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
正對面的男人終於還是忍不住，唇角綻放出最真切的笑容來，連笑聲都是前所未有地爽朗。
她好似從未見他這樣恣意的笑過，他笑起來比冷著臉時還要好看，上揚的狐狸眼將本俊美無儔的臉襯得更加俘獲人心，就像彼岸盛開的曼陀羅花，迷人又危險，卻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深陷。
而此時此刻視頻會議那邊的員工。
員工：我是講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嗎？商總笑成這樣？
「商……商總？」會議另一頭的員工艱難開口發問。
這才勉強止住了商祁的笑，他咳嗽了聲，將聲音壓得很低控制住笑意：「沒什麼，你繼續。」
「好的，今年這個季度……」
電腦里傳來彙報人員滔滔不絕的聲音。
夏蔻一眨不眨地盯梢他看了半天，一直在琢磨他剛才為什麼笑得這麼大聲，卻怎麼也沒琢磨出來。
大抵是因為自己真的很搞笑吧？
但莫名的，她心上多了些不舒服。
卻不知這點不舒服來自哪，是來自他的笑亦或是其他點什麼，夏蔻自己都琢磨不明白了。
空姐將香檳和紅酒端了上來。
商祁仍舊忙碌於工作，無暇顧及其他。
夏蔻刷了會手機自覺無趣，便開始打起桌上那瓶香檳的主意。
吃了點小牛排後，她就自顧自在邊上喝香檳，一邊喝香檳，一邊看蠟筆小新，一邊喝香檳，一邊看蠟筆小新。
最後香檳喝著喝著，她發現自己居然在手機屏幕里看見蠟筆小新和海綿寶寶在一塊了。
「誒？」小臉粉紅的少女一個激動坐了起來，小小聲驚呼道，「蠟筆小新怎麼和美羊羊在一塊了？」
商祁的視頻會議剛好結束，抬眸就看見穿著粉色小熊睡衣的少女滿腮通紅地在抱著手機屏幕研究什麼。
「怎麼了？」他站起身來踱步到她的身邊。
少女抬起緋紅的小臉蛋，雙眼迷濛地與他對視上幾秒後，將手中的手機遞給他，「你說，蠟筆小新怎麼和美羊羊在一塊了？」
商祁自然不知道她在胡言亂語什麼。
他瞥了眼桌上所剩無幾的香檳，猜到這丫頭又喝多了，無奈嘆了聲氣，邁步去找空姐要了一張毯子。
遞來的手機屏幕里亮著蠟筆小新的動畫片，他接過手中看了好一會，聯想起她上回喝醉酒給自己打電話。
男人半彎著腰，為她一邊蓋好毛毯，一邊看著她手機里的畫面，笑著呢喃：「原來蠟筆小新說的是這個。」
「嗯？」
她聽見了他的聲音，但神志實在是有些不清楚，便抬著暈乎乎的腦袋看著它。
此時的少女面紅耳赤的，一股裹挾著淡淡酒香的熱氣從她身上氤氳出來，無時不刻縈繞在商祁的呼吸間。
他的笑眸沉了。
白凈修長的手不自主地伸進她長頸之中，為她撥開那堆砌在頸上嫩白的長捲髮。
指腹從她側頸與下頷角間擦過時，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炙熱與潮濕。
商祁微微蜷了下指尖，收回時垂眸看著指尖的濕意愣了許久，「很熱么？」
夏蔻半蜷縮在皮沙發里，即便素麵朝天也十分精緻的臉蛋紅撲撲的，粉嫩的唇角張了張，來了句，「你穿著毛絨小熊睡衣在這裡頭試試就知道熱不熱了。」
商祁：「……」
「怪我，太過倉促。」他嗤笑著，從自己行李箱不多的衣物中挑出一件薄款襯衫來遞給她，溫溫道，「這麼熱下去會出毛病的，要換嗎？」
她睜開眼睛看了下他手裡的白襯衫，熱得快死的小人想都沒想就答了，「換。」
夏蔻拿起襯衫就往洗手間跑。
沒多會就穿著一件單薄寬鬆的襯衫赤著腳從洗手間又屁顛屁顛跑了回來。
白皙修長的腿交接邁著來到他跟前，兩隻嫩腳丫踩在毛毯上翹了翹腳指頭。
看到身前僅穿著自己襯衫的女人，他有些猝不及防，呼吸微滯間連眼都忘記了眨動。
怎麼……把褲子也脫了……？
她低頭一瞧，「誒？我的毛絨拖鞋呢？」
夏蔻說著就要重新赤腳回去找，卻被男人伸手拉住，「別找了，坐下吧。」
他不認為她繼續這樣在客艙里來回晃著大白腿對他而言有什麼好處。
「哦。」
醉酒的人傻傻應著，一個屁股蹲就坐到他沙發邊上。
「……」
「不是……我讓你坐……」
我讓你坐對面。
這句話還沒說話，他轉眸就瞧見她頭兩顆解開的襯衫扣之間那凝脂粉紅的一片，細汗沿著那條曲線滑下，滿滿下移，消失在v字的深溝間。
沒說完的話，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坐這也挺好。」他聲音微妙地啞了，即便語氣仍舊沉穩，卻在其中透出幾分微不可查的顫抖來。
商祁十分自覺地挪了挪位置。
原本的單人沙發里驀地就塞進了一個人，顯得格外擁擠了起來。
「你這兒有水果吃，我想坐這。」夏蔻不諳世事地指了指他身前的水果拼盤，一邊把屁股往他大腿邊上又挪了挪，一邊伸手去摘青提塞進嘴中。
商祁望了望窗外層層疊疊的雲層，即便是這樣潔白無瑕的雲，一時也浮不去他心頭莫名被勾起的燥意。
但只是稍緩了半刻，他壓抑著眸中的悸動，平復神情回眸去看她，紳士地伸過手去將她沒有扣好的衣領攏了攏，「沒事，想吃就多吃點。」
「你也吃呀。」夏蔻摘了顆青提，遞到他唇邊。
掛在青提上剔透的水珠觸到他唇邊，為他煩熱的燥意帶起一絲絲冰涼。
他怔了半刻，乖順地張嘴將青提含入口中。
突然，飛機稍稍顛簸了下，去摘水果的人踉蹌了一腳。
商祁下意識圈住她的腰際幫她扶穩身形。
不扶還好，一扶少女直接一個後坐力穩穩栽到他懷中。
他剛感覺自己躁動不安的心跳在那刻似乎停了一拍。
蜷在自己懷中的女人抬起水靈靈的眸子，眸下是迷離的紅，「糟糕，肯定是派大星在攻擊我的菠蘿屋！」
「？」
「你想去比奇堡當臭魚吃美味的蟹黃堡嘛？」
在他懷裡，她一邊往嘴裡塞著青提，一邊艮啾啾看著抱著自己隱忍的男人。
「……」