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你是唯一

正文卷

女助理微微愣了下,似乎沒想到她居然會問這個問題。

但十年的磨鍊早已讓她面部表情收放自如,隨即就露出溫婉大方的標準微笑:「您是唯一一個,夏小姐。」

她點點頭,將人敷衍著招呼下去。

頭有些疼,不想再把本就不多的腦汁用到這些事情上頭。

待助理和幾位酒店服務員走後,夏蔻自己在浴室搗鼓了會,給自己泡上一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驅一驅體內的寒氣。

可惜澡還沒泡完,噴嚏就打得一陣陣響。

差點要在浴缸里睡著的人任是被自己的噴嚏吵醒。

鼻子開始越來越不通氣,頭疼也並沒有因為泡澡而得到緩解。

她認為自己該去床上好好睡上一覺。

從浴缸里邁出來,迷迷糊糊地擦乾身子套了件睡袍就往被窩裡鑽去。

倒下的瞬間,一直儘力維持著的清晰意識就渙散開來。

可惜她並沒有安穩睡上多久,就被周身的疼痛騷擾得輾轉難安。

頭疼腦熱的厲害,膝蓋骨里也隱隱發著疼意,腰酸背痛也在此時找上門來。

她模模糊糊坐起來,想著這樣可不行。

睡不著可不行,死可以死,不能好好睡覺比死還要難受。

打眼間就瞟到餐桌上擺放的紅酒。

她想都沒想,拿了個高腳杯,就滿滿倒上幾杯,囫圇吞棗地灌下去。

纖細柔滑的冰涼感讓如火中燒的身體嘗到一絲絲甜頭,她又連連倒了幾杯,試圖用沁涼的酒香撫平體內干燒著的燥意。

一整瓶紅酒被她又喝了大半瓶,酒酣耳熱間,沉重的困意終於在期盼中來襲。

她甩掉腳上的拖鞋,赤著腳奔向床榻,倒頭就睡。

又不知睡這樣多久,睡到自己渾身如火爐般滾燙的時候才醒來,後背冷汗直冒,整個人攤在柔軟的床里像是浸在水中,酸軟得使不上任何力氣。

今夜法國無月,昏暗的卧室年半點燈光沒有,她摸索著枕邊拿到手機。

刺眼的燈光瞬間刺到她眼裡直發疼。

顧不上那麼多,她給商祁發了一條消息。

想告訴他自己好像發燒了。

許是有些頭暈眼花,打著字的手五個字錯了三個,最後打打刪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發出去了沒有。

在會議中的某人最後收到的消息是。

【夏蔻:我吃的海鮮發騷了】

商祁:「?」

在肅穆嚴謹的會議廳內,他抬起手的瞬間站起聲。

絡繹不絕的彙報聲戛然而止,所有人停下手裡的設備,跟隨他站起身,目光緊緊跟著他一直到會議廳門邊。

商祁背過身去,給女助理打了個電話。

「你給她吃的海鮮不幹凈?」

對面頓了頓,立即回答道:「不好意思商總,我沒有給夏小姐吃海鮮。夏小姐沒有叫餐點,一直在房間里睡覺。」

他眸間微愣,心底莫名有些不放心,「去她房間看看,有事隨時聯繫。」

「好的。」

對面的助理掛掉電話就去敲隔壁套房的門。

可是敲了半晌門也無人回應。

助理心下一慌,連忙找前台要到門禁卡開門。

套房內昏暗無比,半盞燈都沒開。

心想夏小姐在睡覺,她害怕吵醒人便只用手機屏幕微亮的燈光照路,連手電筒都不敢打開。

路過餐廳時,還不小心踢到散落在地的高腳杯。

往卧室尋去,就發現一個人穿著白色浴袍四仰八叉地趴在床上,白色浴袍幾乎與白色床單融為一體,只有烏黑亮麗的頭髮能辨別來人的位置。

「夏小姐?」她輕聲喚她,卻不見人反應。

又連喚了幾聲,仍聽不到任何一絲回應。

她趕忙蹲到床邊去探人鼻息。

……

還好還好,有呼吸,還沒死……

「姐姐……」夏蔻模糊間感知到身旁來人,忽地伸手就將人抓住。

把女助理魂都嚇飛了,較好的職業素養讓她沒叫出聲。

「夏小姐,是我……」她欲要將人扶起,卻發現抓她的手燙的厲害,聲音更是嘶啞無比。

助理當即就將手往她額間探去。

很燙,燙得嚇人。

她想也沒想轉身給商祁打去電話。

會議廳內,本還井井有條進行的會議被瞬間叫停。

員工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見坐在主位的老闆接了一通電話,「嘩」地站起身來,扔下所有東西,闊步往外走,並隨口向所有人囑咐,「剩下的改成視頻會議。」

就這樣疾步從會議廳里消失不見。

夏蔻癱在床上,感覺天旋地轉的,好似自己被人扔進大海中不停沉浮,找不到依附點,隨波逐流了很久。

渾身上下的每根筋骨就像被人用釘子活活釘鎚著般,痛得她直不起身子。

連呼吸也沒放過她,無論她如何用盡鼻子都是不通氣的,最後萬般不耐張大著嘴大口大口將灼熱的氣體呼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這般渾渾噩噩了多久,就聽見身旁有動靜,涼涼的手伸過來她下意識就要抓,柔軟的觸感像極姐姐的……

嗚嗚嗚,她好想姐姐,不知道為什麼……

最後又開始不清醒,迷迷濛蒙又過一陣子,她又聽見一道男聲。

「怎麼會燒得這麼厲害?」

隨即是一陣慌裡慌張的女聲。

「對不起商總,是我照顧不周……」

「叫個醫生來,要快。」

「好的我這就去。」

接下來半刻寂靜後,只有一陣淅淅索索不知是在倒騰什麼的聲音。

商祁沉著眸子看著癱軟在床,四肢大張的女人,心底似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

待助理走後,他坐到她床邊,緩緩將神志不清的人撈到懷中,滾燙的溫度讓他一度以為自己抱著火爐。

商祁是剛從會議廳趕來的,一路風塵僕僕,西裝外套上沾滿深夜的寒氣。

觸到冰涼,夏蔻下意識覆上他的身體,手腳並作地往他身上扒著,嘴裡嘟囔,「呼,你冰冰的,好舒服。」

酒熱的病氣自她脖頸間瀰漫進他的鼻息,他緊緊樓住懷裡的人,長長嘆了聲氣,「都怪我不好。」

聽到熟悉的聲音,她迷濛著將眼睜開,摟著他脖頸沖他笑:「你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