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接戰和見面
轟隆隆！
突如其來的震動，讓坐在地上休息的Avenger睜開了眼，空中庭院是使用魔術進行懸浮的浮空設備，自然不可能有地震之類的情況，所以突然震動的理由只有一個。
「來了嗎？」
Avenger忽然露出一個笑容，比預想的速度快出不少，看來已經做好準備了啊……美狄亞。
他站起身，朝著庭院外的方向大步走了出去。
幾乎同一時間，坐在王座上的塞米拉米斯睜開了眼睛。
「嗯……來了啊。」
雖然早就已經確定是遲早會來的敵人，但似乎略微早了不少，看來對方的魔術師比她預想的要更強一些。
想了想，給Avenger使用電話傳遞了一下信息。
「Avenger，出馬迎戰吧，吾不知我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樣的飛行手段，但想來應該不是能夠扛得住你攻擊的玩意，以你的弓術應該能夠輕鬆幹掉對方的載具吧。」
「雖然我的確是能夠將其毀滅，但應該要花上點時間。」
「什麼？對方準備了那麼大費周章的術式嗎？」
Avenger從念話中傳遞過來的情緒似乎有些奇怪。
「你看看就知道了。」
於是賽米拉米斯將外界的影像投射到天花板上，不禁啞口無言。
「這……」
那東西的樣子太過顯眼也太過容易辨認，哪怕隔著厚厚的濃霧，賽米拉米斯也立刻認了出來，那就是另一座浮空堡壘。
「雖說四郎說過他們很有可能已經結盟了，但沒想到居然連這個東西也能夠共享……那個『鄭曙』就不怕他們在登上浮空堡壘後被人用場地優勢襲擊嗎？」
賽米拉米斯有些無法理解，在她看來，即便是雙方都結為同盟，要讓自己登上另一個人精心布置的魔術工房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一旦陷入到他人的魔術工房當中，即便是實力超群的從者力量也會受到大幅度的限制，而如果此時有另一位從者進行襲擊的話，則很有可能殞命當場。
「看起來對方應該不只是這一批人進攻。」
Avenger看了兩眼站在對面浮空堡壘最上方的鄭曙，然後將視線轉移，看向遠處的某個高樓上。
「遠程支援嗎？但還是太嫩了。」
抬起自己手中的大弓，Avenger隨意地拉開弓弦，對著遠處高樓上那位從者的位置射了出去。
……
……
紅A正在高樓的外壁上快速地奔跑著，試圖找到一個比較合適狙擊的位置。
這次他們來的人數不多，除了那兩個剛剛認識的莫名其妙的從者外，就只有他和那個鄭曙出擊。
主要是先前的那次戰鬥當中，鄭曙順手活捉了莫德雷德。
因為某些特殊的情緒，阿爾托莉雅並沒有當場將莫德雷德擊殺，對此無論是鄭曙還是美狄亞都表現的無所謂。
在阿爾托莉雅想出處理她的辦法前，乾脆就這麼將其作為俘虜關在衛宮家。
因此在這次出戰的時候，阿爾托莉雅需要看守莫德雷德，所以就沒有跟著他們一起出戰。
同時，因為神性儲備不足，已經失去安娜形態的美杜莎也留在大本營，除了幫忙看管莫德雷德之外，也是保護已經失去戰鬥力的衛宮士郎和淺上藤乃他們的安全。
因此這次他們這邊出擊的人員就只剩下鄭曙和紅A兩個人，再加上美狄亞和她召喚出來的庫丘林一同組成了戰鬥同盟。
「不過……那個女狐狸變化太大了，她真的是我印象當中的美狄亞嗎？」
紅A在奔跑時也在不停的思索著，當他還是衛宮士郎的時候自然也參加過第五次聖杯戰爭，也遇見過「背叛的魔女」美狄亞這位從者。
但無論怎麼樣，紅A都無法將這兩個人看成是同一個個體。
不只是雙方那差距巨大的魔術水平，包括性格和心智方面都差距不小。
雖然理論上來說，從者很有可能會因為被召喚出來的年齡不同而出現不同的性格特徵，但這改變的也太大了。
而且不只是美狄亞，這個時間線太不對勁了，各種情況都改變了很多，而這些的罪魁禍首……
紅A的腦海中出現了鄭曙的臉龐。
「好像都是因為這個傢伙的出現而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但抑止力真的會允許世界線出現這麼巨大的改變嗎？」
紅A無法理解，當了這麼多年的打工仔，他當然了解自己那個黑心老闆的情況，像鄭曙這種情況，一般來說抑止力早就已經派下糾正人員來阻止他才對。
這麼想著，一道閃光穿過了紅A的腦海，他立刻明白了什麼，臉色難看的停了下來，半掛在大樓的外牆上。
「那個糾正人員不會是我吧？！」
紅A的臉色劇烈變化了一下，回想著鄭曙表現出來的戰鬥力，最後決定權當自己沒有想到這一茬。
嗖……
轟！！！
剛做好打算，伴隨著急速的尖嘯聲，劇烈的爆炸聲從頭頂傳來，緊接著是被衝擊波所擊飛的碎石像子彈一樣朝著四周擴散開來。
紅A所在的大樓上半部分像是被什麼東西命中一樣，又像是被什麼隱身的怪物啃了一口似的，突然出現了巨大的缺口。
「咕咚……」
艱難的咽了口唾沫，紅A背後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來。
如果不是因為剛才自己想到了什麼事情反而停頓了一下的話，按照自己移動的速度，估計現在已經死透了。
沒有感覺到殺意，甚至連危險都沒有感覺到……是誰？！
紅A快速轉頭看向遠處的空中庭院，果不其然，他在最顯眼的地方看到了正在張弓準備射出第二根箭矢的Avenger。
雖然有著黑夜的阻隔，但是看到對方臉上那漫不經心的表情，紅A也終於清楚為什麼自己沒有感受到殺意了，或許對於那個人來說，幹掉自己和殺死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區別，根本不需要他顯露出什麼意圖。
「哦？運氣不錯啊。」
Avenger看著自己射空的攻擊挑了挑眉毛，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對方剛才的確是突然停了下來，以至於自己預判的一擊出現了偏差。
不過沒有關係，另一個浮空堡壘想要靠近還有很遠的距離，這段時間足夠他幹掉那個敵人。
再一次張弓搭箭，一次性射出三發箭矢朝著跳下大樓的紅A飛了過去。
轟！轟！轟！
在即將命中紅A之時，一朵紫色的透明花朵在他的身前綻放，幫紅A擋下了三發箭矢，不過代價就是這朵花的花瓣只剩下了兩片。
「怪物……」
紅A用顫抖的手臂收回了剛剛投影出來的覆蓋熾天之七圓環（Rho Aias），感受著哪怕有著這件寶具的隔絕也依舊讓身體感到震撼的力量，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瞳孔中亮起光芒，紅a使用強化魔術極限強化了自己的視力，除了關注對方的動向外，也迅速計算出了自己和敵人之間的距離。
「九公里……這傢伙居然還不是Archer（弓兵）職階召喚出來的？開什麼玩笑？！」
要不是戰鬥經驗豐富，心智堅定，紅A現在說不定心態都崩了，他身為Archer職階精準射擊的射程也才四公里而已，遠處那個傢伙居然隨隨便便就用超越了自己一倍射程的射擊技巧給他上了一課。
思索間，又是三根箭矢同時射來。
紅A來不及過多思考，只能在手中投影出黑色的長弓，再投影出螺旋劍與對方對射起來。
轟！
一根箭矢和螺旋劍相撞爆出明亮的火光，另外兩個則在衝擊波的干擾下偏離了原本的軌跡，擦著紅A的身體飛了出去。
「咳！」
紅A也受到了衝擊波的影響，原本下墜的身體用更快的速度落到地面上，因為爆炸距離過近，內臟也受到了些許傷害，不過他來不及休息便快速離開了原地。
轟！轟！轟！
連綿不絕的爆炸追隨著紅A的移動軌跡而移動，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被人追殺的跳蚤一樣瘋狂地四處逃竄，如果不是因為動作足夠靈活，而且不斷地改變著運動的軌跡，說不定早就被幹掉了。
在這個過程中紅A也不是沒有想辦法反擊，但雙方距離實在是太遠，超過了他的最大射程，射出去的箭矢別說是敵人了，就連那座空中庭院都沒有命中。
終於，在紅A感覺自己有點習慣了敵人這樣的射擊頻率時，一根通體漆黑，以亞音速悄然無聲地飛行在空中的箭矢，突然「飄」到了他的身側。
「什……遭了！」
噗！噗！
鮮血四濺。
紅A雖然進行了緊急躲閃，但是其他兩根隱藏在黑暗中的亞音速箭矢依舊命中了他的大腿，讓他短時間內失去了行動能力。
「完了！」
紅A臉色蒼白的投影出覆蓋熾天之七圓環，但是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在無法快速移動的情況下，面對敵人連續不斷的狙擊他最終一定會被射成碎片。
……
空氣中一瞬間有些沉默，在等待了許久卻沒有等到自己的死亡後，紅A有些驚訝的看向了遠處的空中庭院。
在那裡，除了剛才一直狙擊他的從者外，還多出了另一個高大的身影。
「那傢伙……速度很快嘛。」
紅A鬆了口氣，將自己的身體隱藏在黑暗當中，強忍著疼痛拔出箭矢並迅速處理傷口。
……
……
空中庭院上，鄭曙看著自己眼前的從者，眼角不自覺的跳了起來。
「好久不見啊，鄭曙。」
出乎意料，居然是Avenger率先向鄭曙打起了招呼，而且聽他的語氣似乎和鄭曙很熟悉。
「對我來說倒不算太久。」鄭曙上下打量著對方看起來有些「瘦弱」的身體，表情疑惑，「不過確實是差點沒有認出來你就是了，你身體怎麼變成這樣了，赫拉克勒斯？」
「哈哈哈哈，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真的有些嘲諷啊，我的變化的確是有點大。」
Avenger……或者說赫拉克勒斯苦澀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自己和鄭曙相比看起來有些乾瘦的身體。
按理說鄭曙現在的強化模板主要就是根據赫拉克勒斯來進化的，所以雙方的身體素質和體型應該差不多才對。
但實際情況是，鄭曙現在的身高達到了兩米五以上，而且強壯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座肉山。
但赫拉克勒斯不但身高縮水到了兩米出頭，而且從比例上來說看也顯得非常乾瘦，雖然實際的肌肉量也足夠讓人感到驚嘆，但和鄭曙比起來就有些太過瘦弱了。
「運氣不是很好，雖然被作為Assassin的職階提前召喚了出來，但是沒想到現代的魔術師居然如此膽大，居然把我當做過濾器來過濾掉聖杯的黑泥。」
赫拉克勒斯舒展了一下身體，彷彿是在熱身一樣，而他對面的鄭曙也做出了類似的動作。
看著鄭曙做出來的和自己明顯是師出同門的準備動作，赫拉克勒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懷念的笑容，而他的話也在繼續。
「因為原本的御主強硬的使用了三劃令咒，所以就算是我也只能接受黑泥的侵蝕，引出了自己體內的另一面——憎恨著擺布了我一生悲劇的希臘諸神，對於作為自己另一面的赫拉克勒斯也持否定的態度，認為最後不堪許德拉的毒痛苦而自盡的自己違背了原本『承受苦難』的誓言的另一面。」
鄭曙聞言有些沉默，許久才緩緩開口：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們沒在你的身上感受到神性，恐怕是對於神靈的過分憎恨，讓你這位頂尖的半神已經完全失去了應有的神性吧。」
聖杯戰爭正常情況下是無法召喚出神靈的，所以最多只能召喚出身為怪物的美杜莎，以及即將升作神靈的頂級半神赫拉克勒斯。
包括鄭曙和迦爾納在內，在被召喚出來的時候神性都遭到了降格，所以他們才能夠被召喚出來。
「那你現在的願望是什麼？」
「願望啊……大概就是希望聖杯能夠將我的名字抹除掉，並讓我以人類的身份向諸神復仇吧。」
赫拉克勒斯抬頭看向天空，在那裡，各種代表著星座的星星不斷地閃爍著光芒，那也是赫拉克勒斯最為憎恨的希臘神靈所在地方。
「以人類的身份啊……」
鄭曙在想明白了赫拉克勒斯的邏輯之後，突然向他道歉：「抱歉，這樣看來的話，我應該稱呼你為阿爾喀德斯才對。」
阿爾喀德斯是赫拉克勒斯的乳名，「赫拉克勒斯」這個名字的意思是「赫拉的榮光」，其母懼怕作為宙斯之子的兒子的降生會引來赫拉的嫉恨而取了這個名字，當然事實證明根本沒用。
所以「阿爾喀德斯」就變成了「赫拉克勒斯」這個個體身為「人類」的名字。
阿爾喀德斯聞言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現在我終於確定了，我遇到的的確是你，畢竟也只有『鄭曙』才會這麼溫柔。」
鄭曙翻了一個白眼，在做完準備動作後，擺出了一個戰鬥的姿勢。
「怎麼？聽你這意思，難道是打算乖乖給我讓路了嗎？」
「那可不行，我還沒有好好地跟你打過一場，自從你離開之後，我已經很久沒有遇到能夠讓我暢快戰鬥的人了。」
阿爾喀德斯大聲地笑了起來，笑聲中蘊含著暢快的情緒。
對於變成Avenger後一直以陰沉形象示人的他來說，這樣的表現太過罕見了。
「你確定？以你現在的狀態可不要被我打哭了。」
「哈哈哈哈！那就來吧！」
轟！！！
彷彿一顆重型航空炸彈被引爆一樣，肉眼可見的半球狀透明衝擊波迅速擴展，很快便籠罩了整個空中庭院並朝著更遠的空間飛去。
磚石碎裂，樹木倒塌，湖水蒸發……只是一瞬間，原本看起來豪華美麗的空中庭院便變得一片狼藉，所有超過一定高度的物體都被轟成了碎渣，即便是有著魔法的保護，地面上也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放射狀紋路。
而在地面放射狀紋路的最中央的位置，鄭曙和阿爾喀德斯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這裡，兩人一大一小的拳頭正抵在一起互相角力，剛才的衝擊波便是他們對拳的力量產生的餘波。
「沒想到你都變成這樣了，力量居然還不弱。」
「嘿！小瞧我的話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小心別被我打哭鼻子呀，師弟！」
短暫的交流後，兩人毫不退讓的用拳頭互相對攻了起來，與此同時，澎湃的衝擊波也從連續不斷的空中庭院上散發出來。
雖然魔術法陣的光芒迅速亮起，對空中庭院的整體結構進行保護，但原本看起來華麗的空中庭院依舊開始不停顫抖，彷彿下一刻就要解體了一樣。
與此同時，原本一直漂浮在空中庭院的十一座巨大黑棺也活動了起來，它們從原本豎向漂浮的形象變成橫向，在空中庭院的前方匯聚成漂浮的炮管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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