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淺上藤乃
傍晚，突如其來的小雨讓原本大街上密密麻麻的行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初春的雨水中帶著一絲冷冽，原本清澈的雨水從屋檐一路流淌，摻雜著灰塵過後變得渾濁。
而就在滴落著渾濁雨點的屋檐下，某個黑暗的小巷裡卻正在發生著難以用雨水洗刷的骯髒事件。
「你們……要幹什麼？！」略帶驚恐的聲音從黑暗的小巷中傳來，可惜足夠深遠的小巷卻壓抑住了從中傳出的呼救聲。
說話的人是一位長發的少女，她有著相當出眾的容貌。
明明穿著校服，但是看起來卻相當成熟，五官端正而臉龐嬌小，看起來很可愛的同時卻有著微微銳角的輪廓，那種微妙的平衡感，看起來有種類似於人偶的魅力。
長長的直發披在背後，雙耳旁的頭髮卻被綁成一束，呈現左右對稱的形狀放在胸前。搭配上貴族學校的校服以及那優雅的氣質，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
因為有些驚慌，所以暗紅色的眼眸也微微顫抖，但是依舊不能改變她惹人憐愛的形象。
像這樣的乖乖女本來應該出現在學校的講台上或者高檔的餐廳當中，跟現在這種骯髒陰暗的小巷完全不搭配。
「這位大小姐您真能開玩笑，在這樣的地方遇見像您這麼美麗的姑娘，當然是讓我們倍感榮幸了。」略帶彈舌的聲音從女生面前的黑暗中響起。
五個小混混呈半包圍的態勢將這個女生圍在小巷的盡頭，每個人的目光中都透露著淫邪和陰暗。
雖然面對的是一看就知道不會反抗的乖乖女，但是為首的那名小混混卻依舊擺弄著自己手上的刀具，試圖讓眼前的「獵物」乖乖就範。
眼見因為自己的話讓眼前的獵物顯得更加恐懼，那柔弱可憐的姿態卻不能引起小混混的憐憫，反而讓他眼中的慾望顯得更加膨脹。
貪婪地在獵物的身上看了幾眼，特別是在那類似於修女服的校服也無法遮蓋的凹凸有致的身材，再搭配上即便是陷入如此危險的境地也依舊如同人偶一般沒有什麼表情的面孔，小混混恨不得當場就在這裡脫下衣服將對方就地正法。
不過他又看了一眼小巷外的街道，最終還是選擇穩妥一點，打算將獵物帶到自己的「秘密基地」後再為所欲為。
畢竟這條小巷雖然視線比較昏暗但是也不太隔音，如果對方真的大聲喊叫的話很有可能會把人招來。
「走吧，跟我們去喝一杯，你不會不給我們這個面子吧，小姐？」說話的同時，小混混的頭領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匕首。
而剩餘的四名混混也都揮舞著自己手中的球棍之類的兇器，滿臉淫笑地逼近了眼前的女生。
被這些混混們用宛若實質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身體後，依靠在牆角的少女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但是因為常年在自己繼父家裡的習慣，使得她依舊維持著自己面無表情的姿態。
在聽到這些小混混的話後她很想拒絕，但無論是從小培養出來的懦弱性格，還是那些小混混手中所拿的武器，很明顯都沒有讓她拒絕的餘地。
眼見自己眼前的獵物還在猶豫，小混混的首領毫不猶豫地向前邁了一步，將原本兩人之間就不多的空間進一步壓縮，儘可能的對其產生壓迫感：
「怎麼了這位小姐，我們可是誠心誠意地邀請你出去玩的，難道你想辜負我們的好意……啊！！！」
話還沒有說完，小混混頭領原本看起來異常囂張的表情突然急劇轉變，整個人的臉都變得扭曲了起來，一聲慘烈的哀號也從他的口中傳出。
其他的小混混都被自己老大突然出現的變化嚇了一跳，然後就看見一隻腿不知何時已經踢中了自己老大的襠部。
原本因為看到了美女就導致血液有些上頭，在經過如此沉重的一擊之後，小混混頭領直接喪失了作為男性的尊嚴。
不過腳的主人似乎還不想善罷甘休，似乎是剛才的攻擊讓他試探出了對方的肉體承受水平，眼見小混混頭頂居然還能慘嚎出聲，於是毫不猶豫地再來了一腳。
「啊……嘎！」
一陣短促的哀鳴之後，小混混頭領也顧不得小巷裡地面上的積水，雙手捂住自己的胯下跪趴在了地面上。
「你是誰……嗷！」
剩餘的小弟們本來還想給自己的老大復仇，可惜襲擊者絲毫不給他們這樣的機會，非常乾脆的一人給賞了一腳，讓他們也跟隨著自己的老大趴在地上痛苦的蠕動了起來。
「才這麼點兒水平的話，就不要學人出來混了。就你們這種職業操守，這要被以前我認識的某個傢伙看到的話，可是要被灌上水泥沉海的。」伴隨著低沉的聲音，一個看起來異常高大的身影緩緩的從小巷的陰影處浮現。
看了一眼趴在地面上已經不再動彈、看起來像是死了一樣的五個小混混，鄭曙撇了一下嘴，看來自己的技術的確是生疏了。
以前在龍族世界給那些混血種摘蛋的時候，他完全可以做到只損傷生殖系統而不損傷其他的器官。
但是看地上這五隻混混，別說是生殖系統了，整個胯骨連帶著一部分腰椎估計都被他那一腳給踹碎了。
等這幾個傢伙醒來之後，估計要一輩子大小便失禁的躺在床上了。
當然了，鄭曙也覺得自己的技術下降還有一部分是因為自己體型的原因。
以他現在超過兩米五的身高，一隻腳的大小就比普通人的半個背還要大，哪怕是小腿粗壯的也和人的腰差不多。
即便是收斂了力道，這麼大一個腳踢在胯下，普通人基本上整個胯骨也不用要了。
沒有去管因為過度疼痛而已經昏死過去的幾名小混混，鄭曙輕巧地用腳將這些人的身體踢到一邊，來到了那個女生的面前。
饒有興緻地看了她幾眼，特別是她的那雙眼睛之後，鄭曙終於在對方驚恐的目光當中開口了。
「淺上小姐，下次記得放學後早點回家，如果實在想要逛街的話，最好也是在繁華的地段，不要自己一個人來到這樣昏暗的地方。」鄭曙看了一眼淺上藤乃。
雖然能夠感覺到她精神中恐懼的波動，但是表情卻依舊沒有產生太多的變化，看起來就像是面癱的一樣。
不過鄭曙清楚，這並不是她本來的狀態。
被鄭曙救下來的這名少女名叫淺上藤乃，是空之境界中一個相當重要的角色，同時也是型月世界當中最出名的被嚴重迫害的四名少女之一。
至於剛才的場景，大概就是造成這位淺上藤乃悲慘命運的一大轉折點了。
原著里淺上藤乃在被這些小混混掠奪走之後，這些混混會在將近一年內連續不斷地對其進行侵犯。
因為憎惡於她那人偶般不會出現變化的臉龐，於是這些小混混們對他的傷害愈演愈烈，甚至演變為用棒球棍擊打她的椎骨。
不過這些也導致了之後淺上藤乃在覺醒了歪曲的魔眼之後，為了尋找逃脫的小混混的頭目而不斷地進行連續殺人，最終被兩儀式擊敗。
剛才鄭曙在看到淺上藤乃的時候才會刻意注意她眼睛，說實話，也虧著觀布子市內有能力的魔術師的數量不多，不然淺上藤乃的這個眼睛早就暴露了。
哪怕還沒有進行接觸，鄭曙也能夠感受到她一雙眼中所積蓄的龐大魔力，就像是被壓制著不能噴發只能不斷地積蓄能量的火山一樣。
雖然短暫的魔眼的覺醒時間壓後了，但是等到覺醒之後，卻會大幅度地提高魔眼的性能。
而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也是因為淺上藤乃的繼父對其能力的恐懼。
淺上藤乃幼時就具有不經碰觸即可彎曲物體的能力，但也因此被鄉民視作詛咒之子遭到迫害。
自六歲開始，淺上藤乃的能力連同痛感一起失去。
名義上是被稱為患無痛症，實際上是其繼父淺上康藏在她得了視神經脊髓炎後，又刻意要求醫師給予止痛藥，利用封閉感覺的方法來封住能力。
也因為這個原因，導致淺上藤乃的力量不斷地積蓄，最終導致她覺醒後的「歪曲的魔眼」達到了魔眼最高等級的虹級。
魔眼的等級從最低級的人造魔眼開始，之上是綠色或紅色，然後是金色、寶石以及彩虹。
一般來說，「黃金」以上的魔眼內藏有在現代失傳的大魔術的情況並不罕見。而若是「寶石」與「彩虹」，甚至有可能蘊含著超過大魔術的東西──那是連古今所有魔術都無法重現的神秘。
歪曲魔眼的級別本來不應該能夠達到代表著「彩虹」的虹級，但是卻被淺上康藏用如此簡單卻拙劣到離譜的方式實現了位階的遷躍。
如果被那些苦苦追求此道的魔術師所知道的話，估計能當場氣得找個繩子上吊。
不過也正因為魔眼的覺醒被一直壓制，導致淺上藤乃現在的雙眼當中積蓄了過多的魔力，隨便一個稍微正經一點的魔術師基本上都能夠輕鬆地感知到淺上藤乃那雙瀕臨爆發的魔眼。
但是也正是因為無法正確地感知到疼痛，淺上藤乃也難以向他人傳達自己內心的感受，以至於無法融入社會。
喪失肉體感覺的她只能偽裝成擁有痛覺的樣子，僅是「融入」常識、而非「活」在常識中。
這也是為什麼在原著當中，淺上藤乃被小混混侵犯了接近一年的時間卻沒有絲毫反抗的原因。
除了本身的性格因為家庭的原因有些懦弱之外，缺失的痛感也讓她對於他人的侵犯失去了最直觀的感受。
一個無法接觸到「真實」生活的人類內心的空虛難以想像，所以淺上藤乃才會在覺醒了歪曲魔眼之後，逐漸從一個受害者轉變為殺人鬼。
「你……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雖然原本糾纏她的小混混已經被打倒了，但是淺上藤乃內心的恐懼情緒卻不降反增。
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在她面前的這個人，無論是身高還是強壯程度上都遠遠超過「正常」的限度了。
身為長野一帶的名門淺神家雖然已經沒落，甚至原本身為主家的淺上藤乃都跟著自己改嫁的母親來到了分家淺上家，但是相關的知識好歹還是保留了一小部分的。
淺上藤乃也在小時候隱約聽說過關於那些特異人類的情況，看到鄭曙的時候，因為他身上所散溢的神性，導致同樣特殊的淺上藤乃立刻回憶起了幼年時幾乎已經完全遺忘的知識。
「你的名字？」鄭曙歪了歪腦袋，露出了一個在淺上藤乃眼中非常恐怖的笑容，「當然是因為我撿到你的學生證了。對了，下次注意點，不要隨便丟東西了啊。」
「唉？」
現場的氣氛突然發生了改變，就連淺上藤乃那萬年不變的表情都出現了明顯的困惑神色。
鄭曙沒管面前這個人的表情，而是在自己的兜里翻看了一番，然後掏出了一個看起來比較樸實的錢包。
淺上藤乃一眼就看出來那就是自己的錢包，之前被小混混追趕的時候因為走得太過急切而丟失。
「我在路上看到你掉下了這個錢包，所以才趕上來準備把它還給你，沒想到正好碰見了這樣的事情……下次自己注意一點。」鄭曙順手將自己撿到的錢包還給了失主。
感覺自己胸前的紅領巾都變得更加鮮艷了一點了呢（挺胸）。
不過鄭曙能夠撿到淺上藤乃的錢包也不是偶然，在得知眼前的這座城市是觀布子市後鄭曙就立刻展開了調查。
遺憾的是他的調查非常受挫。
觀布子市本地的魔術師力量衰弱得可怕，鄭曙在整個城市轉了一圈，幾乎沒有看到正經的防護用術式。
畢竟原著中觀布子市絕大部分的本地力量都是屬於「超能力」，而非「魔術師」。
兩者除了力量性質的差異之外，超能力也會因為血脈的退化而衰退，以至於近幾十年觀布子市本地的魔術力量下降的很嚴重。
像是兩儀家這種，家族內部的甚至已經衰弱到只能夠掌控本地黑幫的地步。
雖然在普通人的眼裡面依舊相當瀟洒，但是對於魔術界的來說他們已經衰退得不成樣子了。
而除了本地的魔術力量之外，外來遷入的兩位強大的魔術師也不簡單，無論是荒耶宗蓮擁有的「靜止」起源還是蒼崎橙子這位「冠位」的魔術師工房，都不是鄭曙這種級別的半吊子魔術師能察覺到的。
所以在遲遲無法插入到「劇情」的情況下，鄭曙最終選擇了一個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地毯式搜索。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一周後，鄭曙終於找到了一個切入點：禮園女子學校。
不過時間上不太湊巧，鄭曙來到這裡的時候正好處於空之境界劇情過渡的時期，整個城市都進入了風平浪靜的階段，導致他只能每天在學校方圓數公里的範圍內不停地徘徊尋找劇情點。
然後在這種如同痴漢般的行動下，鄭曙終於在堅持了半個多月後發現了新的情況。
（不容易，終於梳理完了劇情，明天應該能多更新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