魔力供給不足而出現了不穩定。
而等到鄭曙他們從實驗室中出來後，身受重傷而且失去了御主魔力供給的庫丘林也同樣消散了。
「你現在要幹什麼？」
幾個跳躍踩踏著大樓減緩了自己的衝擊力後落在地面上，紅A看著身邊的鄭曙好奇地詢問道。
他基本也已經猜出來了，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完全就是因為大聖杯被摧毀了，導致聖杯儀式被強制結束出現的從者召還。
紅A自己倒是沒有什麼遺憾的，畢竟他原本的目的是殺掉現在的自己，但是看樣子這個時間線的自己已經脫離了原本的命運，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所以就算是現在消失也沒什麼問題。
「殺人！」
鄭曙的語氣非常冰冷，紅A聽到後甚至有些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他從來沒有從這個人的身上感受到這樣的情緒，一直以來對方都是以超然的姿態俯視眾生。
鄭曙很生氣，他的確對美狄亞沒啥感覺，畢竟對於他來說美狄亞只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而已，雖說從她的話中鄭曙得知自己未來會和對方很熟悉，但並不是現在的自己。
但不管怎麼說，美狄亞在聖杯戰爭中是實實在在地幫助到了鄭曙，甚至還給了他能夠救活神靈的辦法。
無論美狄亞幫助自己的原因是不是未來的自己，對於現在的鄭曙來說，美狄亞的確是在給他釋放善意，所以鄭曙也樂意將美狄亞當作自己的朋友。
論地位的話，大概和喀戎與維拉一個級別。
所以在眼睜睜地看到自己的朋友，被人用偷襲的辦法殺死在自己的眼前後，鄭曙心中的怒氣忍不住的膨脹，連帶著他身上的魔力光柱都出現了劇烈的波動。
趁著現在還是晚上，鄭曙非常乾脆地使用了月神的祝福，當然，其實不使用也差不多，因為所有的從者都在劇烈的釋放魔力，龐大的魔力光柱隔著老遠都能夠看清楚。
「衛宮家嗎？」
鄭曙看著天空中落下的一道銀色光芒和遠處的一道魔力光柱重疊，在那道魔力光柱的周圍，還有著其他三道光柱。
「很囂張啊，殺完人居然不立刻逃跑，反而是選擇去『大本營』嗎？」
鄭曙冷笑了一下，肚子突然明顯地鼓了起來，那是他在自己的體內召喚出了巨量的速食麵球用來供給魔力的消耗。
實際上根據現在的這個狀況，就算鄭曙不去管對方，再過十幾分鐘應該都消散得差不多了。
但鄭曙卻很不樂意這樣的結局，因為他要親手打死那個傢伙！
「我先去衛宮家了，你要是有什麼想說的話就快點跟上來吧。」
和紅A稍微打了一個招呼，鄭曙身上的神之武裝展開，殘破的披風畫作翅膀，帶著鄭曙飛向了目標所在地。
……
……
「瘋子！」
某個安全屋內，一個人影突然從鏡面中走出來。
看著自己手上已經殘破不堪的大聖杯，襲擊者妖精般美麗的臉上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宛若鉑金的長髮，象牙色的肌膚，奢華至極的黑色魔術服包裹著色情的嬌軀，這位有著絕美面容的妖艷魔女此刻的形象卻有些崩壞。
原本應該是清冷的臉上滿滿的表情，即便是已經見多識廣的魔女，在面對鄭曙這樣毫不留情且暴殄天物的行為也感到難以接受。
「那傢伙，難道完全沒有想要實現的願望嗎？而且那個力量……哪怕已經看過了，但實際接觸的時候也還是太離譜了。抑止力居然打算讓我去解決掉這傢伙，難道是想借這傢伙的手除掉我嗎？」
也無怪她感到氣急敗壞，鄭曙剛才那毫不留情的一拳，再疊加上仁慈的魔王這個固有技能的強化，不要說是直接命中了，哪怕只是被擦一個邊，她都覺得自己會當場斃命。
最重要的是，大聖杯也已經被完全打壞了。
失去了這個道具，自己原本思考的計畫完全進行不了，而且甚至就連自己本身的存在也將快速消散。
看著自己身上冒出的魔力光柱，感受著身體內快速消散的魔力，魔女的眼神變得愈發憤怒。
現在的情況已經讓她來不及憤怒了，她體內的魔力有限，能夠存在的時間每分每秒都在減少。
「既然如此……」
魔女抬起頭看向遠處衛宮家的方向，在那裡也有三道魔力光柱升起。
「既然好不容易地重逢了，那麼就讓我們再見一面吧，亞瑟。」
看了一眼安全屋旁邊昏迷過去的御主，魔女來到他的身邊，毫不猶豫地伸手按在了他的額頭上，伴隨著輕微的抽搐，這位御主的魔力被大量吸收進她的體內。
「就先這樣吧，大概還能多堅持幾分鐘。」
隨手將被自己吸得連白頭髮都冒出來的御主扔到一旁，魔女做好了空間轉移的準備。
之所以不將御主體內的生命力完全吸干，並非因為她心軟，而是因為在沒有魔術迴路的前提下將生命力轉化為魔力需要花費一點時間，根據現在的魔力流失速度來看得不償失。
再次通過鏡面跳躍到衛宮家內部，剛一出現就被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阿爾托莉雅和美杜莎發現了。
「什麼人？！」
伴隨著阿爾托莉雅的警告，一發風王鐵鎚也乾脆利落的轟向了魔女出現的位置，衝擊波所過之處，房子的牆壁和傢具紛紛崩碎，又緊接著被暴風捲起當作子彈轟向入侵者。
PS：今天忙的不行，就這些了，明天應該就能結束五戰回神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