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即將開始的空境（過渡章）
第四次聖杯戰爭結束三年後。
夜晚，某個小城鎮內。
城郊的一處公園裡，因為天色過晚整個公園中沒有什麼人，最近伴隨著天氣逐漸轉暖，耳邊充滿了嘈雜的蟲鳴聲。
但是在今天，這個公園卻和往常不太一樣。
即便是常見的蟲鳴聲也完全消失不見，整個公園透露著一股詭異靜謐的氣氛。
啪。
黑暗中一隻巨大的腳掌踩在地面上，卻像是踩在了什麼液體當中濺起了一陣水聲。
直到遮蔽著月亮的雲霧散去，才能在皎潔的月光下看清楚公園內部的場景。
原本空曠的公園內部現在卻顯得一片狼藉，無數的殘肢斷骸散落在地面上，看起來就像是某個慘烈的戰場或者是地獄。
結合街邊朦朧的路燈，勉強能夠清楚地看到鮮紅的血液宛若溪流一般沿著水道流下。
噠噠噠。
清脆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一雙黑色戰靴從黑暗中顯現，帶著一連串的紅色腳印來到了路燈下的座椅處。
毫不在意地將座椅上只有一半的屍體丟下去，來者揮了揮手，座椅上的血跡像是被高溫烘烤一樣迅速乾結，直至化作黑色的痕迹。
隨意吹了口氣將已經划過黑色粉末的血跡吹散，看著稍微乾淨了一點的座椅，靴子的主人毫不猶豫地坐下去，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嘆息。
「呼！累死我了，算上今天的話，已經晝夜不停地連續追了我半個月了吧？」
平靜的聲音在黑暗的公園中響起，但是周圍卻已經沒有活物能夠回答他的話了。
稍微在座椅上休息了一會兒，他才直起身讓自己的臉龐從黑暗中暴露了出來，正是鄭曙。
看著整片公園裡滿地的屍體，鄭曙也覺得有些牙疼。
「魔術界的人難道都是瘋狗嗎，怎麼逮著我就不鬆口了。當初時鐘塔法政科應該差不多快被我殺乾淨了吧？這樣都敢過來惹我，這麼勇嗎？」
鄭曙也覺得有些無奈，以前老是聽說被人安排上封印指定之後會很麻煩，但是卻沒想到這麼麻煩。
這些傢伙的實力在他看來雖然不算強，但的確是煩人，連續不間斷地騷擾他半個多月，就算是鄭曙的體質也感到了疲勞。
怪不得型月世界裡但是被按上封印指定的人，無論實力多強最後都選擇不跟這些傢伙糾纏，完全不是因為時鐘塔的力量有多強，而是這些傢伙實在是太過煩人。
現在在鄭曙的眼裡，這些傢伙和能夠飛起來撲臉的蟑螂沒什麼兩樣，雖然不會造成什麼傷害，但是看到之後也就會噁心得慌。
要說鄭曙之所以會惹上時鐘塔，還得從幾個月前說起。
幾個月前，聖杯結束後又在外面流浪了兩年多的韋伯覺得自己的老師應該差不多已經不生氣了，所以終於回到了時鐘塔。
但是在回到時鐘塔以後他卻得到了一個噩耗，親愛的肯尼斯教授以及他的未婚妻都死在了兩年前，根本沒有回到時鐘塔。
由於大家都知道肯尼斯教授這次離開是要去參加遠東的一次儀式，所以都默認肯尼斯的死亡是因為在儀式中失利。
這種事情讓肯尼斯背後的家族來說雖然很生氣，但對於魔術師來說卻顯得稀鬆平常，畢竟每年都會出現幾名因為自己的魔術儀式而死亡的魔術師。
特別像那個遠東的魔術儀式，一聽起來就知道是需要其他幾名魔術師參加祭獻的類型，自主去參加然後死亡實在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當然了，因為肯尼斯之前的成就，所以他的死亡還是讓一些人感到了可惜。
當然……最重要的是，在肯尼斯死亡之後，他身上的魔法刻印也被人送了回來。
這樣一來，雖然丟失了包括租賃的魔力爐在內的許多財產，讓阿奇博爾德家和埃爾梅羅學派背負了巨額的債務，但是家族的根基還在。
以魔法師的道德觀念來說，肯尼斯生前無論天資有多麼優異，一旦死亡之後，只要最重要的財產能夠保住那麼他本人便不再有價值。
至少從韋伯的來信中透露的信息判斷，他回去之後埃爾梅羅學派並不像原著當中過得那麼凄慘。
所以包括肯尼斯背後的家族在內，時鐘塔的勢力只是草草的調查了一下他可能的死亡原因之後就結案了，然後紛紛投入到了對於肯尼斯死亡後的利益分配上。
畢竟身為一位時鐘塔的君主，在肯尼斯死亡之後可是空出了非常大的一塊肥肉。
不過韋伯回到時鐘塔之後帶回去的情報卻打亂了這一平衡，對於時鐘塔來說，君主因為自己整了眼前一黑的花活而死亡和君主被人暗殺而死亡是完全兩個概念。
前者雖然不太常見，但是每隔幾年也會出現這麼一兩個倒霉蛋。
凡是這種情況，大家也最多感慨一下這個君主的運氣不好，急功近利之類的。
但是後者，那就是對整個時鐘塔的挑釁。
所以在確認了韋伯所說的事情的真偽之後，時鐘塔立刻派人進行了調查。而身為導致肯尼斯死亡的最早的起始點，冬木市自然也處在調查範圍之內。
然後鄭曙就被掛上了封印指定。
倒不是說他從者的身份被發現了，畢竟現階段能夠知道鄭曙身份的人基本上也都不會暴露他的情況，而且冬木市好歹也是遠坂家的地盤，時鐘塔怎麼樣也要遵循一下規矩。
鄭曙之所以會被掛上封印指定，是因為時鐘塔來的調查人員發現在鄭曙的身上擁有神性。
鄭曙對此只能自認倒霉，因為在調查人員來的當天，他正結束了自己的一項重要的實驗，打算離開宅了一個多月的房間到街上遛遛彎換換心情，結果正巧就被發現了。
而更加「巧合」的是，來的調查人員當中有一個人曾經真正接觸過神性，所以記住了神性的「味道」。
一想到這裡鄭曙就恨的牙痒痒，這麼多巧合一起要說沒有東西搞鬼才奇怪。
這麼看來，估計是那兩抑止力看他實在是太閑了，想找點事讓他更多的轉化出魔力。
總之在幕後推手的推動下，種種巧合堆疊在一起，讓鄭曙被人發現了自己身上的奇異之處。
原本因為神靈離開之後而變得不可再生的神性居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時鐘塔的那群想材料想瘋了的魔術師理所當然地將他掛上了封印指定。
所謂封印指定，是以「保護」之名拘禁、捕捉擁有稀世才能或觸犯禁忌的魔術師，並將之監禁一生的操作。
一般如果發現因為血脈、體質而出現無法通過學習修得的魔術（如：固有結界）或特殊能力的保有者，魔術師協會將其當作「貴重品」而優待並「保護」。魔術協會逮捕受到封印指定的魔術師，使他維持其魔術特性不變而作為貴重的樣品流傳後世。
從某種角度上說，和浸泡在福爾馬林中的標本也沒什麼區別。
說實話，封印指定這種事情，即便是以那群魔術師的道德水準看來也算得上是罪大惡極。
不過以時鐘塔為中心的魔術師協會向來是內戰內行，外戰外行，所以在面對將自己偽裝成魔術師的鄭曙時顯得異常有自信。
然後就被打萎了。
畢竟鄭曙又不會慣著這些傢伙，而且執行封印指定的法政部裡面也沒有他熟悉的人，當然是能下狠手就下狠手了。
一開始時鐘塔派出來的兩個人被鄭曙直接捏死，後面派出來的人越來越多，鄭曙也感到有些不耐煩，於是乾脆就跑到了倫敦找到了時鐘塔的大本營大鬧了一番。
如果不是因為時鐘塔內部還有著好幾個讓鄭曙的從者之軀也能感受到威脅的武裝，而且時鐘塔的本部里也有不少他熟悉的人，可能整個時鐘塔在那一戰就會被鄭曙直接清理乾淨。
不過雖然最後鄭曙被時鐘塔擊退了，但是不得不說這一招確實有效，讓鄭曙好好地過了幾個月安穩的生活。
可在短暫的平靜之後，他迎來的卻是更加頻繁地騷擾。
至於說為什麼鄭曙沒有繼續去時鐘塔搞破壞進行反制……
鄭曙瞄了一眼自己手上拿著的一個東西，那是一個T字型的黑色手柄，只要往裡面灌註上魔力就能夠出現銀色的刀刃。
「教會這活乾的不算專業啊，想嫁禍別人至少也得用專門的魔術禮裝吧。」鄭曙打量了一下手裡的戰利品後便隨意地將其捏成了碎片。
其實也不是教會執行者不專業，是因為鄭曙對於執行者的屠殺速度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以至於後勤人員根本沒有來得及撤退鄭曙就已經將所有偷襲他的人殺光了。
並且有著月神的祝福，他也很輕鬆地找到了後勤的位置，這玩意兒就是從那些後勤人員身上搜出來的。
實際上時鐘法那些魔術師雖然狂妄又自大，但是他們也有非常好的優點，那就是能夠看清敵我雙方的實力差距，而且相當的不要臉皮。
被人直接闖入大本營進行了一場屠殺，這樣的羞辱放在其他任何勢力身上都不會輕鬆放過，像是教會這樣的勢力甚至會直接不死不休。
但是對於時鐘塔來說，在明確了鄭曙的實力夠強之後連個屁都不敢放，就算鄭曙現在自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也會非常默契地選擇無視。
鄭曙後面遇到的那些騷擾，完全是其他的勢力想要進行渾水摸魚。
像教會這種因為一個破綻被鄭曙抓到了小尾巴的勢力不在少數，但是更多的是就連鄭曙也完全分辨出來到底是誰在渾水摸魚的傢伙。
畢竟魔術師協會的封印指定名聲在外，凡是被掛上封印指定的傢伙身上都有著巨大的利益。
反正只是一些人手而已，就算是全死了對於這些大勢力來說不痛不癢。
如果成功了利益十足，如果失敗了也只是損失了一些人手，惡名還都被魔術師協會背了。
那對於這些勢力來說，發現了封印指定的蹤跡之後當然要派人去試一試。
甚至就連魔術師協會裡面也有不少勢力想要渾水摸魚，畢竟時鐘塔雖然在外界幾乎可以完全代表魔術師協會，但是並不意味著魔術師協會裡面只有時鐘塔。
鄭曙在明白了這一點之後，也就不再打算和這些人糾纏下去了。
沒有明確的證據卻四處襲擊其他勢力的話可是會引起恐慌的，以他現在的實力不可能招惹了所有的勢力後還能活下來，畢竟從者之軀的上限擺在這裡。
這代表著他無法像反制時鐘塔一樣去反制所有的勢力……至少在見過美杜莎之前要安穩一點。
至於見過之後……那當然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沒仇沒怨也能過過癮，反正鄭曙覺得以自己這具從者之軀的實力，在被完全消滅之前至少能拉幾個勢力走。
但時候就看看到底哪幾個倒霉蛋會被他碰上了。
當然了，除此之外，讓鄭曙選擇安穩一段時間的最重要的一個原因，也是因為最近一段時間他從這些人身上得到的影響因子開始變少了。
進度：240.12%→310.12%→318.27%
完全改變了第四次聖杯戰爭所有人的結果之後獲得的報酬相當豐厚，百分之七十收集進度的影響因子足夠讓鄭曙在睡夢中也笑醒了。
而與之相比較的話，後面和時鐘塔以及其他勢力鬥智斗勇所獲得的影響因子的量只能算是差強人意。
辛辛苦苦好幾個月，轉戰了大半個世界，最終居然只獲得了百分之八多一點的影響因子收集進度，那一次向鄭曙說明了主線劇情人物與非主線劇情人物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唉，最近兩個月只獲得了不到1%的影響因子，看來是時候放棄這個『刷分』的辦法了。」鄭曙抱怨了一番，站起身離開了公園，「正好，最近趕過來騷擾的蒼蠅越來越少了，估計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人敢來惹我了……」
他現在已經回到了日本，畢竟從躲避那群蟑螂般傢伙的騷擾來說，最適合的還是東方的這幾個國家。
日本這裡跟「主線劇情」相關的又比較多，所以鄭曙還是選擇來這裡。
除了隱藏自己的蹤跡以外，也是為了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劇情」。
「說起來，我現在在哪兒來著？」鄭曙撓了撓頭。
因為和教會的傢伙戰鬥時進行了快速移動，所以他也不確定是自己現在的位置。
好在他在旁邊的一條高速路的牌子上看到了自己前方的城市的名字：觀布子市。
（PS：好累啊，為了確保劇情的正確性，我又重新看了一遍空境，然後又被蘑菇獨特的敘事方式看的人麻了。最讓我頭疼的是……我還沒有看完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